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這便是向偏殿那邊招了招手一直躲在暗處觀看的冰美人這才跑了出來.
像小狗一樣討好地貼近了慕容飛雪「長公主有什麼找臣妾?」
慕容飛雪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紙包位過冰美人的手然後將這個紙包塞進她的手心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這個放在那個女人的飯里……」
冰美人听完全身起了一陣雞毛疙瘩
目前林若薰雖然是失了勢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皇上仍舊對她懷有舊情不肯放下
在這個時候如果她對林若薰下了手到時候只怕皇上是不會放過她的
她猶豫地抬起頭對上慕容飛雪的眸子陪著笑臉「長公主皇上情未斷現在下手恐怕不太好吧?」
慕容飛雪長舒一口氣慢理條斯地橫了她一眼「以我對皇上的了解只要這個女人活著一天他就會像瘋子一樣迷著她的所以想讓皇上的情斷就得讓她意外的死掉」
「那這個這個臣妾害怕萬一皇上查到臣妾性命不保啊」冰美人的一雙手拼命地顫抖著那手心的藥包像火碳一樣灼熱燙得她想甩手就跑
慕容飛雪沉下臉抓著她的那只手用上了力道像鐵箍一樣禁錮著她「做吧沒有人能查得出來的這不是毒藥而是讓查不出來的藥」
冰美人抖抖擻擻接過那包藥抬頭對上慕容飛雪的目光頓時被她凌厲的目光蜇得心髒突地一跳連呼吸都凌亂了許多
慕容飛雪的手重重地打在了冰美人的臉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沒用的東西這一巴掌是打醒你的
你怕什麼呢出了事情有我替你抵擋著」
冰美人這才恍然大悟一般連連點了點疼痛也讓她意識更加清晰起來
林若薰回到破敗的錦繡宮四下風聲一片吹得紗幔四飛
她沒有東西吃餓得頭暈眼花的嘆了一口氣躺在鳳榻上前無力地望著窗外的天空
閉上眼開始回味起昨晚段雨澤送來的美食那真是口齒留香回味無窮啊
唉如今是混得連乞丐也不如了乞丐在外面好歹有個地方可以討口吃食哪怕是別人剩下的那至少能裹月復而現在她連討飯的地方都沒有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生命竟然能如此低賤
一陣腳步聲從外面響起林若薰耳根明淨一下便是听出了有人來了
從鳳榻上面下來向著門口走過去
一個陌生的太監提著食盒站在門口正向里面張望著
林若薰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食盒上面心中一動「喂是不是段公子讓你送飯過來的?」
那太監一愣隨即上前把食盒交到她手里然後迅速地轉身離去
那樣子像似做賊似的
林若薰把食盒打開來哇好香好誘人
食盒有兩個隔層上面一層放著一盤香油雞紅燒獅子頭醋溜排骨水煮肉片還有小盤青菜
全部端出來下面是一碗米飯和一盅酸菜老鴨湯鴨湯黃金色的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喝上一口氣酸酸的很開胃
林若薰原本就是餓極了現在有美食在前自然是迫不及待地開動了
也顧不上洗手抓起雞腿就扯了開來然後大口地嚼了起來
太好吃了食物啊美味的食物沒有什麼比吃更美好的難怪有的人說活著就是為了吃飯這真是偉人啊
咬一口雞肉口感順滑多汁她急急地咬著差點把嘴唇給咬破了
這一頓是吃得最開心的一次還是段雨澤好老是惦記著她不然她恐怕早被餓死了
林若薰干掉整只雞桌面上只殘留著小堆的雞骨頭她tian了tian手指頭然後開動酸鴨湯
唔醋溜排骨的感覺也很棒啊
林若薰敞開肚皮風卷殘雲般地將所有的菜給吃掉了一半然後打著飽嗝往鳳榻上一躺
吃飽了睡覺這感覺真好
這剛一躺下來又听到了一陣腳步聲
林若薰一怔怎麼今天這麼熱鬧老是有人過來這又是誰?
抬頭間一位太監已經走了進來林若薰定楮一看這似乎是昨天跟著段雨澤的小太監
那太監手里也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給林若薰行了禮「娘娘這是段公子叫奴才送過來的膳食」
林若薰心里一個咯 「這是怎麼回事?」
她指著桌面上的那個食盒問道「這個不是段公子剛剛派人送過來的嗎?你們會不會重復了?」
那太監也看到了桌面的食盒他走過去拿著食盒瞧了瞧笑道「娘娘說笑了這食盒不是咱們太醫院的您看咱們這食盒上面都有刻各府司的名字呢」
林若薰接過他手中的食一看果然是有刻太醫院的然後再瞧瞧桌面上那只空的食盒仔細查看了一翻原本刻著名字的地被涂抹掉了
心中頓時一陣驚惶那食物是誰送來的?
