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台上那七色的燈籠亮了起來,射出霓虹一般絢麗的光彩。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蘇悅唱著生日歌,一身粉色的長裙出現在台上讓人眼前一亮。
南風昀與東方碩不禁看傻了眼。今天她化了薄薄的淡妝,耳邊用一根精致的碧玉簪子固頂了盤髻,一縷青絲不經意的落在耳畔,看上去十分誘人附有女人味。一席拖地的長裙半透出她的腳果,將她襯托的更加美麗動人。
阿祿再旋轉燈籠,只見彩燈一會兒射出了‘東方將軍生日快樂’幾個大字,再轉動一會兒又影出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一行字,把百官們看得目瞪口呆,連連稱奇。
「各位大人,小女子蘇悅是這家店的老板。今日承蒙東方將軍看得起,在小店舉辦生辰宴,讓我們一起舉杯恭祝將軍事業有成,福壽雙全!」
隨即大家一起舉起酒杯。「東方將軍,福壽雙全——」
「弄得自己像將軍夫人一樣,她到底在想什麼!?」南風昀低語了一句,鼻尖冒出嫉妒的氣息,眼楮卻不曾離開她俏麗的小臉上。
「多謝各位!」東方碩走到台前,臉上寫滿了喜悅與驚喜。「承蒙各位到來,在下不勝榮幸。希望大家盡情享用美食欣賞歌舞,盡興而歸——」
「將軍,蘇悅還特地準備了家鄉的特產水果蛋糕,等切完蛋糕後免費來給大家品嘗。」
「真的嗎?謝謝你。」
「說什麼謝謝!蛋糕來了!」蘇悅輕聲細語的對東方碩說。
台下的南風昀不禁握緊了杯子。
海棠和阿福推著‘生日蛋糕’來到台上,只見蛋糕上的的蠟燭被設計成了25的字樣,寓意著東方碩今年25歲的生日。
「東方將軍快許個心願,許完願吹滅蠟燭願望就一定會實現哦!」
幽暗的燈光下,東方碩凝視了蘇悅一秒接著閉上眼楮,默默許下心願。過了一會兒,睜開眸子一下吹滅了蠟燭,大廳瞬間變得通亮。
「快切蛋糕啦!」
東方碩盯著眼前稀奇古怪的東西,問道︰「這蛋糕要怎麼切?」
「很簡單啦!這個都不會。」
蘇悅握著他的手,一刀切下。
南風昀的眉頭立刻皺起來,這個死女人難道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很特別的味道,不過很好吃。」
蛋糕被分成了均份,分給了每一個官員。
「爹,我以後生辰也要吃蛋糕。」
「好,只要蘇老板肯做爹就給你買。」
南風昀撇了撇嘴,「不就是過一個生辰嘛,搞那麼多花樣!」
「話可不能那麼說,今天這個生辰宴是老夫有史以來參加過最特別最有趣的生辰宴!」難得贊許人的國師墨太師也怎麼說,其他的文武官員更加是贊許連連。
東方碩咬了口蛋糕說︰「甜甜的,是放了糖嗎?」
「是蜂蜜啦!我用蜂蜜、雞蛋、牛女乃、面粉還有椰子油一起攪拌的,然後放在烤箱里烘烤。我做失敗了好幾次,只有這次能拿出來見人。」
烤箱是她之前找泥瓦張定做的,她一直掌握不好火候,害得老盧和阿壽吃了半打蛋糕,真是對不起他們了。
「蘇老板,幸苦你了。」
沒想到她會為他的生日做那麼多事,他真的好感動。
南風昀很不喜歡看見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走到台上冷不防插了一句。「這麼辛苦討好人家,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只不過想答謝東方將軍讓小店做生意;答謝文武百官肯賞臉光臨;答謝昀王爺不計前嫌肯再踏進我三寶樓罷了。」蘇悅說完,一下飲完了杯中的美酒,算是向他道歉。
他什麼時候說過不踏進三寶樓了?他只不過說她的事他以後都不再管了而已!不過話說回來,她和誰眉來眼去和他有什麼關系,他何必那麼生氣?!既然她那麼說了,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他就給她點面子。
生辰宴結束,百官們意猶未盡的散場。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天色已晚。
「蘇悅,以後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蘇悅點了點頭,「當然可以。」第一次見他時就讓他那麼叫自己,只是那時互相生疏不像現在那麼熟悉。
「真的嗎?那我好高興。」其實自從他從在富貴樓里第一次見她,他就對她非常欣賞。她聰明、智慧、倔強的性格讓他念念不忘。「蘇悅,今天的生辰宴我好喜歡,希望我們以後可以做朋友。」
「那我們以前不是朋友嗎?你怎麼說,我會很傷心的——」蘇悅假裝要哭的樣子。
「你不要傷心,不要……」月色下東方碩的臉忽然紅了一下,拉住她的手突然又放開,「那以後你有什麼事盡管來找我。很晚了,我先走了不打攪你休息。」說完,他矯健的跨上駿馬,飛奔而去。
這樣就臉紅了?
