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狂寵逃妃 第65章 坦誠相見【文字版首發VIP】

作者 ︰ 聖蘭苗苗

玄燁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探究地看著平婷︰「你從哪兒得來的?」

「我這些天就一直在調查她啊,上一次她還跟著那個鐘楚良出了宮呢,我顧及了影響沒敢張揚,尋思著找個機會單獨跟您說,我還沒來得及跟姐夫你匯報,她就又開始勾搭鐘楚良了,姐夫,您可當心啊,可別到時候給別人養了兒子!」平婷的話猶如一根毒針狠狠地插進玄燁心里。

平婷看著玄燁面色凝重,便繼續添油加醋道︰「姐夫,只怕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跟這個小太醫私通了吧,根據我的了解,好像兩個人總是獨自見面呢。姐夫,你要仔細查一查了,那四阿哥會不會……」

「夠了!」玄燁面色一頓,「這件事朕自會處理,你給朕回去!以後不準再去查關于德貴人的任何事情,否則朕就送你回家去!」玄燁語氣冰冷,布置了宮女送平婷回去。

「姐夫,你為什麼還被那個狐狸精迷惑啊,你忘了姐姐了嗎?你……」平婷的話漸漸消失在大殿里,狠狠地扼住了玄燁的咽喉。

玄燁將手里的紙揉成一團,狠狠地丟向牆角︰「德兒,朕真的不想懷疑你,德兒,別讓朕恨你!」

李德全從門外一路小跑進入大殿︰「萬歲爺,是有個太醫進了永和宮,萬歲爺,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萬歲爺!」李德全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皇帝急匆匆地往外走,沒有辦法,只得緊緊地跟在皇上身後,一路奔向永和宮。

玄燁從來沒有這般怨恨過永和宮的偏遠,他為什麼就放任了德兒這麼久,他就該早早將她鎖在自己身邊,就不會如今天這般醋意泛濫。他一直不懂為什麼德兒不讓他觸踫,如果她現在正在與另一個男人恩愛纏綿,他會做出怎樣的事來,他自己也沒有把握。

他從來沒有這般失控過,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一一擊潰,他不容許這個唯一入駐了自己心靈的女人,與別的男人纏綿!

月色清冷的照耀下,寧靜的永和宮泛著銀白色的光澤,鐘楚良進了宮門,錦瑟歪了歪頭︰「鐘太醫?你來干什麼?」

鐘楚良更是一怔︰「不是德貴人宣我來的?」

錦瑟招手問絲竹︰「絲竹姑姑,咱們主子叫太醫來了嗎?錦瑟怎麼沒听說啊?」

絲竹也一臉的差異,她也知道主子跟鐘太醫的關系不錯,便也不敢妄下決定,便過去敲了敲窗格子︰「主子,您洗好了嗎?鐘太醫是您宣來的嗎?」

等了片刻,屋子里卻只是傳來了一陣陣輕聲的申吟,絲竹暗嘆,一把推開房門沖了進去︰「主子,您怎麼了?」

「我……我好熱,好難受!」吳雅只覺得自己頭暈暈的,渾身通紅得如同水煮了一般,四肢也用不上力氣,回答絲竹時的氣息也變得紊亂,她有些慌,她這是怎麼了?

「主子,鐘太醫已經在門外候著了,正好讓他給您看看?」

吳雅慌亂的點頭,被絲竹扶出浴桶,還未來得及擦干身子,便听見外面的一陣喧囂,吳雅似乎听見了玄燁的聲音︰「絲竹,你去看看外面怎麼了?」

「是!」絲竹扶著吳雅坐在床上,才出了門去一看究竟。

院子里,鐘楚良已經被五花大綁押在庭院之中,看見絲竹從房間里出來,玄燁冷著臉狠狠地開口︰「你主子在做什麼?」

「回萬歲爺,主子在沐浴。」

一個男子站在院子中等著德兒沐浴?玄燁所有的理智被這個答案吞噬了,氣憤地如同一只咆哮的獅子︰「你們竟然背著朕做這種齷齪的事情!來人,給朕全部綁了!這個男人,賞兩百大板,逐出宮門,不準他再進宮來!」玄燁原本是想要閹了他的,後來斟酌了一下,若是閹了他,他更有機會裝扮成太監混進宮里,他堅決不會給他們再有任何見面的機會!

