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地又繞到秋千那邊來了干脆就坐上去蕩了一圈.
「大哥你不是進宮去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趙子研不高不底的一聲意外喊道讓林若薰心跳差點漏了半拍抬眸趙子淵正悠閑地大步而入
他看看趙子研又看看林若薰然後莫名其妙地勾唇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折扇若無其事地對趙子研說道「好我回來了你且下去我跟你若薰姐姐有要事相商……」
林若薰一怔原本還想讓趙子研去找趙綽飛但轉念一想若是趙綽飛正好得手了再看看趙子淵的表情沒有半點波瀾于是干脆先以靜制動
「走吧我們去書房免得讓你二妹看見了又來鬧事」
林若薰听完趙子淵的話順從地點了頭趙若惠也是個讓人頭疼的能避就避吧
兩個人一前一先來到了書房不知道從何時起這樣子跟他在一起原來也可以沒話可說林若薰的奇怪地想到
趙子淵先入為主的坐在了紅木的太師椅上面然後直勾勾地望著林若薰「我有一點搞不明白既然你們兩情相悅為什麼你還回來跟你二妹大鬧大吵說什麼還想嫁給我之類的鬼話……」
林若薰愕然抬頭「什麼兩情相悅?」
趙子淵嗤之以鼻「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他千方百計要維護你的貞潔不遠萬里地護送你回來而你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門來找他難道你要告訴我這只是巧合?」
林若薰心中砰然一動當即又是無語半晌才冷冷說道「你我已成路人我沒什麼再跟你解釋的了」
「哈哈哈好」他狂笑一陣以後啪地一聲打開了折扇儀態風雅地扇了一通然後指著門外說道「我們是已經成了路人但他呢也是路人嗎?」
林若薰莫名地看門口看去只見兩個護院制服的人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只見他滿頭的髻發皆散偏偏有幾只珠花不肯落地死死地粘在上面仿佛無法割舍鮮綠的長羅裙被人削得只剩下一半露出大腳上面大紅的繡花鞋這雙特大號的繡花鞋是他們花大價錢從一位老婆婆手里訂制的這幾天的時間他們專程就是為了等這雙繡鞋所以這一切她是熟悉的很
看著趙綽飛污七八糟的臉林若薰直抽眉腳她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的好
「這位‘姑娘’身手不凡只可惜姿色實在是太差了不然可以送到青樓去了」趙子淵惡趣味地譏諷了一把他拿起扇子把趙綽飛這張慘不忍睹的大花臉挑起來看了看然後可惜地搖了搖頭「想不到大燕國堂堂的一個嶺南王居然淪落到需要兩個女人來救的份」
「夠了你想怎麼樣?」林若薰實在了不想听趙子淵的惡趣捉弄了
「怎麼你心疼了嗎?是心疼他嗎?剛還裝得一本正經的現在就等不及了」趙子淵不死不活地說道林若薰氣得恨不得再甩他一巴掌好讓他清醒清醒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難道一遇到名利每個人都變得不再是自己了嗎?
「好廢話不多說了你呢若想帶走慕容飛宇也很容易我實話告訴你他現在也不在我的王府里我早把他送進皇宮了所以你們就別費這個勁了再說了既然你們能見到他也未必能走出這座汴梁城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惱我如果你想要救他的話……」趙子淵故意賣了一個關子然後走到林若薰的面前坐了下來
林若薰咬緊牙關死死地盯著他
那邊被五花大綁的趙綽飛一聲不吭跟塊石頭一樣杵著
「那你有什麼條件就直說吧」林若薰看出來了趙子淵似乎有所企圖
「嗯這杯酒你喝下去我就會想辦法放他出來的」
趙子淵指著書案的一角有一只白瓷的小酒杯杯中一片血紅
「這是什麼毒?」
「不是毒我怎麼舍得毒死你呢畢竟你是我的初戀情人我不會那狠毒的」
林若薰猶豫了這杯中紅得鮮艷隱隱有暗光涌動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她以前听說鶴頂紅是最毒的毒藥想必這杯中物鮮艷詭麗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毒藥麼?趙子淵是想用毒來試探她對慕容飛宇的感情還是說他是想要她的命?
