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在UB的那場混亂,和戲劇性的收場,回到家的隨心,依然沉浸在那份激蕩震撼之中,整個人虛浮在半空,踩不到地面。
可是,平常一進了家門,就後悔自己做出了那樣的事。
為了逞一時之氣,為了自尊,他竟然毀了他和隨心之間的平衡,他懊惱且自責,心情頓時跌到谷底。
「平常,你在發什麼愣啊?還不進來?」隨心看著立在玄關出神的他,笑容燦爛地輕喊。
他抬頭對上她那微醺的美麗嬌顏,心頭又是一蕩。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沖動?
隨心是他的主人,他怎能越過了界線,壞了規矩…
太不應該了!到底是什麼心魔在作祟,才會讓他見不得別的男人隨便踫隨心?甚至,無法忍受她偎在別的男人懷里?
難道,他愛上了她?
不!他驚悚地在心里低斥,馬上抹滅了這種可能性。
是什麼身分,就做什麼事,不逾矩,不違例,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但他的潛意識一直在提醒他,這就是他的原則。
而原則,就該確切遵守。
經過一番心靈整頓,他又從迷亂中找回了自己的位置,於是定了定心緒,走進客廳。
「一整晚沒睡,你應該累了,小姐,請進去休息吧!」他以原來恭敬的口氣道。
「你干嘛?一回到家你就變回僕人了嗎?」隨心笑容微斂,眉心輕蹙,不喜歡他太過拘禮的態度。
「我本來就是你的僕人。」他臉色一正。
「僕人會像剛才那樣吻我?」她拉下俏臉,感覺像被澆了一頭冷水,原本還輕飄飄的身子,正在急速摔下。
「剛才的事…只是為了把你帶回來…你別誤會…」他閃躲著她明亮得會將人燒融的目光,解釋自己失控的行為。
「誤會?那個吻…只是誤會?」她臉色一變,困難地擠出聲音。
「我只是想安撫你…」
「又來了,又開始找藉口了,你是在要我嗎?」她瞪著他,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氣又被點燃了。
「小姐,我並沒有…」
「夠了!別叫我小姐了,我的名字不是‘小姐’,我叫隨心!」她怒喊。
「是,你叫隨心,我知道,不過現在你太累了,先進去沖個澡,睡個…」他知道她情緒不穩,勸她去休息。
她憤恨難平,不待他說完,沖上前抱住他,直接吻住他的唇。
她想確認,現在這兩片冷得讓她心痛的唇瓣,和在PUB里令她怦然悸動的那火熱嘴唇,是否屬於同一個人所有。
她想知道,他剛剛吻她的那種狂肆,那份激切,是不是她的幻覺。
他大驚,愣了一秒,馬上將她推開,厲聲喝斥︰「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她踉蹌退了幾步,睜大雙眼,呆住了。
他…一點都不喜歡她嗎?沒有絲毫心動嗎?這一個多月,她都只是在白費力氣嗎?
平常見她臉上受傷的神情,有些不忍,連忙道歉,「對不起,我…」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為什麼還要帶我回來?我不在,你不是更自在?」她大嚷著,眼眶不爭氣地紅了。
想得到他的愛,真的這麼難嗎?以前她都能不費吹灰之就讓那些男人自動獻上真心,為什麼他卻如此難以馴服?
而最讓她氣憤難平的是,他愈抗拒,她就愈在意,在意得幾乎要瘋掉,在意得早已不想去研究,這究竟是報復,還是陷入情網…
他緊抿著嘴,努力克制著胸口不听使喚的狂跳,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什麼才該說。
「你想永遠當個僕人,就隨你吧!要當我隨心的男人一大堆,也不是非你不可…」她咬著下唇,忍住滿心委屈,直沖向大門。
他很快地抓住她的手,急道︰「你要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她憤怒地甩開他。
「難道,你又想去找那個姓夏的男人?」他擰著眉,妒火直逼胸口。
「對,我要去找他,起碼,他比你這個渾蛋還懂得珍惜我…」她瞪著他,恨恨地說完,轉身就走。
「不準去!」他下意識地月兌口大喊,並且閃到她面前,在玄關處擋住她。
見他阻撓,她早已在心里焚燒的怒火頓時爆發。
「你憑什麼阻止我?滾開!」她尖喊著,用力推開他。
他憑什麼?這個問題把他問倒了,如果他還是堅持守著那該死的界線,那他有什麼資格阻攔她?
但是,他卻還是不想讓她就這麼奔向夏宇華的懷抱,他不喜歡那個男人用寵愛的眼神看著隨心,不喜歡他的手隨意踫觸隨心的頭發,不喜歡他一副擁有者的姿態摟著隨心…
此時,再度回想PUB的那幕景象,他依然無法忍受,所以,他更不能讓她就這樣離去。
「我叫你走開!滾…」隨心邊嘶吼邊推擠著他,卻怎麼也推不開他巨石般的高大身軀。
「不,你不能出門,你該睡了。」他擰著雙眉,硬要將她拉回屋內。
「你…你不敢愛我,又不願放我走,你到底想怎樣?」她奮力掙扎,這種時候,她都氣得快要吐血了,他居然還叫她去睡覺?
「進去。」他緊扣住她的手下放。
「放手!你這個可恨的家伙,放手!」她使勁甩開他的手,緊接著,用力住他的臉摑了一掌。
「啪!」清脆的一記巴掌聲,平常的臉頰浮起了五條手印。
平常被打得一怔,臉頰上麻辣的痛感,刺激著他的每一條緊繃的神經,剎那間,向來冷靜的他,終於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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