失落
梅娘娘病愈之後皇上搬出落梅宮,近一個正月皇上與梅娘娘雙宿雙飛,對梅婕妤疼愛有加,即便搬出落梅宮,皇上還會下榻落梅宮,對梅婕妤的寵愛依舊。
即便如此,陽月仍忍不住心中的失落,那種苦澀的滋味,竟讓她萌生出不如曾經不擁有的想法。
有些事一旦養成了習慣,它的存在便成了理所當然的。久了,反而不會在意它的存在。但,一旦割舍之時,卻猶如月兌了一層皮似的痛苦。這侵入骨髓的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需要拿出莫大的勇氣堅強面對,猶如新生,卻不是欣喜,而是痛徹心扉的疼痛。
武璁搬出落梅宮的頭兩日,陽月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眠,一直瞪著眼楮直到天亮。
雖是寒冬時節,但暖閣內感覺不到一絲冬日寒冷的氣息,這屋里的溫度足可以讓她穿單衣了。只是,失去了溫暖懷抱的身體從里到外都透著涼氣,她覺得被子里是空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身體和她的心都無所依存。
她不敢猜想,武璁此時在做什麼?還在御書房忙碌?還是已下榻到他某一嬪妃的寢殿?
想到這,她的心陡然抽搐了起來,疼痛中還帶著一股苦澀的滋味。
她捂住心口,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茫然的想抑制心中的猜忌。在腦海里不斷暗示自己,自我安慰著,她只是他的一個嬪妃,他去別宮也是正常的。
可是,她越是這麼想,心里越發苦澀起來,越加煩躁了。
她害怕大腦不受控制,胡亂猜測,更害怕自己一時情緒失控,深吸了一口氣,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在桌子上隨手抓起一本書,便在朦朧的燈光下看了起來。
目光一直盯在書上的某一處,良久,眼楮卻看不到一個字。心依舊亂如麻,依舊無法抵制不住心中那股苦澀的滋味蔓延。
她干脆放下書,坐在燈下發起呆來,開始回想起小時候在南山小築生活的點點滴滴,如此,才漸漸平息了心中的煩亂。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日她頂著一對熊貓眼在秀兒面前晃來晃去,秀兒看了她好一會,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只跟在她身旁,前前後後的忙乎著。
當晚,洗漱完畢,秀兒退了出去,暖閣內只剩下她自己。
看著床榻,心里不禁惶恐,她竟想逃開,不想上床。被子里的清冷讓她害怕,那空落落無可依存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她更討厭躺下後那抑制不住的煩亂,還有充溢整顆心的苦澀滋味。
翌日起床,她改變了以往的作息習慣。跑到梅園開始采摘樹上的梅花花瓣,還不允許任何人幫忙。
奴才們看著她忽上忽下,十分擔憂她的安危。她不在意,只想消耗掉更多的體力。秀兒睜著一雙憂慮的大眼楮將她種種改變都看在眼楮里,什麼都沒說,只是吩咐奴才們護衛好她,默默配合著她收集梅花。
她終于累得倒下便睡,第二天,繼續。連續數日,她都十分忙碌,再沒了以往清靜,她最愛的醫書也被她扔在一邊,多日未動。
陽月用收集來的梅子釀了酒,做了藥膳,還做了梅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