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眼的燈光頓時沒讓南宮羽看清楚門口站著的人是誰?他到下意識的坐在沙發上,先護著了席安寧衣衫不整的身子。
媽的,誰敢突然闖進來,活膩了不是?
「把衣服穿好!」南宮羽動手將席安寧身上的衣物整理好,這才轉身看來者是何人。
結果……
佐焰已經來到客廳,距離他們倆不到三米的位置,南宮羽抬起頭的那一刻,定住了。
「佐焰?」怎麼會是他?他沒理由這麼快就出現的,怎麼會是他?
南宮羽驚異了,目光下意識的落在席安寧的臉上,卻沒有想到,席安寧除了一絲的臉紅不自在以外,卻沒有絲毫太大變動的反應。
仿佛,她根本就不認識剛進來的這個人一樣。
南宮羽剛喊完,佐焰就有種想一刀捅了他的沖動,但是他沒那麼做,到很風平浪靜的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倒茶喝。
他沒有直視旁邊坐著的人,因為他現在真的連看她的那點勇氣都沒有,他多麼的渴望南宮羽身下的女人不是她,他是多麼的渴望啊!所以他現在真的沒有勇氣去直視她。
席安寧不知道來者是何人,也懶得管是何人,她只知道自己現在有些狼狽,看這情形應該是羽的朋友,于是絲毫不在意的起身溜進房間,先換換衣服在出來看是什麼情況。
看著她完全無視自己,當成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的躲開,他痛了,心口處,仿佛真如刀割般的刺痛起來,那感覺,幾乎讓他在這一刻差點窒息掉。
席安寧,在見到我,你就是這種熟視無睹的態度嗎?
很好,我呆會就讓你繼續無視下去,讓你好好的看清楚,我是誰?
南宮羽反應過來,詫異的盯著佐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是知道的,五年前,席安寧是他的人,只是因為自己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所以讓他們倆分了開,但卻沒想到,五年後的今天,他會突然出現在他們倆的視線里。
難道,他是來討債的嗎?
「你應該快點算算,自己還能活幾個小時!」佐焰拿遙控器關了電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嗯,現在八點,十二點之前,估計還有四個小時。
「哼!」南宮羽探了一眼佐焰,抿唇輕笑,「焰,好久不見。」
他很慷慨的伸出手跟他握手,但又尷尬的縮了回來,因為佐焰壓根就不屑他,整個壓抑在骨子里的怒氣,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他到也很無所謂的坐在他旁邊,一臉笑容傾城的模樣,「既然來了,我也歡迎,先喝杯茶吧!」
佐焰抬眼,看著南宮羽臉上絲毫不為所動的表情,他唇角揚起一抹肌膚,「你到很有雅興啊!」
說著,他拿起茶杯,很紳士的品了一口茶,該死,這什麼味道,難喝死了,啪的一聲,他將茶杯扔在了地上,茶杯打碎,茶水濺在了南宮羽的衣服上,有些濕潤。
听到聲音,剛換好衣服的席安寧馬上沖出來,跑到南宮羽身邊問︰「發生什麼事了?」
南宮羽沒有回答,臉色變暗了,他不想動怒,到也想知道,看看現在的席安寧是怎麼面對佐焰的,他不是一直在懷疑席安寧是假裝失憶的嗎?現在三人難得聚在一起,她到底是不是欺騙他的,馬上就一目了然了。
「衣服都濕了,誰打碎的茶杯?快把衣服月兌下來!」席安寧真的完全無視了旁邊坐著的人,手忙腳亂的去幫南宮羽月兌衣服。
看著佐焰那陰鷙般想殺人的神態,南宮羽一把拽著席安寧的手,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當著佐焰的面親吻了一下,笑道︰「老婆,我沒事,穿一會兒不會感冒的,你先回房間,我有話跟這位朋友說。」
席安寧瞄了一眼那男人,皺眉問︰「你朋友嗎?」
「嗯,以前生意上的一個合作伙伴,湊巧他也住這家酒店,所以過來聚聚。」
席安寧面色親和的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多陪陪你朋友,我先回房了!」
說完,從南宮羽身上離開,邁步去了房間。
看著席安寧消失的背影,南宮羽這才回過頭來,果然,是他自己多疑了,面對以前的事,她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了。
在看看佐焰現在的表情,那容忍到極致的神態,仿佛真有種吃了他們二人的沖動,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緒,能讓他忍到現在。
南宮羽是了解他的,如果換做是以前,或者是同樣的事,他估計已經將那人亂槍打死了,可是現在面對自己,面對他以前的愛人,他沒那麼做,反而一忍在忍的克制了下來,這能證明什麼?說明他在等解釋的,說明他很想知道,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倆為什麼會在一起?
