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雅討好般地笑笑︰「放心,我就是語出驚人了也不會死的!萬歲爺還是趕緊想想那些受災的窮人吧,他們才快死了呢!你跟那些大臣討論到這麼晚,決定怎麼救助那些百姓了嗎?」吳雅見玄燁似乎並沒有要罰她的意思,便又往他跟前蹭了幾步。
玄燁冷了冷臉,吳雅見他變了臉色,慌忙停下腳步,眼巴巴地等著他開口。玄燁眯了眯眼楮︰「哼,若是大殿上的那些所謂的官員也有你一般的憂國憂民,大清何愁不富足安寧?」
吳雅眨了眨眼楮,這話……貌似是夸她的,吳雅綻開一個更燦爛的笑臉,哎呀,反敗為勝了呢,看來不但不會罰,做好了還能有賞吶!吳雅走過去沖著玄燁諂媚地笑︰「他們考慮的方面比較多唄,都說了什麼建議啊?」
「自己看!」玄燁冷著臉將一沓奏折丟到她懷里,他不怕她看這些無關痛癢的奏折,不過是堆垃圾罷了!
吳雅驚異于玄燁對她的信任,吳雅怔怔地望了望懷里的奏折,她臉上有寫著老實人三個字嗎?這麼小心謹慎的康熙爺居然給她看奏章!我去,這就跟在國家保密局局長手里接過檔案一樣,別管它是不是絕密,都有些小欣喜。
吳雅翻開一本奏折,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喵了個咪的,洋洋灑灑近千字,蠅頭小楷,工整干淨……丫的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吳雅咽了咽口水,十幾二十個字讓她斷句她還可以,這麼多字的……這不就是天書嗎?
玄燁看到德兒看一眼書,看一眼他;再看一眼書,再看一眼他,不禁有些奇怪︰「你干什麼?」
吳雅為難地撇撇嘴︰「看不懂,翻譯一下唄!」
玄燁無奈地收回了她懷中的奏折︰「每個大臣都是一副嘴臉,什麼雪災是天意,百姓自會理解,無需太多費心,待雪化以後,百姓自會尋求新的生計,國庫空虛,無法承擔這麼一大群災民。國庫可以抽出一部分糧食來,象征性地給些救濟!」玄燁的話說的很淡,他不想再想下午那般動怒,終究是于事無補。
「這就是飽滿不知餓漢饑了!他們家里都有存糧,自然不會去惦記別人的死活了!讓他們每個人拿出三成積蓄來,整個北京城的百姓都養的活!」吳雅揮揮手,很不屑于那群肥頭大耳的貪官,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嘛!
「德兒……」受了群臣一天的氣,忽然有人願意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玄燁不禁有些情動,一把拉過德兒抱在懷里,「朕這個皇帝做的真是窩囊!」
吳雅剛剛還是滿心的災民貪官,突然間的擁抱著實讓她有些大腦短路。康熙緊緊的擁抱讓她的大腦有些空白,一時間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怎麼辦?這才是羊入虎口了呢!早知道該惹怒他的,就說她是來閑逛的就好了!這下他還轉怒為喜了,不又要獸性大發了嗎?
「德兒,朕知道你是懂朕的……」玄燁的氣息從吳雅的耳後向下一點一點的滑,吳雅被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吳雅還不等反應,玄燁已然將她攔腰抱起,徑直往臥房走去。
「皇上,災民……」吳雅準備找個借口打斷玄燁的話,不想玄燁卻驟然打斷了她︰「不用你費心,朕以有了主意!天晚了,你陪朕安歇吧!」吳雅還沒答話,玄燁已經將她放在床上,緊緊地壓在了身下,「德兒,告訴朕,你想朕嗎?」
吳雅有些急,怎麼辦,她已經將所有可以用的招數統統用盡了,真的要被小玄子臨幸嗎?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已經為了躲避康熙的寵幸絞盡了腦汁,能用的不能方法她統統用過了,可是怎麼還是躲不過呢?吳雅終究還是不願做後宮那些無聊的女人,看來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像是在做什麼決定一般,吳雅咬了咬嘴唇,方露出一抹狂笑︰「嘻嘻,四四,額娘的寶貝,你餓了是不是,額娘給你喂女乃!」
裝瘋是她最後的選擇,她相信康熙不會和一個瘋子上床的!
玄燁一怔,驀地松開了德兒的身子,站在床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四四!」吳雅繼續裝瘋,很沒規矩地從床上爬下來,「為什麼離額娘那麼遠,你讓額娘看看……」
「夠了!」玄燁一把抓住痴痴傻傻的德兒,「少跟朕演戲,你當朕是傻子嗎?」
吳雅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裝下去,玄燁的氣勢是凌厲而宏厚的,帶著讓人不敢正視的帝王威儀,吳雅所有的理智都被他震懾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進行。
「德貴人,朕究竟做了什麼,讓你一定要避我如洪水猛獸一般?」玄燁已經容忍她太久了,他希望相信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都只是巧合,但是,今天她居然裝起瘋來,他實在是沒辦法容忍了,受他的寵幸在德兒這兒,竟是這般難熬的活計嗎?
完了,到底還是被玄燁發現了?吳雅瞪大了眼楮,怎麼辦,若是真的被康熙認定了是她不願侍寢,會不會一氣之下將她掐死了!不行,說什麼她也不能就這麼招了!吳雅又想了想,便撲過去抱住他繼續裝傻︰「皇上,皇上,您得封我做德妃,我要我的兒子,皇上……」
「朕說夠了!」玄燁將她推到眼前,「別跟朕裝傻,從你醒來開始你總是有無數個理由不讓朕寵幸,別跟朕說那些都是巧合,今天沒有借口了,便準備裝傻了是嗎?你今天若不給朕說清楚,朕保證你一輩子見不到四阿哥!」玄燁的面色晦暗,抓著她肩膀的手也有些僵硬,他真的氣壞了,在德兒心里,他就是個傻子嗎?
這個威脅太重了,吳雅承擔不起。吳雅怔怔地看著康熙,兩個人都直直地看著彼此,吳雅一直在想,康熙究竟會怎樣處理她?可是再怎樣,也不會比母子分離更殘忍了吧?吳雅下了好大的決心,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是,我是不願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