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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龍的話宛若一道寒風吹拂,宋虎與徐青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恢復了前世記憶的梁龍除了實力之外幾乎就與過去那個談笑間敗盡天下群雄的人沒有什麼兩樣,運籌帷幄,敗敵于無聲無息間。
這樣一個人現在出了另一個人不簡單,很不簡單,宋虎還要好一點,畢竟他不知道昔日的梁龍,可徐青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駭浪。
能夠被梁龍稱之為不簡單的,哪一個不是蓋世梟雄,在前世的梁龍活著的那些年,能夠被他稱之為不簡單的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只手。
「他不簡單,真的很不簡單。」梁龍一連兩個不簡單直接是讓徐青的神色愈發的凝重了。
「龍哥,此話何解?」按捺不住的徐青問道。
「我仔細回憶了一遍此人來到鐵雪閣時的情形,發現此人行事滴水不漏,一言一行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一步一步都在他的算計與掌控之中,這等心智就算是我也要忌憚七分。」目光閃爍不定,梁龍沉聲道,「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他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了你的存在。」
「不~~~~~」悚然一驚的徐青幾乎是立刻就要否認,可‘不可能’三個字終究是沒有出口。
對于梁龍,她總是無條件的信任,更何況在她的記憶中,梁龍從沒有錯過哪怕一件事。
「不會吧!」最後的最後,一旁的宋虎倒吸一口冷氣,眼皮急跳,覺得難以置信。
如果在過去他不知道徐青有多強,那麼在見識了先前徐青居然能夠跟人魔分庭抗禮後,他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強大。
強大到如此地步的人在刻意收斂了自身的氣息後居然還會被另一個人察覺,那麼那個人又該強大到了怎樣的一種地步。
震驚,深深的震驚讓宋虎腦袋嗡嗡作響,亂糟糟的。
「不是不會而是一定會。」梁龍苦笑道,「若是你仔細想想與他見面的情形,你應該就會明白,自始至終你的每一句話都是他想讓你的。」
宋虎皺眉,仰望著天花板,努力地回憶著那天見面的情形,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一個如此強大、如此深不可測之人斷無可能只是區區一個地營級別的隊長,而現在他卻是隊長,而且看起來這個李飛還對此甘之如飴,解釋只有一個,他有著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目的。」梁龍目光閃爍著分析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目的是什麼,但我敢確定必定與收割者有關,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將收割者大本營告訴人魔的原因。」
「怎麼?」徐青輕聲問道。
「縱觀匪界可以有四大勢力,一個是人王,一個是收割者,一個是那些散修,最後的一股勢力則是入侵者。」
「這四股勢力之中,以人王與收割者的矛盾最為強大,天下那些散修不過是渾渾噩噩的活著而已,至于入侵者,在匪界之中根本就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當然就更不用是成為侍衛隊的隊長了。」
「就好像是青兒你一樣,對于匪界來你就是入侵者,一旦你的身份暴露,接下來就會收割者永無休止的追殺,收割者只是對你們這樣的入侵者而言,在匪界,人們都知道他們才是真正地守護者,否則的話以收割者的弱勢是斷然沒有可能活到今天的。」
「那個李飛既然能夠感覺到已經刻意隱藏的青兒你的氣息,其實力之強大自然是毋庸多,可是你們不覺得怪嗎,以他如此強大的實力,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日薄西山的收割者又是怎樣才能夠將他的部下盡數誅殺,甚至是讓他身受重傷的。」
「這話我不信,也根本不可能信,但偏偏這樣的事情貌似發生了,解釋只有一個,他故意的。」
「很有可能是他與收割者合作而拋棄了他的那些屬下,至于他所的自己受到重傷,我估計那根本就是在撒謊。」
…………
…………
听著梁龍的解釋,徐青與宋虎皆是面面相覷,不知不覺中已經是冷汗涔涔,若一切真如梁龍所,那麼這個李飛也太可怕了。
不得不梁龍分析的很有條理,但有一點他猜錯了,真正地李飛早就已經死在收割者的大本營之中,現在的李飛是李代桃僵的葉峰。
「李飛,你究竟想干什麼?」梁龍的眼眸中精光閃爍,瞳孔的深處有著久違的興奮。
那是找到了對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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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中央城的深處,那個毫不起眼的茅廬之中,帶著銀色面具的人王將手中最後一枚棋子放下。
落地,生根。