「你這什麼表情?」南宮羽笑了笑,看著佐焰那如陳年棺材般可怕的臉,起身拍著他說道︰「來,我們兄弟好久沒聚在一起了,出去喝杯酒,什麼事到外面去說。」
佐焰一反手,在南宮羽不備之時一把將他單手扣在身後,真想一用力,一把就扯斷他的整只手。
頭緒剛想到這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額頭去低著了一只手槍。
「放了他!」莫斯里的聲音很輕,盡量的不要吵到房間里的人。
南宮羽一斜視,該死的,莫斯里怎麼給跑來了。
佐焰唇角一樣,冷冰得仿佛雪降,「就憑你?」
他話音剛落,莫斯里的腦袋,也被一只槍給抵住了,是佐玄,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佐焰知道,他就一幫手,縱使他在有能耐,今天晚上也必死無疑。
「莫斯里,誰讓你進來的,收了槍趕緊給我滾出去。」南宮羽被佐焰扣住一只手,很痛,但他還是強忍著先讓莫斯里退下,他是知道的,莫斯里功夫了得,槍支算什麼,只要他不願意被槍擊,子彈能奈他如何。
他不想傷人,所以什麼事最好用語言來解決。
縱使他也知道,這回佐焰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少爺,你沒看見嗎?他分明就想置你于死地,我若收手,他定會先毀了你的。」莫斯里說。
佐玄挑眉,「你以為用槍指著二少爺,就可以救你家主子嗎?」
「佐玄,收了槍!」佐焰命令道,一把將他扣著的南宮羽給推開,他沒有必要自己動手。
佐焰放了人,後面的兩個也跟著收了槍,誰都沒有要動手的趨勢。
被佐焰那麼一擰,南宮羽的手痛得仿佛是要斷掉,但他還是強忍了下來,壓迫著聲音說︰「我們到外面去談吧!」
他不想吵到席安寧,更不想把什麼都不記得的席安寧扯進他們的恩怨,有什麼事,他自己一個人來扛,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因他而已,他會一人做事一人當的。
「你以為你會活著出去?」佐焰看著他難受的表情,陰鷙的臉更顯得幾分扭曲,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容忍到現在?
「我想你應該暫時不會取我的性命,至少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前!」丟下一句話,南宮羽先邁步走出了套房,莫斯里跟著他,佐玄隨後。
佐焰定在原地,看著席安寧進的那道房門,痴痴的定了片刻,心痛依然存在。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篤定,他真的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自己還能在容忍下去,這一點都不是他的處事風格。
佐焰,你現在完全可以殺了南宮羽,把屬于你的女人帶走,你完全可以做到讓他們倆生不如死,你為什麼不做?為什麼還給他解釋的機會,他傻了嗎?
一個是背叛你的女人,一個還是你生死之交的兄弟,你不應該對他們仁慈的,你為什麼不動手?為什麼?
***
他該死的最終還是離開了,前去听南宮羽的片面之詞。
誰知道,他們人剛剛全部消失,套房里,一個黑影從窗台上翻了進來,直達席安寧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