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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浠瀝的秋雨如時而來,下得歡暢,卻也有些惱人。被淋濕的怛家首先醒了過來,他認命似的苦笑了聲,一個個的叫醒了還在睡覺的艾瑪多婆婆和跋必。婆婆逕自盯著天上的雨,神思飄渺的道︰「那年我兒子,也就是跋必的爸爸帶著我和跋必,好不容易逃命到這里,天也是下著細雨,後面還有堪垛他們派來殺我們的殺手……」
跋必安慰她道︰「婆婆,不用擔心啦!你不是經常好人有好報嗎?我們這次也算有驚無險,命無大礙嘛!耐心點,等時候到了,咱們自然會有好報的,您又何必『操』這個多余的心。」
艾瑪多到不這樣認為,他嘿嘿笑道︰「反正長夜漫漫,無聊也是無聊,就叫婆婆偶爾胡思『亂』想一下也不行嗎?」婆婆被他倆弄的有些哭笑不得,笑罵道︰「孩子『亂』什麼呢?還不快去看看湄杜莎這個女人?記住不要叫她死了,否則叫你們看看婆婆我的厲害。」
「當然當然。」艾瑪多識趣的轉移話題︰「您還是繼續看雨吧,不打擾您老了,嘿嘿!」
婆婆搖著頭一陣好笑,尋思道︰不知道這巫師協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湄杜莎這個堂堂的副會長竟然也會搞成如此狼狽的模樣,這里是去巫師協會的重要隘口,看來是有必要在這里多休息幾天,順便好好的盤問一下她。
這時,怛家過來對婆婆︰「婆婆,您是我們這里年紀最大的人,湄杜莎會長都這樣了,你看我們是不是先弄明白了事情,然後再去巫師協會?」婆婆樂了︰敢情和我想的一模一樣啊!當下她點點頭笑道︰「沒事,你作主意好了。」她的語音方歇,那邊已是傳來艾瑪多的驚喜話語︰「婆婆快來,她(湄杜莎)已經醒過來了,你們快來啊!……」
婆婆和怛家兩人趕忙過去,卻見湄杜莎臉『色』蒼白,嘴唇青紫,淋過細雨的身子在不停的抖動著。先前怛家由于要出隔界山脈地洞時,曾經用紅魔晶炸開一條路,當然不可避免的,湄杜莎身體上有多處的燒傷,尤其是背部,血肉模糊的好不嚇人。
艾瑪多見此有心要幫她治療,無奈現在體內的魔力元素卻不听他的,不管怎麼施展就是用不出半個東東來。無奈之下,他只好幫著跋必心的清理湄杜莎的傷口。跋必現在的心情很是復雜,一方面湄杜莎是他的親生母親,另一方面湄杜莎背叛了自己的父親,又可是個殺人凶手,自己的仇人。
婆婆這時走了過來,默默的看著湄杜莎,眼楮里沒有一點的感情波動,仿佛在看個死人似的。湄杜莎雖已是醒來,但她的氣『色』看上去卻非常的不好,『果』『露』出來的雪白手臂上滿是漆黑的條紋,仔細看去原來就是經脈。
艾瑪多已經是不敢看了,剛才他不經意間看了後,居然連著打了好幾個冷戰出來,湄杜莎手臂上的可怕由此可見一斑。湄杜莎也沒力氣話,只在眼楮里流『露』出絲絲的感激,她在看到婆婆後,並沒有馬上認出她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謝意。跋必扶著自己的母親,緊張的看著婆婆過來,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婆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婆婆看見湄杜莎沒有認出自己,心里也是一陣寬松,她也為難啊!要是這時被被湄杜莎認出來,自己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打又打不得,都這樣了還怎麼打?而罵她又不解氣。
現在這樣婆婆反到心安了,雖然兒子等于是被她害死的,不過眼看著湄杜莎搞這模樣,婆婆的心頓時軟了下來。「哎……」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問道︰「她還好吧?」
听婆婆怎麼一,跋必頓時放下心來,只見他咧嘴笑道︰「她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手臂上的經脈有沒有問題。」看了一眼婆婆,跋必接著︰「很是怪,那些毒蛤蟆居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痕來著。」
怛家還在仔細看著湄杜莎的情況,對于她手臂的黑『色』經脈也是非常的不解,那黑『色』看上去應該是中毒的緣故,他看著看著猛地……驚咦地叫出聲,臉上動容地喊道︰「居然會是仙人之毒!」
婆婆聞听亦是動容,艾瑪多還是那樣,不懂就問,「怛家巫師,那個仙人之毒是什麼東東啊?它很厲害嗎?」怛家一臉嚴肅的道︰「仙人之毒是光棍星球七大陸之一的‘賢者大陸’上特有的東西,據中了它的毒以後沒有人可以解的開,此毒最大的特征就是首先破壞中毒人所有的經脈,使得血『液』的流動越來越慢,最後那人會在極度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艾瑪多和跋必不自覺地有些心悸,他們估不到在這看來只是黑『色』經脈的外表下,竟會長有如此歹毒的東西,真是大出他們的意料。跋必幾乎是要哭了,湄杜莎雖然做過那些對于他來完全無法原諒的事情,可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啊!
