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狂寵逃妃 第8章 以身試險

作者 ︰ 聖蘭苗苗

「吳雅!」馬齊扯扯吳雅的衣襟,「少胡說,隆科多沒有惡意,你別總這麼針對他了!」馬齊有些搞不懂,這兩個人明明性格最接近,卻會這般不對付。

吳雅扁扁嘴︰「我向來對事不對人的!隆科多就是做錯啦,活該他受點搶白,他不小了,哪有這麼帶軍的!」吳雅這話倒是認真的,隆科多為人的確不壞,可是太直性了一些,凡事想的也簡單,這在戰場上也是要吃虧的!

「是我錯,小珠子,真的對不起!」隆科多仍舊是滿臉的愧疚,「你能原諒我嗎?」

「我沒空生你的閑氣!我只是想知道,現在我們掌握了多少朱三太子的行蹤,他周圍都是些什麼人,有什麼好的行動計劃可以直接一次成功的?」

馬齊和隆科多都滿臉凝重,搖了搖頭。

吳雅抓狂︰「合著你們倆在這衙門里是度蜜月吶?怎麼可能做到一問三不知這麼有難度的境界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挨家挨戶地派兵把守,一樣抓不到人吶!」

回到客棧,吳雅還在思考關于如何找出朱三太子的線索,她對這個保定的太子充滿了懷疑,明朝覆滅已經三十多年了,南明小朝廷已經大舉遷移到南方了,他怎麼會出去跑了一圈,又在離京城這麼近的直隸落腳呢?

雲簫和絲竹也在客棧里幫忙,看見吳雅這副神情,都有些模不著頭腦,主子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從衙門回來就這麼不開心,還會帶著滿身的傷呢?

「小二,上菜。」一個聲音吸引了吳雅和雲簫的注意,回頭看去,正是陳家棟跟著幾個成年男人安安穩穩地圍坐在一角一張桌子旁,面色從容。在外人看來,這的確只是幾個不起眼的散客,可是在吳雅看來,卻是最奇異的機會。

這家客棧在保定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紅火了,他們幾個天地會的怎麼敢明目張膽的在這里集聚呢?吳雅低頭,這就是傳說中的,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吧!

雲簫看見陳家棟也是一驚,下意識地將吳雅護在自己身後,回頭憂心忡忡地看著吳雅的眼楮。

吳雅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也許,這是一個機會,她可以接近這些人也說不定!至少,要從他們這兒找出些靠近朱三太子的機會!

想到這兒,吳雅才端了一壺酒走到那一桌,堆起笑臉來︰「幾位客官看著眼熟得很,不知是做什麼買賣的?」吳雅一邊說,一邊直看著陳家棟。

陳家棟更是驚奇,這個人不就是當然他在杉樹林里放走的兩個人?她們……陳家棟回頭,便看見不遠處正戒備地看著他們的雲簫,果然是她們,她們怎麼會在這兒呢?

「家棟!」陳家棟身邊的一個男子阻止了他的行為,「看樣子,你認識她?」

「回父親的話,兒子不認識。」陳家棟低頭,乖乖回答。

父親,吳雅抬頭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和那天看見的陳近南並不是一個人吶,可是馬齊不是說陳家棟是陳近南的獨子嗎?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端詳,抬起眼楮回望過去,這一個眼神,讓吳雅頓時醍醐灌頂,這雙眼楮跟那天晚上看見的一模一樣,看來,陳近南是做過易容了的。

旁邊有個老書生模樣的男人笑著開口︰「你是這客棧的老板娘吧?老生倒是一直听說了你的大名,听說,你和官府走的蠻近的啊!連總督大人都時常來你的店里光顧!」

他的一番話明顯激起了幾個人的戒備,吳雅感受得到周圍幾個人的殺氣,眼珠一轉,忙開口︰「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人道是,人一走,茶就涼!」