想這里她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突然間覺得肚子有點痛痛的
難不成是有人下了藥嗎?
她從小太監的手里接過食盒然後把食物盒出來再把桌面上的剩菜裝進他的食盒中「你把這些帶給段公子就說我吃過了這些食物現在有些月復痛讓他查查看有沒有毒?」
小太監明白過來很快地離開了
林若薰扶著桌子大汗淋灕
也不知道真的是這食物有毒還是她的心理作用總覺得月復中隱隱有痛但那種痛感又不明顯
她坐在鳳榻上如坐針氈
她絞著雙手時不時地走到大門口希望段雨澤能早一點過來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期盼過段雨澤一直以來在她的心里段雨澤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就像路人甲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里對他竟然有一種深切的依賴
所幸的是她雖然隱隱感到疼痛但是那種感覺並沒有強烈起來仍舊只是淡淡的
時間在等待的過程中顯得特別漫長
大約是到黃昏的時候段雨澤的身影才出現在大門口她焦急地迎上去對上他的眸子不由得赫然一笑
段雨澤隨著她走入室內這便解釋起來「抱歉讓你久等了白天不方便進來這便是有嬪妃生了病我與其他太醫換了個班便是得了機會進來!"
林若薰點了點頭「不礙事那食物里可有毒?」
段雨澤的臉色陰了下來扶著她往鳳榻邊上坐了下來然後將她的手腕拿過來認真地幫她診脈
「有沒有什麼不適?」
段雨澤將雙腕都把過脈然後輕聲問道他的聲音永遠那麼溫和那麼動听讓听到的人一種安祥而淡定的感覺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適合做丈夫的能無形之中給病人一種安全的信賴感
林若薰搖了搖頭這便想起方才的隱隱作痛可能都是心理作用
跟段雨澤聊天這會兒那不適合感已經消失了
看到她沒有事段雨澤微皺的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陰沉的臉也明亮起來
「那食物里有藥在鴨湯里有一種致幻的藥劑服下的人會慢慢地失去心智而產生幻象最後慢慢地被自己的幻象所嚇瘋」
段雨澤言詞之間都是認真地注視著林若薰
那是一種不動聲色的關懷林若薰心中一暖半晌便又問道「可有解藥?"
「暫時沒有像這種藥不應該出現在皇宮之內的自然是沒有解藥當然這里沒有在其他地方有」段雨澤說完便是停頓住了然後清淡的眸子看向林若薰
「是不是很難弄到?」林若薰焦急地問道
「你現在身體除了蠱蟲還有幻毒想要醫好就必須離開這里這個地方危險重重即便是我醫好了你也難保你明天不會再中毒」段雨澤將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
林若薰眸光一黯她其實比誰都更想離開這里可是慕容飛宇會輕易放過她嗎?
以前在嶺南王府的時候她是想盡了辦法都沒有能逃月兌現在慕容飛宇成了皇帝她更沒有離開的希望
段雨澤扶著她的肩頭「我接到了父皇的旨意明天就要返國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走今晚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明天派太監過來」
林若薰抬眸看他他的眼里有一種異樣的急切這種急切是林若薰所不曾熟悉的
她又垂下頭淡淡說道「這藥性今晚會不會發作?」
段雨澤拿出一個小瓶打開木塞從里面掉出一粒藥丸來「這個是讓人保持神智清醒的但它不是解藥只能讓人從渾然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一次只能服用一粒」
說完便是將木塞塞好然後把小瓶放在了林若薰的手心
「好了我該去看那位嬪妃了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明天派小太監過來」
段雨澤注視著她的眸子半晌才轉身離去
就這麼一個風清雲淡的男人他從來不要求什麼也不表白什麼就是這樣無所求地對她好無所畏懼地保護著她
林若薰緊緊地握著手心的小瓶子一聲不吭目光緊緊地追隨著他的身影
夜在段雨澤走後一如既往地降臨了
林若薰扶窗而立望著深隧漆黑的夜空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間一個黑影破窗而入林若薰一驚她下意識地蹲子
從這個窗子到另外一個窗子有一段距離室內沒有燃燭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