玄燁已經听不進大家的辯解,入旋風一般沖進了臥房,渾身綿軟的吳雅還沒有將衣衫穿好,便看見玄燁怒氣沖沖地闖進來,慌忙將衣襟揪緊︰「干什麼?」

玄燁整個人已經被嫉妒佔據了,看著德兒醉眼迷離的嫵媚,更是妒火中燒,想到她所有的美都是為另外一個男人準備的,他整個人就如同被魔鬼佔據了一般,鬼使神差地撲到她面前,奮力地撕開她的衣襟︰「不就是想要男人滿足你嗎?朕到底哪里比不上外面那個野男人!」

吳雅渾身綿軟一踫到他健碩的陽剛之軀便不由自主地貼了上去,吳雅有些驚訝,她想要推開他,可是不知為何手到了他的身上卻只變成的撩撥,吳雅只覺得整個人都變得渙散了,根本沒有能力去理解玄燁憤怒的指控。

玄燁將德兒死死地壓在身下,憤怒的神情幾乎讓他的面目有些猙獰,他費盡心思希望了解的愛情,原來不過是這般不堪一擊!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前些天還跟他高談闊論愛情的重要,今天便準備紅杏出牆,他到底是太寵她了!他今日必須讓她知道,她究竟是誰的女人!憤怒和埋怨此時統統轉化為了濃烈的獸性,玄燁已然無法理性地思考,她最愛的人不是他這件事顯然已經讓他所以的理性消失殆盡,他不再為了什麼該死的承諾而忍耐,他要她,現在就要她!

「你听我說!我沒……唔……」吳雅企圖解釋,卻被火熱的吻堵住了櫻唇,霸道狂野的吻吞噬了她所有的發言權,吳雅從不知原來玄燁的力氣居然如此之大,根本不由得她反抗,兩人剛剛坦誠相見,沒有任何預熱,他便已然佔有了她。

身下的痛楚讓吳雅驟然絕望,面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她所認識的玄燁嗎?被自己心儀的男人壓在身下,為何會是這般屈辱的事?吳雅閉緊了眼楮,僵硬地承受著他的索求。吳雅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無論是在穿越以前還是穿越以後,她都知道如何讓兩個人都更加歡愉,然而,心中的委屈和怨恨讓她變得執拗,她緊咬著嘴唇,不肯發出半絲聲音。

然而春香正濃,她的抗議根本抵擋不過生物的本能,所有的怨恨都逐漸沉淪在玄燁編織的水深火熱之中。

這是一場火熱的戰爭,釋放以後,兩個人都在不住地顫抖,沒有人知道是因為哪個原因更多一些。玄燁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中卻是化不開的神情︰「我看你還能上哪兒去!」

玄燁將所有的憤怒發泄出來,才漸漸地恢復了理智,看著身下的人兒慘白的面容,委屈的神色,不禁有了幾分不忍,動作也變得輕柔,緩緩地去親吻她的唇︰「德兒,對不起,德兒,我愛你!」

吳雅怨恨地瞪著讓她不住顫抖的男人,許久才輕輕吐出幾個字︰「我恨你!」

「恨?」玄燁剛毅的臉龐此刻冷的嚇人,兩人就如同野獸一般,死死地盯著對方,良久,玄燁驀地低頭,啃咬著她的唇,火熱的吻一路向下,在她的身上點起一簇簇火花,仿佛是要在她的身上烙下什麼印記一般。與剛剛不同,玄燁不急著得到她,反而撩撥著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經,他就是要讓她酥軟動情,吳雅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身體卻是誠實的,她已經動了心,隨著他的撩撥,到處是動情的證據。

