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悅看不見自己未來相公長得什麼樣子,但他那不可一世的氣勢仿佛完全已經HOLD住了全場。
「不想出丑就別亂動。」身邊的男人貼在她耳邊警告。
蘇悅的身子反射性的僵了下,小聲的說︰「你不拉著我,我當然會倒。」意思是剛剛她差點跌倒完全是他沒有扶好她。
南風昀頓了頓,拉起她的手走到了自己大哥面前。
皇帝瀟灑的坐回到了原位,望著眼前的一對結親的璧人。抬手,樂聲接著響起,直到‘禮成——’的聲音響起。
海棠過來扶住了她,「小姐小心,奴婢扶您入洞房了。」
跨進新房,蘇悅被海棠扶著坐下,軟綿綿的床單鋪了厚厚一層月棉,模上去手感既細膩又柔軟。
蘇悅的心忐忑不安,忽然听見海棠移動的腳步聲,立刻伸手拉住了她。
「小姐,怎麼了?」海棠回頭問。
「你要到哪兒去?」
她不會想撇下她一個人在新房里吧!之前這里死了八個新娘,要她一個人坐在這兒等新郎她總感覺陰森森的。
「回小姐,奴婢不方便留在新房里,奴婢要去新房外伺候。」海棠一五一十的回答。新婚之夜,她必須在新房外守夜,這是規矩。
蘇悅听完掀起紅蓋頭,揚起被胭脂蓋滿地紅紅的小臉。
「你要走可以,但一定要先把我這身衣服月兌下!」蘇悅鄭重的說。
她低頭望著自己漲鼓鼓的小胸,有種快要窒息的錯覺。從生下來她就沒穿過那麼多件的衣服,最可惡的還墊了這麼大兩個葫蘆般的胸墊。非說女子出嫁都要那麼穿,還要把衣服勒的死死的說這樣撐起來才好看。可憐她豆芽型的身材,穿這一身喜服差點把她給累死。
「小姐不可以!您穿的是西淼國隨嫁的新衣,以前出嫁的新娘都是那麼穿的,您現在月兌了會有礙風化的。」
我管它有礙不有礙風化,剛剛她就是心太軟才答應她穿這身衣服。結果又累又重不說還焐出了一身的汗。現在再不讓她月兌了,一會兒她就要喘不過氣來。
「不行的小姐,小姐不要——」
蘇悅非常努力的月兌衣服,也只月兌了外面兩件。算了,要是她再月兌下去,恐怕海棠非要哭出來不可。
「海棠,你剛剛有看見昀王爺和皇上長什麼樣嗎?」蘇悅盤腿坐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說。
听說他之前死了八個老婆,光听聲音就那麼可怕,雖然她心髒夠強,但如果他是個蛤蟆成精或者恐龍轉世,她也要先做心里準備。不過貌似那個皇帝的聲音還不錯,應該是個美男子吧!
海棠紅著小臉,低下頭去,「回小姐,皇上的龍顏其實人人可以見的,奴婢剛剛一直都被攔在大堂外。不過剛剛奴婢倒是偷偷瞄了王爺第一眼,只覺得整顆心髒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
說實話,她從沒有見過那麼英俊的男人,就算什麼也不說,只站在人群中身上也仿佛鍍了一層金光,是最突出最耀眼的一個。
「不會吧!」蘇悅完全誤會了海棠的意思。
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那豈不是丑的驚人,丑中的極品?老天爺啊!她蘇悅可是清清白白、完璧無瑕的大姑娘,你既然安排我穿越過來,為什麼也不安排個好點的男人?
「不行!我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只蛤蟆!」蘇悅立刻跳了起來。
雖然她不歧視丑男,但她也不想嫁給一只癩蛤蟆。說不定那八個新娘都是被嚇死的,如果是那可謂是丑中的極品了,她可不想一生守著這種人!
「小姐,你說什麼?」海棠不明白的看著她。
蘇悅知道說了海棠也不會明白自己的意思,貌似大多時候她和她都是在雞同鴨講,所以干脆一手將她推出了門。
「小姐,小姐……」海棠輕拍著門。
「今晚你別在這兒伺候了,給我走得越遠越好!」
海棠猶豫了一下,「是,小姐——」
接下來,只見蘇悅手腳俐落地打包了些房里的家當,一腳跨上椅子正準備從窗戶逃走,才發現自己鼓鼓的胸衣勾住了窗前的鉤子。
真是礙事,她放下包袱解開自己胸前的扣子,胸口舒暢了許多。真不明白這里的人一件一件穿那麼多干什麼!
就在這時,只听門口傳來了一聲鄙夷的男音︰「西淼國的女子都是那麼等不及的嗎?」
蘇悅隨著聲音望去,停頓了一秒,心頓時有種要從嗓子里跳出來的感覺。
好帥的男人。他斜著靠在門上,身高七尺半左右,美目爍爍,耳鬢風儀,不笑身上亦發出一種天生王者的氣質。一身大紅色的新郎袍,正暗示著他此時此刻的身份。
不會吧!他就是她的相公,東焱國的王爺——南風昀?聲音還是那麼冰冷,但樣子也差太多了吧!
