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告訴她,即使再治療,也是無盡的痛苦,與其這樣不如讓母親做自己想做的,至少不會遺憾。
她給醫院交了一部分錢,主要是維持涂媽媽的營養,涂媽媽說她喜歡看著寧江,看著江水長流。
涂寶寶知道,涂媽媽第一次看到那個男人便是在那里,直到死,她還是放不下的吧。
于是,她用余下的錢在雲山墓園給她安了個家,讓她能夠一直看著那里。
「媽咪,外婆為什麼要一個人住在這里啊。」言言圈著涂寶寶的脖子,看著四周冷冷清清的,又把小身子往涂寶寶身上靠了靠。
涂寶寶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牽著兒子,一步步的走在台階上。
「因為外婆去了另一個世界了啊,所以就要一個人住在這里。」把臉在女兒的臉上蹭了蹭,那柔軟的皮膚便是她這些年的倚靠。
「那外婆知不知道言言和哥哥來看她呢,言言還給外婆帶了言言最喜歡的水果糖。」說著小家伙從衣兜里掏出幾顆漂亮的糖紙包裹著的水果糖。
這種水果糖只有加拿大才有,言言尤其喜歡,但離開時也只是買了幾袋而已,涂寶寶看著女兒的舉動,心底一慟,熱了起來。
媽媽,我有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了,你知道嗎?
「媽咪,你看那個人一直看著我們。」予予拽了拽母親的手,指著遠處一個墓碑前看著他們的男人,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個西裝筆挺帶著墨鏡的男人。
涂寶寶早在兒子開口前,便已經看到了那個人,想不到十年未見,這個男人身姿還是這麼挺拔,而那個十年前等著他救命的女子卻已經長眠在了地下。
「寶寶。」葉振軒看著眼前的女兒,這模樣尤勝她母親,想當年,他不也是被她母親在江邊遠眺的一幕迷住的嗎?
涂寶寶冷冷的看了一眼葉振軒,將言言放下,在兩個小寶貝的臉頰各親吻了一下,說︰「寶貝們你們都給親愛的外婆帶了什麼啊。」
予予把手里的花放在墓前,言言把口袋里的水果糖全部掏出來照著哥哥的模樣放下,各式各樣的糖紙外包在陽光下閃耀。
予予握著妹妹的手,兩個小盆友小腿一彎就跪了下去,然後狠狠的磕了個頭。
「外婆,我是予予,這是妹妹言言,我們來看你了哦。」
涂寶寶看著這一幕,眼楮忍不住浮起了一層霧氣,她從未教過兩個孩子,在加拿大,她每天都是忙著上課,考試,掙錢,參加比賽,可是今天兩個寶貝的這一舉動徹底的鎮住了她。
「寶寶,你結婚了?」葉振軒疑惑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小寶貝,小女娃的臉簡直就是涂寶寶的翻版,眼楮總是閃亮閃亮的,目光落到予予臉上時,不覺皺了皺眉,這張臉好熟悉。
涂寶寶走過去把兩個寶貝拉起來護在身後,小臉一揚,帶了幾分挑釁︰「葉先生,如果我沒記錯,似乎我的母親也是未婚!」
話里的意思很明顯,難道有了孩子就一定是結婚了嗎?那麼,當年為什麼母親還是那麼淒慘。
葉振軒听她這麼一說,不免升起了幾分怒氣︰「怎麼說我都是你的父親!有這麼和自己的父親說話的嗎!」
「父親?」涂寶寶冷笑一聲︰「這輩子我涂寶寶只有母親!」
葉振軒看她那倔 的模樣,腦子里便浮現出那個女子的模樣,也是這麼的倔 。
涂寶寶的母親涂余夏原是一個幼稚園的中班老師,也算出自書香門第,涂家老爺子是當年也有些名氣的書法家,頗有一些自命不凡的味道,涂家一直希望能多得幾個子嗣,涂夫人生下二兒子五年後才又懷上了,從各方面的反應都顯示這絕對是男胎,卻不料生下來卻是一丫頭片子。
十八歲以前,涂余夏的人生都是安靜的,余夏余夏不就是余下的意思嗎?在涂家,這是一個沒有人重視的孩子。
直到,葉振軒的出現。
涂寶寶記得母親在臨走前,思維已經很不清晰了,似乎她回到了和葉振軒初識的時光。
她不忍心打破母親的那段夢,即便是假的,她也希望母親是曾經幸福過的。
只是,最後,涂媽媽只是在安慰她。
涂涂,你這一輩子都不要相信一見鐘情,不要相信。
原來,母親最後的歡樂也只是做給她看,只是不想她擔心。
葉振軒哪里知道涂寶寶的心理變化,這個坐慣了雲端的男人,哪里被人這般頂撞過,可是想想家里的那些煩心事,態度不免放軟了下來,看了眼涂寶寶身旁的小寶貝們,笑了起來,伸出手說︰「善予,善言,我是外公啊,過來外公這里抱抱。」
涂寶寶警惕的看著他,兩只手臂把兒子女兒護在了身後,語氣不好的說︰「我告訴你,我和你沒有關系,他們跟你就更沒有關系!」
「寶寶!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性子和你媽一樣倔,當年如果你媽媽接受我的建議,何至于弄成今天這個樣子。」葉振軒看著涂寶寶︰「我自認當年也沒有虧待你們母女!」
涂寶寶握了握拳,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啊?說話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葉總,不順從你就是性子倔!不堪忍受你的折磨,不願意成為你們葉秦兩家的出氣筒就是活該有今天?幾個月光顧一次就是沒有虧待?」涂寶寶一步步走向葉振軒,眼楮里都要噴出火來︰「葉振軒!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葉振軒也算是閱人無數,見多了大風大浪的人,見到這樣的涂寶寶,也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指著涂寶寶︰「你……你……」
一個你字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什麼。
「葉振軒,我知道你們有錢人都是貴人多忘事,可是你別忘了,當年作出選擇的並不是我們,也麻煩你搞清楚,我姓涂!」涂寶寶恨著眼前這個男人,恨他當初的決絕,她有時都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過自己的母親,一個人要怎樣才能做得那麼絕!