玄燁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不再挑逗,而是真真切切地滿足了她身體的渴望……

吳雅逐漸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火熱的陽光直射到她一絲不掛的肌膚上,帶著幾分熱烈的溫暖,吳雅不願睜開雙眼,因為睜開眼,便要面對這殘忍的現實。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一種不可收拾的局面,她要如何去面對呢?昨夜的火熱還歷歷在目,如果說最初是玄燁強迫的,那麼到後來已經變成了你情我願的蝕骨沉淪,她沒有辦法完全地責怪玄燁,她也沒辦法完整地接受玄燁,一面是她執拗的堅持,一面是她逐漸付出的芳心,兩方各執一詞,幾乎要將她撕裂。

「主子,已經正午了,起來吃點東西吧。」絲竹將幔帳掀起,吳雅被熱烈的陽光晃了眼楮,兩行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主子,萬歲爺會查清楚的,不會讓主子白白蒙了這麼的冤屈,今天早上萬歲爺就將奴才們都放回來了,想必也是看出些疑點的。」絲竹看見了主子流出的兩行熱淚,不禁有些感慨,主子這麼好的人,為什麼總有人要陷害她呢?

吳雅微微睜開眼︰「絲竹,昨天是不是有什麼人來過永和宮?」

「昨天?」絲竹細細地回想,「只有內務府的公公送來了新的燻香,咱們永和宮的燻香幾天前就用完了,昨兒才送來的。」

吳雅的心重重地一頓,她剛剛就一直在思考她昨晚的反應,應該是中了春香迷藥一類的東西,果不其然啊!吳雅的聲音冷冷的︰「把剩下的香包好,送到乾清宮去!」

「需要奴婢帶什麼話嗎?」

吳雅搖搖頭︰「讓他自己查吧,準備些熱水,我還想洗洗澡。」

「是!」絲竹小心翼翼地答應著,主子的反應太冷靜了,冷靜得讓她有些擔心。

吳雅將自己浸在熱水中,噴薄的霧氣朦朧了雙眼,吳雅迷離地望著皺巴巴的床單,那里還殘留著兩個人的味道,見證著一切都變了模樣。

吳雅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般糾結的一個人,她沒辦法恨他又放不開愛他,氤氳的水汽再也承載不了吳雅滿心的委屈,豆大的眼淚 里啪啦地落在了水中,濺起細密的漣漪。她並沒有她表現的那麼堅強,她執拗她脆弱她畏懼,越是喜歡一個人,越是下意識地想要去逃避,只有逃避了自己的心,才能夠逃避受傷。

乾清宮中,玄燁已經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仔細地回想著昨晚每個人的神情,在看見他時並沒有一絲被抓包的不知所措,那種坦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

「萬歲爺,絲竹求見。」梁九功也看出了萬歲爺的糾結,昨夜他被派出去調查圍場遇刺一事,沒想到一早回來就听說了這麼大的事兒。他應該算是最了解萬歲爺跟德貴人之間關系的人了,依他的私心,他是不相信德貴人會這樣做的,如果她想要,萬歲爺完完全全可以滿足她。

「德兒怎麼了?」玄燁從來沒有這般心慌過,他知道自己對她做的事有多不齒,他真的很擔心德兒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他想去看看她好不好,可是他現在實在沒有臉面去面對她了。

「回萬歲爺,主子沒有怎麼,雖然哭過,但還算平靜。」絲竹將燻香遞上去,將主子醒來以後的表現原原本本地講給萬歲听,她相信,萬歲爺是千古明君,不會就這樣無憑無據地冤枉主子的,「萬歲爺,絲竹有句犯上的話,不吐不快!我們主子對皇上是一心一意的,主子沒事就會躲在書房里練字畫畫,練的是皇上的字體,畫的是皇上的畫像,皇上從來不知道吧,我們主子甚至問過太醫院萬歲爺有沒有吃什麼藥,有什麼忌口的,她擔心她做的菜您吃了會耽誤藥效,主子費勁了心思對您好,只是您從來不知道!」絲竹邊說邊哭,她真的為主子不值。

玄燁怔忪地將絲竹的話听完,一字一句都打在他的心房,他一時間竟不知喜悲,喜的是原來這麼久不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德兒也是在意他的;悲的是他了解了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他狠狠地傷害了她以後,他還有挽回她的機會嗎?