有道是兒不嫌母丑,的就是這個道理。湄杜莎自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到是沒怎麼驚,但令她怪的是扶著他的人居然在發抖來著。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湄杜莎喘著大氣,臉『色』出蒼白地苦笑道︰「謝謝你們把我從隔界山脈的洞里救出來,要不連我的尸體都會被爬爬獸給吃掉的了,那樣可就太糟糕了。」
艾瑪多好的問她︰「對了,在洞里看見那些毒蛤蟆根本不敢靠近你呢!」湄杜莎望著眼前的艾瑪多,心里一陣的緊縮︰原本我也是有個孩子的,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事情起來都是怪我不好,好端端的居然會看上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把我給害的那麼慘,虧我幫他打理了那麼多年的巫師協會,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原來湄杜莎這次的被害是堪垛造成的,半個月前,臥床多年的堪垛終于是被一個賢者大陸來的賢者治療好了,當他可以自己走動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廢除湄杜莎的巫師協會會長的職務。
其實湄杜莎對他這樣的做法心里雖然有些不滿,但大家畢竟是夫妻一場,也就忍了下來。誰知道堪垛還是對她不放心,因為現在整個巫師協會里,就湄杜莎的實力和勢力最大。
于是,堪垛為了自己的會長能夠坐的再穩當些,偷偷的問那賢者要了些「仙人之毒」下在湄杜莎身上,等湄杜莎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是毒發在身。
好在她功力還是蠻高的,終于是成功的從聯盟的巫師協會月兌逃了出來,想通過隔界山脈的地洞去婆婆他們所在的鎮,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沒料著,堪垛的人會在這洞口埋伏,好容易待她跑進洞後,卻實在沒力氣走了,最後加上毒發終于暈死了過去。
湄杜莎早就後悔當初謀殺親夫,拋棄親生兒子,但由于事情發生了很久,況且大錯已經鑄成,她就是想後悔也來不及了,只得偷偷的放在心里,派人尋找婆婆和跋必。
大概在十幾年前,她終于是找到了跋必他們,卻沒敢回去見他們,只在暗里派人回去過幾次,以了解他們的近況,堪垛身體好後,在不經意間發現了湄杜莎的這個秘密,想來這多少和堪垛要害她是有些關系了的。
想到這里湄杜莎的臉上滿是悔恨之『色』,神『色』更是顯得妖艷,年近五十的她保養的很好,看上去就象是個三十來歲的少『婦』。皮膚白皙而有光澤,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之後還是如此的美艷動人。
湄杜莎道︰「怛家巫師,你不是帶著那個會發光的老頭到巫師協會去嗎?怎麼沒看見他呀?」怛家一听心想︰***,你還真是強悍啊,到了現在這樣的狀況,居然想的還是巫師協會的事情!他心里是這樣想的,口里當然是沒有出來。
只見怛家恭敬的上前一步回答道︰「回會長的話,那個會發光的老頭我已經帶來了,就在眼前。」湄杜莎有點困難的左右看看,除了一個老太婆和少年外,就是自己旁邊扶著她的漢子了,那里有老頭來著?怛家自是明白,把艾瑪多帶過來對她︰「會長,他就是會發光的老頭。」
湄杜莎怪的道︰「什麼,是這位哥?怛家你是不是糊涂了,他象個老頭嗎?」怛家嘿嘿一笑道︰「他原先的就是個老頭,不過後來曬了曬太陽後,就變成目前的模樣了。」
