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與鳳儀宮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一個南一個北要步行過去也要二十來分鐘.林若薰琢磨這個時辰皇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了她在路口微微發怔了一會便又向著宗人府的方向走過去
夜晚的風吹在身上涼嗖嗖的林若薰額角的碎發在風中飛揚著她一路疾走心里掛念著慕容飛宇的病情對路邊的事物毫無知覺
遠遠地望著宗人府紅漆的大門微微開啟門口兩位持長戟的士兵把守著
林若薰猶豫了一會便站在門里朝向里面張望了一翻只是看到大片的燈籠和綽綽的人影出奇地安靜沒有任何喧嘩
他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礙著皇上也在場她是沒有勇氣闖進去的在門口躕躊了一會便又回轉了
回來的路上滿月復心事的她毫無防備地被什麼給絆倒了
掙扎著想爬起來頭上卻被罩了一個東西張嘴想要呼喊卻是瞬間失去了意識
清冷的殘秋蕭殺的燕京街口雖然是華燈初上了一些不願早歸的路人三五成群地聚在小酒館叫上一盤花生米溫上兩壺燒刀子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紅著臉吵吵鬧鬧評論著時下的當局
「依我看啊這嶺南王多半沒戲唱了要兵權沒兵權要後台沒有後台……」
「二子俺們支持皇太子嶺南王一粗鄙武夫哪能安撫天下百姓……」
「當今天下還是仁君當道的好諸位有所不知皇太子此人心計頗深先是繳了王爺的兵權後又把嶺南王打得半死听說嶺南王此時還不知有沒有命在呢?」
「其實俺覺得莊親王和康王爺兩位也不錯雖然沒有什麼功勛但听說是宅心仁厚的能胸懷天下……沒準啊老皇帝會將大統交給他們」
听著這一群不知死活的平頭百姓在這里恣意地議論著朝政趙綽飛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已經三天沒有王爺的消息了想著法子進宮卻是被攔在了宮門口
難不成皇太子是要提前下手嗎?
他百無聊賴地灌完了最後一壺酒現在唯一擔心就是鄭相他們趁著嶺南王不在再次調動御林軍進行大搜察
嘲雜的酒店門口出現了一道書生模樣的清瘦身影
趙綽飛頓時站了起來付完酒錢便是快步向那書生走過去
王爺不在府中他便是失去了主心骨想把幾大暗線集中起來商議一下但又覺得不妥畢竟大家往日都是唯王爺馬首是瞻如果一公布失去王爺的消息唯恐人心潰散
斟酌之下他決定走最後一步
林若薰昏昏沉沉地睜開眼楮四下一片黑暗一燈如豆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這又是什麼地方?看來這皇宮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才進宮不到一個月居然被人暗算兩次了
林若薰覺得身上酸脹不已意念之下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動彈被五花大綁起來好在自己是躺在一方床鋪上面所以能居高臨下的觀察這間小小的房子沒有窗子大門是嚴絲密封的死死合著
這又是什麼陷井?難不成又被送到辛者庫來了?林若薰試著坐起來發現雙手雙腳都綁得死死的根本無法得力她又試著鯉魚打挺試了好幾次終于是坐了起來然後用綁在一起的雙腳一點一點往床鋪外挪挪動到邊沿後她就停了下來這樣跳下去恐怕會摔得鼻青臉腫的
「有人嗎?」林若薰張望著向門的喊了一聲但是喊出去的聲音如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任何反映
她又連著喊了幾嗓子仍舊沒有任何反映她便索性退到床里面靠著牆壁深思起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醒過來了嗎?