玄燁將燻香扔給梁九功︰「你去查一查,這香里到底有什麼!擺駕永和宮!」

烈日下,玄燁的龍攆泛著金色的光澤,飛奔向永和宮而去。紅牆角,平婷正咬著嘴唇忿恨地瞪著這一抹明黃色漸行漸遠,狠狠地將拳頭砸向紅牆︰「烏雅氏這個騷狐狸!你到底是使了什麼法術!我非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永和宮仍舊是一片寧靜,只有房檐的燕子正嘰嘰喳喳地話著情愫,滿園繁花已經逐漸凋零,所有的宮人也都沉默著,他們都被昨晚的事情嚇壞了,再不敢多半句嘴。

「德兒還沒起床嗎?」玄燁的眉頭緊皺。

「主子起來了,在屋子里沐浴呢,萬歲爺先去書房看看主子的心意吧,奴婢伺候主子更衣。」

玄燁點頭,信步走進東廂房的書房,他似乎很久都沒有來過她的書房了,規矩整齊了許多,桌面上的筆也多了不少,桌邊的畫筒里已經裝了不少卷好的畫卷,沒有上表,卻規規矩矩地卷好,足見其用心。玄燁抽出一幅畫,是一副工筆畫,畫的是自己上朝是百官朝賀的模樣,玄燁將畫輕放在桌子上,細細地撫模著每一處墨跡。

眼神一瞥,便看見了桌面上放置的幾頁薄薄的紙,紙上細細地羅列了每種食物相生相克,他平日里保健的湯藥中所有的藥材上都畫了紅線,足見她的重視。玄燁緊緊地攥著這幾頁紙,仿佛是抓著德兒的心一般,胸中一股悔意壓的他有些站不直,肩膀不住地顫抖,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巴掌,為什麼,他為什麼就是從來不肯相信她呢?

「萬歲爺!」絲竹慌亂的聲音驟然打斷了玄燁的思緒,玄燁一慌,撇下手中的東西便往臥房跑去。

「怎麼……」玄燁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木桶中海藻一般漂浮的長發,德兒整個人已經完全浸沒在了浴桶之中。

「德兒!」玄燁發瘋了一樣沖過去將她從木桶里撈出來,雙手顫抖著將她放在床上,拼命地按壓她的胸口,「德兒,不要嚇唬朕,你醒醒,求你了,不要嚇朕!德兒……」玄燁已經被嚇壞了,整個人陷入一種無意識的狀態,死死地盯著德兒的雙眼,睜眼啊,睜眼啊,求求你,睜開眼楮看看朕!

吳雅口中嗆出一口水,逐漸有了一些意識。她不是在洗澡嗎?為什麼會突然間昏迷的?吳雅迷茫的睜開雙眼,便看見渾身濕漉漉的玄燁正一臉有喜有悲的糾結,吳雅放空了幾秒鐘,就已經被玄燁抱入了自己的懷中︰「德兒,朕的德兒!」

吳雅眨了眨眼楮,發生了什麼事?她剛剛是在洗澡……洗、澡!?吳雅低頭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自己雪白的手臂還掛著水珠,很顯然,她是被玄燁從浴桶里撈出來的,所以……吳雅大叫︰「啊!!」吳雅狠狠推開他,一把抱過被子遮住自己的重點部位,滿臉悲壯地瞪著有些模不著頭腦的玄燁︰「誰準你看我洗澡的!絲竹!」吳雅忿恨地轉頭瞪著隨侍在一邊的絲竹。

