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雷野的病房,藍之惑除了呆呆坐著,偶爾流幾行眼淚,其它什麼事情也做不了。韻清怕她身體受不住,只好勸她先回房等消息。那個女醫生可能到別的病房去巡查了,沒人看著雷野,之惑覺得又有點不放心。
「韻清,雷野家里有沒有人知道他受傷的事?」半天她才想起這事。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接到秦風揚的電話就趕過來看你了。」
「要不,我坐在這里等他醒好了。韻清,我也沒什麼事了,你也先回家去吧!明天熬點粥給我帶過來好了,我受傷,只好麻煩你了。」她對韻清倒也不客氣,誰讓她是自己在這里唯一的朋友。
韻清想了會,覺得也在理,于是叮囑幾句小心的話就先走了,剩下之惑守著病床上的雷野。
這時候的之惑也不是說對雷野有多少的感情,只是覺得他是因為自己受傷的。在他的家人到來之前,于情于理她應該守在病床前等他醒來。也不知道他動手術和住院費是誰先墊出的。還有,他公司,他集團的人知道他受傷的事嗎?怎麼病房連鮮花和水果都沒有?還是說他的人緣實在是太差了?
「你看你,連個人來探望都沒有!可見你人品……。」之惑想想又覺得他人品也不是那麼無底限,起碼在危急時刻能沖出去救自己。
她沒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安靜地坐在床邊,也不知道應該跟他說什麼才好!兩個人明明有過最親密的事情,卻陌生得連可講的話題都沒有。他醒著的時候,她覺得他令人厭煩、流里流氣,此刻卻又害怕他長睡不醒,更不敢想他會不會成植物人?還有,怎麼面對他的家里人啊?
人家電視上演的,怎麼就沒有跟她一樣的劇情?人家躺在病床上的,不是親人就是愛人,而他,于她什麼都不是。
那個女醫生倒是很盡職,每隔十五分鐘就過來看一下,見之惑坐在那里,也沒有太多的交流。只察看儀器上的讀數,或叫護士過來換藥什麼的。她始終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沒有多少情緒起伏的眼楮。
近子夜時,雷野就醒了,端詳了之惑半天(她光頭有點不一樣),才猛地攥住她的手,把發呆的她嚇了一跳,接著就驚喜地說︰「雷野,你醒了!」(這不廢話嗎!)
雷野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發不出聲音。之惑忙用另一只手沾了棉簽潤了潤他的嘴唇道︰「你醒來就好了,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
但雷野卻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黑眸深得象潭泓水,深不見底,嘴巴仍在蠕動,之惑伏子細听,才知道他問你沒事吧?
之惑的心一下子被什麼捏住了似的,抽得緊,輕輕道︰「我沒事,就是後腦弄破了皮。謝謝你……雷野!」這句謝倒是真心的!說出來都覺得還不足以表達那滔滔不絕如江水般的救命之恩。
「真想謝,就拿點實際行動出來!」他的臉上露出之惑熟悉的那股輕佻流氣。這時候,他居然還能說出調侃的話來,藍之惑不得不佩服這流氓不是一般的專業啊!
手機閱讀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