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式穿越 第三卷 第二十四回

作者 ︰ 無邊風月

阿德媽心里嘀咕,這孩子真見外!不來找你我們能找誰去?臉上卻作驚訝狀「哎呀,同學聚會?我們路過的,呵呵,你們走吧走吧。」拉著阿德爸的手就要走。阿德拉著他媽說「先等會兒。」心中哀嘆,大老遠走過來不找我難道來散步?然後向所有在場的人介紹「這是我父母。」眾人只得問候了一圈叔叔阿姨好。阿德接著看向小關等五人,臉上擺個大問號。關小妹笑說「誰找你,巧遇罷了,我們要去外面吃飯。」阿德回頭看身後的小路——如果她們只是五個人去吃飯,這條路不通食堂也不通校門,唯獨只能到自己的宿舍樓,見鬼!520寢室老大向前走一步,悄聲問阿德「這是什麼狀況!你老爸老媽?她們是誰?」其余人不發一語,前方的路被大美女給堵了,而且一次上場就是5個!個個都還比他們的夢中情人更極品,眾人又紛紛沉思。阿德繼續保持鎮定,一只手擋著嘴悄聲對老大回話「沒事!」然後問爸媽「一起?」阿德爸听了稀里糊涂點頭,阿德媽心里罵「真是一塊木頭!」臉上笑說「那大家都一起吧,今天阿姨請客。我們不和你們年輕人坐一起,都一起去吧去吧!」場上一小半囊中羞澀,遲疑著這麼多人頭要如何AA付賬的人馬上歡呼。阿德看向小董小關,意思是「一起去?」小關在猶豫,其余人打算婉拒,結果哼哼小妹竟開口「好啊,謝謝阿姨!」害得其余四人只得同意——要過來請客的,雖然被倒請,但還是有上了賊船的感覺。眾目睽睽下,十四人隊伍走在校園里的架勢,想不引人注意都難,于是隊伍又自覺地又分成兩撥零散隊伍,彼此拉開,但離得不遠不近。阿德不知道要選哪一邊,只好孤零零走在最空曠無人的中間。他心想,作為眾人的精神領袖,如果再不趕快弄只手機傍身,實時掌握眾人動態,日後圍著身邊轉的越來越大一幫人遲早會亂套。

忠誠的趙大頭神不知鬼不覺移近老大,悄聲說「我有個建議,如果方倫再來的話,我們原來班的男同學就差不多到齊,我要不要找個地方打電話叫他?」阿德木然搖頭「大家都在看你,月兌隊了,回去。」

好不容易熬到出校門,阿德媽作為溝通眾人的橋梁首先發話「我知道有家小店,手工精美,價錢公道,童叟無欺,干脆由我帶路?」阿德一怔,反射性地反對那家小館子。對眾人說「還是由大家決定吧。」眾人應好。他邊走路時邊沉思——之所以一家三口能忍受那家小館子這麼多年,確實也沒辦法挑出啥毛病,直接反對的態度很值得深究。從表面看,阿德這家人吃喝用度都很隨便,其實挑剔著。能夠讓他們常年光顧的小館子,卻只能深居陋巷,同樣值得沉思。

有鑒于現在的老字號只有招牌上的字跡還是老的,連招牌本身都是新的。除此之外,根本也吃不出「老」這個字里所須包括的諸多內涵。它們做出來的東西,如果沒被催眠、騙人騙己的去一路跟風,否則味道連及格都稱不上,但價格又讓一般的食肆永遠都比不了。也有鑒于有這種共識,以及付錢的人做主的又一共識。最後,集體決定照舊到那家小館子。這里的集體,又是僅僅指阿德媽一人。

要讓合計14人,彼此基本不認識所組成的4個小團體,就這麼慢悠悠地走去吃飯,這一段距離無論長短,對大家都是種奇特的精神折磨。走沒幾步,經阿德提議,大家便立即一致附和——坐出租——由阿德媽事先說了地點,分次序等車然後出發。小關同學事先就想到一個問題︰由于一台出租最多只能容納四人,因此需要招四輛車,所以小關等5人之中必定有一人落單。作為失敗的請客計劃制定者,她義無反顧留了下來,然後面臨下一個更艱難的選擇︰顯而易見,剩下的10人里,她不可能和任三個,或最後任一個不認識的男學弟湊成一車,也不會孤傲地獨佔一台專車,更不會5個人硬塞在一台車里——小家子氣比孤傲更不能忍受——唯一的可能就是和吉米學弟一車,但也不會去和他單獨兩人坐一車;阿德爸媽的情況和她同樣︰沒道理不和自己的兒子一塊,而去和一群小毛頭擠一起。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她必須和吉米、吉米的父母同一車……