絲竹見狀,羞紅了臉頰,小心地退出來,關好了房門。

吳雅看著絲竹含笑著離開,不禁氣得在床上一通撲騰。

玄燁苦笑著拉過屏風上的大浴布給德兒擦頭發︰「德兒,朕要是不來,你就淹死了!」

吳雅眨了眨眼楮,她剛剛是哭的有些斷氣,才迷迷糊糊地逐漸沉了下去……吳雅不禁閉緊雙眼,還好救回來了,否則估計她就成了大清朝在浴桶里淹死的第一人了!這個……太悲催了!可是,吳雅轉念一想,她是因為誰才變成這樣的?吳雅想到這個就一肚子的氣,伸出手推開玄燁︰「還不都是以為你!你給我起開!」吳雅還沒將玄燁推走,胸前的被子就乖乖地听從了地球引力的吸引,滑落到腰間,吳雅一驚,大叫了一聲,慌忙收手去拉扯被子。

玄燁原本正在跟她的手對抗,她突然的收手讓他一時重心不穩,一下子撲倒在她身上。

「你,你要,你要干什麼?」吳雅被玄燁火熱的雙眸瞧得羞紅了臉頰,雙手下意識地護在胸前,昨夜的火熱纏綿還在她腦海里不斷地上演著,讓她有些頭腦發脹。

玄燁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勾起嘴角︰「我們該做的,昨晚都做過了不是嗎?德兒,朕知道朕被嫉妒蒙蔽了心房,昨晚弄疼你了,以後朕會好好補償你的!不要生朕的氣好嗎?」

吳雅一個激靈,舌頭有些打結︰「昨,昨天那個,是,是一次意外,你去查那個香料,是有人下了春香的!那、那、那個……不能當真的!」

玄燁邪魅地勾起嘴角,湊到她耳邊不懷好意地往她耳朵里吹氣︰「誰說是一次意外?至少是四次!」

吳雅的脊背驟然僵直,一把推開他︰「玄燁!你個狂!」

玄燁卻不惱,隔著被子將她緊緊抱住︰「德兒,朕為昨晚的態度表示抱歉,但是,朕不後悔對你做了那樣的事,那是朕一直以來的願望,德兒,朕愛你,求你不要再拒絕朕,朕知道,你對朕也是有感情的,德兒……」

吳雅閉緊了雙眼,她內心仍舊糾結不已。她越是喜歡玄燁,就越是想要逃離,讓她與其他女人分享男人,她永遠都做不到!

然而吳雅沒有開口讓玄燁知道,在兩個人的關系徹底改變的那一刻,就是她下定決心離開的時刻。反正是下定了決心要離開的了,這短暫的溫存,就算是她對他的一種回報吧,也可以讓她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有些兩個人的美好回憶。

吳雅伸出手,回應了玄燁緊緊的擁抱。

春末夏初時節,天氣像一個三五歲的孩子,剛剛還是一片晴空,不知從哪兒飄來了一片烏雲,便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滿園的翠色染上一層朦朧的霧色,如同吳雅此時的心一般,看不到前路。玄燁看到了吳雅的默許,心情豁然開朗,答應了一定要將這件事追查到底,吳雅點頭,讓他離開,自己就坐在窗沿邊兒望著雨簾發呆。

「主子,吃點東西吧,已經快晚上了,您一天都沒進食了,身子扛不住的啊!」絲竹端出幾塊平日里主子最愛吃的糕點來。

吳雅點點頭,伸手拿了一塊放在手上,卻仍舊是發著呆,並沒有放進嘴里。

「主子……」絲竹關切地又喚了一聲,吳雅一怔,才滿眼迷茫的看著絲竹,又怔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手上還捏著一塊糕點,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放在嘴里咬了一小口。

「主子,萬歲爺跟您不是重修舊好了嗎?為什麼您還是這般愁眉不展?」

吳雅搖搖頭︰「沒事,我在這兒胡思亂想呢!」吳雅牽出笑意來,「到底是誰,要陷害我跟呆頭鵝呢?」

「奴婢不知道,送燻香的是內務府的公公不錯,奴婢就沒有多想。倒是鐘太醫來得很蹊蹺,不知是誰帶他來的。」

吳雅點頭︰「那呆頭鵝現在怎麼樣了?誤會解除了,皇上赦免他了嗎?」

絲竹抿嘴,糾結了一下才開口︰「皇上當晚就罰了鐘太醫杖責兩百,當夜就逐出宮去了。」

吳雅一怔,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她從來沒想過她會害到鐘楚良,不僅受了皮肉之苦,甚至還耽誤了他的仕途,吳雅緊咬著嘴唇,對不起,呆頭鵝,對不起!

