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伸手擋住身下羞怯地說道「妾身還不舒服……」
慕容飛宇身子一僵瞬間想起她說到天癸的事情差點就亂了分寸這小妖精生得實在是太魅人了.
他哈哈笑了起來然後頹然躺在了一側展轉中似是無法入眠
黑暗中他坐起身來又是一陣窸窣的穿衣服的聲音床鋪搖動間他已然下了床
「王爺要去哪里?」她知道他也許是生氣了像他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去巡視一翻總覺得今晚這麼大的風雪應該不是一個平安夜你好好睡覺本王去去就來」
他低低的聲音響在黑暗中 的盔甲撞擊聲一陣涼風帳內又安靜下來
被子里的溫度慢慢地降了下來林若薰抓著被角也陷入了失眠中剛才她的心明明出賣了她她已經不知不覺地愛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呢?這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難道是從慕容飛宇將她放歸大宋開始還是從他悄然尾隨她去大宋開始?又或者是從他不顧一切將她從皇宮爭奪回來開始?或者是從見到他的那一天開始她的心慢慢地在為他改變
帳外有一些異常的響動聲她听一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兵器相撞的尖銳金屬聲
「有刺客……有遼兵……」一陣凌喝道將林若薰的心給驚亂了
還真的是有遼人趁此風雪之夜前來突襲林若薰穿好衣服從床上跳了下來撩開帳門刺骨的寒風夾著雪花撲面而來
外面是一片混亂舉著火把的騎兵們遠遠地在拼刺中刀戟相撞的聲音的很快被狂風給吞沒
林若薰披了一個斗蓬走了出來她有些擔心慕容飛宇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他會不會遭遇不測?
風將她的半蓬吹得呼呼直響她走得並不遠在軍帳營區的門口就被守營的兵士攔住了她知道這里便是安全範圍了出這個營口便有危險了
她只好站在這里遠遠地望著前方不時有雪花飄到她的睫毛上模糊了她的視線
終于她看到了火把往營區這邊移動過來再仔細看時是一身漆黑盔甲的慕容飛宇騎著烏騅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臉上罩著面盔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一定是勝利了她心里激動起來朝著他揮舞著手臂
趙綽飛湊到慕容飛宇身邊小聲說道「王爺林側妃在哪邊」
慕容飛宇側過頭視線落在前方那模糊的光線中有一個單薄的白色影子在向他歡快地跳躍著他一夾馬肚子快速地跑到了她的面前
他將烏騅交給了趙綽飛然後徑直朝她走過去
她歡快地撲了過來像一只小燕子撲進了他的懷里他安然回來了他沒有受傷她剛才的擔憂是多余的了她很高興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感受
慕容飛宇身子一僵便是扯著她的手一語不發地將她扯向營中的帳蓬走過去
拉到帳蓬便是用力將她甩了進去她一時間站不穩險些撞到了床沿上她用手扶著床沿站定了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他的不悅為什麼?為什麼他這麼生氣?
慕容飛宇將盔甲月兌了下來然後在黑暗中捕捉她的身影
他握著她的肩頭「這是在打仗你不許胡鬧以後沒有本王的吩咐不要離開營帳半步知道嗎?」
嚴厲的語氣帶著沉重的責備她听著听著便是委曲得想掉下來眼淚來人家還不是擔心你嘛要不然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雪出去找你嗎?但是她沒有說出來只是悄然將淚痕擦去
他將她的頭攬在懷里低低說道「你跟本王受了這麼多委曲本王將來定要讓你享受這世間最無上的榮華富貴所以為了本王你必須要好好地活著」
他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冰涼的如同外面的大雪
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前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給了她安全的依靠心中一暖淚水又是毫無征兆地流了下來這一次便是感動的幸福
夜里她躺在他的懷里安睡到天亮似乎只要有他在她便不再害怕黑暗了
「遼兵怎麼這麼快就來突襲了?」林若薰覺得很納悶原本在這寒凍臘月里燕遼兩國並不開戰的這怎麼慕容飛宇的軍隊開到這里安營扎寨還不二天時間對方就能準確地知道消息並且及時地采取了偷襲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未卜先知?
