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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謝俠客,承蒙謝俠客看重,涉不勝榮幸。」陳勝得知謝鴻的來意和謝鴻的實力後,異常的興奮,連連謙虛不已,「不知謝俠客與周俠客是怎麼安排的?」
呂臣將吳廣的謀劃一五一十道出,陳勝陷入了沉思,謝鴻見到陳勝緊縮愁眉,心中也是一突。
實話,謝鴻對歷史上的大澤鄉起義頗有不解,既然戍卒們能听到「大楚興,陳勝王」的鬼神之言,那秦軍校尉沒有理由听不到,沒有理由听到了不做防範,沒有理由這麼大意啊,畢竟這個時候的秦軍還沒有出現腐化的跡象!
除非,除非這個陳勝有足夠的自保之力,讓那兩個校尉投鼠忌器,不敢發難。
只是,這個陳勝看起來雖然身強力壯,似乎不甚精通武藝啊?
任務中的npc,有武將,有統帥,有謀臣,並不是每一個npc都是岳飛那般的猛人,謝鴻估計陳勝應該屬于那種統帥類型的npc,而吳廣則類似于謀臣類的npc,實力雖然不強,卻獨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如吳廣,一見就讓人升起親近之感,而陳勝則容易讓人產生一種信任感。
「罷了,為大事豈能不冒險。」陳勝慨嘆一聲,「謝兄弟,涉托大稱你一聲兄弟,今日之事異常凶險,不得就是涉喪命之日。」
「主上,難道吳廣他?」呂臣大吃一驚,他也相通了這之中的凶險。
「吳廣賢弟怎會有害我之心?」陳勝搖搖頭,「這是形勢所迫,非他本意。昨夜我讓你邀他前來,也有舉義之心,只是誰想事情變化如此之快。」
「事到如今,我去校尉丙已處負荊請罪,陳言吳廣的陷害之心,爭取動丙已派兵去前屯查看,然後我們一齊發難,消滅留守的秦兵,趁勢起事。」
「單負荊請罪還是不夠的,」謝鴻搖搖頭,「一旦陳大哥進了丙已的房間,那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丙已趁勢將陳兄弟治罪,群龍無首下,我們就『性』命難保。」
「當然,」陳勝自信一笑,「涉豈是那種蠢笨之人?涉的安危不在丙已之手,而在兩位兄弟的手中。」
謝鴻眉頭一跳,靜待陳勝的解釋。
※※※※※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讓校尉丙已的心情十分復雜。
好消息就是雨停了,這讓人罵不得的大雨終于停了。
壞消息就是在戍卒中出現了一股流言,而這股流言讓他極為的煩躁不安。
如果流言的對象是一般人,丙已早就拔劍殺人了,可現在他不能不謹慎。
陳勝,不是一般的戍卒,而是在這九百名戍卒中很有威望的頭目,一旦輕易斬殺,很可能會引起兵變。
對自身的危險,丙已沒有任何的顧慮,莫四百五十名未經訓練的戍卒,即使一千名又如何,憑借手中十名精銳的秦兵,丙已自信這些戍卒威脅不到自己的安全。
可是,任務為先啊!
任務為先,這個陳勝就不能留,楚人本就對帝國心懷不滿,這種威嚴不的家伙留在軍中是個隱患,得想個辦法干掉他才行啊。
「來人啊。」丙已突然感覺到了不對,招來在門外的秦兵,「外面怎麼這麼安靜?」
此刻,在茅棚中的丙已竟然听不到外面的喧鬧聲,若非還能听到外面的腳步聲,丙已就會誤認為戍卒逃亡了。
往常這個時候正是用早餐的時間,營寨內呼三喝四的嘈雜聲此起彼伏,可今日怎生如此的寂靜?
「大人,」秦兵躬身回復,「後屯的屯長陳勝正背著荊條向這邊而來,那些戍卒都跟在陳勝的後面。」
負荊請罪?
丙已心頭一跳︰這個陳勝是什麼意思?
「大人,涉冤枉啊,涉雖出身鄙賤,卻也知國家大義,怎會做那叛逆之事,這一定是有人構陷,請大人明察啊。」
陳勝光著上身,背著一捆尖利的荊棘,跪在地上,膝行而前,看到丙已出了茅棚,立刻倒頭就拜,口中淒慘的呼叫。
丙已皮笑肉不笑,嘴巴動了兩下,若是靠的近,就能听到丙已的磨牙聲。
丙已的眼楮,首先是落在緊隨陳勝前來的戍卒身上,大眼一掃,丙已就判斷出四百五十名戍卒,至少來了四百人!