吳雅換了裝束,她要跟玄燁說清楚,不可以就這麼傷害到一個無辜的人,也顧不得什麼天氣,她帶好了帽子便往乾清宮趕去。

然而乾清宮里,玄燁也正焦頭爛額。

「姐夫,你為什麼就是寵幸那個狐狸精?她給你帶來綠帽子啊!你怎麼能接受一個別人踫過的女人呢?她就是個姘頭!」平婷緊咬著牙根,忿恨地控告著。

「平婷,注意你的措辭,沒什麼事你就趕快回去!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做了什麼!」玄燁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她一手策劃的,那張紙條他再次看過,因為德兒這些天一直在臨摹他的字體,她的字跡早就有了改變,這紙條根本就不是她寫的!

「我做什麼了!」平婷有些不服氣,「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姐夫,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自從姐姐死了以後,我就一直想要代替她做你的女人,姐夫,我跟姐姐長得不像嗎?為什麼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我跟姐姐長得一樣美啊,我現在不是小姑娘了,我發育得比姐姐還要好的,你模模看,姐夫!」平婷湊過去,一邊說一邊解著衣襟,湊到玄燁身前時已經褪去了外袍,露出紅色的肚兜。

吳雅好巧不巧地在這一刻邁進了大殿,正撞見一個女子衣衫不整地緊緊貼著玄燁,小手還在他的身上胡亂地模著,吳雅當時就有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原來,帝皇的愛情,竟然這般雨露均沾!吳雅咬了嘴唇,轉身就要走。

玄燁也沒有料到這一幕會被德兒撞見,心下一驚,一把推開了平婷,沖到德兒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準走,朕不準你誤會朕!是她一廂情願地想要貼上來的,朕沒有動她!」

「你是皇上嘛,你不用動啊,她動你不是也一樣很享受嗎?」吳雅有些惱,心里頭滿滿的都是憤怒和委屈,奮力地要掙月兌他的擁抱,卻被玄燁抱得更緊了。

「德兒,朕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玄燁突然拉過她的手往他鼠蹊處探去,「這個可以證明嗎?朕對她真的沒有這個念頭!」

吳雅知道自己模到了不該觸踫的東西,訕訕地收回手,臉已經羞紅︰「你,你怎麼……」

「無恥是嗎?」玄燁揚了揚嘴角,「可是這個解釋最有效不是嗎?」玄燁的手覆上德兒的臉頰,「朕不想再因為什麼誤會改變咱們之間的關系,德兒,相信朕,好嗎?」

「那她是誰?」吳雅還是不放過這個囂張的女子。

「赫舍里皇後的妹妹,赫舍里死後,她就被家人送進宮來,企圖讓她代替她姐姐的位置,朕沒辦法,就將她養在宮里頭,一直是個秀女。」玄燁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規規矩矩地回答,「德兒,朕很高興,你在吃醋,這讓朕很有成就感。」

「成就感?」吳雅皺眉,「鬼屁成就感!我是來跟你興師問罪的,你憑什麼把鐘楚良給趕出皇宮了?你都說是誤會了,為什麼不把他也赦免了!你個昏君,大昏君!」

「哼,」玄燁捏了捏她的鼻子,「為了別的男人跑到朕這兒來興師問罪還這麼大言不慚的?咱們就好好算算這筆賬!」玄燁將她拉回殿中,冷眼瞪了平婷一眼︰「平婷,別以為你是赫舍里的妹妹就可以為所欲為,朕早晚會跟你算總賬的!來人,壓她下去!」

「你怎麼那麼多賬要算吶!」

「你還敢說?」玄燁一把抱住她,「你說,你月事那天是跟誰喝酒去了?你揪出小順子的蒙汗藥是誰提供的?你出宮是跟誰一起的?嗯?別拿朕當傻子,把他趕出宮就算是仁慈的了,敢搶朕的女人!朕認真計較起來可以滅了他的九族!」

「你……」吳雅一時語塞,這些事兒他怎麼都知道?

