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網詔帝再次將眾人的注意力推到柳如心的身上
柳如心看看一臉嫉恨的南宮雨彤,唇角不覺的上揚,動作優雅的向前走兩步,對著詔帝不卑不吭的說道︰「皇父一向知道兒是個胡鬧不懂規矩的南宮大姐若是也同意皇後娘娘的選擇,那兒便當仁不讓
看著柳如心那春風得意的模樣,南宮雨彤恨不能上前撕她搶哥哥心底的位置也就算,竟連還想讓她當眾認輸這怎可能她南宮家向來以舞聞名于世,倘若輸給一個聲名狼藉的人,她今後還怎立足于京都南宮家族豈不是也會被世人說是徒有虛名
南宮雨彤也不傻,這個時候終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去招惹柳如心,不過是因為女人的天性,不喜她那一身的雍容華貴的氣度,以及她搶己哥哥心中的位置罷不是女兒間的拈酸吃醋,本來以為可以接黃怡芳那個蠢女的手給她一些難堪,哪知,卻讓她瞧見這丹陽上台前,竟撫撫腰間的火龍銀鞭,南宮雨彤瞬間便窺破她的心思,這才有此一舉,如今早就後悔不迭
不過眨眼的功夫,南宮雨彤心里便想這許多,頗有種騎虎難下之勢眸光微轉,又見皇後那不虞的臉色,終是不甘心的上前,一臉笑意的握住柳如心的手,道︰「是郡主承讓皇後娘娘既然說耽得上,便耽得上,更何況……南宮雨彤話語一頓,逐在柳如心的耳邊低聲說道︰「想必一孤女在這世間立足也是不易,比本姐更加需要向皇上討要那件賞賜本姐就大方一次,讓給好南宮雨彤在心里補充道
柳如心裝作听不懂南宮雨彤的意思,只定定的回視南宮雨彤片刻,忽的粲然一笑,用同樣只有兩人才能听見的聲音道︰「那本郡就謝謝,手下敗將
南宮雨彤面上的笑容一凝,不過瞬間便有恢復過來,然而兩人此刻的親昵在外人看來,卻又別又一番理解,只听皇後笑對著詔帝說道︰「沒想到她們兩人相處的倒是不錯
這時,長公主的紅花也扔給柳如心的水晶盤子里,太監當場宣布,柳如心獲勝
柳如心也不管眾人的心思,以及那紛紛投來的異樣眼光,只回頭想皇帝看去,道︰「皇父,不知兒方才的提議可還有數兒現在就想向皇父討要一件恩賜還請皇父恩準兒的請求
皇帝凝望柳如心片刻,這才說道︰「倒是挺心急,說吧,又有什爛攤子是得皇父才能來為收拾啊
一雙眼眸微微眯起,眸光明明滅滅,晦暗難懂就那樣靜靜的注視著柳如心
柳如心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穩穩心緒,這才見她硬著頭皮,略帶顫聲的回道︰「兒在永寧街弄下一間米糧鋪子,命名為︰天下糧倉明日將會正式營業,兒希望皇父到時能欽賜兒一塊皇父親筆書寫的額匾,不知可否
果然,同她預想中的一樣,詔帝‘啪’的一掌排在一旁的幾案上,幾案上面的茶具與餐盤等物被那外力震的 當作想底下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這便是帝王之怒
柳如心雙膝一軟,瞬間跪在地上,面色慘白的看向詔帝,似不怕死一樣倔強的看向詔帝,道︰「兒不想整日里無所事事,還請皇父恩準
「無所事事莫不是嫌棄朕賜給的田產鋪子等物太少竟讓不惜在朕的壽宴上這般給朕沒臉嗯詔帝沒料到己都這樣,她竟然還有膽過來跟硬抗看向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詔帝心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兒不是那個意思皇父賜予兒的恩賜,兒就是再活兩輩子,也足夠保兒無憂可是,兒更想學會如何靠己的能力立足于世兒向來胡鬧,皇父應該也是知道的,兒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均是受皇父的恩典,可是,兒心里卻總是忐忑難安兒害怕萬一哪一日兒的胡鬧,不心觸動皇父的龍顏,惹得皇父震怒,收回現在賜予兒的一切,到時,皇父讓兒如何在這世間生存
「 當一聲,嘩啦啦的桌子上的碗碟之物碎一地,只听詔帝語氣不無凜冽的說道︰「合著這意思是朕心眼,容不得人如今,竟當著朕的面,將後路都鋪好好很好定伯侯這就是給朕教出來的好女兒
