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 第六卷 邊境奇事 第一章驚變

作者 ︰ 英年早肥

第一章驚變

「龍伯你回來了,今晚上逍遙樓怎麼那麼熱鬧?我在後院都听到前面的動靜啦。」

小鳳凰坐在逍遙樓天字號套間的梨花木床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听見龍伯的腳步聲,就扔下東西好奇的迎了出去。

「也沒什麼。」

「沒什麼?我不信,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看」

見龍伯擺出一副敷衍的架勢,小鳳凰眼珠一轉就作勢欲走。

明天一大早她們就要出南平關了,要不是龍伯出門前千叮嚀萬矚,她早就跑出去看熱鬧了……當然了,還要順便去城西校場轉一圈,看能不能最後再瞧瞧霍蒙。

「好好,小姐向來英明,老奴瞞不住小姐。今晚上,鷹揚軍的將軍們在逍遙樓喝踐行酒,南平關里不少人都來湊熱鬧……」

「霍蒙來逍遙樓了?」

小鳳凰眼楮一亮,她小女孩家心里壓不住事兒,心里一高興,臉上頓時就有了行跡。

明天鷹揚軍也要整裝出發前往下一座關口了,她正愁沒機會見上一面,與他一決高下呢,這會兒,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簡直就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偷眼看了看正收拾自己行李的龍伯,小鳳凰在屋里轉了一圈,看看桌上的茶壺又瞅瞅盤子里的點心,很是遺憾的問道︰「龍伯,唔,現在時辰還早,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這里的清蒸鯉魚可好吃了,我以後就吃不到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再吃一頓。」

「哦?既然小姐喜歡不如就叫進來吃吧。」

「那不行呃,南平關的夜色也很美,我們到前面去一邊吃一邊欣賞月色多好啊」

龍伯聞言抬頭,看著小鳳凰一臉納悶的問道︰「小姐,今晚上是魚鱗天,哪里來的月色?」

「啊,是嗎?」

小鳳凰三兩步跑到窗口,望著遠處層層疊疊的鱗雲,小臉當即垮了下來,雙手托著自己的小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龍伯是在裝糊涂,可為了霍蒙的事情,她已經答應龍伯不再自作主張了,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難道,臨走之前,就真的見不到他最後一面嗎?

龍伯听著那一聲悠長的嘆息,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小姐不說,老奴還不覺得,經小姐這麼一提,老奴倒是有點餓了……」

龍伯話剛說到一半,小鳳凰就猛地轉過身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里波光粼粼,龍伯假裝沒看見,繼續收拾著東西說道︰「不如,我們就去點上幾個小姐愛吃的菜,再要上一壺好酒,欣賞欣賞這魚鱗天,如何?」

「好啊好啊魚鱗天也很好看呢」

主僕相視一笑,走出了天字號套間,臨關門前,小鳳凰拉了一下龍伯的袖子,小聲說了一句,「謝謝龍伯。」

「謝我什麼?這頓飯可是要小姐請客才是。」

「那是當然,不過,我要先問個明白」

小鳳凰話音剛落就隨手逮住了一個給客房送宵夜的小伙計,問道︰「鷹揚軍在哪個雅間?我要訂隔壁……」

還沒等小鳳凰把話問完,小伙計就樂了,點頭哈腰的說道︰「哎呦,客官您可是晚了,今晚上霍將軍在我們逍遙樓踐行,別說是雅間,就是前面大堂都坐滿了,早沒地兒了大家都來給霍將軍踐行,雖然不能一桌喝酒,可也能表份心思,您說是不是?」

「全都滿了?一桌也沒有了?」

「沒了,真沒了,我們逍遙樓雖然號稱南平關第一樓,可還真沒有滿座過,這可是開地闢地頭一遭全是靠著霍將軍的面子……」

小伙計說著說著就伸出了大拇指,滿臉的欽佩之色,小鳳凰听著,臉上不知不覺的就露出一抹笑意,但是她很快就哼了一聲,上下左右的看看,一邊心里莫名其妙就美滋滋的,一邊卻嘟著小嘴兒不滿地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把張千夫趕跑了嘛」

