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一口氣,只好在她身旁坐下,無耐地幫她切著火腿和水煮蛋,喂進她口中。
「好好吃!」她雙手撐著下巴,眨著濃密的睫毛,沖著他直放電。
平常的臉色更難看了。
看來問題比他想的還嚴重,因為,嘴特別刁的隨心對他的三流廚藝向來批評得毫不留情,現在居然贊美起他來了。
「小姐…」他定定地望著她,欲言又止。
「嗯?」隨心期待地看著他,猜想著他要說什麼。
也該有反應了吧?她思忖著。
也許是平常在酒會中保護她的情景觸動了她的某種情緒,回來之後,她更加堅定要擄獲他的念頭,於是這三天來,使出渾身解數展露她的女性魅力,她自認,若是個正常的男人,早就淪陷了。
「你…」
「怎樣?」她嫣然含笑。
「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他認真地道。
「不用了,我的手還好…」她很快地道,心里對他的體貼還挺感動的。
「我指的是你的頭,小姐。」他把話說完。
「什麼?」這下子換她呆住了。
「你的頭會不會是受傷了?」他一臉擔憂。
「我的頭?」
「是啊!你這三天來變得很不尋常,一點都不像原來的你,我想,你也許去讓醫生檢查一下會比較好。」他正色道。
她的臉整個刷下來,搞半天,她對他的種種誘惑都被當成了「失常」?
這根欠扁的木頭!
「我的頭好得很!」她生氣地道。
「可是我總覺得你不對勁,那天,會不會也傷到了頭部…」他憂心道。
「你才不對勁呢!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根本不會像你這種反應,你卻像個死人一樣,你到底有沒有神經啊?…」她氣呼呼地瞪著他,再也憋不住氣,朗聲大罵。
雖說早就有心理準備,要誘惑平常是件高難度的工作…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強硬得像顆千年化石,踹不動,踢不醒,到後來還傷到自己…
可惡!
虧她還替他擺平孫榮南受傷的事,孫家原本想告人,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但她認識不少達官貴人,出面替她主持正義,才將整個事件壓下,否則,他還以為他動手打人能沒事嗎?
「嗯,現在看你生氣我就比較放心了。」他挨罵卻還笑了。
「什麼?」她一怔,怒火即將破土而出。
「動不動就生氣,對我大呼小叫,這才像你。」他安心多了。
「你…」她差點就把盤子丟到他臉上,但在爆發的前一秒,一股不服輸的倔傲猛地阻止了她。
不,不能發脾氣,發了脾氣等於前功盡棄,她很清楚他不是笨蛋,也許,他不是不懂,而是在和她暗中較勁,她如果這麼快就泄底,那不等於敗給了他?
她可不能這麼輕易就認輸,等著瞧,平常,好戲還在後頭呢!
「原來,在你眼中,我是個喜歡生氣的人…」她嘲弄地哼道。
「是啊,尤其是對我生氣。」他笑一笑,起身走到她身邊,幫她倒了一杯剛煮好的熱咖啡。
她看著咖啡,陡地心生一計,伸手去端,卻故意手一滑,整個熱咖啡翻倒,灑上她的手,以及胸口。
「啊!好燙!」她驚叫一聲。
「哎呀!有沒有燙到?」他急道,很快地將咖啡杯扶正移開。
「好痛哦…痛死了…」她又是甩手,又是撥弄著晨褸,裝腔作勢地哀號。
「我看看,燙到哪里?」他抓起她的手,仔細檢查。
「燙到這里…」她指著手背上的紅腫,接著,又指指自己的胸口,嬌嗔道︰「還有這里。」
他看看她的手和胸口,也沒多想,直接就拉著她沖向浴室。「不行,得先沖冷水。」
一進浴室,他拿起蓮蓬頭,直接就往她的手掌急沖,她微微一笑,軟聲軟氣地提醒,「平常,我的胸口也燙到了耶!」
「嗯,快把衣服月兌掉。」他二話不說,將水往她的胸口噴灑,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電視上指導的燙傷五步驟︰沖、月兌、蓋、送。
看他這麼上道,她倒有些驚喜,暗笑著,當著他面前將晨褸褪下,晨褸下,她只著一件蕾絲底褲,連也沒穿,姣美的身材頓時一覽無遺。
平常一怔,有些傻眼。