從男子的眼神中看出,他像是不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打量,從眸中射出兩股不悅之色,「上官嵐,你還真是人間極品。」
呵呵!本來他只是想來敷衍一下找個惡名遠揚的女人,現在連這個心情都沒了。
蘇悅疑惑對男子問道︰「什麼人間極品?」
「有人說上官嵐刁蠻任性喜歡欺凌下人,是刁婦中的極品,我看完全不止,她不僅喜歡耍潑更喜歡紅杏出牆。」南風昀一臉痞子般的笑容,眼神卻充滿了冷漠與鄙夷。
可惡!竟敢這樣說她,就算他再帥也不能放過他!
「我也听說昀王爺娶過八次新娘,新娘每一次都在洞房里暴斃,原來是……」
「你知道她們是怎麼死的?」他靠近一步,貼在蘇悅耳畔露出了那倒一切的笑容,亦正亦邪的模樣讓人難以抗拒。
「不就是被你迷死的嗎?」
她知道了?
南風昀眉毛一挑,「你不覺得是我殺的?」他一副恐嚇她的表情。
「你不會的。」蘇悅轉過頭與他的美目對視,「你身上沒那股殺氣。不過我還是很為那些女人不值。」
「不值什麼?」他好奇的望著她的小臉。
「嫁給一個草包也需要被迷死,真是可憐——」她說的嫁給他是件非常悲慘的事,她像是吃了八輩子的虧。
她說的沒錯,之前那些女人的確是見了他之後,激動興奮的心髒梗死。那群蠢女人,一個個都是白痴,不像面前的這一個那麼有趣。
「你不是也一樣——」。他壞壞一笑,突然將她橫抱起。從剛剛開始她都不敢正眼看他一眼,還不是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你要干什麼!?」
「過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娘子——」說著他將她丟上了床,那充滿陽剛的健碩身體壓到了她的身上。
她小小的身體好軟,撩動的發絲透著一股淡淡的花香,縴細的腰身仿佛一捏就碎。如果她的任性是為引起他的興趣,很明顯她已經做到了。
這個無賴!
「無恥!放開我!」蘇悅驚呼了一聲,趁手還沒被他控制,一巴掌揮上了他的俊臉。
「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南風昀捂著左臉盯著她,從小到大女人總是圍著他,他還沒被女人打過!
她很看不慣他現在的那副表情,好像所有女人都該誠服在他腳下一樣,她偏偏就不買他的賬。
「男人嘴巴賤一點還可以原諒,無恥下流可是沒得醫的。」蘇悅從床上跳下,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
該死的,這里又沒有牙膏,看來她要漱十次八次口才行。
南風昀帥氣的半靠在床頭,看著她慢慢的勾起了嘴角,「欲擒故縱的游戲玩夠了,我沒有多大耐心。」他的意思是讓她別再裝下去。
「這一點你和我一樣,我只習慣對人說話,不喜歡對牛彈琴。」
她的話徹底激怒了他,南風昀的眼神似如火燒。
「你不怕我休了你?」
「你真想這麼做,那我也沒辦法。」要她整天面對這樣一個自戀自大的男人,對她來說才是更大的折磨。
「這可是你說的!」他大步走到書桌前,提筆唰唰唰的寫下一行蒼勁有力的字。接著,面無表情地遞到蘇悅面前。「我沒有什麼耐心,現在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然而南風昀預期的痛苦哀求沒有出現,只見蘇悅接過休書笑了笑說道︰「謝謝!」
搞什麼!拿到休書他居然一點在意在沒有?而他的心里居然很不舒服。
蘇悅收好休書,對著南風昀攤開了小手。
「你做什麼?」
「不干什麼,我千里迢迢的從西淼國嫁來,你要趕我走,我當然要收點分手費!」反正他不要她,她也不喜歡他,提前劃清界限正和她意。
「你要問我要錢?」
南風昀簡直不敢相信!
「我只是想拿回一點應得的。再說你堂堂東焱國的昀王爺也不會那麼小氣吧?」沒有銀子以後她怎麼生存,她當然要為自己以後做點打算。
南風昀的拳頭握得死緊。他本以為以他的魅力,沒有女人肯離開他,沒想到這女人一點都不乎他!
「你要多少?」他咬牙切齒的問。
「五千兩!」她伸出了五根縴縴玉指。
「不多,不過我連一根手指都沒踫你,這個價好像有點不值得。」他吊兒郎當的說,蘇悅機警地從他身旁跳開。
「其實你也可以不給。」蘇悅在他面前踱步著說,「只要我去告訴東焱國的百姓,昀王爺是如何欺負婦孺,將妻子趕出家門還任其流落街頭受苦。你是皇帝的弟弟,到時我倒看看這里的人會怎麼說皇族鐵石心腸,昀王爺你以後就是東焱國人們茶余飯後的話題了。」
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敢拿皇家的榮譽來威脅他。
南風昀走到門口對著外面大喝一聲︰「來人啊!」
「王爺,有何吩咐?」一僕人立刻趕來。
「去帳房拿五千兩銀子給她,我以後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說完,他帶著一肚子的怒氣大步流星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