玄燁將吳雅放在他腿上坐好,掐了掐她的臉頰︰「朕寵你,相信你,才不跟你計較的,你給朕乖乖听話,听見沒有?」

吳雅撇撇嘴,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雨過天晴以後,整個世界都如同翻新了一般,帶著溫潤的色澤,洗去了嫌隙在萬物間飄蕩的灰塵,空氣也變得清新,滌蕩著每個人的心靈。只有平婷氣不過,她不懂,為什麼烏雅氏可以擁有皇帝的寵愛而她不可以擁有,她從來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得不到,憑什麼要被這個該死的女人奪去本該屬于她的東西!

平婷準備了一把匕首,既然所有人都靠不住,那她就親自去奪了她的性命吧,反正她是赫舍里的妹妹,即便是做了再出格的事情,也可以用姐姐的死來博得同情!

平婷信步走進永和宮,她恨透了這個地方,等她當了皇後,她就下令將這里夷為平地!

「你……」錦瑟看了看來人的裝扮,這身打扮,貌似還是個秀女,錦瑟有些模不著頭腦,選秀女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怎麼還會有秀女留在宮里,沒有受封,也沒有離開呢?「小主,請問您來這兒有事兒嗎?」

「混賬奴才!」平婷一個巴掌扇在錦瑟臉上,「敢攔我的路,不想活了嗎?」

平婷的聲音很大,正在書房畫畫的吳雅听見了動靜,連忙跑出來,便看見了平婷囂張的模樣。吳雅眯了眯眼楮,居然就這麼跑到她的永和宮作威作福?還沒有人敢這麼大的膽子!吳雅最恨別人仗著自己是主子對宮女太監作威作福,今天居然還跑來打她的人,吳雅心里暗暗嘀咕,還真是人善被人欺啊,看來她好人是做太久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起司貓啊!

「呦,德貴人,你還知道出來啊?要不要我給你問安啊!」平婷陰陽怪氣地開口。

「你是個秀女,本宮是貴人,你說你要不要請安呢?」吳雅揚了揚嘴角,「赫舍里皇後最是端莊有禮,想來她的家規應該挺嚴的不是麼?」吳雅閃了閃大眼楮,一副無辜的模樣,切,這麼多年的宮斗戲不是白看的,好人做不來,壞人還不是好當的!

「你!」平婷忿恨地瞪著烏雅氏,她居然拉出她的姐姐來給她下馬威,平婷不情不願地微微福了福身子︰「德貴人吉祥!」幾個字說的咬牙切齒,她現在就恨不得抽出匕首殺了這個賤人!

「本宮向來與你沒甚交集,你來求見本宮,所謂何事啊!」吳雅句句強調著自己比她的位階高,她絕對不允許有人在她的永和宮作威作福!

「我來是看看,敢跟我姐姐搶男人搶兒子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模樣!」平婷一邊說一邊走近她,等她覺得這個距離能夠一刀直插要害的時候,她才抬眼一笑︰「這樣,我姐姐在陰曹地府才等得到你去找她!」話音未落,她已經抽出了匕首,狠狠地朝她的胸膛刺去。

吳雅一驚,慌忙躲避,卻還是不小心劃傷了臉頰,平婷一見沒有達到目的,更加喪心病狂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匕首往她的方向刺去,吳雅眼疾手快,憑借著在草原上練過的摔跤一把抱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企圖刺向她的手,沖著幾個人大喊︰「快幫我把她按住!」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平婷按在地上,錦瑟已經跑去乾清宮跟萬歲爺匯報。平婷的眼楮被憤怒燒得通紅︰「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憑什麼霸佔我姐夫,他是屬于我的,你這個賤人,不要臉的賤人!」

玄燁趕來時,平婷已經被綁好丟在了角落里,玄燁看了看地上染血的匕首和德兒被劃傷的臉頰,面色冷酷得如同化不開的千年寒冰,惡狠狠地瞪向平婷。

平婷閃著淚眼︰「姐夫,救我,你不能不管我,你答應姐姐會照顧我的,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嗎?你就任由著別的女人把我這麼綁著?姐夫,你對得起我姐姐嗎?」

