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棒著她的小臉一一吻干那濕嗒嗒的淚痕「不要哭本王以後不會再以身涉險了不會再讓你牽腸掛肚了.」
他艱難地彎下腰也許是牽扯到了身後的傷口他抽了抽嘴角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林若薰連忙扶住他「你不要動不要起來有什麼事情讓妾身去做就好」
「本王想問問趙綽飛這個小子有沒有拿嘴給本王喂藥……」
慕容飛宇話音剛落門外就奔進來一個身影像是一直守在外面隨時等他召喚一樣此人正是趙綽飛
一進門便急急地分辨道「啟稟王爺這一次不是屬下用嘴喂的而是別人用嘴喂的…」
在慕容飛宇微怔的瞬間趙綽飛手一指林若薰笑道「是您的側妃親自用嘴喂的……」
林若薰臉上唰地就紅了趕緊把頭藏在了慕容飛宇的懷里慕容飛宇哈哈大笑「過來……」
趙綽飛不明就理地依言走過來冷不丁就挨了一個暴栗痛得他趕緊跳開委曲地說道「王爺不帶這麼整人的吧」
「哈哈哈傻小子你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嗎?以後看到側妃給本王喂藥你就閃得遠遠的……」慕容飛宇笑得很燦爛仿佛只要是有林若薰在眼前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是他的傷還沒有痊愈這樣笑起來勢必就牽扯到傷口讓他上又冒了一層冷汗
趙綽飛出去不三分鐘就馬上跳了進來還帶著一臉的無可奈何
「什麼事情?」慕容飛宇挑眉他接過林若薰遞過來的藥碗還未來及喝下去
「王爺那個東遼的女人她說什麼時候可以伺候王爺睡覺……」
「東遼女人?唔……」慕容飛宇閉上眼楮想了一會好半天才想起來那個多隆身邊的侍女
「那個多隆不是被抓起來了讓她陪他去睡好了」慕容飛宇接著把藥喝完然後拉過來一只枕頭過來側著身子躺下來溫柔地望著林若薰「本王很久沒有抱著你了上來吧」
趙綽飛原本還有話要說看著慕容飛宇與林若薰卿卿我我便趕緊退了回來
剛走出大營帳門那女人就纏了上來她將柔軟的胸脯貼在趙綽飛的胳膊上面笑盈盈地說道「王爺怎麼說?他不是答應我讓我伺候他的嗎?」
趙綽飛一手推開她轉身冷冷說道「現在就帶你過去」
被俘的多隆關在靠近山崖邊上的一間帳蓬里這個帳蓬周圍便是派了六個士兵把守著任他也是插翅難逃
那女人帶趙綽飛把她帶到多隆這里來有些莫名其妙「你不要騙我這里不是你們王爺的處所?」
趙綽飛將她推進去「你就伺候你們王爺睡覺好了」
說完便是將帳門緊緊關閉了吩咐周圍的士兵不讓這個女人再出來惹事生非了
慕容飛宇重傷未愈只能側臥林若薰枕著他的胳膊靜靜地躺在他的懷里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她覺得此刻便是異常的溫馨和安穩
慕容飛宇輕輕撫模著她如絲的秀發兩個人靜得能相互听得見對方的心跳聲
林若薰用指頭撫弄著他的胸口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嗔痴問道「這里在王爺的這個地方裝的是薰兒還是雪兒?」她知道這個問題也許會又將他們的關系推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可是她仍舊忍不住要問個清楚
也許愛一個人就是這個樣子時時刻刻地想著對方的心里是不是只有自己
林若薰問完周遭便是靜默了下來慕容飛宇沒有吭聲林若薰心里微微有些失望隨著寂靜的時間越長她的失落感越沉重
半晌慕容飛宇把她的手抓起來輕輕放到他的嘴邊親吻著「不要拿自己跟別人比你便是你雪兒便是雪兒……你也許不會理解的雪兒她跟你不一樣你是我的女人雪兒是我的妹妹……她從小便跟我你能明白嗎?」
慕容飛宇說得很輕仿佛還在沉浸入對往事的回憶中
林若薰滿足地點了點頭妹妹啊是小姑子我怎麼會跟小姑子爭風吃醋呢好傻
她閉上眼蜷縮在他的懷里連日來的勞累讓她疲憊不已此時便是放下心來在他的氣息中安睡過去
慕容飛宇听到沉穩的呼吸聲便是又照著她的額頭啄了啄
便又輕聲喚了趙綽飛進來他吃力地用手臂撐著床沿自己下了床趙綽飛上前幫他穿好衣服後背處包扎得鼓鼓地趙綽飛臉有憂色「王爺您現在傷勢未愈就先不要起床了吧?」
