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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難受!」
『迷』『迷』糊糊間,易劍鋒意識終于恢復了過來。
意識昏『迷』之前的那些記憶畫面瞬間浮現了上來,易劍鋒下意識的警惕起來。雙眼都還曾未看清楚周圍事物,就是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立來。
「嘖嘖,幾天不見,本事見漲了啊!」
這站起身來,就忽然從耳際傳來一句清脆的嘲諷。
易劍鋒聞聲轉過頭來,有些驚詫的打量起剛剛嘲諷他的女人。
杏臉桃腮櫻唇緋,星眸皓齒秋波媚。婷婷玉立柳腰縴,傾國傾城秀春暉。
梳高髻、香肩藕臂『露』酥胸、肩披紅帛、上著黃『色』窄袖短衫、下著綠『色』曳地長裙、腰垂紅『色』腰帶。
易劍鋒驚詫,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容顏身材可謂是傾國傾城,連易劍鋒向來不起波瀾的心境也起了幾分波動,『亂』了平穩的氣息。
「即使她長的再如何?百年一過,也不過是一堆枯骨。」
易劍鋒看著眼前這個絕世佳人以高傲的目光,嘲諷的看著自己,心中一念頓起,僅僅是目光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心境就又恢復了古井不波的狀態,絲毫沒被這個女人的蔑視或絕世的容顏動容。
而他,也對這個傾國傾城的女人有了第一印象︰雖然姿『色』絕佳,但是『性』子有些自傲,並且不知為何,似乎對自己十分厭惡,顯出了幾分潑『婦』的丑態。
「你是誰?你認識我?」易劍鋒十分平靜的開口向這個女人問道。
眼前的這個女人聞言,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什麼都記不起了?」
易劍鋒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打量起眼前的這個房間,周圍的環境。
古樸經典的木制家具一應俱全,讓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易劍鋒多留意了幾眼。
「莫恨莫恨,還真應了這個名字,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倒也好,有時候記得忘記更痛苦。」
耳後突然響起了那個女人落寞的聲音,易劍鋒轉過頭來,發現她有些失落的看著自己。
莫恨?失憶?記得忘記更痛苦?
「我究竟被誤為成了什麼人了?昏過去之前明明已經瀕死了,身上的傷又哪去了?」
易劍鋒心中疑『惑』繁多,于是就向眼前的女人問道︰「莫恨是誰?你又是誰?」
這個女人皺著眉頭,盯著易劍鋒看了一會兒,突然瘋癲的大笑了幾聲,表情怨恨的的喃喃自語了一句︰「你不可以忘記,憑什麼你就可以撒手忘記一切?」
她很快的,就從怨恨中清醒過來,下定了決心,對易劍鋒道︰「你既然想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
「你叫莫恨,是莫家老三莫劍狂與蕭家二姐蕭秋月的兒子。你父親從你出生以來就醉生夢死于莫家酒窖里,你母親生下你後,棄你棄莫家而去,消息全無。你在莫家年輕一輩排行老六,從不學無術、游手好閑、無心向道,**後又常年花紅酒綠的徹夜不歸,是出了名的花花子弟。你的幾個弟兄忌你妒你,天資超人。底下僕人又懼你怕你,經常欺男霸女。而我,便是你的正室妻子,關鳳。因保全族上下生死,而屈嫁于你這樣的地痞流氓。」
到最後,這個自稱是易劍鋒正室妻子的關鳳,臉上下意識的顯出了幾分嘲諷,顯然是對自己嫁給莫恨這樣的紈褲子弟的感到十二分的厭惡。
听完關鳳的敘述,易劍鋒不禁鎖眉深思,心中疑『惑』繁多,卻不得其解。
一,是什麼原因,讓自己被誤認成另一個人。
二,一覺醒來,自己究竟到了到了什麼地方,自己仿佛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身上的傷又怎麼全沒了?
三,無心向道?這個詞又該如何理解?
