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安全愛情
丁一凡仔細一看,剛才他所乎略的人卻是他所熟悉的人,他差點兒沒魂飛魄散!伍子蓉戴著太陽鏡,身子倚在一輛紅色的新寶馬後視鏡處,向他微笑招手。丁一凡沒有動,像2012的世紀未日首先從他開始了一樣,早嚇成了冰雕。伍子蓉看到丁一凡不過來,看著丁一凡油亮的禿頭,像一盞照給她道路的明燈,于是她只好走向丁一凡。
「怎麼啦?不認識我了?」伍子蓉說著把太陽鏡往頭頂一架,剛才還是富姐的形像,現在變成了明星的範兒,變來變去都是有錢的主子。
伍子蓉站在丁一凡的跟前,在尷尬相對的那會兒功夫,伍子蓉找到了打破僵局的話題,說︰
「你沒有發現你的襯衫掉了一個扣子?瞧你,還是那麼的馬大哈。」
這件襯衫是昨天丁一凡落入水時所穿的那件,回到家月兌下時擰巴解不開他就生氣扯掉了,沒想得留下了後患,讓前女友見笑了。沒扣子的地方衣襟開咧,露出了半截肚皮,伍子蓉還像是他正牌女朋友一樣幫他拉了拉衣襟遮住。丁一凡忙縮了肚皮,想躲開這種親密動作,伍子蓉才發現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她剛才腦子斷路時的那個男人了。
「子蓉,讓我的同事看到了多不好。」
其實,丁一凡的內心卻是讓自己的電動車感到難堪。平時還吹個《撥根蘆柴花》邊洗車,還給車裝了一個特大號車鎖,免讓小偷惦記,心想小偷怎麼不早點偷走,現在給它丟盡了男子漢的臉。
伍子蓉听了丁一凡的話,才醒悟過來,自己的感情還在慣性向前滑了好幾年。
「我昨天剛回來,本想打個電話給你,但覺得這樣不夠尊重你,有話還不如當面說。」伍子蓉說。其實她是想讓丁一凡看到她的寶馬車。
「你有話要跟我說?」
「其實也沒有什麼話,我這次來看你是想兌現過去一個許諾。」伍子蓉說著回到車里取出一個盒子,回來又對丁一凡說,「再次見面,沒什麼作見禮,這個小東西,你就拿著吧?」
「我都忘了你對我許過什麼承諾。」
「你打開就知道了。」
丁一凡看著包裝好的盒子,這可是一個曾經心愛的人的承諾,歷經風雨,物是人非了,但她還惦記著曾經的許諾,這無疑是給自己的負情內疚感重新糾出來。
「什麼東西?」
「一只表。」
「這我不能要。」
「以前我答應買只表給你,可是那時我沒錢,想等有了錢再買給你時,沒想到承諾無法實現。現在我是完成過去的許諾,你怎麼能說不要呢?」
這時,蘇小月上班路過丁一凡的單位,她拿著電棍來給丁一凡幫送回給牛津,恰恰好看到了伍子蓉和丁一凡在為一個盒子你送我推的,她忙躲藏到旁邊的商店打電話告訴了孟夢。
孟夢泡了一杯茶,和幾個同事在聊天。這個城里的小市民也知道剛一上班不要去銀行辦事,要不準是干等著看臉色。伍子蓉回來的事早就轉開了,都紛紛向孟夢打听虛實。經昨天在值班的陳阿姨又一番吹噓,伍子蓉的身價一夜之間又暴增了幾倍,仿佛真的是回來開個奔寶馬汽車制造廠。孟夢本來想再續剛才聊昨晚如何智斗未來婆婆,但沒有人願意听了,無可奈何拉著世界上最美麗的馬臉听陳阿姨講「窮痴心女遭負情漢拋棄,發誓圖強終成百萬富姐」《知音》體般勵志故事。
女人們听了同胞的發跡史總會自嘆矮三分,容易看到後天自身的弱點,倒沒有了爭風吃醋與生俱來的好強了。
「小孟,當初你手軟,沒有痛打落水狗,留下的後患,你瞧現在伍子蓉翻身了,你要小心了。」陳阿姨說。她從小看著孟夢長大的老鄰居,把孟夢當成了半個女兒,有義務為她擔責任。
「陳阿姨,虧你老念叨孟夢是你的干女兒,當初伍子蓉快被逼得跳河自殺了,這還不夠?非得讓孟夢做個殺人犯不成?」孟夢的一個同事說。
「如果殺人不犯法,為了愛,殺個人就是稀松平常事,你信不信?」陳阿姨反問道。
的確,這世道有人為錢財害命,有人爭權奪利送命,當然也就有人爭風吃醋殺人,不過,在這樣稀松平常的聊天張口就要別人的命這樣的狠勁,還是嚇著了這群整日板著臉色給顧客的銀行小姐們。
這時,蘇小月打電話給孟夢,電話的鈴聲倒是解圍了她們腦子里的痛苦,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孟夢的電話上來。
「真不要臉!」孟夢罵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銀行去找丁一凡,想給伍子蓉一個教訓,但蘇小月在電話里又說她看到伍子蓉開著寶馬來時,怒氣一下子消了,無形的車子像一把錘子給了她當頭敲了一下,提醒她有什麼資本去和她叫勁?就一把利嘴?