「哈哈……」陳近南開口一笑,「這位姑娘倒是有些江湖的風範。」

吳雅也笑︰「吳雅謝總舵主夸獎。」

吳雅的話引起了一桌人的慌亂,已經有兩個人幾乎按捺不住準備拔刀相向,陳近南一笑,示意眾人不要緊張,才一臉平靜的笑︰「姑娘,恐怕是認錯了人了吧?」

吳雅也不答,只是繼續說︰「我這個人呢,就是愛听閑話,我要是沒有記錯,朱三太子前幾天還在江南出現,怎麼這幾日又跑到咱們保定來了?保定太小了,想抓個人太容易了,躲起來卻是很困難的,不比江南,我若是要逃,必然是要往南的,您說是嗎?」

「你干嘛跟我們說這麼多!」那個老書生再次開口,一臉的懷疑。

「呵呵,」吳雅一笑,「這保定就這麼大,現在,誰不是在說這件事呢?您這麼敏感做什麼,我不是在跟諸位閑聊嗎?」

陳近南點頭笑笑︰「是閑聊,是文卿太激動了!姑娘倒是有趣,有時間可否過府一敘?」

「父親!」陳家棟也有些激動,連忙想開口阻止,卻被陳近南壓制了。

吳雅歪頭一笑︰「承蒙舵主賞光了!」

吳雅不是不知道這一去的危險,玄燁上一次來信便認認真真地警告過她,她的身份不適合與天地會有任何一絲瓜葛,她也知道,如果有人知道了她是皇上的女人,就會對她不利。可是她想去,她想到天地會的內部一探究竟,親眼看看這個朱三太子的廬山真面目。

絲竹和雲簫看見吳雅要跟著幾個人離開,都有些慌,連忙追過去︰「主子,您要去哪兒?」

吳雅拍拍絲竹的手︰「沒事,不要擔心。」

陳家棟看了看緊皺著眉頭的雲簫,淡淡的開口︰「你還讓她跟著你吧!」

所有人都被陳家棟的話鎮住了,吳雅歪著頭看了看他的神情,不禁有幾分玩味,小孩子不大,難不成還是個情種?吳雅笑著拉著雲簫的手︰「好,那就讓雲簫跟我走一遭吧!」

陳近南皺了眉頭看了看兒子反常的行為,從剛剛他就覺得他很不正常,很顯然,他和這兩個人是舊相識了,只是為何他要瞞著他呢?陳近南對吳雅更是多了幾分好奇。

吳雅隨著幾個人來到一處平靜的院落,從外面看起來,與其他人家並沒有任何不同,進了門,一切竟極盡奢華鋪張,紅毯鋪道,錦綢纏枝,就連房檐下不起眼的宮燈也是上等的琉璃而制,就更別說室內那上等金絲楠木椅和翠玉小幾了。

吳雅看得有些傻眼,這里分明比皇宮都舒服,吳雅抬頭用詫異的眼神望向陳近南,陳近南微微嘆息︰「這些都是朱三太子近段時間置辦的,自從我們將他安置在此,每日都要消耗大量的銀兩。姑娘說的,陳某也深感懷疑,只是陳某不擅心計,故請姑娘來,一探虛實!」

吳雅無奈地搖頭,這下她就更不用懷疑了,這個朱三太子顯然是來這兒騙吃騙喝的,天地會要是指著他圓什麼復國的美夢,恐怕復到改革開放也沒什麼希望!

雲簫怯生生地躲在吳雅身後看著這些奢靡之物,不安全感油然而生,她總是覺得,這樣的生活永遠是泡沫一場,也許一霎時,就會化為烏有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是給人吃的嗎?你們天天就拿這些泔水糊弄我!」內屋傳來幾聲清脆的碎裂聲,一個男子的聲音咆哮著,極度有恃無恐。不用猜也知道,這個人必然是朱三太子無疑了。