「你確定我就是你所的莫恨?」易劍鋒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將疑問丟給眼前的關鳳。
「哼,你這張臉,便是化成了飛灰,我也認得!」關鳳咬著銀牙,語氣中透『露』出幾分厭惡幾分陰森。
易劍鋒還想再問些什麼,關鳳便已道︰「我要休息了,出去吧!」
只見她隨意的向易劍鋒擺了擺如藕般的玉臂,一陣無形的巨力便將易劍鋒推向門外。
易劍鋒被推得個措手不及,姿勢狼狽的在空中穩了穩身子,但是人卻已經是在門外的院子里了。這才剛剛穩住身子,只听「啪啪」兩聲,雙扇鏤空的雕花紅木門,就已經關的嚴嚴實實。
雖然關鳳這樣的做法十分不給情面,但易劍鋒眼下卻無暇計較這些。因為他已經被關鳳的手法吃了一驚︰「這難道就是內家練到化境,將勁力外發的手段?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年紀似乎不過二十,修為便這般精深!」
正在易劍鋒還震驚關鳳的修為的時候,就听得門外響起一個公鴨嗓子的叫聲︰「老六老六!」
易劍鋒轉過身來,院外就走進了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身綢緞華服,無不顯示出這年輕男子的身份華貴。
年輕男子向易劍鋒走來,氣息步伐一致的毫無分差。他身上的陽剛血氣凌厲的透體而出形成一股無形壓力,一雙精神爍爍的雙目看著易劍鋒。
很明顯,這是個練家子,而且根底還很雄厚,之易劍鋒這種末世中掙扎,剛剛登堂入室要高出一線。
年輕男子走到易劍鋒面前,突然發現今天的老六莫恨怎麼長高了許多︰本來高他一個頭多的,如今卻堪堪只高了半個頭不到。他伸出手想要像往日拍拍老六的肩,卻發現老六不知何故,眼里有些許警惕,于是又悻悻的收回手道︰「老六啊!今天桂香坊花魁玉惜獻藝,哥約了幾個好友,同去?」
「這個人是莫恨的哥哥?什麼時候內家高手這麼不值錢了,遍地都是。當年岳老爺子還都是靠著機緣巧合,服了株千年野參王,四十來歲才血氣內斂,內家大成。眼前這個男子,恐怕不過二十五六,居然也快要達到血氣內斂的這一境界了,可怕!」
易劍鋒心下思索,想到自己堪堪才凝練血氣,卻沒有如尋常人一樣妒忌抱怨,反而如沐春風的會心一笑。
在殺柳輝之前,自己的身邊除了岳老爺子外,再無一個練家子與自己切磋印證。岳老爺子高齡不,雙腿又已殘廢,總不能和岳老爺子過手吧?今天一天之中,踫到兩個內家高手,讓他十分興奮︰他易劍鋒不怕別人他強,怕就怕沒人他強。
「不過,他們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如此年紀就有這麼大的成就?」
捕捉到易劍鋒眼中『露』出一絲一閃而過的莫名興奮,年輕男子心底下起了疑『惑』了︰自己家的這個老六,向來毫無心機,喜怒形于『色』。怎麼幾天不見,就換了個人似的,面『色』沉靜的有些過分。
年輕男子見易劍鋒沒有答聲,還在思索什麼,便又催問道︰「老六去不去?哥這還趕時間呢。」
看了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一眼,易劍鋒想起前面關鳳曾過,莫恨的幾個弟兄都忌他天資超人。看來,眼前這個男子,便應是莫恨自幼不學無術、游手好閑的領路人。
「我並非你的六弟,你認錯人了。」易劍鋒心中冷笑,面上卻裝作平靜無波,淡淡的道。