長公主眸底劃過笑意這丹陽,看似一句不經大腦的話語,卻為己今後找一個強硬的後盾日後,不管她如何胡鬧,皇兄倘若收回她的封號,那,就是打嘴巴,承認己是個心眼的人不過,丹陽也是兵行險招,倘若皇兄不願給她這一恩寵的話,單憑她那一番話,足以毀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忽的,心底念頭一轉,長公主忙向柳如心看去,剛好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暗流長公主頓時心驚不已這丹陽,果然不簡單,竟連皇兄會發脾氣都已算計好,那得有多深的心機才會如此啊
詔帝話音不過一落,便知道己落進柳如心設下的圈套中,不由將怒火全部轉移到老定伯侯的身上,老定伯侯身子一顫,立時出列,跪在地上,想皇帝磕頭,道︰「是臣教導無方,還請皇上重責
「哼好一個教導無方,以為這樣朕就會放過朕正是因為相信,這才將好好的女兒交給教養,如今倒好,竟知道跑到朕的面前來忤逆朕當真是該死詔帝不無陰狠的道
柳如心心頭一顫,沒料到皇帝竟會遷怒與祖父詔帝會震怒在她預想之中,所以,她並不擔心會如何懲罰己,卻沒料到會因此而降罪與祖父,這怎可以她想要開口求情,可是,她心里很明白,她不能如此,否則,祖父將會因她收到更加嚴重的懲罰
整個定伯候府那一桌,此刻均是靜默無聲,心里卻將柳如心恨個透特別是柳沅泊,柳如心的所有田產,鋪子等物,均被韋氏哄去,帶幫打理從雙方撕破臉後,韋氏被老定伯侯送去梅花庵之後,這些鋪子等物還未來得及歸還給柳如心如今,那雜種竟然不顧臉面的在皇帝面前鬧將開來倘若皇帝細查的話,很有可能會吃不兜著走
皇帝可不管眾人心思幾何,只冷聲道︰「哼,朕念年老體衰,便也不予與多做計較更何況,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別以為朕身處皇宮便不知們候府那些子的糟心破事兒這兵部尚書一職,朕便就暫先收回,待何時將定伯候府的那些破事兒收拾妥,朕在歸還尚書一職可有異議詔帝那不無威嚴的嗓音徹響整個紫洐殿
柳沅泊心中一驚,冷汗瞬間覆蓋整個額頭
「臣謝皇上恩典老定伯侯叩頭,心底壓著的石頭也隨這一叩而被人搬開來
「哼算識相詔帝冷哼一聲,長袖一甩便要離去,柳如心見勢不妙,連忙喊道︰「皇父……
詔帝卻是理也未理她一下,徑直走開去柳如心頓時阻喪不已事情不該按照這樣發展的或許是受前世的影響,柳如心心中認識的詔帝並不是這樣的也不該是這樣的,難道,是她猜錯詔帝的心思還是這中間有甚是她不知道的
就在柳如心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有個侍跑著來到她的跟前,道︰「郡主,皇上讓您隨的去御書房一趟
柳如心頓時欣喜異常,面上卻是一點不顯,只跟隨在那侍身旁,一路朝御書房的位置走去隱有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柳如心這才來到御書房,立馬便有太監進去稟報詔帝
「皇上,丹陽郡主帶到,是否宣她覲見
「宣詔帝似乎正埋頭在書案上寫著些什,頭也未抬一下,就對那太監吩咐道
太監得令,立馬出去將柳如心領進來,然後又悄悄的退出去,整個御書房,只留詔帝身邊的總管太監李公公在身邊伺候
柳如心見狀,回想上一世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李公公一直隨身伺候在詔帝的身旁,以前,她思想單純而又簡單,從未多想,如今看來,這李公公必是詔帝的心月復人物這樣想著,心中便也有計較只是面上卻是一點不顯只恭敬的對著詔帝鄭重的斂衽一禮,道︰「丹陽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不語,也不叫起只不知在書案上書寫著什,整個御書房除詔帝書寫時,筆尖在宣紙上游走時發出的沙沙沙的聲音,便陷入一片沉寂柳如心屏氣凝神,知道己觸怒聖顏就那樣半蹲著身子,保持著最初向詔帝行禮的模樣
也不知過多久,直到柳如心額上被一層細密的汗珠附覆蓋,腿肌肉顫栗,隱有沉不住之勢,詔帝這才抬頭,望向柳如心的鷹眸帶著一股審視,久久久久,這才不虞的說道︰「哼倒是長能耐
柳如心見己的心思被戳破,面上不由一紅,頓時尷尬不已只听詔帝再次說道︰「可知己錯在哪里
柳如心咬咬唇,只倔強的回道︰「丹陽不知,還是皇上明言
「什詔帝猛地將手中的狼毫往那幾案重重一擱,怒視著柳如心道︰「好個丹陽,當真以為朕沒法制不成
「丹陽不敢柳如心不無恭敬的回道
一旁的李公公偷偷的擦拭下額上的汗水關于皇帝的心思,多少也猜到一些,只是,實沒想到,丹陽竟有那個膽子,能扛得住皇帝的盛怒
