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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沒有龍,易劍鋒不知道,只知道龍圖騰的崇拜,是出現在上古神話時期,五千年歷史積累下來,民間也有諸多關于龍的傳聞。而其中一則,就是日月池五條真龍,將五龍蟄法傳于希夷先生。
蟄,蟄伏不動。
五龍蟄法,取龍蟄五形,分別是化精、養精、煉精、養氣、煉體。
易劍鋒已經完全學會這套功法了,但是里面的奧妙,他卻不懂,用孔子的話,那就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他也曾問希夷先生這套功法為什麼有如此的神效,希夷先生卻笑著,這里面的神妙,只可意會,無法言傳,等日後元神大成,就能參悟明白了。
听他講解的意思,元神似乎是修道的關鍵所在。
一夜修煉五龍蟄法里的化精蟄法,常人需要一個多月才能消化吸收的人參『藥』力,易劍鋒初學乍練,一夜就將它完全吸收了。
「五龍蟄法,希夷先生,果然名不虛傳。修真練道的修士何其之多,能在歷史上留下一頁的,必定不會尋常修士!」
易劍鋒剛收了功,舒了舒筋骨,就有僕人敲門了︰「六少爺,起床了,該吃早飯了。」
他打開門一看,原是昨天的那個美婢,正雙手托著紅木盤子,在外頭候著。易劍鋒一看紅木盤子上面放著的早飯,好不豐富︰雞湯、排骨、蝦粥、泥鰍、鵪鶉蛋,參茶。
易劍鋒看著紅木盤中盛著的早飯,心里惡惡打趣的尋思道︰「看來莫府是要把我養的白白胖胖的啊!連早餐都如此豐盛滋補。」
美婢將手中的紅木盤放下,道了聲少爺慢用,就退了出去,臨走時不忘柔聲提醒道︰「六少爺要是有什麼事,吩咐奴婢一聲,奴婢就在院里听候。」
「看來莫府是將這個美婢撥給自己了。」易劍鋒一邊心想著,一邊坐下,一樣一樣的吃了起來。他那吃法,簡直是牛嚼牡丹,豬八戒吃人參果,對不起莫府里的大師傅的精心準備,將菜式設計的『色』香味俱全。
練武的人,胃口都很大,加上易劍鋒練了一夜化精蟄法,月復里早是空空『蕩』『蕩』,就算是莫府有心要給易劍鋒大補一頓,也只是將他的肚子填飽了六七八分而已。
掃『蕩』完餐點,易劍鋒又迫不及待的練起蟄功來,一直到了中午,美婢敲門送餐時,這才歇息一會。
一連三餐,易劍鋒都是吃完就練,不願浪費一點時間。
朝陽西落,天『色』將盡,正蟄伏于地的易劍鋒突然睜開雙眼,輕輕的翻起身來,松了松身子骨。
檢查完門和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又給碧玉香爐里加了些檀香灰重新點起,易劍鋒這才安心的重新蟄伏于地,安然入睡。
不知是過了多久,易劍鋒的意識忽然的就醒了過來。看著眼前那個笑眯眯的老者,他友好的打了個招呼︰「你來了。」
希夷先生點了點頭,也不客套寒暄,問道︰「你是不是听過我的名號?」
易劍鋒點頭稱是,接著問道︰「那你呢,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來歷?」
「伙子慧心,早在你未降臨之前,有道兄就已經算準了時候與地點,我在這已經候了半年了。」希夷先生也不隱瞞,當即答道。
易劍鋒見希夷先生問答直爽,毫不隱瞞,印象頓時又好了幾分,于是又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從千年以後的時代,穿越到這里嗎?」
希夷先生听到這個問題,皺了皺眉頭,整理了一番,這才回答道︰「有大能以身隕的代價,將大道運轉擾『亂』彎曲,又有有心之人,趁機將你從千年之後,帶到這來。」
希夷先生不想再透『露』問題以外的信息,但是也讓易劍鋒推測到自己為什麼會穿越到隋末了︰有個厲害的修士,就像一顆核彈一樣在時間長河里自暴了,時間長河不堪沖擊,如一張白紙一樣彎曲起來,在某一個時間段里,a點與b點相重合,自己被有心之人從b點帶到了a點。
修士的神通,竟強大到扭曲時間空間,易劍鋒對修道一途,興趣倍增。
「事實大致經過,應該就是這樣了。」易劍鋒心中理清穿越前後的大致,又聯想到一個問題,于是又問道︰「既然如此,那麼像我這樣的人,豈不是很多?」
希夷先生對易劍鋒的思維跳躍有些驚訝,目光中多了幾分贊賞,答道︰「事實上,你不是第一個。」
對于希夷先生的答案,易劍鋒並不吃驚,只是好的問道︰「第一個呢,什麼時候來的?」
希夷先生略思索了一下,道︰「四十三年前吧。」
「不聊這些閑事了,還是聊些我感興趣的東西吧。」易劍鋒疑『惑』解了大半,才想起今夜的主要事情,將話題扯了回來。
希夷先生笑呵呵的笑著︰「你先你想知道什麼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易劍鋒心里問題繁多,突然讓你提問,還真想不起該先提哪個,愣了一陣,這才想起一個較感興趣的問題,問道︰「練武境界分明勁、暗勁、化勁,那麼修道呢?」
「以修道的角度來評個高低的話,那就是以道行的境界決定。分別是︰煉精、煉氣、煉神、出竅、五行、四象、陰陽、太乙、造化。」希夷先生解釋,並又附注了一句,「我也不過是堪堪到達重演四象的境界而已。道行不能決定肉身與法力的成就,它只是修道上的學識高低,對天地大道的理解多少。它最多影響法力的本質,不像武術,境界就決定了武力。上古時期與洪荒時期紛爭繁多,那個時候所有修士都信奉實力,所以大多都是只修肉身法力,不修道行,導致根基不穩,根器淺薄,于天地大劫中飛灰喪命。」
「道行為什麼要這麼分呢?」易劍鋒好,希夷先生所的,與那些神話傳以及現代並不一樣。
神話傳里,通常都是這個人法力如何,神通如何。現代里,都是描述這個人的肉身如何,元神如何。對于道行這兩個字,卻都是一筆帶過。
「這得從修道的道這一個字的根本意思上來解釋。你對道這個字,有些什麼樣的認知?」希夷先生反問。
易劍鋒識趣,自知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于是道︰「哈哈,你這不是讓我班門弄斧,吊我胃口,還是你來解釋吧。」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希夷先生朗誦了一句道德經的經文,這才又道,「任何事物都可以解釋道的存在,但任何事情也無法完全詮釋道的真正所在。」
希夷先生的解釋十分抽象,易劍鋒听得是雲里霧里,完全想象不到道是什麼樣的存在。
希夷先生見易劍鋒『露』眼神中『露』出『迷』茫之意,就知道這番話對于易劍鋒這個未曾步入玄門的新生來,有些晦澀難懂,于是又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