慕容飛宇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輕噓的動作示意趙綽飛不要出聲他溫柔地望了望偌大的錦被之中那嬌小的身影心頭涌起無限愛憐
輕輕吹滅了燭光便是由趙綽飛扶著慢慢地走了出來
這幾天不出帳營風雪倒是停了下來孤高的墨藍天際中一輪瑟瑟的銀月將清輝灑向大地深谷中一片寂靜這便是冬天連蟲鳴的聲音也沒有
慕容飛宇肅立在營中側耳細听神色凜然半晌這才移動步子與趙綽飛向帥營中走去
慕容飛宇在帥椅上坐直了身子蹙眉听著眾將士的匯報
目前的情形是燕兵取代了遼兵原來的位置現在居于絕谷嶺的葫蘆口之中繳獲遼兵的糧草加上燕軍原本庫存的加在一起可供燕軍再多呆半個月
慕容飛宇揮了揮手「把現在俘虜的遼兵……除了多隆全部處決掉免得Lang費糧食」
眾將士沒有反對慕容飛宇的語氣干脆利索帶著不用置疑的威懾現在的他看起來只是臉色比較蒼白額頭有些虛汗
那剛毅的眉峰看起來沒有半點病怠的虛狀
商量好對策便是又吩咐趙綽飛帶著一小隊騎兵出去打探遼兵的去向
夜里林若薰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條藍色的長蛇鑽入了她的肚子然後在肚子里不停地絞動她便是覺得月復痛難忍痛得醒了過來
漆黑之中她感覺到了身邊的被子里已經沒有了慕容飛宇的身影
可是肚子里的疼痛卻是一陣一陣地開始折磨著她她死死地抓住被子的一角那撕裂一般的疼痛像潮水一樣一波一波地涌上來
那種疼痛不是持續的而是一陣陣的不痛的時候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而痛的時候卻是無法忍受
她咬緊牙關身上的冷汗是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很快身上的中衣就被汗水給浸透了當下一波的疼痛來臨時她忍不住呻嚶了出來
太疼了簡直像有刀子把她的五髒六腑一點一點的挖出來
慕容飛宇緩緩走進了帳蓬他怕會驚動她便是沒有燃燈黑暗中他听到細微的聲音但快步走到了床邊上伸手模過去她的額頭上便是滿頭大汗「薰兒薰兒你怎麼啦」
「痛……」回答他的是痛得變了形的低低的嗚咽聲
「趙綽飛快點撐燈……」他焦急地大喝一聲
很快燈光便移了過去
眼前的一幕便是讓慕容飛宇心驚顫膽被褥里那個小小的身影蜷成一團整個人就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又濕又冷那一只緊緊摳住床沿的小手指甲都摳斷了鮮血染紅了潔白的錦被
慕容飛宇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她嬌女敕的小臉已成一片死灰色豆大的汗水不斷從額頭上彌漫出來然後順著濕嗒嗒的頭發往下流
原本清澈的水眸已然渾沌只有鉛灰色的嘴唇微微張合著「殺了我……快點……」
很快林若薰的眉頭又緊鎖起來由于痛她的身子又蜷縮在一起兩只小手死死地抓住了慕容飛宇的胳膊
看樣子她似乎在拼命地抵制著什麼要用雙手來釋緩
那求解一樣的聲調再次響起「王爺殺了我……痛……」
「快快召軍醫過來……」慕容飛宇頭一次感覺到了恐慌怎麼會這樣?看樣子她似乎中了什麼毒藥
當軍醫趕過來的時候林若薰已經虛月兌得昏迷了過去縱是昏迷過去牙關依然咬得緊緊的小小的櫻唇也被咬破數次微微腫起傷痕累累
「怎麼回事?」慕容飛宇擰著眉頭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地問著
「請王爺稍候在下正在診斷……」兩個年老的軍醫依次給林若薰切著脈半天便是兩相對視著搖了搖頭
「怎麼樣?」慕容飛宇實在是忍不住了
兩位老軍醫搖著嘆息道「老朽痴活一世竟然查看不出林側妃娘娘所患何疾不過從面相上來看此狀就是中了某種毒毒發時定然是疼痛難忍想必已經超過了分娩之痛要不然娘娘她也不會自求了斷……」
老軍醫根據慕容飛宇提供的情狀作了判斷
「滾……」慕容飛宇厲喝了一聲這大喝便是扯動他的傷口便又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然而對于他來說這些疼痛根本算不上什麼
現在最讓他心痛的是他守在林若薰的身邊居然無法排除她的病痛他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