龍伯站在她身邊,聞言不由微微一笑,說不出的慈祥。

那小伙計听見這話,頓時就立起了眉毛,「這位姑娘,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一听就知道您不是本地人,要說在南平關里,一提到大先生那是人人一身白毛汗啊,老太太們都拿這個名號嚇唬淘氣的孫子可是人家霍將軍就沒信這個邪城西校場上,霍將軍三下五除二就擺平了大先生,硬是把這位大名鼎鼎的煞星給逼得收槍走人,連半點脾氣都沒有啊他手下那百十來號人直到現在還押在鷹揚軍里,等著霍將軍處置呢可是讓我們南平關揚眉吐氣了一回」

小鳳凰听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他霍蒙就那麼好?」

「那當然了霍將軍可是咱南平關,不,是咱們曹國的大英雄誰見了誰都得挑起大拇指喊一聲好,不信您就親自到前面瞧瞧去,我要是有半句瞎話我就不是人不瞞您說,剛才我還跟霍將軍走了個對面呢,那霍將軍長得,足足比我高出了兩頭去,那叫一個威風凜凜對了霍將軍還沖我笑了笑呢」

小鳳凰見狀忙擺手,「好好好,本姑娘怕了你了成不成,我們不敢跟你的霍大將軍搶位子,我們走還不成嘛」

小鳳凰腳步歡快,三步兩蹦地下了樓,心情竟是近些日子所不曾見過的高興,她正轉身跟龍伯商量去哪里找個地方吃飯,順便偷看霍蒙,就突然听見馬蹄陣陣踏地而來。

兩人駐足的功夫,就見逍遙樓的正門處一陣暴土揚長,接跟著人馬嘶鳴,亂作了一團。

「你,帶一隊人馬封住街口你,帶兩百人馬繞到北大街後巷,堵住後門其余人馬給我包圍逍遙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違令者軍法處置」

「遵命——」

不知哪位將軍一聲令下,眾位將領轟然應諾,數百將士如流水一般兵分三路,各自疾馳而去,馬嘶蹄響如同地震一般,當下就驚動了大半條街的商家客旅。

數不盡的小腦袋從北大街兩旁的茶樓酒肆中探出來,頓時就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張大了嘴巴,膽小的立刻就縮了回去打算閃人。

「閑雜人等一律閃開南平關守軍執行軍務,妨礙者就地逮捕」

打頭陣的一隊人馬沖到逍遙樓的門口,兵分兩列高舉刀槍,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周圍的客人車馬全部擋在了三四丈之外,後續人馬則前後截斷了逍遙樓門前的這段街面。

將逍遙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小鳳凰見狀和龍伯對視一眼,兩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龍伯拉著小鳳凰閃身躲進了一旁的牆角。

當看清了那個領隊的人竟是南平關的守將劉忠鑫時,小鳳凰沒來由的心中突然一跳。

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要發生。

※※※

夜半三更,南平關守軍派出如此大的陣勢,就算是關里的老人也被嚇懵了,對于從沒有動過刀兵的南平關來說,這可絕對是史無前例。

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排眾而出,劉忠鑫端坐在馬上,抬頭看了一眼逍遙樓的招牌,又掃過周圍的守軍和躲在遠處偷看的眾人,一揮右臂命令道︰「上樓」

「哎呦喂劉將軍劉將軍這,這是怎麼了?我們逍遙樓可是奉公守法……」

還沒等南平關守軍沖進逍遙樓正門,掌櫃便帶著幾個伙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對著騎在馬上的劉忠鑫連連作揖。

他在南平關打理逍遙樓二十多年,見多識廣,一般的小打小鬧根本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平日里與劉忠鑫頗有些交情,在南平關也算得上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可是如此陣勢,他卻是從未見過,一時間竟然也被嚇得暈了頭。