「到了最後你還是忍不住跳了出來,初代藍衣。」望著眼下的棋盤,一抹笑意悄然綻放。
黑子交織如同一柄巨大的斧頭,白子則是構成了一條意欲月兌困的大龍。
斧刃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大龍的脖子處,只要輕輕用力,整個龍首都將被斬落。
「布局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收了。」一枚枚棋子被他拈如手中,人王的眼眸專注的讓人詫異,「只要你們這些守護者都死了,這個次元世界也就完蛋了。」
伸手緩緩摘下臉上的銀色面具,面具背後是一張俊美的讓女子都要為之嫉妒的面龐。
俊朗、飄逸、陽光,幾乎所有正面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這張臉,這是一張完美的臉。
「唉,什麼時候我才能回家。」來到茅廬窗前,眺望著天空,人王背負著雙手,「失去了我這麼一個對手,那家伙應該會很寂寞無聊吧。」
想起那個亦友亦敵的男子,一抹燦爛的笑意悄然綻放。
「沒有你當對手,我真的很寂寞呀。」淡然搖頭,人王收回了思緒,既然暫時無法與那個男人交手,總還是要找點事去做。
一萬八千個次元世界,他已經祭祀了一萬七千九百九十三個,還差七個,他就有可能回家。
這一萬七千九百九十三個被祭祀的次元世界的力量都被他封印在一處,等待著最後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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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
收割者的大本營中,伴隨著第一個收割者的大聲呼喊,一個又一個收割者出現集合在廣場,凝神以待。
不過片刻,一個身影唰的一聲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廣場。
「該死的,人尊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速速稟告藍大人。人尊出現,這里已經暴露。」
「殺,殺,就是死也絕望不讓他好過。」
「對,一起上,殺了他。」
…………
俯瞰著下方叫囂憤怒氣急敗壞的收割者,人尊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
什麼時候收割者已經淪落到如此弱的地步。
噠~~~噠~~~噠噠~~~
根本不去理會這些群情激奮的灰衣、白衣收割者,人尊旁若無人的走在收割者的中央,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接近她三丈範圍之內。
退,一退再退。
不是這些收割者想退,而是他們不得不退。
在他們的感覺中,這一刻的人尊就像是一輪烈日,他們根本無法經受住這輪烈日的熾烤。
嗡!
就在這些收割者驚懼忐忑不按時,虛空中泛起一陣漣漪,以藍為首的幾位收割者高層相繼邁步而出。
人尊很明顯的感覺到隨著這幾個人的出現,這些忐忑不安的收割者松了一口氣。
「人尊。」驟然間道人尊,藍心中也是微微一驚,他想不明白這個據點是怎麼暴露的,「哼,你還真是膽大,居然敢只身闖入我們的大本營,難不成真是欺我收割者無人不成。」
人尊只是靜靜的听著、看著,在藍完之後緩緩搖頭。
「在老子離去的的這些年,你干得還不錯。」人尊淡淡開口,仿佛就在跟自己的晚輩話一樣。
所有人都懵了,就連藍也懵了。
老子,人尊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自稱為老子,這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其他的收割者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眼前的是什麼情況。
藍懵了、傻了、愣了,愣在那里很長時間。
然後,在所有收割者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藍快步走上前去,凝視著人尊,看著那張陌生的面孔,居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對不起初代,藍有負您的托付,以至于收割者淪落到如今的境地,請初代懲罰。」重重的跪在地上,這麼多年的艱辛、委屈與壓抑終于徹底的爆發。
藍哭了,放聲大哭!
哭的就像個失去了最心愛玩具的孩子,更像一個受了無數委屈的男人,嚎啕大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有誰知道他這麼多年肚子支撐著收割者的艱辛與困苦。
多少個夜晚他無法入眠,多少次他從噩夢中驚醒,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浮現在腦海中,提醒著他別忘了自己的責任。
他曾無數的眺望著中央城的方向,回憶著當年那一場毀滅性的災難,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本該在那一場大戰中隕落卻被那位最年長的藍衣收割者救下。
「你還年輕,還有很大的潛力,老夫相信初代的眼光,你要活下去,堅持下去,堅持到初代歸來的那一天,那些同伴交給你了。」漫天恐怖的能量之中,那位年長的藍衣收割者以最安詳的姿態迎接死亡的到來,以生命將他送出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