蘇悅明白他在想什麼,她不否認這次是想討好那些有錢的官員才回那麼賣力,至于其他的事她暫時不想考慮。
敲了敲酸痛的肩膀,伸了個懶腰,她準備回去好好睡一覺補充體力。
誰知,月光下忽的沖出一個人,從背後蒙住了她的嘴,將她拖上一輛極駛而來的馬車。
「唔唔……唔唔……放開我……」
會是誰要綁架她?
難道是石頭父子?他們知道她和東方將軍有來往應該不會亂來。
那會是誰?早上听阿福說最近城外來了一波土匪,專門打家劫舍。難道是他們模進城里想要擄人勒索?
蘇悅奮力的掙扎,馬車行駛的很快透過薄紗車窗,她眼看他們就快要出了城。
難道他要將她帶到老窩去?
「放開我……我給你錢……」她模模糊糊的說。
他身後的男子發出了一聲低笑,在黑暗的車廂里顯得極為刺耳。
馬車順利通過城門的守衛,駛出了城。門口的守衛都在打瞌睡看不見里面有人嗎!蘇悅在心里咒罵道。
眼看離皇城越來越遠,蘇悅越想越害怕。再幾次掙扎無果後,她對著面前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男子吃痛的放開了她,同時馬車也停了下來。
張喜掀開簾子問道︰「主子,什麼事?」
怎麼是他?
她回頭只見男子正用力甩著手,苦笑地問道︰「蘇老板,沒想到你居然那麼凶悍?」
「對不起……」
不對,是他把她擄出來了,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主子,你沒事吧!」張喜著急的說,「你這個瘋女人,你怎麼可以咬我們主子!」
男子出言阻止︰「住嘴!滾到一邊去。」
「是。」
男子跳下馬車,俊挺的身子立在月色下仿佛一尊完美的雕像。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把我帶到這里,否則我保證會讓你比剛剛那一口痛苦十倍。」蘇悅跟著他跳下馬車說,眼中的厲色暗示著她並不好惹。
男子微笑了一下,「如果我說我想見你,你信不信?」
「把我大老遠擄到這里就只是為了想見我,公子你扯得謊也太不高明了。」
如果是想見她,完全可以到她店里或者直接約她出來,為什麼要把她帶到這里,除非是有什麼目的,否則他這個解釋才不會相信。
事實上他是辦完事,想到她這個時候差不多該忙好了就過來看看。不過他並不準備這麼告訴她。
「那按照蘇老板的意思要說什麼才會相信?難道是要在下說對蘇老板朝思暮想夜不能寐,故意擄你到這兒想對蘇老板意圖不軌才肯相信?」
「我可沒那麼說。」
這家伙會讀心術嗎?這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算了,既然來了就不想那麼多了。反正他也不像什麼壞人,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今天的夜色真好,每一顆星星都好亮。」男子望著漫天的夜色,手枕著頭靠在馬車旁。
蘇悅仰望了一下天空。「每天的夜色都差不多,其實要看看它的人的心情。公子,可以送蘇悅回去了嗎?」她不想那麼晚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在一起。
「你討厭我?」他突然問。
「沒有。」實際上,他們只見過一次,還談不上討不討厭。
「那為什麼要急著離開?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陪我一會兒好嗎?」他凝視著她說。
在他充滿哀求的目光下,蘇悅終于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你很寂寞嗎?听說寂寞的人才喜歡看星星。」蘇悅問道。
他頓了頓,幽幽的開口說︰「你會有這種感覺嗎?明明和你十分親近的人卻感覺離你好遠。」
「敏感的人,大多不幸福……」蘇悅像是深有感觸的說。
事實上,這個世界,有錢人的幸福指數是最低的。他們整天忙著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算計有沒有會吞掉你的財產,有沒有人在自己背後耍陰招,生活的一點都不快樂。
「你沒有這種煩惱真好。」男子羨慕的微笑著。
「不是我沒有,而是我是個天生的樂天派。于其整天想著那些算計你的人,不如開開心心的活每一天,把他們氣到死為止。」
「呵呵!你的觀點和你的人一樣特別。」他累了打了個哈希,「好困——」
蘇悅聳了聳肩,感覺肩膀一重,看見他正閉著眼靠在自己身上。
不會吧!他睡著了?蘇悅推了推他,發現他的眼睫毛又密又長,鼻子既高又挺,嘴唇薄薄的宛如出生的嬰兒讓人好想讓人親一口。
這樣的美男推開他會糟天打雷劈的吧!
算了,她難得發揮一下瑪利亞的慈母精神,就讓他睡一會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