「本將軍執行軍務,與你無關閃開」

劉忠鑫一擺手,身旁的兩列南平關守軍便推開了擋路的掌櫃伙計,直接沖進了逍遙樓,嚇得滿堂客人手忙腳亂,相互推搡著逃向牆邊,桌椅板凳東倒西歪,杯碗盤碟 里啪啦打碎無數,直看得老掌櫃在外面瞪眼跺腳,氣得渾身發抖。

「龍伯這是怎麼回事?他們要干什麼?」

龍伯目光如炬,神色嚴肅,「應該是要抓人。」

「抓人?他們要抓誰?」

听到「抓人」二字,小鳳凰突然一陣心悸,看向劉忠鑫的目光中頓時多了一份警惕。

「他在二層望月閣上樓」

校尉一聲高喊,滿堂愕然。

眾人大眼瞪小眼,一個個嘴巴張大,足能塞進一個饅頭,望月閣,今晚上在望月閣里喝酒的可是……

「龍伯,霍蒙不是就在望月閣嗎?」

龍伯默默點頭,緊緊拉住小鳳凰,讓她無法離開。

「    ……」

數十位守軍一擁而上,將通往二層的木質樓梯踩得嘎吱亂響,好像隨時都會塌了似的,突然,守軍猛地剎住了腳步,身體還保持著向前沖的架勢。

滿堂客人舉頭望去,正看見霍蒙和鷹揚軍的幾位副將站在二層的樓梯口。

「怎麼回事?」

鄒鵬上前一步,指著僵直在樓梯上的守軍喝斥,守軍們沒敢答話,齊刷刷扭頭看向了站在一層的校尉,校尉抬頭望了望鄒鵬,然後又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霍蒙,咽了口唾沫,回頭看向了站在逍遙樓門口的劉忠鑫。

詭異。

逍遙樓此時的氣氛非常詭異,自從霍蒙出現在樓梯口,剛才守軍們那股子滔天氣勢便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們這種小兵看校尉校尉看將軍的舉動,更是把滿堂的客人都得一腦門霧水,一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人說南平關守軍差勁,也有人說霍將軍好大的氣勢,更多的人則在猜測著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一時間眾說紛紜,大堂里嗡嗡作響。

「劉將軍,這是怎麼個意思?」

鄒鵬一看出南平關守軍的不對勁,就直接向劉忠鑫發難,他這話里的語調不善,顯然是對此非常不滿意,身後的杜鵬程扯了一下他的腰帶,暗示他控制一下情緒,可是他卻一把推掉杜鵬程的手,再度上前一步,臉上的怒色已顯,聲音也高了不少。

「劉將軍,你這是帶人給我們兄弟踐行啊?」

見狀,杜鵬程就知道鄒鵬因為高興喝了不少酒,這會兒怕是烈酒上頭,心里已經沒有準數了,他入仕已久,心知劉忠鑫這架勢可不是什麼好事,便趕緊看向了霍蒙。

這個時候,霍蒙最有資格說話。

霍蒙瞥了一眼杜鵬程,伸手拉住了鄒鵬,鄒鵬剛要發飆,回頭一見是霍蒙,便強忍著怒氣讓了一步,關杰和杜鵬程趕緊將鄒鵬拉到了自己身邊。

「劉將軍,不知道逍遙樓出了什麼事情,要勞煩您動用如此陣勢?」

霍蒙此時已經走到了樓梯口,目光攝住走到下樓梯口的劉忠鑫,說話時臉上還帶著微微笑意。

剛才他們四人在望月閣喝酒,听到外面有動靜,也沒打算出來,畢竟明日就要啟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校尉那一嗓子卻是驚動了他們。

南平關守軍連夜殺到逍遙樓,點名望月閣,這擺明著就是沖他們來的,鄒鵬當時一拍桌子就沖了出來,說要看看南平關守軍這是要唱哪一出大戲。

劉忠鑫上前一步,雙手抱拳,很是客氣的說道︰「打擾了霍將軍的雅興,本將軍著實抱歉可是,本將軍王命在身,還請霍將軍見諒」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瞪大了眼楮,鄒鵬也仿佛醒了酒似的,猛地精神了起來。