吳雅隨著陳近南進了內屋,便看見一張雕花大床上,一個男人懶散地倚著蘇錦的繡花枕頭,瓷器飯菜已經散落滿地,兩個小女孩正悲悲切切地爬在地上收拾殘局。好一個狗仗人勢的家伙,吳雅心里頭已經將他詛咒了成百上千遍,等到時機成熟,她非讓他不得好死!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你看看這群不要臉的狗東西!陳總舵主,你看看你一走她們就怎麼糊弄我,這東西跟泔水一樣,是人吃的嗎?」這個朱三太子惡人先告狀,將兩個已經怯怯發抖的小女孩又是一痛臭罵。

吳雅上前兩步,微微護著兩個小女孩,才微笑著點頭致意︰「太子殿下,我是陳總舵主新請的廚娘,若是太子爺賞光,可否讓吳雅做頓飯給太子殿下嘗嘗?」

「你是什麼人?」朱三太子微微眯了眯眼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咱們保定主題客棧的老板娘,吳雅。」吳雅有這個自信,只要是保定的人,就沒有不知道她客棧美食的人。

「哦?」他眉頭一挑,「我倒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去做幾道菜給我嘗嘗!」

吳雅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帶著兩個女孩子走出了內屋,她需要點由子可以進一步接近這個所謂的朱三太子,這樣她才有機會找出他的破綻。這種好吃懶做的家伙,實在沒有一直活下去的必要。

朱三太子,我會好好服侍你,一直服侍到你駕鶴西去的!吳雅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幾道菜端到朱三太子面前,客棧的招牌菜是最保險也是最容易的。

朱三太子夾了一口魚肉放在嘴里,便抬眼看了吳雅一眼,驚艷的神色一掃而過,拿了拿架子清清嗓子︰「是比之前的好了一些,以後就你做給我吃了!我有些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吳雅低頭一邊往後退,一邊揚眉,這家伙比玄燁還能裝腔作勢!呸呸呸,沒事拿他們倆比什麼!

「吳雅姑娘,只怕要委屈你留在這里一段時間了!」陳近南和她商量,「請見諒,我不能再放你們回去,如果你們跟清兵有聯系,我們天地會的兄弟又不知要損耗多少!所以只能將你們先關在這里,有什麼需要,可以兄弟們說。」

雲簫有些驚,連忙去拉吳雅的袖子,這里是鴻門宴嗎,怎麼有來無回呢?

吳雅淺笑,他的擔憂的確不無道理,如果她這樣每日出入這里,的確是很難保證這個假太子的安全,只是這樣,她要怎樣才能跟馬齊他們聯系呢?馬齊要是知道她跑到這兒來,一定又要抓狂了!

「我想,我需要寫封信給我客棧的人,否則,掌櫃的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丟了,可不是個小事情!」

「不行!」那個叫文卿的書生連忙反對,「你若是傳遞暗號怎麼辦?」

吳雅苦笑︰「我不是江湖中人,哪有什麼暗號,你們準備筆墨紙硯,你們送到我客棧上,我就寫‘我很安全,不要擔心’,這樣都不行?」

陳近南點頭︰「好,請姑娘寫好,小兒替你送去。」

當晚,接到了吳雅報平安的信箋以後,馬齊幾乎要氣得想直接殺過去將她揪回來!這個丫頭怎麼可以這麼無法無天的,難道她就不知道什麼叫危險嗎?馬齊沖著房頂的暗哨狂吼︰「趕緊給我出來,吳雅她到底在哪兒!」

三個暗哨感受到了富察大人的怒氣,連忙翻身從房檐上跳下來︰「主子的身邊全是些高手,我們不敢跟得太緊,只知道是拐進了魚骨胡同里。」

「我知道了!」馬齊連夜部署了警衛,在魚骨胡同周圍的三五條巷子里都增加了兵力,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吳雅給找回來!

「馬齊,出了什麼事?」隆科多有些糊涂,這些黑衣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們說誰丟了?