這四百人緊跟在陳勝的後面,一個個臉『色』煞白,眼神游移不定,同時也有一點歇斯底里的瘋狂的情緒在蔓延。
這群人都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稍一刺激,怕就會引起事端了。
該死的陳勝,你丫的為什麼不再向前幾步,這樣老子就可以一劍劈了你!
該死的楚人!
丙已很惱火,只要陳勝再靠近幾步,然後他以雷霆手段斬殺陳勝,宣布陳勝妖言『惑』眾,罪在不赦,其余諸人,絕不追究,相信可以平息這場突發事件。
可是,這個陳勝距離丙已還有段距離啊。
「陳勝,你何罪之有,為何要如此啊?」丙已穩穩心神,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還不快快請起。」
「大人,涉遭人構陷,蒙此不白之冤,涉不敢自辯,唯請大人秉公處理。」陳勝既不起身,也不向前,反而跪在當地,不住地哀聲喊冤。
「如此來,是有人誣陷與你了?」丙已也不願自陷險境,眨巴了一下眼楮,沉『吟』了一下,「不過,陳勝,空『穴』來風,非是無因,本校尉是相信你的,可也不能徇私枉法。這樣吧,陳勝,就暫時委屈你一下,等本校尉查清事實後定還你一個公道。」
「來人啊,將陳勝關押起來,待本校尉查出真相後再做論處。」丙已擺擺手,示意幾名秦兵上前將陳勝架起。
「大人,陳屯長無罪啊!」
就在丙已派人上前時,從戍卒中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喊叫聲,不等丙已反應過來,又一個聲音響起︰「兄弟們,不能讓他們將屯長抓走啊,屯長是受人陷害,校尉不去尋找真凶,反而要抓屯長,這會不會是他們的陰謀啊?」
「什麼人,竟然在此妖言『惑』眾,可是要造反?」丙已大怒,只要將陳勝抓起,他想怎麼搓就怎麼搓,想怎麼『揉』就怎麼『揉』,現在跳出兩個混蛋,豈不讓他的如意算盤泡湯了?
丙已一聲怒吼,直如一顆炸雷在頭頂炸響,震得一些戍卒腳下一軟,跌倒在地。
「將陳勝抓起來。」丙已冷哼一聲,目光如電,掃了一眼戍卒,「待本校尉查處真相後,如與陳勝無關,本校尉自然會還他一個清白,你們,退下。」
雨雖然停了,但風沒有歇,冷風打著旋兒從頭頂吹過,丙已感覺有些冷颼颼的,只是,他的心中更冷。
※※※※※
「陳屯長無罪,請大人三思。」
「如果大人要抓陳屯長,就將我們一並抓起來吧。」
「大人不去查明真相,反而抓陳屯長干什麼?」
……
丙已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四百多名戍卒如同炸群的馬蜂,嗡嗡一片,如果僅是如此他也不懼,可是,從這些戍卒的眼中,丙已看到了一種憤怒,一種仇恨,一種敵意。
該死,當初為什麼不將這些可惡的楚人斬盡殺絕呢?
「閉嘴!」丙已憤怒地拔出寶劍,望空一揮,發出刺耳的尖嘯聲,「你們要干什麼?想造反嗎,想讓本校尉現在就殺了陳勝嗎?陳勝有沒有罪,本校尉自有決斷,還由不得你們『插』嘴。如果你們想讓陳勝死,本校尉現在就成全你們!」
謝鴻與呂臣同時走出,兩人跪在陳勝的旁邊,謝鴻抬頭︰「大人,我等決無造反之意,只是昨夜之事太過離,分明是有人誣陷陳屯長。我等以『性』命擔保,陳屯長是清白的,請大人明察。」
「以『性』命擔保?」丙已冷笑一聲,陰森森道,「這麼,如果陳勝有罪,你們也願意一同伏法受死?」
「不錯,若陳屯長有罪,我等願與陳屯長生死同命。」
謝鴻話音剛落,四百多名戍卒同時跪下,齊聲高呼︰「大人,若陳屯長有罪,我等願意陳屯長生死同命。」
丙已氣得手足『亂』抖︰「以下犯上,你們好大的膽子。好,好,既然這樣,你們就都跪著吧,本校尉現在就去查清真相。」
丙已留下五名秦兵看押眾人,自己帶著另外五名秦兵徑直出了後屯遠去,直奔那個荒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