王命?什麼意思?這事可是不小啊

偌大的逍遙樓前堂如今靜悄悄的,除了分別站在樓梯兩斷的霍蒙和劉忠鑫對話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其他動靜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劉忠鑫將今夜包圍逍遙樓的謎底揭開。

劉忠鑫自從說完那句「王命在身」後,就仔細觀察著霍蒙的神色,臉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是風起雲涌。

剛才那句話的分量已經夠重了,再輔以眼下的架勢,只要霍蒙不是個傻子,就應該有點譜了,霍蒙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很有可能暗示出他對這種局勢的最終判斷。

其實,自從拿到了那紙空白文書後,劉忠鑫就一直心神不定,雖然陳道之言之鑿鑿,對于霍蒙不會拒捕一說,有九成九的把握,可那必定還差了一點。

要知道,就這一點便足以要了他的小命啊

霍蒙是什麼人?那可是能抵擋住張千夫的高手,萬一他惱羞成怒,把自己當成了曹侯的替罪羊,將全部怒氣都撒在自己身上,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拳腳無眼下手無情,估計就算自己真被霍蒙怎麼著了,陳道之也頂多就是寬慰幾句,恐怕再也撈不著什麼別的好處了……用自己的性命安危討好陳道之,不太值得了。

所以,霍蒙束手就擒對自己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能保證霍蒙一準就會听天由命?一旦他拒捕反抗,自己該怎麼辦?

思來想去,劉忠鑫還是有些吃不準霍蒙的想法,剛才在路上,他還在盤算著如何對付霍蒙,可是終究做不得準,如今,他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霍蒙要是就此走月兌,他恐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劉忠鑫目光灼灼的看著霍蒙,霍蒙也在看他,他的話已經說出口了,霍蒙卻還沒有言語,他不敢逼得霍蒙太緊,只能等待霍蒙的表示。

霍蒙沉默不語,他身後的三個人臉色已變。

鄒鵬等人放眼望去,將逍遙樓門口的情況盡收眼底,當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此時此刻,他們身著便服,都沒有兵器,鷹揚軍又遠在城西校場,還真是沒什麼便宜可佔。不過,只要有霍蒙在,他們就吃不到虧,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就是霍蒙的本事,再多人也沒有用。

可是,問題就在于劉忠鑫那句話,如果他真是奉命行事,今晚上這事可就不好了了。

鄒鵬眼珠一轉,上前一小步湊到霍蒙跟前,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人听到的聲音說道︰「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如果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休想輕舉妄動,你連張千夫都擺得平,還差他一個守將嗎?咱們鷹揚軍可不是好惹的」

听了這話,堵在樓梯上的南平關守軍當下就白了臉,劉忠鑫也有些掛不住顏面了,倒是躲在一旁的客人們暗挑大拇指,頗為贊同鄒鵬的觀點。

小鳳凰也冷哼一聲,看著劉忠鑫一臉不屑的對龍伯說,「就憑他,也敢招惹霍蒙?簡直就是自不量力霍蒙一只手就能廢了他」

「劉將軍。」

霍蒙一擺手,讓鄒鵬退開,淡然一笑,問道︰「那不知劉將軍所說的王命與逍遙樓,或者說與我們有什麼關系?」

「呵呵,很不巧,本將軍的這道王命……正是與霍將軍以及你的鷹揚軍有關」

「哦?願聞其詳。」

劉忠鑫上前一步,右手模向了自己的懷里,霍蒙將之看在眼中不動聲色,鄒鵬等人卻是一個個瞪大了眼楮,周圍的客人更是伸長了脖子,好像能看到劉忠鑫懷里似的。

模著懷里的文書,劉忠鑫心口怦怦直跳。

說實在話,他非常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念出這道文書,一來是這內容太過……二來就是怕霍蒙受不住這種刺激,當下發飆。