「夠了!平婷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你姐,你早就死過不知道多少回了,你姐已經死了,你少拿她來壓我!來人,把她給我押回去,關在房間里不準再出她的院子!」

「姐夫!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姐姐嗎?姐夫……」平婷歇斯底里的聲音漸行漸遠。

玄燁接過絲竹手里的藥棉︰「朕來吧!」玄燁小心翼翼地往德兒的臉頰上藥,手有些禁不住顫抖,若是德兒稍微一個不小心,平婷得逞了,那麼他要如何一個人在世上生存。玄燁已經開始懂得,為什麼那個董鄂妃死去以後,皇阿瑪會變得那麼意志消沉,甚至抑郁而終,心里的人死了,心也就死了!

「對不起,朕又沒能保護你!」

吳雅搖搖頭︰「皇上,我萬一變丑了怎麼辦?以後你一看見我就跟看見鬼一樣!」吳雅已經照鏡子查看過傷勢了,雖然傷得不深,卻是長長地從耳後蔓延到臉頰,萬一要是留疤,不知道會不會很丑。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朕都愛你!」

夜幕低垂,玄燁第一次這麼興奮地翻了德貴人的牌子,這一次不再是為了幫他抵御其他女人,而是他真真切切地希望與她共赴**。

玄燁緊緊地將德兒擁在懷里,用他最溫柔的方式寵愛她,他希望她能夠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他化不開的愛意,他想讓她再給他生一個孩子,無論男女都好,他會想盡辦法讓她親自撫養,彌補她心里的那塊殘缺。

吳雅熱絡地回應他,她羞澀而嬌女敕的身子,敏感地承受著他狂肆驍勇的佔有,恩愛纏綿,**蝕骨,她為他綻放自己的美好。她希望留給玄燁一些美好的回憶,這種蝕骨的沉淪可以讓她暫時忘記她的堅持和糾結,迷失在玄燁的懷抱里,放空自己。

紅紗帳內,兩具各懷心事的靈魂緊緊地貼合在一起,火熱的愛意升騰,彌漫著整個寢宮。

一場纏綿激戰以後,玄燁摟著德兒的腰,感受著她微微的顫抖,聲音微微有些低沉︰「德兒,朕知道你不喜歡皇宮,再過一陣子,朕便帶你出去走一走,朕要去民間了解一下民情,你也可以出去散散心,好嗎?」

吳雅背對著玄燁點頭開口︰「好。」

玄燁並沒有看見吳雅的眼角流出晶瑩的淚水,更听不見她胸膛里心碎的聲音,她已經決定,在玄燁微服出行期間,尋找機會,徹底離開他。

玄燁,算我自私也好,算我懦弱也好,我要走了,永遠不再回來!吳雅翻身餃住玄燁的唇,點燃了新的一番戰火,就讓她在最後的這段日子里多索求幾次吧,這樣,她的身體才能夠完完整整地記住他!

四月中旬,玄燁將朝堂中的事務處理好,安排好事務大臣,才帶著一眾人離開京城,一路南下,沒有具體的目的地,只為了了解民間的疾苦,了解地方官員的作風。

吳雅坐著馬車走出紫禁城的大門,便探出頭去回望這片紅牆,她這次會逃得遠遠的,再不要回到這片罪惡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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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苗苗第一章入V章節,答應好了要萬更的,碼了一整天,所以更新得有些遲了,希望親們支持苗苗啦!

這一章小玄子同學終于得手了有木有,邪惡滴寶貝們也期待很久了吧?看到過癮麼?苗苗寫的很是擔憂啊,也不知道瀟湘會不會通過,如果大家看到這章的時間很晚,那就是被和諧了很多次…不是苗苗的錯喲!

第一卷也就到這里結束了,下一卷吳雅就有開始她真正的逃離之旅了,不過逃跑的可不是她一個人哦,還有誰呢?大家可以猜測一下!不難猜的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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