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進口避孕藥
蘇小月躺在床上接近到中午了,雖是星期天,但對于她這樣一個乖乖女來說,從昨天反常到今天,無論如何都引起了父母的高度關注。她的母親從來沒有見過女兒這麼晚還沒起床,催她起床好幾次了。從門縫隙瞄了很多次,好像在瞄看時總以為自己的目光能拐彎,一次又一次失敗之後,又一次接一次地嘗試,這就是母親愛子舌忝犢的作風。
蘇小月不相信近一年的美夢就這樣一朝破滅了,殘酷無比的現實赤條條擺在面前,猶如她頭頂的白色天花板,潔白無半點瑕疵的**。
「我完了。」蘇小月整個大腦就這麼一句話,就算是母親在外頭叫喊她,她還是用這句話在大腦中來回應。
蘇小月大腦在放電影,博遠跪地求饒,孟夢痛打博遠,牛津安坐桌上,最後她失控沖出房間,牛津追上抱住她說別想不開……,這一幕幕如超加長版災難電影畫面出現,但台詞也就那麼一句「我完了」。
蘇小月再一次听到母親的敲門聲,這種無休止的敲門,母兒的脾氣杠上了,你不可門,我就偏不停一來敲。蘇小月說了一句「為什麼總是我輸?」便起床打開門。
母親看到女兒睜圓的雙眼像燈光前受精發育良好的雞蛋,縱橫交錯著血絲。
「小月,你這是怎麼啦?敲門你也不應一下媽媽,怎麼啦?」
小月看到父親坐在沙發上在喝茶,蘇小月看到父親喝茶就知道他在想學校的事,心里頓然感到莫大的委屈。女兒在糟罪,而做父親還那麼悠然喝茶,蘇小月想著,好,讓你喝吧,等我自殺了看你還有沒有這樣的心情喝茶!
對母親關切的目光,蘇小月用勉強的笑容來安慰她,說︰
「媽,我沒事,就是昨天太累了,夜里沒睡好,睡過頭了。」
「哎喲,嚇死媽媽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大事。」母親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媽陪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蘇小月听了母親這句話,才想到還有一件重要無比的事要做,而自己卻沒有放在心上。她忙對母親說︰
「媽媽,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蘇小月洗梳一番後,出門了。她要去辦一件重要無比的事。
蘇小月本想直奔醫院,但醫院的熟人太多,她有好多親戚在里面工作,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于是她就來到一家老字號的診所。
解放前這個老門面做的是助產接生婆的生意而現在是診所。診所門口上方用LED霓紅燈打著廣告「無痛引流,快速便捷。」,解放前這門面的接生廣告語是「輕車快馬,吉祥姥姥」,前者是一字見血,後者是詩意撲面。
蘇小月剛進門,一位醫導小姐就迎了上來,問道︰
「小姐,你幾個月了?你是來做引流還是引產?」
這位醫導小姐認識蘇小月,知道她是這個小城最漂亮最高傲的姑娘,她這麼惡毒地問,是存心為自己爭一口氣。同樣是女人,為什麼你就吸引掉全城男人的目光,而我連蒼蠅還繞著走?
「我想買緊急避孕藥。」蘇小月看著白口罩下的那張有麻又有雀的臉,不認識,長噓了一口氣,說。
「你要緊急避孕藥有國產藥有進口藥,你要進口還是國產的?國產藥二十元,進口藥三百八十元。」
「這有什麼區別嗎?」
「沒什麼區別,都是避孕用的。」
「那進口藥為什麼就這麼貴?」
「你第一次買藥?質量保證就貴,你要國產還是要進口的?」
就沖著「質量」這兩個字,就得多支付十九倍的價錢,況且,這藥關系到自己的安全,蘇小月不敢馬虎,便說︰
「要進口的。」
蘇小月拿著藥,像小毛賊偷得個大錢包,離開診所走了很遠的路之後才敢拿出來看。瓶子和盒子上面全是外文,她只認了一個USA之外,其他單詞一個也認不了,她暗自叫苦,她忘了問該怎麼服用。退回去問又覺得丟臉,于是她就按一天三次,一次二粒來服,第二天加大劑量服用,一次三粒,直到吃完一瓶,這樣應當保險才對。
今天要寫丁一樂第一次談戀愛,真的不想把這樣好的姑娘推上社會這麼快,害怕人們以愛情的名義傷害了她一顆純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