她閉上眼那雙陰冷而狂燥的面孔又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他值得她去救麼?他不遠萬里來到汴梁城真的是對她依依不舍嗎?可是分明臨走的那一刻他說她是個下賤的銀婦他永遠不會喜歡她的
是啊這世間的真愛真情或者是假情假愛又有誰能分得清楚呢?一個明明是對她甜言蜜語信誓旦旦的男人轉瞬就將她給拋棄了一個嘴上是根本不說半個愛字的男人卻偏偏要拼死拼活來尋她這到底是為什麼?林若薰想不透
突然杵了很久的趙綽飛說了一句話「不要喝」
趙綽飛畢竟是武林人士又行軍多年他的江湖眼光比林若薰強百倍他已經看到了其中潛伏的危險
趙子淵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揮了揮手示意護院將趙綽飛拉走了
林若薰端起那杯盛滿鮮紅的酒液手里微微顫抖著一陣強烈的氣味也直沖鼻孔
蕩漾的酒面映出林若薰的俏臉血一樣的艷紅大顆的淚水也悄然落進了酒水中瞬間與酒色融為一體
好既然沒有了退路那只能硬著頭皮前進了
一仰脖子一股奇怪的味道直沖咽喉隱隱中有一種絲狀的東西纏在了咽頭她劇烈地咳嗽起來像吞了一團蛛絲在咽喉中吞不進去也吐不出來
她捏著喉頭嗆了半天那種不適感才慢慢消失
她猛然想起方才在酒面上看到的那道閃爍的暗光難道是什麼東西?
趙子淵面無表情地看她喝完眼里是說不清楚的滋味明知道是死她居然為了那個男人心甘情願明知道是不得已而為之他還是為那個男人而吃醋
眼前這個俏麗而嬌弱的女人她的心里真的沒有了自己嗎?
幾年前的那青澀的小兒女情他也歷歷在目他也不是沒有感情的
只是因為他一直以為她已經不再純潔了所以才會厭惡她可是身子雖然清白的她心里早已沒有了自己的位置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很大的失敗
那種感覺仿佛是她在背叛他
想到這里他便是覺得好過了一些既然你已經背叛了我那對不起了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趙子淵長嘆了一口氣好男兒志在四方怎麼能拘束于小節上面
林若薰平靜下來也沒有覺得什麼不適的
「好了你走吧等一切順利了我便會派人給你訊息的我知道你們住在悅來客棧不要再鬧了……」趙子淵的話讓林若薰徹底失望原來她的行蹤早已被他掌握得牢牢的
突然想起那次雨夜中那幾個下作的男人她瞬間明白握緊著雙拳看向趙子淵的眸子似乎要噴出火來
「你自己選擇的將來不要怪我」臨出門趙子淵又冷冷地補充了一句
林若薰充耳不聞只是加快了腳步遠遠地離開這個地方半個月之後一頭黑色的俊馬拉著馬車緩緩地走在汴梁城外的官道上來
林若薰攏著雙膝縮在馬車的角落里看著昏迷不醒的慕容飛宇發呆馬車的駕座上趙綽飛鎮定地駕駛著馬車的方向時不時地轉頭看看車上的人
傍晚時分馬車停在了一間破舊的草堂旁邊歇著趙綽飛生火煮水兩個人就著白開水咽著干餅子吃完又給慕容飛宇煎藥
林若薰拿著干淨的棉布幫慕容飛宇清理著傷口送進刑部的人能活著出來實屬不易了要想不帶傷那是不可能的鞭傷烙傷滿後身都是慕容飛宇現在只能趴著原本出城的時候還發著高燒林若薰一路不停地用棉布醮涼水敷著涼開口不停地喂著這燒才慢慢退下來的
傷口的血污被輕輕探試干淨然後涂好藥昏迷不醒中也不能吃飯林若薰有些隱隱擔憂
藥汁煎好後趙綽飛端了進來他扶起慕容飛宇坐著靠在他身上然後林若薰來喂他
有時候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那個飛揚跋扈的陰冷王爺
曾經他在她的眼里就像一尊惡魔一樣可怕如今只剩了下滿臉的蒼白那高挺的鼻梁和濃郁的劍眉現在也無法給他來任何霸道的氣勢了
她輕輕吹開飄蕩在碗面上的熱水一點一點將苦澀的藥汁喂進他的嘴里藥汁又流著他的嘴角全部流了出來
她一驚瞬間拿起棉布擦干淨然後再吹涼了一勺子藥汁喂進去他照例給吐了出來她心里有些焦急這一勺都沒來得及吹涼就直接喂了進去他可能受了燙干脆哇地一聲全部吐了出來弄得她滿身都是
她苦著臉求救地望著趙綽飛趙綽飛也是瞪圓了大眼楮一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他拒絕吃藥在這樣的天氣如果傷口感染再發燒的話那只有死活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