余輝下,葉振軒的肩膀垮了下去,看著這個流著自己骨血的女兒這般聲色俱厲的對自己,心下是悵然的,許久才緩緩的說︰「寶寶,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爸爸?你現在是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
涂寶寶看著涂媽媽的墓碑,不禁笑了起來︰「原諒?人死能復生?如果能,我就原諒你!」
她最討厭的便是他這副嘴臉,好像所有人都該買他的帳,以前是,對自己的母親說一便是一,現在對著她,依舊是,可是她不是她的母親,眼前這個男人留給她的只有失望,失望,失望!
涂寶寶再也未看他一眼,在母親的墓前磕了個頭,細聲的告知母親,自己過得很好,以後再來看她,起身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予予抬眼看了看涂寶寶,時不時回頭看著身後,葉振軒依舊站在那里,顯得有幾分淒涼。
「媽咪,那個老爺爺是個很討厭的人嗎?」予予拽了拽涂寶寶的手。
「嗯,一個很討厭很討厭的人!」涂寶寶咬牙切齒。
涂善予是個IQ高達200的小天才,听了那麼半天早已了解了個大概,多問這麼一句,也只是想看看涂寶寶的反應而已,嘴角淺淺勾起,最後一次回頭,眼里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涂善予和涂善言開始上學後,涂寶寶也開始把找工作的事提上了日程。
「言言,你確定今天胡小胖是把夜光球丟這里面來了嗎?」涂善予牽著妹妹的手,腳掃過四周的草坪,現在天暗下來了,找起來應該要容易一些。
涂善言紅著眼楮,討厭的胡小胖,總是抓亂她的頭發現在還弄丟哥哥送給自己的夜光球︰「嗯,我說了不給他看的,他搶過去拋啊拋,球球就飛出去了。」
剛說完,一顆眼淚就掉了下來,涂善予笑了,剛想安慰妹妹時,卻听到前面一排桂花樹前好像有什麼聲音,趕忙把涂善言護在懷里,捂住她的嘴巴,蹲了下去,很快又將她的眼楮捂上了。
「寒,你想我了嗎?」女人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將整個身子貼向男人,唇靠近男人的耳垂,輕輕的吸吮。
男人一把將女人摟進了自己懷里,唇落在了女人的紅唇上,嘴角邪魅的笑了起來。
這種事情,他南宮宇寒從來都是靠做的,靠說,那不是他的風格。
南宮宇寒糾纏著她的香丁小舌,單手托住安琪拉的豐臀,另一只手緩緩的伸進她的衣襟,在觸及那片柔軟時,安琪拉慌忙摁住,喘著氣嬌羞的說︰「寒,會有人……」
「四周有我的人,你擔心什麼?」南宮宇寒邪魅的笑到,看著她嬌羞的面龐,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將頭埋進她的頸項,一點點的啃噬。
「哦……不要……」安琪拉最敏感的就是脖子了,此刻南宮宇寒這樣挑逗她,那份原本就是靠粉飾的嬌羞馬上就到了崩潰的邊沿,這個男人真的是會讓人發瘋的。
她摟住南宮宇寒的脖子,任南宮宇寒咬著她的後頸,她將滾燙的唇貼在他的耳朵上,細細的舌忝著那彎曲的輪廓。
安琪拉覺得身上就像種滿了火種,馬上就要噴薄而出了,南宮宇寒的呼吸越來越重,熨燙著她的全身,她拉開兩人的距離,十指插進南宮宇寒的發絲里,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兩人的呼吸互相糾纏,眼楮鎖住對方,恨不得將對方吞吃入月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