眼看御書房的氣氛越來越詭異,李公公有種想要落荒而逃之感可是,又沒有那個膽量,想想,逐聲的開口勸慰道︰「郡主快別在惹們皇上生氣,您與皇上雖是君臣,可也是父女呀听咱家一句,郡主還是趕緊跟皇上道個歉吧,這父女之間又有什說不開的呢您說是吧
柳如心抬頭向李公公看去,見正對己擠眉弄眼,柳如心一時莫名其妙不知這李公公為何出言相幫但也領的好意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便听詔帝怒道︰「哼跟她費什話,這般良苦用心的勸誡她,人家可不一定領的情詔帝也是被柳如心氣的狠,才會這般口不擇言
向堂堂九五之尊,何時被人如此算計過且還這般不懼的震怒,而忤逆便是宮中的那幾名稍稍得寵一些的皇子公主,也從未有人膽敢這般對這樣想著,看著柳如心的目光不由又添分怒意,道︰
「平日里朕就見驕橫跋扈,目無人,哪里還有半點皇室郡主該有的威儀也不怕被人笑話往日里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沒想到竟會將縱的如此不堪德全,一會兒從宮里挑出幾個懂事老嬤嬤,讓郡主領回去,也好教她知道什才是規矩
柳如心面色一白,眼眶中氤氳之氣乍現想起前世的悲涼,柳如心愣是將淚意逼回去,倔強的看向詔帝,一字一句的道︰「皇上有心如心以為,皇上不如就此收回如心丹陽郡主的封號為好,也免如心日後做出什錯事,害的皇室蒙羞
人活著真累這是柳如心第一次產生這種想法那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再次將她吞噬她驀然的對著詔帝行一禮,便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這座冰冷的大殿
詔帝瞠目結舌的看著柳如心轉過身去,這丹陽,身為皇帝沒有發怒,她反而對撂起挑子來還沒等發怒,忽的看見柳如心那單薄而又略顯落寂的背影時,也不知怎的,詔帝心中一酸這孩子,身上的那股死一樣的靜默讓有種心痛的感覺回想起當年那個女子同樣單薄而又落寞的身影,詔帝忽的心痛如刀絞
這還是詔帝登上皇位以來,第一次這般失態李公公知道皇帝定是想起當年的李氏擦擦額上的汗水,悄悄的向後退兩步,將己的存在感減到最,以免讓詔帝知道己看見失態的模樣,秋後算賬雖是詔帝的貼身內侍,可是,也很明白一點,有的時候,知道的越多,也將死的越快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這時的絕對不會往皇帝的刀口上去撞
柳如心落寞的走出御書房的大殿,想起詔帝大壽之後,她便要搬出定伯候府,那種沒歸屬的感覺,再次將她吞沒
府中有白氏一脈虎視眈眈一旁她這孤女想要在這世間立足,真的不易如今,弄巧成拙,又將皇帝惹得龍顏震怒,失今後唯一的靠山就連祖父,也受她牽連,柳如心看向天際那已經西斜的太陽,竟有種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感覺
此刻,御書房的大殿內一片靜寂,詔帝禿廢的端坐在正上方,獨沉思著什,直到許久,這才低聲說道︰「德全,說朕是不是錯
李公公伸手擦擦汗,暗道︰的爺,是皇帝,誰敢說您錯呀那不是活膩味可是又不能不答詔帝的話,逐顧左右而言的賠笑道︰「皇上多想想必丹陽郡主定會明白皇上您對她的一番苦心的
「是朕看未必吧皇帝冷哼一聲說道最後,也不知是想起什,終是深嘆一聲,道︰「算,朕跟她一般見識做什德全,擺墨,鋪紙
李公公得令,連忙上前將一切準備妥當,只見詔帝在那之上奮筆疾書,不消片刻,‘天下糧倉’幾個蒼勁而又大氣的字體便躍然紙上李公公長吁一口氣,如此看來,這詔帝對那丹陽郡主還是很恩寵的
李德全心中不無感嘆贊道︰唉這人跟人,果然是有區別的也是那丹陽會投胎,竟跑到李氏的肚子里,又有那樣一個身份的祖母活該她這一世能夠安享富貴旁人怕是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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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鼻塞,頭腦發脹,昨天吃根冰糕,胃也受涼氣難受的想死嗚嗚……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