慕容飛宇淺淺一笑「這便慕容弘那小子的陷井他是讓本王來送死的」
「明知道是死路你還來?」林若薰心中一動若不是因為她的緣故他現在還在王府里悠閑地做他的王爺
她心中一動伸手緊緊摟住他的腰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里
她這個孩子氣十足的動作卻惹得他一陣憐愛他撫模著她的後背陷入了沉思中
在接下來幾天遼兵便是三番五次前來偷襲來的人不多也不戀戰每次都是趁著風雪交加之際派著弓弩手專挑慕容飛宇營中的糧食倉射火箭頭等慕容飛宇追兵一到他們便是迅速撤跑所幸慕容飛宇布局嚴密對方是屢次沒有得手雙方傷亡也不大
這一路往前數十公里綿延的山區原本都是大燕的疆域只是近年又被東遼人不動聲色地給佔據了
慕容飛宇端坐在馬背上望著遠遠的天地交加之間都被白雪染成蒼茫之色
三年前大燕用一個飛雪公主換來的約定卻被毫無信用的東遼人給撕毀了狼子野心昭然可見可是雪兒你那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身為大燕的公主你雖然嫁了東遼人為皇太子妃就有責任為兩國的和平而努力依眼前的情形來看你怕是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再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她一回事?
想到這里慕容飛宇心中隱隱刺痛雪兒你究竟過得好不好?這一次無論如何哥哥也要將你救回來
林若薰閑來也無事因為熟悉著護理的事情便是幫著軍中的大夫護理著這些受傷或者生病的士兵們時間一長軍中所帶的草藥便不夠用了有些受了風寒的士兵只能生生的忍著
林若薰知道一種草藥叫做蘆根可以治愈風寒只是現在這個季節枯黃的草葉已被積雪覆蓋需要翻出積雪挖出深埋在泥土里的根睫洗干淨之後煎水服下便能治愈風寒
第一天她拿著一根斷柄的長戟當作鏟子用在營區的附近挖了一些蘆根出來回頭給士兵煎水服下了到晚上就有見好轉她心中便是驚喜萬分只可惜她挖的數量太少淺淺的一兩把根本不夠用
第二天她便是走得離營區遠一點忙了一整天卻是挖了一大包回來了
那老軍醫對她的草藥也是贊不絕口只是這受風寒感染的士兵眾多這草藥仍舊是不夠用
慕容飛宇這幾日便是整日坐守軍中帳和幾位將士分析著戰略計劃林若薰遠遠地望著便是露出會心的微笑
夜里他便是回到她的房間與他相擁而臥用他的溫度來溫暖她的身體
她試探著問他「如果有一天妾身做錯了什麼王爺會不會懲罰妾身?」
他勾了勾她的鼻子「只要你不背叛本王本王便由得你胡鬧去」
「什麼叫做背叛?」林若薰明知故問她知道她心底里最怕的東西在時刻提醒著她
「唔?」他的大手一直從她的手底慢慢游走到了她的全身最後慢慢落在了發梢張揚的聲線霸道的語氣「從腳底心到發梢你的全部都是屬于本王的不允許任何男人來觸踫」
林若薰心中一緊她有一種悲涼的失落然後是深深的苦澀
心中陡然生出一種難以割舍的情緒她緊緊地擁著他將臉埋進他的懷里傾听著他的心跳聲感受著他帶來的安全和溫暖
這一夜林若薰是一夜無眠她假寐地閉著眼偷看著慕容飛宇裝衣戴盔甲然後大步離去她定定地望著他一舉一動似乎想將這一幕永遠地定格在自己的腦海中
第二日還是薄薄的銀塵飛揚雪不大但也沒有停歇下來
林若薰默默地將床鋪整理好然後穿好衣裳厚重的棉外套將斗蓬系好這便背了一個竹筐緩身向軍營外走去
守在崗哨的兵士沒有攔她他們知道這個軍帳中唯一的女人是誰而且也知道她的這翻打扮是為了前去采草藥根因此放由她離去
走出幾步便是有听到馬蹄聲尾隨而來轉頭趙綽飛從馬背上翻身下來他哈出的熱氣瞬間將飄揚到嘴邊的飛雪融化急急向著林若薰說道「王爺交待你今晚不能走太遠……怕是遼兵會有大的動作」
林若薰微笑著點了點頭「回去跟王爺說我就在附近轉轉不會走太遠的」
趙綽飛點了點頭便是策馬遠處他並沒有反身折回而是向營外的山上奔去
林若薰重新把頭部包好然後迎著冷風向樹林中走去
撿撿挖挖的也挖了小半筐在小樹林子里七拐八彎的漸漸地爬到了山腰處林中的積雪不深多半是腐爛的樹葉被冰凍得**的踩在腳下咯吱作響還夾雜著枯枝斷裂的啪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