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式穿越 第三卷 第四十一回

作者 ︰ 無邊風月

阿德最後又免費送幾句激勵他的話「如果這些都能按步驟前進,做一些小事情就不會引出一堆眼中釘。大概剛好三年左右時間,你們集團下一代接班人的人選差不多該確定,你好好加油!」

阿德清楚花輪同學是家中獨子,老爸年過50才有了他一個兒子,再干不了多久就要光榮退位享享晚年清福。一堆掌門大位的競爭者都是花輪的叔叔阿姨輩的,而花輪同學有兩個致命弱點︰第一是太年輕不夠沉穩第二是沒做出任何壓得住眾人的實績。他們家族企業這些錯綜復雜的利害糾纏在現在還是秘辛,在後世則屬于解密檔案,隨便百度一下就能列出一堆。

方倫激動得只能不停應諾,詹兄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剛想什麼對方就解答什麼,心中最隱秘最在意的掌門人換屆他都知道!阿德跟他又要些資料,問他們下屬企業有哪些產品原料有涉及到進出口業務,說要照顧一些國貿系的學長學姐,以後借此拉攏用得上這些人。

這里所謂的學姐自然是曉曉她們三個,學長自然就是他本人。口干舌燥講了半天,如果只圖這點日後的蠅頭小利,還不至于讓他費這麼大功夫來替他人做嫁衣。

方倫大手一揮說沒問題,又打響指……這次的回應來得稍微慢點,不過卻有兩人捧來一堆卷宗,甚至還有一人尾隨其後用推車推進一部電腦。

阿德在這堆文件里仔細挑選出八份,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拿不了這麼許多,你給我個負責這方面業務的主管聯絡方式,我跟對方直接溝通。」方倫答允。

阿德看他之前應諾和現在答允兩種態度的差別,又板起臉訓他「小公司賺錢,大公司做人,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領會。」方倫只能稱是。詹兄滔滔不絕的道理之中含有太多新奇的名詞概念,他一時只覺得頭腦發脹只能留待日後慢慢消化,阿德又問「我這樣的人才別太多,就10個好了,留在你的公司10年能創造多少價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小子以國士待我,我自然以國士報之。」

通過幾次的交流阿德發現這小子實質並不壞只是嘴巴賤一點,優渥的生活環境、家族里復雜的關系出現的隔閡、和一般階層產生的距離優越感,最後混合到一塊兒再平均出結果,就是很多這類型的怪胎。以後有機會阿德會替他老爸教育提攜他一把。

方倫直接從西裝內袋找出一張名片雙手遞交給他,阿德拿來一看,職餃︰中順進出口貿易發展有限公司執行董事,底下還一行小字注明︰方圓集團下屬一級全資子公司。這位執行董事的姓比較奇特,姓昝,名春秋,是一名不姓方的外聘職業經理人,方倫說「一切的資源和需要提供的方便你都可以找這個人,我等一下就通知下去。」

會談進行了2個多小時,最後方倫已經不叫阿德詹兄了,改稱他老大,截止到目前阿德一共收了四位小弟。

方倫最後還送上一份燙金的聘任書。阿德翻開一看,頂上的頭餃是「方圓投資一級顧問」阿德拿筆劃掉說「太土,名字不夠氣派!」方倫誠心解釋說「我的權限只到這里,還必須上董事會報告通過,現在只是讓你看一看。不然老大你自己想一個?」阿德在劃掉的頭餃上方重寫「方圓控股核心戰略研究小組創辦人」

無論前半日如何笑看風雲,後半日的下午阿德還是必須乖乖回校上課。

這堂課是小胡子黃副院長上的,他的課程教的最雜︰國貿實務、經貿談判英語、對比與翻譯、翻譯與鑒賞、國際金融概論。這些課不是完全互不相干,彼此也存在一絲的聯系——都是基礎專業課剩下的一些可有可無的部分。尤其是對比翻譯鑒賞——本來是很深可以講很透的課,卻用很淺的方式過一次,頂多就是得到一個籠統概念,結果就是沒用。課太雜亂對教學水平的要求反而降低,因為好教,隨手拈來浮光掠影無需深入。阿德算是想起原因他為何對這貨的記憶不深。

所有老師中眾人評選出的大熱門第一名肯定是周樹清第二名第三名分別是張和趙,其他老師包括眼前這位都感覺平平。以阿德的概括方式來總結小胡子的課程,干脆就叫剩余價值課。小胡子的語言很無味,沒什麼犀利發光之處,灰灰的听了讓人困乏。

