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毓燁不語,只端著酒盞略帶玩味的在手中轉著,慵懶愜意的倚在那里。其實,他的五官並不出眾,劍眉斜飛,星目璀璨,古銅色的方形臉,可是,組合在一起竟也帶了幾分逼人的英氣。
南宮羽徽見他不語,難得尷尬的咳了兩聲,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道︰「唉!你呀,也該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了,難不成,你就真的打算娶你繼母為你安排的娘家哥哥的佷女兒?我可是听說了啊,那黃怡芳不僅驕縱、任性,且善妒的狠,娶了她,你這輩子怕是都別想安生了。
其實,你倒不若暫時先放個女人在你身邊,這樣的話,至少可以幫你阻一阻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總比你此時單身總遭人惦記的好!」南宮羽徽幫忙出著餿主意。只是那雙桃花眼至始至終緊緊的盯著宗政毓燁的臉上看,不放過任何一絲情緒變化,話語中也帶了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這宗政毓燁今年已經二十四了,至今無一妾室通房,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男人,更是在這繁華的京都稱之為一奇。更何況,宗政家同南宮家一樣,都是那種底蘊深厚,歷史悠遠,由來已久的古老家族。因此,整個京都,家中只要有還未出閣的待嫁少女的,無不是削尖了腦袋也要將自家女兒送進鎮國公府。就連他們南宮家,不是同樣也將目光鎖在了毓燁的身上嗎?特別是他那一母同胞的妹妹,更是非宗政毓燁不嫁。
南宮羽徽自嘲一笑。說來,他們南宮家同宗政家也算是姻親關系,老鎮國公宗政沸髯的原配嫡妻,也就是宗政毓燁的嫡親祖母,乃是他們南宮家現任家主的嫡親妹妹。他同宗政毓燁乃是嫡親表兄弟的關系。可是,也不知家里那老頭子到底作何感想,竟想與宗政家再次聯姻。
不是他潑人冷水,以他對宗政毓燁的的了解,他既然能夠隱忍這麼多年,可見自制力乃是極強的一個人,又豈會甘心被人操控?
宗政毓燁只不經意間斜了南宮羽徽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轉向窗外,盯著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薄唇微啟,「你有這些心思,不如趁早娶個正妻,然後成婚生子,也好了了南宮伯母的一個心願!」
他不是不知道南宮家的心思,不過,為了不破壞倆家只見的情分,他只當做視而不見,听而不聞罷了。
「喂喂喂!你這哥們兒不夠意思了啊,咱們現在商討的是你的問題,怎就又跑到本世子身上來了?」南宮羽徽拿起玉扇‘唰’的一下打開,急急的猛扇了了兩下,然後又合上了玉扇,對著宗政毓燁嘆了口氣,繼續道︰「唉!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要覺得不行,權當我沒說過好了。」
兩個男人這邊的話題暫且放下不提。只說柳如心那邊,一行人來到皇宮那巍峨的宮門前,便有車轅過來接她,她只帶了兩名貼身侍女,便跟著宮人一路進了慈寧宮。
同太後見過禮後,太後笑呵呵的給她賜了座,柳如心也不推辭,連忙道了聲謝便坐了下來。方才鬧市中驚馬,她在馬車里被甩來甩去,大腿以及胳膊可能被拉傷了,盡管她努力的忍著行動帶來的痛楚,卻依然疼的讓她忍不住的想要抽氣。
她的異樣被太後看在眼里,向自己的心月復嬤嬤看了眼,那嬤嬤便悄聲無息的退了出去。然後又一臉慈愛的與柳如心寒暄起來。
對于柳如心,太後對她的感情可以說是很復雜。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那一雙兒女,在那皇位爭奪中,女兒的幸福已經因為家與國而喪生。兒子也幾次三番的遭遇災難,直到徹底將薛氏一族連根鏟除,這才高枕無憂。而柳如心的母親正好是在皇位爭奪時,無意中救了皇帝而喪命。皇家向來不喜欠人人情,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天大的人情。
可是,那李氏也算識相,並未向剛登基不久的皇帝提出什麼過分要求,可是,臨終前的托孤之命仍讓皇帝頭疼了許久。
重生一次,柳如心同樣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當然也知道皇家能夠給她這份兒體面,全賴與母親臨終前的托孤之言。可同樣也明白好關系是靠處出來的,她若想與皇家搞好關系,就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做那據嘴的葫蘆。
這樣想著,略顯稚女敕的臉上也就帶了笑意,道︰「還是皇女乃女乃最是疼我,知道丹陽受了委屈,立馬就帶了口諭來為丹陽撐腰,否則,丹陽還不知該怎樣被那群人笑話呢!」
柳如心此刻說話的表情略顯的沒心沒肺的樣子,而且聲音婉轉,似流鶯低唱,讓人听著舒心。而且,那口吻又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太後長年處在深宮,宮里的人,那是打出生便接受一系列的禮儀培訓,哪怕是剛會說話的三歲小娃,說起話來也是一本正經,太後何時受過這種待遇?
太後先是一愣,覺得這丹陽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以前,每次宣她進宮,她總是不言不語,有問才有答,甚是拘謹,何時像現在這般隨意?又听著那句軟糯的皇女乃女乃,一顆心不知不覺的也跟著軟了兩分。
丹陽乃是皇帝力排眾議記載在皇家文諜上的人,可是,既然上了文諜,自然也要有父親以及母親,當時,那些大臣,以及親王,全部反對皇帝的作為,覺得將丹陽載在文諜上,會混淆皇室的純正血脈,所以,那些皇室宗族的人,無一人願意將一名孤女載在自己名下。且皇帝那時根基剛穩,有心想要立威,便一意孤行,借著此事,將丹陽掛在了他的名下,作為他的掛名義女。所以,丹陽喊她一句皇女乃女乃,倒也不算突兀。
只是,這丹陽自從受封開始,可是從未這樣稱呼過她的,所以,哪怕是經歷了皇宮的風雲變異,奪嫡之亂的太後,仍被柳如心的一句皇女乃女乃給弄的愣了一下。不過,到底出在深宮多年,不過一瞬,也就反應過來,唬著一張臉,詳裝嗔怒道︰「你這皮猴兒,就知道唬我,你乃皇帝親封的丹陽郡主,哪個膽敢給你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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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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