枯坐了一會那油燈便是油竭燈滅了黑暗中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懼林若薰抱著膝蓋瑟瑟發抖眼前交錯著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象雖然知道是幻覺可是仍然覺得可怕自從上次被慕容飛宇關在了漆黑的狗籠之後她便是對黑暗產生了心里陰影尤其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總是覺得黑暗中有無數雙眼楮在盯著她看隱隱中睜著藍瑩瑩的眼珠想要撲出來嗜咬她
咬破了下唇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直沖咽喉
咯吱一聲打破了濃重的漆黑脂粉的香味隨之飄入有手腳利索的宮女點燃了燈光有了光明林若薰便是不再那麼害怕了
她看清楚面前的來人果然是她
太子妃斜斜地站在林若薰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兩只手叉在腰間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隨後的宮女很快搬了一張寬大的紅木太師椅過來太子妃卻並不慌著坐下來
她俯來用指尖抵著林若薰細膩的下巴那修長的指尖套著一個造形像牛角一樣的金指套甲中端有雕花刻鏤但頂端卻是細長尖銳這樣抵著林若薰的下巴像金刺一般好在這還不是針尖要不然林若薰的下巴就被勾花了
一抹冰冷的笑滑過她的嘴角她又站直了身子「本宮警告過你在宮里混的就要守著宮里的規矩想不到你如此不識好歹竟然敢跟本宮唱反調看來你這個婢子混得太紅火了」
站在後面的宮女遞上了一杯茶太子妃接著茶盞然後慢理條斯地坐在太師椅上面一邊品著茶一邊瞟著林若薰
「你想怎麼樣?」林若薰靠著牆坐了起來
「怎麼樣?」太子妃輕輕轉著指頭看著金甲套眼楮滿是得意之色緩聲說道「本宮的手段多了去了你是想騎木驢呢?還是坐老虎凳呢?啊這樣太便宜你了這麼漂亮嬌女敕的美人兒本宮怎麼舍得你這麼折騰死了呢?不如先劃花了這張臉然後賣到青樓任萬人騎你覺得如何?」
好惡毒的婦人林若薰心中一激「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害我」
「啪」太子妃手里的杯子重重地壓在了小小的桌面上茶水橫流出來還夾著淡淡的茶香太子妃臉上的表情卻是憤怒起來「你這個小賤人還敢在本宮面前你你我我的稱呼看來你絲毫沒有把本宮放在眼里吧本宮現在就來告訴你你到底錯在哪里免得死了還不自己知道怎麼下的地獄」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第一本宮跟你交待過不要把本宮與那太監說出去你倒好居然當面答應背里把本宮給出賣了……」
林若薰臉色一紅這確實是她無意間中告訴儷妃的「那紙鳶的事情與我無與」
太子妃隨即氣忿地打斷了她的話「本宮知道不是你做的但此事也與你逃不了干系哼得罪本宮的人本宮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第二這個最重要你這個小賤人膽子不小居然還敢勾引皇太子啊你是不是覺得被皇後提升了個九品的小尚宮便覺得自己是皇後的人了本宮就不敢動你了?你怎麼這麼下賤啊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哪里不好去非要往本宮的刀口上撞哼這叫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送上門來……」
「你不要以為你自己那麼猥鎖別人就跟你一樣了這天底下的女人沒有一個比你更下賤了自己有著太子不去服侍居然跟太監鬼混還罵別人你先想想自己吧說什麼我勾引皇太子這真是荒謬這明明是他一廂情願跟我有什麼關系……」
「住口你這個賤女人若不是你**皇太子他怎麼會為了你大動干戟弄得現在滿朝文武都在議論著他殘殺手足……」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是清白的我沒有沒有……這都是他自己要這麼做的你不信親口去問他」
「哈哈清白的?本宮今天就要看看你的清白」
太子妃眼里閃過一絲邪惡她猙獰的笑聲听起來非常刺耳她推開太師椅向林若薰走過來
林若薰意識到有一些不妙一點一點向床鋪的角落里挪著「我警告你你不要傷害我否則皇太子不會原諒你的皇後娘娘她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好哪本宮就要看看究竟是你倒霉還是本宮會倒霉……」
她彎起那只套著金甲的手指在嘴里tian了tian向後揮了揮手兩個宮女將林若薰的嘴巴用布團塞住了然後開始月兌她的長裙
林若薰恐慌起來兩只腿拼命踢騰著她們這是要做什麼?很快長裙被七扯八拉地扯月兌出來扔到了一邊
林若薰縮到牆角又被兩名宮女大力地拖拉了出來她們強行將白色的褻褲也給扯月兌了下來林若薰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污辱過淚水恣意地流過臉頰秋風吹過將枯黃的落葉簌簌卷起拋落一條清冷的小巷子兩條被背後燈籠拉長了的身影緩緩並肩前行
「呂先生曾經說過家主想成就大業就必須要去見一位高人現在家主正有難中不知道呂先生可願意幫在下引見」趙綽飛向呂文才抱拳行了禮秋風瑟瑟為了掩人耳目只得將慕容飛宇稱為了家主
呂文才還了作楫道「學生不才哪里敢自居先生關于引見一事先生確實先前向主上建議過不過現在那居士不知還在不在南山隱居待學生打听一二然後再回來商量你看如何?」
「好的那麻煩你了」
兩個人徐徐而行趙綽飛實在是個粗魯的莽夫跟呂文才在一起說不到三句話便從牙根一直酸到了腮幫子巷子走到了盡頭兩人便相互告辭了
趙綽飛又在暗中護送他回到了國子監便悄然退了回來
回到了王府他便迫不及待地向後苑走去
今日個白天剛剛柔兒進了一趟皇宮現在便要去問問看有沒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