阿德在課堂上不再有語出驚人之舉也不弄出些標新立異的言行。之前想出名就是圖個行事方便、提升在眾多小美人圈子里的名氣,雖然已經有一條咬鉤,還有幾條大魚他尚且無從下手。而且太過出名就必須不停為繼續出名而努力不休,還能不斷招來是非。他這樣的懶人自然不會去再討無趣。

熬過第一節課到課間休息時間,桌上瞬間東倒西歪趴了一片。休息時間結束繼續上第二節,連認真勤奮的吉米同學都哈欠連天,下課休息東倒西歪的成員有一半也放棄了抵抗,徹底不起來了。而台上的小胡子寵辱不驚,照本宣科旁若無人。

這家伙到底在扯什麼玩意兒?國貿實務是他所痛恨,說白了就是做進出口的。經歷了現實的洗禮他知道這門課表面上名字听起來雖然氣派,等真正進入到實務狀態就得天天替人解決無盡的麻煩,到各商檢海關銀行等單位求爺爺告女乃女乃,實際上就是個擦的孫子。

這門課也不好講,無法氣勢磅礡開場也無法華麗收場,最終的結局就是賺取佣金和勞務差價。很難用生動的比喻或實例打動學生,如果他能,就不必站在講台上講得有氣無力又強自喋喋不休。

進出口是一項十分復雜的商務過程,這個過程中牽涉的各種單證——是各國商業、金融、管理和經貿雙方都要認同貿易過程中的各種單證。所以至少必須經歷4個階段,每個階段都需要和若干單位發生關系,每一段關系又分幾個過程,每一個過程又分幾個步驟,每個步驟都讓人煩躁不愉快。有點像一個夜總會三流小姐為了晉升成當家紅牌,日日夜夜風風雨雨一路走來的辛酸過程。

阿德下課後直接下樓,找個相對荒僻的無人之處抽煙提神順便給老媽打個電話,順便用他們充滿活力的心情來恢復精神。電話打通,老媽老爸一人拿一支電話分機,三人盡享同聊歡樂。他們在電話里樂不可支的口氣和他之前的預想沒什麼偏差——沒遇過這種買賣,錢先轉進來才匯出去,然後轉眼就賺了20萬!不高興也難。

阿德說「才剛開始下水就把你們樂的,請靜待以後大風大浪無數。我賬戶上還有18萬,打算給李總找個下崗再就業的寫字間,然後置辦一些體面的辦公設備,還要招聘,老媽你喜歡年輕帥一點的還是成熟穩重點的?」阿德爸說「年輕帥的就不要了,成熟穩重的我可以去兼職。」

阿德媽讓他們別盡瞎扯,這回也感到壓力,她問「要做哪些營生你有主意沒?」阿德說「我看年後再開始吧,您可以自己研究,多請教別人,我這里也有些想法……」他在想如果那個會所著手進行,從施工溝通、內部裝修、周邊環境綠化等方面都有不少利潤空間,自己去周旋一番應可以拿下。所以弄個裝修工程公司還不錯,也迎合未來十年的經濟走向。

阿德最後提醒他們,萬別把那張支票去兌現以免搞得大家信心破裂,自己這邊都跟人簽字畫押了。老爸說盡管放心,他們倆剛去銀行申請了一個保險櫃支票就放在里頭。

看講得差不多就掛了電話,一堂課把他搞得精疲力盡整個人都飄了,他慢吞吞走出校外目標定在自己堂口。到了目的地進門關門把包一扔,自己飛身落到沙發上趴著,趴了一會兒突然蹦起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胡力早上說了,今晚要和他老婆到這里談戀愛……

他抓起包又馬上撤退,到電梯口時背包里的電話響了,接電話前的一瞬間想起下課後忘了跟某人再確認一次關系是否成立,而這電話正好就是她打來的。

曉曉在電話里問「下課了嗎,現在在哪?」

他反問「你在哪?」曉曉說「剛從公司出來,在回家路上,你呢?」

他說「剛從教室出來,在去咱們家的路上。」他掛了電話沖進電梯。去了校區在馬路上興沖沖小跑著,這時電話又響,阿德接了,又是曉曉打的,她說「晚上家里有客人,提前約的,你剛才掛電話太快來不及說。真不好意思呢,你別過來了。」

