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難道你還信不過祖父嗎?祖父早已為你備了一條後路,再有一年,你就及笄,也到了嫁人的年紀,祖父已經為你精心的挑選了一戶人家,只待你及笄之後,就能嫁過去了。」老定伯侯捻起胡須,一臉籌定的說道。
听了柳弘泯的話,柳如心只驚詫的睜大了眼楮,心中卻是波濤洶涌,上一世,祖父並不曾為她擇婿啊,還是說這中間有了什麼變化?能夠重生,預知未來是她最大的倚仗,倘若,這中間有了什麼變化,她柳如心還剩什麼?
「祖……祖父!」許是這個消息太過震撼,驚得她一時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麼?傻了吧?還是說我們的心兒急著想嫁人了?」似乎對柳如心的表現還算滿意,柳弘泯不無打趣的說道。心情也變得輕快了不少。
柳如心面頰酡紅,任她兩世為人,听見這樣的話,難免還是會覺得尷尬。然而,老定伯侯卻不願就此放過她,依舊滔滔不絕,繪聲繪色的說了起來。哪知,听的柳如心臉色大變。
「那萬家的小子今年二十有二,年紀輕輕就已經做到正四品都指揮使司的位置,正四品的官職在京都遍地都是權貴的地方可能不顯,可他卻是握有實權的。一點不比那些外表看著光鮮,卻只掛個虛餃的差。我已經著人打听過了,他家里只有一個年邁的老母,為人也很和善,家境也很富裕,你只要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
「姓萬!?……可是掌管京都軍政都司的萬滄洵?」柳如心心中震撼,神情激動,一把抓住老侯爺的胳膊,眼里帶著求知若渴的**。盡管這樣會引起老侯爺的懷疑,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個人是否真的姓萬,名滄洵。
柳弘泯蹙眉,心兒是閨閣女兒,怎會認識外男?咋听見那萬滄洵的名字竟還這般激動,莫不是他們之間……如此想著,語氣中也帶了幾分不悅,道︰「心兒認識那萬家小子?」
「祖父只告訴心兒,是他不是!」明明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卻依然不死心的緊緊攥住老定伯侯的衣袖,神色緊張的盯著他。
「是!」柳弘泯像是一下子被卸掉了全身的力氣,渾身癱軟的坐在醉翁椅子上,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失望。
閨中女子,勾搭外男,被外人知曉是要被禁豬籠的。就算僥幸被男子娶回家中,在婆家也是一輩子抬不起頭的。心兒怎能如此糊涂。
「是他,真的是他!」柳如心喃喃說道。只覺全身血色盡失,渾身癱軟無力,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笑容里帶著濃濃的悲戚之色。
難怪前世的她百般遭人算計,這一切不怪別人,只怨她不夠堅強,又看不清時勢。只知道一味的依靠著別人的施舍度日。未嫁前,是蒙受祖父的寵愛,出嫁後,一味的順從,只想做好賢妻良母,卻不知,她自身所擁有的才是她最大的倚仗。
「心兒!你如實告知祖父,你與那萬家小子……莫不是有了……」肌膚之親!老侯爺尷尬的咳嗽兩聲,終是沒好意思問出來。只是那咄咄的目光帶著一種讓人無所遁形的審視。
「祖父以為如何?」柳如心頓覺心中委屈,嚶嚀的哭了起來。聲音哽咽的道︰「難道心兒在祖父心里竟是這般不堪嗎?在這世上,如果連祖父您都不相信心兒了,今後要心兒如何自處?」
「唉!你也莫哭,祖父也是擔心你才有此一問,既然心兒說沒有那就是沒有,祖父除了相信心兒還能信誰?」柳如心畢竟是發妻留下的唯一血脈了,又是他疼寵多年的孫女兒,見她一哭,心就全部亂了,哪里還忍心苛責她半分。
柳如心接著道︰「心兒可能從未告訴過祖父,心兒那次落水昏迷的那幾天,一直被夢境所困。夢里,心兒不顧祖父勸告,執意嫁給一個商人之子,盡自己所能的扮演著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最終卻落得一個眾叛親離,不得善終的淒慘下場。
而您口中的萬家小子,卻是那商人之子與新婦為了名正言順的將心兒休棄而找來的奸夫。心兒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因為婬(禁詞)亂,皇室為了顧及顏面,剝奪了母親用性命幫心兒換來的榮譽。而三叔,為了保住家族的顏面,將心兒從族譜中除名。
心兒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倚仗,盡管心中多麼的不甘,多麼的痛恨,卻也莫可奈何。終是一場大火,了結殘生。本以為該去地府報道,哪知再一睜眼,卻又回到了14歲落水這一年。」
柳如心自從醒來之後,這是第一次對人袒露心聲。心中雖然忐忑,可想起往昔的種種,不禁悲從中來。
柳弘泯神色復雜的看著柳如心,久久久久,終是嘆息一聲,道︰「你也說了,那只是夢而已,既然是夢,夢醒了,一切也就不存在了。」
「不!那夢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心兒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滔天刻骨的恨意,還有那心灰意冷的絕望,有過一次血的教訓,心兒再也不願遭受那種被人逼至窮途末路的境遇。也不願再做那依附而生的菟絲花。這一世,我要努力為自己而活,拋開一切束縛,只為讓自己活得肆意而張揚!」後面的話,听上去更想宣誓一般鄭重。
柳弘泯看著神采飛揚、明艷的柳如心,只覺一直被自己護在羽翼下小心翼翼呵護的小女孩如今真的長大了。或許,也是時候放她單飛了。
「既然你已經決定,那麼,祖父能做的也只有盡量不拖後腿的支持你了!只是,在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時,你可一定要告訴祖父,可不能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哦!」
「祖父您就放心吧!心兒已經長大了,會學著利用自身所擁有的,為自己創造一個最佳的生活。只是……」柳如心忐忑的看向柳弘泯,神情不安的問道︰「祖父會覺得這樣的心兒可怕嗎?」
她之所以說出一切,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現在的她變化太大,容易讓人起疑。或許,祖父已經對她存疑,只是沒有問出來而已。更何況,她也是想得到祖父的認可,更是為日後有什大的舉動,找一個很好的掩飾。就算外人質疑她,到時,祖父也會幫她遮掩過去。否則,她才不會冒著再次被火燒的風險,說出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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