「咳咳,霍將軍,事關軍務,我想,我們還是上樓吧。」

「不必」

霍蒙拒絕的干脆利落,沒留半點余地,「劉將軍,你既然已經包圍了逍遙樓,便說明這絕非密詔,但說無妨。」

劉忠鑫被噎了一口氣,心知怕是要魚死網破了,便給身邊的幾名副將遞了個做好準備的眼神,然後才緩緩模出了懷中的文書,盯著霍蒙朗聲念誦。

「鷹揚軍統領平遠將軍霍蒙,在巡邊期間,暗結匪盜收受賄賂,假公濟私盤剝過往客商,參與奴隸走私,中飽私囊,違反軍紀,枉顧王命,就此撤去所有軍職,即日押解回曹都候審,不得有誤。另擢鄒鵬暫代鷹揚軍統帥一職,克日出發。」

劉忠鑫語畢良久,逍遙樓前堂仍舊鴉雀無聲。

笑話

這絕對是出現在南平關里最好笑的笑話,讓眾人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差點有種正在做夢的感覺。

「 」

二層樓梯口一聲悶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鄒鵬上身前探,一只手按在樓梯扶手上,扶手已然塌陷,關杰和杜鵬程一左一右在後面拉住他的肩膀,兩人眼中也滿是怒火。

「這簡直就個笑話霍將軍要是暗結匪盜中飽私囊,這天下就沒有懲奸除惡的清官了劉忠鑫,你長沒長眼楮……」

「鄒鵬住口」

霍蒙一聲低吼止住了義憤填膺的鄒鵬,抬腳踏上了木樓梯,不疾不徐的走了下來,堵在樓梯上的幾十名守軍頓時就傻眼了,他們手握三尺刀不敢退,更不敢進。

眼看著霍蒙就要走到眼前,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退向了兩邊,三米來寬的木樓梯上,幾十個人交疊著擠在一起,最里排的那些個守軍身子都被擠出扶手了,中間硬是讓出了一米半寬的通路,霍蒙一步一個台階,從他們身邊徐徐走過,嚇得他們不停的向後仰身子。

劉忠鑫將之看在眼中,氣得臉色泛白,卻也不敢發作,他腰桿挺得筆直,雙腳卻是禁不住小步後退,雙手在身側連連擺動,兩旁的副將和守軍也只能硬著頭提刀上前,擋在了劉忠鑫身前。

「對直接收拾了那個混蛋,看他還敢不敢信口開河,污蔑好人?」

小鳳凰雙眼盯著步步逼近劉忠鑫的霍蒙,擺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架勢,心中遺憾,要是有把椅子或者來桌好菜一邊吃一邊看就好了。

一連看過霍蒙兩場比武,就數今天這場最沒懸念,她是半點也不擔心,純屬就是看熱鬧不怕事大。

不光是小鳳凰,周圍那些客人也都看得十分專注,就等著看劉忠鑫這個貪得無厭的南平關守軍怎麼吃癟呢,要說別人或許不敢動手,可霍將軍連張千夫都不在乎,還治不了他一個劉忠鑫?

哼,你也有今天,活該這叫做現世報

不少深知劉忠鑫底細的客人都小聲的嘀咕了起來,盼著霍蒙為大家出口惡氣,來場大快人心的好戲

「霍將軍,嗯,那個,本將軍是奉命行事,你可不要糊涂。」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副將,也跟自己一樣往後小步退縮,劉忠鑫鼻尖都冒汗了,這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霍蒙這小子向來油鹽不進,連張千夫都敢得罪,今晚上也要犯渾不成?

違抗王命那是死罪

所謂事不關己,陳道之不出面,當然盼著霍蒙拒捕逃走,成為大周治下的通緝要犯,他劉忠鑫充當這個惡人,可是巴望著霍蒙能束手就擒,乖乖跟他到南平關地牢啊。

「霍將軍你我都是同僚,本將軍可不想與自己人動手,你還是……霍將軍三思啊」

劉忠鑫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霍蒙已經抬起了右手,他來不及多想,蹡踉一聲抽出了自己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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