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回家一趟戰績彪炳,阿德還搜刮了兩條軟中華,外加兩瓶茅台一並帶上。他其實一點兒也不貪心,只是弄成雙雙對對才喜事成雙,像是拿去送人的樣子。這樣他私下享用,或拿去充當硬通貨啥的,也能挺一段比較長的時間。老爸的私貨不著痕跡地藏在三樓重新擺置的爺爺女乃女乃故居,平時除了阿德媽去打掃打掃,從來沒人上去睹物思情。難怪阿德兩次三番四處偵查都無果。後來恍然,老爸之所以藏在上頭,大概是為了方便,偶爾陪他老爸喝喝小酒抽煙共同憑吊些往事。
趙大頭的靈魂經過阿德無數次的洗滌提煉,內心正式投靠到阿德門下,尊稱他為老大,就差個要求他承認收下的最後程序。只有他這個嘍清楚,他這個老大到底有多虛偽,在眾人面前總是含羞答答的樣子,一遇到哪個想不開的膽敢把他惹急了,他能立馬將對方一口吞下,跳都不帶跳的,連點渣都不留。就說前陣子發生兩次聚眾酗酒滋事被投訴的事件,被老大不知道用何種方法給壓下。之後暗潮洶涌的私下較勁數都數不過來。那些還是小的,最近又發生一次經典罵戰,老大也是輕輕松松化解。趙大頭徹底打消最後一絲猶豫念頭,把全副身心都獻給老大。
事件的起因是上禮拜全院舉行的演講比賽,一個想不開的哥們,踫巧還是老大一個寢室里的老六,在英語組一年級組比賽得了第二還不服,晚上跑回寢室向第一的老大叫囂,叫囂的內容是什麼?事後在場圍觀的沒人可以復述清楚,因為用的是專業母語。等他聞風而動趕過去護主,只見那一回合換老大主攻,嘰里咕嚕一通也到了尾聲,趙大頭還只來得及驚訝于老大詞匯掌握之豐富,用詞之陰險惡毒,超出他所能想象的極限之時,那個第二名就已經在哭了。經此一戰,加上原先又有良好的被宣傳基礎,吉米的名聲開始在外院廣為流傳。
這一日秋高氣爽,阿德心情不錯,在寢室里擺開了文房四寶,靜默,提氣,振筆疾書「鶯鶯燕燕翠翠紅紅處處融融洽洽」「雨雨風風花花葉葉年年暮暮朝朝」兩幅小字一揮而就,看了頗覺滿意,就是不同結構走勢的每個字都得寫兩次還有點累,所以必須提前想一陣。這字就出自西湖十景之一,阿德經年累月都看煩了,沒想到這幾年《唐伯虎點秋香》里的台詞持續大火,連遠在港澳台的三歲小孩都能倒背如流,幾千里外的曲院風荷也跟著大火一把。現在才寫似乎有點趕流行的嫌疑,但阿德覺得和此時此刻的志向心境都貼切,也就寫了。原本他打算寫「竹影掃階塵不動」「月穿潭底水無痕」後來覺得暮氣太足,不夠年輕活泛。將兩幅字貼在自己上鋪挨床的牆面……半個小時都過去了,阿德還在對自己的字品頭論足欣賞不已「媽的,十幾年沒寫,想不到還是寫得這麼好!」
仿佛他寫的是預言隱語,此時忽然敲門聲響起,阿德走去開門,驚現兩位美女,面生,一個能打88的高分,要臉上的表情別那麼淡就能多給幾分。另一位更高,阿德又目測兩眼,打了93分!他自己也被這分數嚇了一跳。這兩位妖精放在校內,會讓人想留級留校;要是將來出了社會再稍加修飾一下,肯定是禍國殃民那種。以他眼界所打分分數的標準之高,早就達到目中無人的境界。要是請他去當後世那些眼花繚亂的青春綜藝節目的評委,鐵定次次舉牌都會給零分。
阿德頓時感覺天高雲淡,有人在江湖長嘯一聲的沖動,但只是鎮定地說「二位里面請。」兩位妹紙也不作態,直接進了寢室找兩張椅子分別坐了。阿德站在原地想幾秒鐘,還是把門關上,省得又遭人眼紅舉報。二人看起來不像是一年級的學妹,身條氣質不同,看起來沒那麼稚女敕,而且「優質果園」里一共23株品種,他株株都有記錄,所以她們可能是二三四年級的學妹。听完對方自報門戶姓名,原來是同系的,88分的叫董曉山,93分的叫關皓。果然大美女的名字都不是一般的普通,平時不顯山露水,一見面就能讓人直接丟盔卸甲干淨利落,這才叫高手風範!阿德抬眼看不久前自己寫的鶯鶯燕燕那些……剛才還感覺立意高遠,現在只恨不得幾步蹬上去從牆上撕下。