湄杜莎听得微微 了 ︰敢情還有這回事情?到是稀的緊!婆婆站在一旁看著湄杜莎和怛家一問一答的,也不話,因為婆婆已經是在等湄杜莎什麼時候死掉了,能親眼看見害兒子的人翹掉,婆婆自是十分的欣慰。
不料,此時湄杜莎卻幽幽的問了句︰「怛家,你身上有紅魔晶嗎?」怛家心里一跳,道︰「會長,難到你想用紅魔晶祛除你身上的仙人之毒嗎?」
怛家听的湄杜莎這麼,到是不怎麼吃驚,因為可愛多聯盟的巫師協會會長統治協會怎麼長的時間,自有她的手段來著,那就是不光是對別人嚴格,對自己亦是如此。
不過怛家還是為難的搖了搖頭,雖然他知道婆婆有,但是他哪敢出來啊,心想︰這畢竟是你們的家務事,反正婆婆她給就給,她不給就不給,我還是不要摻和在一起了,省得到時候兩邊不討好。
湄杜莎眼巴巴的看著怛家,而怛家偷眼看去婆婆沒什麼反應,巫師只得無奈的搖搖頭。知道沒有紅魔晶的時候,湄杜莎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她也不管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堅強,就這樣傷心的痛哭起來。哭聲時斷時續的,在這寒冷的夜里顯得特別的刺耳。
跋必听的漸漸心煩急噪起來,正要叫她不要再哭了,他以為湄杜莎也就是自己的母親是因為怕死才哭的。不料好事的艾瑪多卻先上了︰「會長,不是用了紅魔晶也要死的嗎?只不過時間多少點而已,別那麼傷心了好嗎?」象是艾瑪多的勸告起了作用,慢慢的湄杜莎真的是不哭了。
艾瑪多繼續道︰「難道你有辦法用紅魔晶解去仙人之毒?」
湄杜莎搖搖頭,道︰「即使是有了紅魔晶我也沒辦法,最多只是晚些死而已。」大家一陣沉默。過了一會,湄杜莎又苦笑著道︰「謝謝你的好心,其實我不是怕死,只是還有心願未了,惱恨啊!」
只見她勉強的抬手搽了搽自己的臉,看看四人,會長繼續道︰「哦!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我光顧著哭了,還沒請教這位哥怎麼稱呼?那邊的大娘和我背後的大哥又是怎麼稱呼?
艾瑪多嘻嘻笑著︰「你不認識啊?他們就是……」婆婆急道︰「艾瑪,不許『亂』了。」
艾瑪多一听明白了,敢情!婆婆是不想叫湄杜莎知道來著,艾瑪多也不在意,岔開話題,依舊滿臉笑嘻嘻的問道︰「哎……這個湄杜莎阿姨,你要紅魔晶干什麼呢?真的不是想多活幾天嗎?」
湄杜莎听得這話後,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默默的看著面前的幾人,逐漸的,她的視線越過艾瑪多他們,臉上呈現出一片『迷』茫的表情。曾是昔日王者的湄杜莎,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是再也忍不住她心中思念的閘口。湄杜莎是在想著自己近三十年從未見過的兒子,她終于是到了失去後才知道原來自己曾經擁有的一切是那麼美好的地步。
看她默不出聲,幾人也不出聲,只是在一邊神情復雜的看著她。
湄杜莎半響才幽幽的嘆口氣,道︰「我到是想多活幾天,可惜命不由我啊!」她看看艾瑪多問︰「難道你也知道紅魔晶是可以短暫的用來救命的?」
艾瑪多還是老樣子的笑笑︰「這個你甭管,你到是為什麼要用紅魔晶來著呀!」湄杜莎現在也不生氣了,這要是換在以前,她早就開始動手收拾艾瑪多了。
湄杜莎剛要話,卻見艾瑪多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的水晶,湄杜莎一看,不由的驚呆了,好家伙,居然都是水晶啊?她再仔細看看,簡直都要暈了,敢情這些水晶都是極品的東東啊?