「小珠子被幾個人帶走了,我猜,是她找到了接近朱三太子的方法,跑去深入虎穴了!」馬齊也不想瞞他,便如實的回答。

「什麼!那怎麼可以?那麼危險吶,他怎麼可以冒這個險!」隆科多一跳三尺高,急匆匆地抓住馬齊的袖子︰「你說她去哪兒了,我這就帶兵把他救回來!」一想到小珠子可能正身處險境,隆科多就害怕的心里直突突。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馬齊抬頭,看了看烏雲里半遮半露的月光,看樣子,明天又要下大雨了,他痛恨雨天,只要下雨,追捕搜查的難度都會加大得多!

一彎新月被烏雲割裂得支離破碎,院子里也比往日黑了許多,雖然還是有宮燈掛在檐下,還是只映出一些慘淡的光,讓整個院子變得格外朦朧。

陳家棟跟著吳雅她們一同留在了這里,夜已經深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安睡了,陳家棟方才起身,往雲簫的房間走去。

雲簫已經睡熟了,窗外昏暗的燈光將她隱隱約約的映出輪廓,單薄的身子裹在被子里,幾乎如同被子的一個褶皺一般,縴細柔弱。陳家棟仗著眼力好,並不掌燈,悄悄地靠近她的床沿,掀開她被子的一角,撩開耳邊的烏發,細細地觀察,果然,她右側的脖頸後面還保留了一個清晰可見的齒痕,就如同留在他心里的一道印記一般,成為一道傷疤,一輩子都割抹不去。

雲簫向來睡眠很淺,陳家棟的舉動已經驚擾了她的夢境,她幽幽地醒過來,便看見陳家棟離她不過一尺的距離,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在外的脖頸發呆。

雲簫一時羞惱,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張大了眼楮看著他,抱緊了被子將自己團團圍住,嘴里開始發出唔嚕的叫喊聲。

「噓!」陳家棟一把捂住她的嘴,「我沒有惡意……啊!」陳家棟一聲低吼,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他怎麼也想不到,雲簫居然張嘴便咬了他。

雲簫倔強地瞪著陳家棟,明明已經整個人瑟縮到了角落,卻還是強逼著自己揚起頭面對他,她不怕他,大不了還有一死的,她本來就是個早該死掉的人,已經幾次死里逃生了,早已經在鬼門關里走了幾遭了。

陳家棟還是試著安慰她︰「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脖子後面的齒印!你不記得我了嗎?三年前在秦淮河邊上的土地廟里,是你救了我啊!」

雲簫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脖後的齒痕,三年前,她還是林家的千金小姐的時候,她總是討厭父親對她的大家閨秀的要求和教育,動不動就偷偷跑出去離家出走,是全家人最頭疼的淘氣包。

秦淮河邊,大概是她逃得最遠的一次了吧,爹爹領她去走親戚,她討厭那個跟她指月復為婚的哥哥,便偷偷地遛了出去,一直走了一天一夜,才躲在一個土地廟里睡著了。

她是在那里遇見過一個比她稍大一些的小哥哥,好像還受了傷,自我保護的意識特別強,想她們家剛生了小崽兒的母貓一樣,她只是想扶他起來,卻被他狠狠地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一直嬌生慣養的雲簫當時從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人,一種好勝心油然而生,她非要他知道,她是好人,是要救他的,便不管他的抵抗,將他包扎好,還采了果子回來給他充饑。可是,剛剛打消了他抵抗的念頭,還沒來得及跟他聊天,她就被爹爹找到了,氣急敗壞地帶了回去。

在雲簫看來,那不過只是兒時的一次探險,對于陳家棟來講,卻是自己感恩了三年的一段傳奇。如果沒有她,也許他根本挺不到兩天後父親找到他,更別提如今活蹦亂跳的出現在她面前。

------題外話------

看到這里,那些擔心雲簫會喜歡上皇上的寶貝可以放心了吧…

吳雅同學的確是個不甘寂寞的惹禍精呢,這一次又有多少人替她擔驚受怕啦,唉,可怎麼整呢…

有沒有寶貝希望小玄子趕緊把她歸攏回宮的哇?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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