「只是一小段路,沒什麼的。」在下定決心之後,她安慰自己。但最大的問題是︰這樣的拼車方式,給人留下的印象好像自己是吉米家的未來內定媳婦。她再安慰自己︰反正都是小學弟,過完年後就是大學最後一學期,學校基本也不會常來了,愛說什麼就由他們去吧。

該死的是,第一部車攔到了,出于敬老尊賢的需要,大家都讓吉米的父母先上,所以吉米同學自然也上,關皓同學一咬牙沒說半個字,也上了——她想拖到最後一部再離開的如意算盤徹底破碎。

剩下11人同時停下正進行的各種動作,全傻傻地望著出租車絕塵而去的方向。

…………

先到地點的吉米同學等人下了車。吉米很不好意思,對關學姐道歉「今天的情況蠻復雜。」小關站得離他有點遠,只望著天空干笑「是有一點。」阿德媽這時突然悄悄湊過來,有點緊張地說「兒子,今天狀況很亂,我們都不知道該走還是不該走!」阿德聳肩搖手示意,意思是「沒差了。」然後作個噤聲手勢。阿德爸付了車費,最後一個走到門口,沒想到他直接過去問小關「你是小犬女友嗎?」阿德把老爸拉回來,搖頭給他看。小關站在原地,臉紅起來。

後面的人很快陸續抵達,下車的人自動列隊,安靜而整齊,仿佛儀仗隊似的。阿德和老媽走在最後面,他悄聲跟老媽說「你們既然都摻和到底了也別走了,不過中場得給我撤!」阿德媽給他比個OK的手勢。其實夫妻倆壓根對摻和這檔子事沒興趣,唯一讓他們奉陪到底的原因是同坐一車過來的那位姑娘。阿德媽使著眼色看著前方某人悄聲問阿德「她幾歲?」阿德悄聲說「快看,這小館子竟然有座樓梯通上面!」

老汪的小西子餐館其實還暗藏著玄機——二樓竟然有包間!老汪將先後到來的一大群貴客引了上樓,大家的心情瞬間柳暗花明,突然找到一個安全的目標能發泄集體不安情緒,開始一個勁地贊嘆不停——典雅,素淨,不奢華不復雜不落俗套。在可調配的預算內與能達到的成果高度形成了完美平衡。

阿德在心里搖頭,樓上和樓下就像天堂與地獄的差別,在地獄里無知地仰望天堂就這麼過了無數年!他看著自己爸媽,發現他們也是一臉驚訝……當官當到這個地步,算了,不說了,以前都評價過。眾人被帶到一個大包間,進了里頭,只擺了一張足夠大的桌子,即使20人落座還是顯得寬松。此外的配套還有個獨立衛生間,以及休息區、電視音響卡拉ok什麼的。以二十世紀末的眼光來看這家小館子的裝配水平,已經很高端了。

阿德爸當仁不讓坐上主位,先把自帶的兩瓶飛天放上桌,屬于阿德寢室的陣營看了不禁目光一亮。逆時鐘方向過來分別是阿德媽、然後是阿德——其實他本來是這次的主角,現在變成第二配角,坐在了第三。小關和其余四位閨蜜連一塊兒坐,可恨這桌子是圓的,她的右側依然是吉米……然後依次是胡力、趙大頭等人,輪著下去一直到尾,最尾端的位置坐的是阿德寢室的老五,哼哧半天都說不出話的那位仁兄。寢室的老大一看這樣不行,老五的隔壁是一喝酒便夸夸其談的老三,另一邊是吉米他爸,把他丟到這兩人中間,老五還沒吃完就鐵定會心髒病發作,于是又請了阿姨換過去。老五退一位,然後其余人再上一位,忙了半天,終于把席位次序的問題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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