二位學妹的聲音自然也是極好听的,無需再花心思形容。試想,一個女人的臉蛋身材氣質從上到下無一不好,唯獨聲音像個破鑼嗓,這種可能性基本微乎其微——即使有,那也被和諧成一種個性到完美的整體里去了。她們將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傳達給直接坐在她們對面的同學。即將置身于暴風中心的阿德听完,只是雲淡風輕的說「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董曉山和關皓沒想到對方靜靜听完,依舊是眉梢淡揚不露喜色。看來江湖傳聞果然不虛,這是一個內門功夫修到極高深境界的高手,心中難免有些相惜。關皓眼楮注視著吉米同學「答應?」阿德直接與她對視,頷首「自然」她搖頭苦笑「家丑不可外揚,但不爭又損了我們聲譽,只好去爭一爭了。」阿德一笑,再頷首「自然。」
為了遵循往日悠久的傳統,事情的起因還是出在那份榜單上面,雖然外院也打算停止內部的爭論不休,想盡快擬出佳麗候選名單,但由于評委們出于各自私心、受到意中人殷殷囑托,還有眾口難調的審美矛盾等原因,外院的名單最終還是遲了一步上報大賽組委。這麼嚴重的疏失,只好在一些有心人的操作之下,將外院眾們安撫勸說,再陳述利害,從而形成一種輿論去支持所謂「自力更生,自成體系」的方針,用白話解釋就是︰外院的豐富資源已經不需要任何外援,院外的們也不許跨雷池一步。
在此之前,文科賽區的榜單經過幾次擴大升級和改動,基本成了說一不二的執行標準。但這種標準居然漏掉了執行者最在意的外語學院。不說這份標準的權威性在後來受到與日俱增的質疑,光是本來態度很超然,完全置身事外的外院MM們,最後也通過各種手段和途徑,找到了大賽組委,傾瀉了她們的萬丈怒火,當時外院帶頭的一位三年級大姐頭撂下這段話「你們要是不選出這些歪瓜裂棗也罷了,我們不在乎!既然選了就必須有我們參加!不是在乎你們那破榜,現在阿狗阿貓都能看扁我們外院了,都是你們干的好事!想死,還是想活?」後來組委們戰戰兢兢與找茬的經過友好磋商,決定由各系再重新選出評委,針對于外院這一塊保留地重新做一個評選方案︰決定將評選出的久違佳麗,整合到原先的榜單里面。另外,對于這種不負責的疏漏,大賽組委表達了十二萬分的歉意。大姐頭一揮手說「不稀罕,弄穩妥做漂亮點,否則廢了你們!還有啊,你們弄這什麼榜單為什麼沒選男的?物化女性?走著瞧,我們決定弄一份男優榜!以後你們一邊歇著去……」
事件的結果引發多方爭議︰剛花錢買到標準指南的同學自然是破口大罵,說這是把消費者當豬的奸商行徑;到手有一陣子的消費者自然喜出望外,因為升級費用僅需要之前版本的10%;
而原先上榜的佳麗們徹底不淡定了,因為這樣以來,她們的地位肯定會受到極大的威脅——據初步估計,大概排名後50的都要全被擠掉,排名前十的可能也要來一輪大換血。功成名就的她們,一旦被擠掉則再也無法享受到各種體制內外的優惠以及好處。
但最大的爭議焦點還是集中在外院的評委到底該如何產生?因為事件的復雜性和嚴重性,此次外院的評委將由外院的mm們自己推選產生,而不是在外院的堆里自己選拔。推選的結果讓們同一時間口噴鮮血仰天長嘯——竟然是吉米那個人神共憤的家伙!對于這個結果mm們拒絕發表任何說明。們私下研判︰據說到目前為止,自命不凡的吉米都還沒找到中意的對象,因此能公正不阿地完成這項使命,這是什麼狗屁邏輯!後來還有一種推論更加可怕︰吉米的當選說明眾美女對吉米最起碼沒有惡感,在評選進行過程中,在各式各樣和誘惑的交織下,一定會有為數眾多的美女被潛規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