「不過,我看到兩人只是站著說話,沒有做什麼過份的動作。」蘇小月說。
「丁一凡真不要臉!別人是富姐了,自己還有臉跟別人聊天,如果我是個男人早羞愧死了。」孟夢本想罵伍子蓉,現在倒對自己的未婚夫出氣來了。
「我也要上班去了,不和你說了,你得貼實一凡點兒,沒準她又回來報仇你來了。」蘇小月說完就掛了電話。
孟夢的嘴巴鼓起像隆起起的墳頭,撥打電話給丁一凡。
「怎麼啦?」陳阿姨問孟夢。
「伍小蓉去找丁一凡,兩人正在他上班的大門口呢!」
陳阿姨听了,得到自己殺人的理由一樣,轉過臉對大伙說︰
「你們有遇到這樣的狐狸精,你們能放心?你們殺人的心沒有?」
大家都一時語塞,無以應答,畢竟殺人不是上廁所,月兌下褲子就可以完成的事,但看新聞報紙上所發生的情殺,也都是舉手之間的一下,一件凶殺案就產生了,也何嘗沒有。
丁一凡看著伍子蓉非要送給他的手表,掂在手中很有份量,也就多說了幾個「謝謝」,伍子蓉听了謝謝,就當是買表的全額鈔票,收了下來,兩不相欠了一樣內心釋然了。
「子蓉,你這是回家還是——」丁一凡明知故問。
「一樂沒有告訴你嗎?」伍子蓉問。她原以為丁一凡也知道她此次回來的目的,也告訴了孟夢,報了一箭之仇,沒想到自己昨晚白高興了一休,仇沒報成反而搭上一夜興奮無眠。
「沒有。我妹什麼也沒有說。」
伍子蓉再一次重復她來這里搞個特種養殖場,但已沒有昨天她跟丁一樂說得興高采烈,猶如榨的果汁,第二道怎麼榨取也沒了頭道鮮美。
「你在哪學到這發財的手藝的?」丁一凡問,他之所以這樣問純粹是無話找話來說,是想走了一個形式,把應當問的事問了一遍好讓伍子蓉內心得到滿足。
「廣東。」伍子蓉說,果然,伍子蓉滔滔不絕把她如何奮斗詳細地說一遍。
「幾年不見,你在外闖出個名堂了。」丁一凡說,他為了給伍子蓉的成功添個砝碼,問道,「你去過香港嗎?」
「我還沒有結婚,我去香港干嘛?為了一罐安全女乃粉而去香港?還是為了出生證?」
丁一凡本來想表達的是一般有錢人喜歡說到了什麼地方玩,比如說去歐洲,美國,顯得見大世面,沒想到現在說去香港反而留下如此不堪的代表,也沒想到自己一句平常的話成了給醫生發工資般的傻話。
「這麼多年了,結婚了沒有?」
「就是沒踫到個禿頭,要不早結了。」
「為什麼?」
「找個省洗發水和理發的錢。」
這時孟夢電話打進來,丁一凡按了靜音,伍子蓉知道是孟夢的電話了,便說,
「不方便接?好吧,不為難你了,我走了。」
伍子蓉說要走,但還叮囑注意身體,少喝酒之類兩人還是情侶時說的話才走。丁一凡邊走進大門邊接了孟夢的電話。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孟夢第一句話就直接地這麼問。
丁一凡想撒個謊,但又覺得做個男子漢,這種謊撒得不值。
「剛才伍子蓉找我,不過她人走了。」
「她來干什麼?
「送我一份過時的禮物。」
「什麼禮物讓她這麼執著分手幾年後還要送給你?」
「一只表。」
「你要了沒有?」
「要了。」
「你怎麼能要?」
「我推辭了好幾次,但她硬給,兩個人這樣僵著讓別人看了多不好,就要了,再說,我和她多呆一分鐘就多一份難堪,要了禮物好讓我月兌身。」
「你難堪,而你想到我的感受沒有?」
「好吧,為了讓你解氣,晚上我送到你府上,讓你扔了它好不好?」
「真沒想到你會這麼想,太好啦,這才是我深愛的老公應該做的樣子,老公,我愛你!」
為了給孟夢一個安全起見的回答,丁一凡也說一句「我也愛你!」。
2012-6-18
今天要寫丁一樂第一次談戀愛,真的不想把這樣好的姑娘推上社會這麼快,害怕人們以愛情的名義傷害了她一顆純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