見湄杜莎呆呆的看著自己手里的紅魔晶,艾瑪多開心的笑了,他有把握在湄杜莎使用了紅魔晶之後,然後再把她救回來。要這艾瑪多為什麼有這麼樣的想法,問他也是白問,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內心里就有這樣的預感而已。
不過這鬼也不笨,他是想明白湄杜莎使用這紅魔晶究竟是為了個什麼,要是為了報仇用的,艾瑪多大概就不會給她了。湄杜莎可能也明白這鬼打的是什麼注意,心想︰這鬼可愛是可愛了,不過也忒笨了些,要是自己隨便的『亂』一通,他懂個屁啊?不過湄杜莎明白歸明白,卻沒道出來,因為她早就打算實話給他听了。
以為自己『奸』計得逞,艾瑪多頗為欣賞自己技術似地輕笑著,湄杜莎亦是朝他苦澀的笑了笑,舉手理理自己的頭發,︰「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極品水晶,本來我是不打算出來的,但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訴你好了。」
她繼續道︰「生命對于我這樣的人來已經不重要的了,不錯,紅魔晶確實有延長我命的功能,我也知道這樣我可以活的長遠點,甚至還有可能去賢者大陸尋找到保命的法子,你們也不要怪,要知道‘仙人之毒’也是人造出來的,那我就有辦法再找人造出它的解『藥』來。」
湄杜莎看著幾人神情古怪的笑著再︰「何況,還有那個猶嘉大陸光明系的大魔法師在呢!」
天上仍飄著細雨,匆匆早晨將臨,都出太陽的兩個時間是一天最冷的時候,這話果然不錯。
湄杜莎卻不在乎,依舊用她那緩緩的語氣著︰「我現在要用紅魔晶,其實只是想去看看我多年前失落的兒子而已。」
艾瑪多不由大,月兌口而出︰「就這些?」婆婆和跋必早就已經沒反應了,各各在一邊發老呆來著,到是我們的怛家巫師在之前湄杜莎出要個紅魔晶的時候,就隱約的猜到了這個事情。
湄杜莎不理艾瑪多的問話,顧自仰頭看著漆黑的天空,『毛』『毛』細雨打在她的臉上,碎碎隨隨的,漸漸的匯聚成一顆顆的水珠,從額頭,從鼻梁,從眼角流下來,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沒有她的淚珠。
艾瑪多默默無語,不再什麼的,只挑出塊最大的紅魔晶,輕輕放在湄杜莎攤開的手掌里。婆婆亦是無言的看著艾瑪多所做的一切,而在背後的跋必眼楮里早已經充滿了淚花,怛家則在一邊無奈的搖搖頭。
拿著紅魔晶,湄杜莎久久的沒有反應。突然,她握著紅魔晶的手猛的一緊,然後艱難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嘴唇不住的顫抖著,想來是在念咒語了。不一會兒,放在胸口的紅魔晶驀地發出一陣細微的響聲來著,「砰!」的一聲只見本來蹲在湄杜莎背後的跋必被彈了開去,婆婆等人大吃一驚,剛要去扶的時候,卻不料還有更叫人吃驚的事,原本半躺在地上的湄杜莎一下子站了起來。
或許事情實在太過突然,抑或天空正當淡灰一片,總之現在的湄杜莎看在艾瑪多、婆婆等人眼里,只覺她渾身上下微微閃光,衣服鋝動,充滿了一種不出的詭異。此時本無風,此時本無月,然在湄杜莎立足之地,卻是風起光現。
湄杜莎剛起身之時,呼吸急促臉『色』蒼白手腳顫抖。只是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呼吸就已經開始均勻,規律地一呼一吸。微風吹來唰唰響聲中,卻只見得雨絲輕擺甩動,有的甩向她臉面,湄杜莎似乎察覺,又似乎不知不覺。
她稍稍偏頭,輕輕呼了口氣,湊巧地將雨絲吹彈回去。就此雨絲拂拂而來,輕輕呼吸間又把雨絲吹彈回去,如此來來去去,倒像無數柔軟線條在她周遭晃來晃去,形成一副異畫面。
此時,湄杜莎始終閉著眼楮。接著,紅光開始從湄杜莎的身體里透了出來,起初很談,些許的僅有毫光而已,可是在這樣的初晨夜,光已經足夠明顯的了。
慢慢的,慢慢的,湄杜莎身上的紅光變的越來越亮了,怛家看看自己的會長湄杜莎又看看一旁關注的艾瑪多,隱約的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原理,再想時,卻已無頭緒。
雨絲仍在甩著,湄杜莎仍在輕輕呼氣,吹著雨線免沾臉面,這正是可愛多大陸巫師特有的「歸元吐納法」,越是吐氣,越能訓練體內氣息貫穿四肢百骸,對增進精神力自有莫大助益。
不知過了多久,紅光始終未有消退,卻也沒有亮到象艾瑪多般的離譜,湄杜莎的呼吸吐納仍自規則有律,時間在分秒流逝。但對于旁邊看著的無所事事者,似乎永遠覺得時間太長,太多……。
又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得太陽就要漸漸出來,湄杜莎還是未醒。跋必看的是心焦萬分。忽然,艾瑪多有聲音傳來,亦是淡淡地,不過他卻听得清清楚楚:「她已經好了。」話音未落,隨著太陽的完全上升,巫師協會的前會長湄杜莎的眼楮終于的睜開了。
艾瑪多跋必怛家仨人看後,簡直要驚叫了,原來湄杜莎這時的眼楮再不是先前的黑『色』,而是通紅的血『色』。
惟有婆婆微微的嘆了口氣,她心里可是明白的很,看來這個讓自己痛恨半生的湄杜莎,將要和兒子落得個一樣的下場了,婆婆此時的內心卻沒有太多的興奮,哪怕是連僅有的些許高興亦是沒有,有的只是些莫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