阿德一怔問說「我是不是被你拋棄了?」她笑得好听滿足「別胡說,是關關和小風。」阿德哦了聲,再問「不是還有另外兩個股東嗎,看她們也不常去公司,今天也不到你那兒?」

曉曉說「她們都有男朋友,一畢業就跟男友出國。」

「那過兩天再找你,關于你公司那邊我有些想法可以優化改善一下。」話說回來少了兩個合伙人對于幫曉曉的公司來次大躍進的程序會簡單很多。

曉曉也不在意,只說「你沒生氣?」阿德說「哪來的氣可生?失望倒有幾車。」她在電話里笑,有些甜絲絲的意味。阿德說「那我去忙了,有空你再打電話跟我確認。」

曉曉在電話里小撒嬌一番「笨蛋,不用再確認了,明天下午吧,到公司來一起吃飯。」阿德說好,然後按了結束通話鍵,出著神凝視巷道層層錯落的建築延伸到天際,一輪紅日壓在仿佛黑色廢墟的低空,他心里多出一份溫暖的火苗。

他心中有些失落,很多人和故事開始悄悄出現並開始加速,他錯身而過,連揮手道別的機會都沒有。他並不是糾結于失去和某些人一親芳澤發生點故事的可能,只是突發無聊的感嘆,不管怎麼瞎跑亂轉,一個人一輩子也只能選好一條路走到黑。

所有果園都還沒到成熟期,就要還林于山將來任其自生自滅。溫暖的火苗又成隨時熄滅的風中殘燭——有了女朋友就是這點不好,還沒到收成期就要棄農從商。

自己要真是個年輕小伙,今晚和大美女約會不成肯定要輾轉反側失眠,沒準還爬起來點蠟寫通宵情書。還好自己不是,小美人自己有自己圈子越忙活越好,免得以後天天膩著自己。寢室里的老四現在就是這個情況,成天疑神疑鬼。人家女孩家即便對他一開始有好感,在這種無間歇高強度的壓迫下,不必多長時間也要跑掉。

邊走著路邊胡思亂想有點無聊,一個人也不知要吃什麼打發,于是打電話到自己寢室,讓所有還沒吃飯和吃過還想來的到西邊小橋門集合,晚上大家找個地方聚一聚。

眾人齊歡暢的一頓小酒喝到快八點,散場時阿德去結賬。520寢室集體喝得全身暖暖的微醺,一路吟詩作對風花雪月評點群芳譜。年輕就是有這般好處,幾碗黃湯下肚,便感覺世間一切都成了自己囊中之物。大家都在吟詩作對,紛紛也讓老二來一段,阿德推月兌不過于是念了段自己以前改編元好問《模魚兒》的詞︰

問時間錢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皆雙飛客,老鴇幾回寒暑。

歡樂趣,沒錢苦,就中皆是痴兒女。

然後來一小段點評「今人認為,錢至極處,‘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死相許’是何等極致的深情!」

大家大笑然後高呼「老二有大才!」此次夜游一伙人十分暢快盡興有點孔丘同志率領眾弟子沐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的意境。

回到寢室以後阿德也不跟他們繼續鬧了,老三的電腦還沒搬過去阿德就借來弄幾份文檔。方倫那邊一堆東西要寫,暫時無法上網查閱資料的部分先空起來,把架構搭好。還有欠老爸老媽一份葉教授筆記,一份個人感情生活報告……這份生活報告讓他寫得好像在讀別人的憂傷小男生感情日記,老媽看了會信麼?捏著鼻子寫吧。

眾人該寫情書的寫情書,能指點的就指點一番,其余的看書、侃足球,或到隔壁寢室串門,或者隔壁寢室的跑來串門。大伙兒挺久沒在晚上齊聚一堂一起泡一泡,無所事事的感覺挺逍遙。

晚上10點半過後,眾人先後去浴室水房洗漱完畢,一個個上床開始接下來固定議程——寢室小夜話。阿德還在電腦前奮戰時不時搭理幾聲,傳授點新鮮的笑話、有趣的姿勢、以及緊急預防排除措施,反正都屬于些夜話範圍的內容。

他打字打得興起干脆追加一份聖誕晚會企劃,名單和方案阿德和小孫兩三個禮拜前就通過氣基本定下。阿德結合前世經驗,把那些參加過的舞會、展會、晚會,甚至群奸群宿里的有益健康內容都給增添上去。當最後一個句號敲完,拉到開頭再瀏覽一次,確實比原來小孫弄的那份1234的死板方案生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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