燙傷的部位就在兩只豐滿jiantin的水蜜桃之間,一片紅印與白皙如瓷的肌膚對映,更顯出她那水蜜桃的飽滿與圓碩,上頭粉紅的堅挺微翹,彷佛可口水女敕的仙桃,引人垂涎遐想。
「這里…也好痛…」她走向他,拉起他的手,貼住自己處。
他心頭一凜,縮回手,將蓮蓬頭交給她,轉身走開,「你自己先處理,我去拿葯箱。」
「我自己不會處理。」她拉住他的手低喊。
「只要一直沖水就行了,直到紅印消褪再出來。」他臉朝著門,背對著她叮囑。
「不要,我要你幫我。」她干脆從後方摟住他的腰,執拗地道。
「小姐,你這是干什麼?」他皺起眉,沒有忽略她貼在他背後的玲瓏曲線。
「我才想問你是怎麼了?干嘛像見鬼似的急著逃走?」她怨懟道。
「小姐,非禮勿視啊!」他說著微微掙扎,只想快點走出浴室。
「都什麼年代了,你的腦袋怎麼還這麼封建?」她拖住他低嚷,不讓他走。
「你說我封建?小姐,你是我的主人,而我是你的僕人,本來就該謹守分際…」他用力將她如八爪章魚的手扳開,大步跨出浴室。
「什麼分際不分際的?我雖是你的主人,可是我總是個女人,你難道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她追了出來,ciluo著上身,手擦著腰,大聲質問。
他慢慢轉過頭,目光只定在她的臉,正色道︰「我當然有感覺…」
「是嗎?」她一喜。
「我有感覺,你最好去穿件衣服,不然一定會著涼。」他一本正經地道,然後,掉頭就走回他的房間。
她足足呆了好幾秒,失望和憤怒的火苗才上傳到大腦。
「你這只笨豬…」她抓起地上的拖鞋,丟向他的房門。
還有什麼比這種魅力的徹底挫敗更令人沮喪?
簡直是對牛彈琴!
隨心因此一整天都情緒低落,悶在房間內看著平常被她役使的影片發泄怒氣,那是她用手機偷偷錄下的,為的是當成日後自己征服平常的憑證。
可是,因為她對「征服」的定義有了修正,看見他像個僕人唯命是從的樣子,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要的不是他的服從,而是他的心。
只不過,現在她開始懷疑他有沒有心了。
會不會…鳳凰之血不只洗去了他的靈魂記憶,連他的七情六欲也一並清除了?
還是,他天生就不懂得愛情為何物?
抑或是…他只對男人有興趣?可能嗎?之前在雲仙洞天,她倒是經常見他去找從容…
她瞪著眼,一個人在房里胡思亂想,就這麼耗去了一個上午,直到平常來敲門,她還氣得不想回應。
「小姐,吃午餐了。」平常在門外喊著。
還吃?都氣飽了。她在心里嘀咕,關上手機,懶得回應。
「小姐?」平常又敲了一次門。
她賭氣到底,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不說話。
「小姐?」他推開門,卻沒走進來,立在門邊看著她。「你還好吧?燙傷的地方上葯了嗎?」
她仰頭看著天花板,不理他。
「小姐…」
「吵死了,走開。」她轉頭瞪他。
「你的傷口…」
「讓它爛掉算了。」她要性子。
「你還在生氣嗎?」他嘆了一口氣。隨心作風雖大膽難測,但有時還是很孩子氣。
哼,看得出她在生氣,還算有救。她在心里冷哼。
「我真的不懂你在氣什麼…」這個大小姐的脾氣還真難捉模。
一听到他這麼說,才稍降的火氣又竄了上來。
「你這個渾蛋,別來惹我了,出去!」她氣得跳了起來,像潑婦似的手擦在腰問大罵。
他一陣愕然,不明白自己又說了什麼惹得她更加生氣,模著鼻子正想退開,卻發現她細肩帶休閑上衣領口處的燙傷紅印依然明顯,心一軟,又留在原地,看著她的臭臉。
「雖然我搞不清楚自己哪里惹你生氣,不過這樣吧,你要我怎麼做才會消氣?」他雙手插進牛仔褲口袋,誠意十足地問。
「我說的你都會做?」她冷冷瞥他一眼。
「當然,你是我的主人。」
「好,那你現在過來吻我。」她挑釁地抬高下巴。
「什麼?」他呆住了。
「我要你吻我,現在,馬上。」她又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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