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整個涼亭靜得出奇,凌天霧不知道是傻了還是傻了,他靜謐眸光未起波瀾,目光有些呆滯。
「什……什麼……」他差點氣結,他居然中了這種毒藥。
掌心收緊,隱約听到咯咯骨頭磨擦的聲音。他暗地里咬了咬牙,目光凝聚著濃濃的殺氣。
秦玉!居然給他下這種藥!
「丫頭……你確定是他中的是這種毒沒錯?」蕭木仍是憋著噴笑問小夕。
小夕點頭作肯定狀。「確實沒錯,我行醫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看錯病的。」
突然凌天霧拍桌而起,固然是石桌,桌上的茶幾也不禁顫動了一下。他緊緊的閉上眼楮,深深的吸了口氣,胸口再緩級放平息。
小夕雙手遮掩嚇得退縮兩步。
皇上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宮人們吸了口冷氣也齊刷刷跪下。
蕭木自然也停下了竊笑,他不自然的干咳著清理嗓子。
「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皇上哈……此毒雖然惡劣,但還是有解毒良方的,你稍等,我這就回百毒林取解藥去……」
完了!她好像不應該解釋那麼多的,現在是要怎麼樣?他要吃人了嗎?好恐怖,走為上策吧!
「站住!」凌天霧低沉的聲音刺透小夕的身子,她一陣僵硬。
「嘿嘿,皇上。」轉身,笑眼彎彎。
凌天霧走了過來,他的身影越來越像一座山,小夕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一只螞蟻,傾刻間便將她隱沒在黑暗里,還伴著絲絲的陰風,吹得她汗毛豎起,沒辦法,這種高級的毒藥確實是她研制出來的,但她真的沒想到秦玉會亂用她的藥的,更沒想到皇帝也會中了她的這個毒的。
「你不騙我?真會給我治?」凌天霧臉色一陣不自然。
宮人們將低得快到了地上,只是不知道是在偷笑還是在偷哭了。
小夕一咯 ,皇上,你就是要說這個?
「啊哈哈,那是當然,只是不知道你是怎麼中這個毒的,我記得我沒有下啊。」小夕正了膽色,然後尋問他。只要不抓她把她的皮給剝了,一切都好說的。
「是你公子。」凌天霧淡淡說到,心里卻將秦玉千刀萬剮了千遍萬遍,強迫自己忍住內心狂燃的怒氣,他依舊聲音平靜。
「什麼?是我公子?這個臭秦玉,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小夕說著挎上藥箱就走了出去。凌天霧眼神微眯,有股奇怪的暗流在眸子中淌過。
「皇上你等著,看我怎麼將秦玉給揉死。」她眼眸微眯,做了個握爪的手勢。
小夕仍是從剛才進來的地方翻身躍了出去。
凌天霧這時才收起一直在偽裝的笑容,他憤憤的坐了下來,盯著茶杯看,頓時鋒芒畢露,憋怒了許久,他大掌橫掃茶杯,茶杯撞碎在不遠處的假山上面,清脆刺耳的碎裂聲傳來,另不少人都膽顫心驚,紛紛倒吸了幾口涼氣。
「啦啦啦~啦啦啦~」小夕晃在大街上,嘴里輕哼著沒有調調的小曲兒,突然身子一斜,她就這麼消失在大街上。
小羽小飛將其拉到人煙稀少的地方。
「小主,你剛才可是進了皇宮?」小羽不等小夕反應過來便開口問到。
小夕模了模自己的發型。「小羽哥小飛哥,怎麼是你們?毛毛躁躁的,也不怕把我發型弄亂了。」
小羽小飛兩人對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啊,還顧著發型呢,還是作好心理準備吧,公子看到你進皇宮了,不,應該是說,你招惹王爺一事公子也知道了。」小羽搖搖頭,真拿他們的小主沒辦法,公子是最嫉恨小主與皇宮王府的人有接觸了,可她卻偏偏去招惹皇宮和王府的人。
小夕整理頭發的手頓住,瞪向兩人。「你們什麼時候告訴他的?不是說我在江湖上的事情一件也別跟提嗎?」
小羽斜了她一眼。「這次是公子親眼看到的,你不知道公子都快將我們給殺了。」
小飛也點頭附和。
「公子現在人呢?你們騙我的吧,他可是好幾年沒出過百毒林了。」小夕繼續走,可是又被兩人拉了回來。
「反正你呀,回去之後好好跟公子說話,我們先走了。」小心示意小飛,兩人便縱身一躍,消失在半空中。
「喂!你們兩個給我站住!簡直是莫明其妙嘛!什麼也不說,哦就是進了皇宮然後秦玉就少塊肉了?見一下王爺他又少一塊肉了?要我回去?為什麼不是讓他來見我?別以為老娘會貪戀他的美貌就對他言听計從,回去告訴他,老娘我跑來跑去也很累的,讓他去死吧!」小夕望著上空嚷嚷到,後來氣憤的坐在了藥箱上,翹著嘴巴,瞪著上空。
「罵完了?」
突然從身後不溫不火卻陰森鬼魅的傳來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秦玉面無表情的望著小夕的後背。
小夕火氣來了,管你身後站的是人是鬼。
「哼,有句話說得不錯啊,‘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還真是耶,看什麼?你以為你出江湖了我就怕你啊?」她在江湖的兄弟可多著呢。
秦玉無奈的搖首。「先回去吧,我只是擔心你便出來了,現在這里不安全,回百毒林再說。」
小夕這回卻是橫了,她甩開秦玉的手。「你老實告訴我,你跟凌天霧和凌王是什麼關系,還有那個叫什麼夢尤的臭女人。」
秦玉眼楮也收起了以往的寵溺,第一次出現了一些不耐,是的,不耐,小夕都收納眼里。
「行了,別瞎胡鬧了,快回去。」他的聲音低沉而冷硬,他抓起小夕的手騰空而起。
于是,小夕又被帶回了百毒林,秦玉還說,沒什麼重要的事她就少出百毒林。
她總感覺秦玉和凌天霧等人之間肯定有關什麼不解冤仇。
這日,秦玉正在揮筆作畫,小夕原本是晃過他的房間的,不小心瞄到他在作畫,她聳聳眼,飄了進去。
「喲,在作畫呢。」小夕跨坐在他對面,無聊的望著那幅畫。
「嗯。」秦玉淡淡的應了一聲。
突然小夕奪過他的筆,在紙上胡亂的涂了一通,秦玉並沒有阻止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將他的畫全部涂成黑呼呼的一團,原來的畫早已不成形了。
「我現在的心情就像這幅畫,煩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