「怎麼可能!」對于易劍鋒的否認,年輕男子一臉驚詫,顯然不相信易劍鋒所的話,「老六你是不是前幾天發燒燒糊涂了,我是你三哥莫應明啊!」罷,年輕男子想要伸手『模』『模』易劍鋒的額頭,看看是否體溫過高。
易劍鋒深知眼前這個自稱三哥莫應明的年輕男子並非善人,于是警惕的輕輕後移了一步,錯開莫應明伸過來的手。
一手『模』空,讓莫應明有些驚訝,心這個老六平時不是都花天酒地的麼,什麼時候拳腳功夫這麼嫻熟了。一個後移不動聲『色』不,這一舉一動,都馬步平穩,暗藏幾分防範的姿態。
莫應明有心試探,彎著的右手曲指向易劍鋒肩膀抓去。
這一抓雖然看似凌厲,氣勢迫人,不過莫應明卻只敢用三分的勁道。多一分,怕會傷到六弟不好與族中長老交代;少一分,又怕制不住六弟,輕易被其格開。
不過易劍鋒有心防範,早就知道眼前這個莫應明不是等閑之輩,于是輕而易舉的反而一抓抓向莫應明的手腕,想要扣住他的手腕,將之擒住。
這招不算得什麼精妙,不過易劍鋒熟練的手法、精準的掌握,卻讓莫應明十分驚︰莫家幾個兄弟暗地里有個約定,那就是將莫恨帶壞,排除這個有力的競爭對手,所以他對莫恨的了解可謂是十分熟悉,但是現在他踫到的可不是他那個六弟莫恨,所以就踫了一鼻子灰。而他有如此驚,也是屬于正常,因為他一直將眼前之人當作老六莫恨了。
「咦,老六什麼時候變化這麼大了!」一招落空,莫應明心下暗驚,手上力度更是加大了兩分。他用了五分力道又與易劍鋒互攻互拆過了十幾來回合,發現易劍鋒雖然招法深得穩狠準三字要訣,但是不知怎的,勁道卻只堪堪達到他三分勁左右。
六弟莫恨的底細他可是了解的很︰這兔崽子是經常夜御十女,第二天還生龍活虎,精力十足;听父親,這兔崽子秉其父母半生修為而生,元氣濃厚,全身**竅就不曾閉合過,全身經絡之尋常先天大成的武者,也不差多少。
這些也是莫家幾個兄弟為何排擠莫恨的原因︰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莫應明心想,就算這老六再不學無術,使出的勁道也不可能如此之弱,加之方才易劍鋒口並非自己六弟,更讓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于是手上再不留情,招法大開大合,準備以力破巧,拼著易劍鋒受傷,也要將之擒回去見族中長老。
本來還是可以憑著過硬的手腳功夫卸力拆招的,但莫應明不再縛手束腳之後,變得有些難以對抗,每每想要周旋,都被莫應明以迫人之勢,『逼』的不得不硬扛硬的招架。
打斗就是如此,如果實力戰斗力有明顯的差距,往往生死搏斗只在幾個呼吸、幾個回合之間,哪有里寫的那麼玄拖沓、高來低去的游斗。若是切磋這等不拼『性』命的互博互拆,那還的過去。
這不,沒過幾個回合,易劍鋒就被莫應明強橫的掌力卸了一只胳膊。
不過縛手待斃不是易劍鋒的風格,被卸了一只胳膊後的他,忍痛咬牙使起腿法來,反而有股越戰越勇的氣勢。
可是易劍鋒終究是被卸了一條胳膊,身子已經不如之前靈活,僅僅過了十幾個來回,就被莫應明蠻橫的一個肩撞拼倒在地。
摔倒時,被卸掉的胳膊壓在身下,鑽心的忍讓易劍鋒翻身的動作緩了一緩。正待要翻身起來,就被莫應明一指頭往身上一戳,全身的勁就好象消失了一樣,完全就使不上來。
「這就是點**!?」易劍鋒心中半是驚訝半是興奮,驚的是居然被傳中的點**之法制住,喜的是在有生之年居然還能有幸踫到這種神奧之法。
「子老實點,同我一起去見長老。」莫應明將易劍鋒一把抓起,提著易劍鋒仿佛跟提著桶水似的一樣輕松,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