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龍法師團 北地森林 第十三章 選擇

作者 ︰ 代號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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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的狂傲,卻又如此自然。

「滾」

黑色颶風中的羽翼貂紫色的眼孔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目光。黑色颶風陡然間支離破碎,出現一個雪白的獸影。天地間的力量,無窮無盡的元素,仿佛在這一瞬間都變成了敵人,散著冷漠的威勢。

綠人影的一個字,竟然能改變天地的意志。

這,是何等的恐怖?是何等的境界?

羽翼貂不敢再停留,雙翅一震,翻過一個半圓,如箭矢般逃去。綠人影這種級別的人物,別是它一只羽翼貂,就算是成年的巨龍,見了人家只怕也要像自己一樣,滾就滾,絕不遲疑。

言出法行,話語中帶著影響天地間意志的力量。

這種手段,可以稱「神」。即使是但年封印他的雲師也沒有達到這種境界。

綠人影毫不在意離去的羽翼貂,威嚴的面孔望著平躺在樹葉上的伊允,後者潔白的額頭上浮現出一個簡單的銀色字符,一橫一豎,就像一個銀色的十字架。隨後,銀色的十字架字符緩緩的沉入銀的額頭,留下一道眼睫毛般大的銀色痕跡。

「天譴之心已經凝聚,德魯伊真正的力量也即將出現。伊,看來這個黑袍少年在你心里地位不低呀,竟然可以讓你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將天譴之心凝聚成型。」

天譴之心,德魯伊力量的來源。每一道字符的出現,都將帶來一次實力上的蛻變。這第一道字符,代表著「祈求」。

「不知道,在這面銀色的十字架身前,沉睡中的你祈求了什麼?」

綠人影看到伊允光潔額頭上的這絲銀色痕跡,嘴角微微上翹,出了一聲無聲的微笑。隨後左手一揮,虛空中頓時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一股莫名的令人膽顫的氣息從這道口子里傳了出來,好像無盡星空,給人無法言的敬畏。只是綠人影面色不改,帶著伊允和三藏,緩步走了進去。

下一刻,十萬里外的北地森林中央的那顆巨大的好似山般的大樹下方,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突然打開,綠人影帶著伊允和三藏二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時後,大樹下方的虛空中浮現出一個穿著破舊袍子的老人,老人的身體不是實體,而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老人望了一眼綠人影身後的三藏和伊允,和藹的一笑,道︰「安格森道格,終于舍得讓伊自己出去了?」

綠人影冷哼一聲,道︰「是這個丫頭自己調皮,竟然跑進諸神時代留下來的遺跡。還好只是給傳送到北地森林西部,要是被傳送到異界去,她就是哭死我也找不到她。」

老人嘿嘿一笑,有點為老不尊的道︰「這不是給你這個家伙悶的嘛?你不想想,你讓人家一個丫頭天天呆在這個鬼地方,伊受的了才怪。」

「不這些。」綠人影揮手打斷老人的話,道︰「雷界怎麼樣了?」

老人收起笑容,表情微微凝重,道︰「我去雷界看過了,鎮壓在那里的天極斷劍不知道因何原因,出現了一絲空隙,讓雷界的力量泄露出來,才造成一個月前那場怪異的雷雨。」

綠人影靜靜的听完老人的話,道︰「柯里,我總覺的那場雨沒那麼簡單,特別是那道雷電,好像是有人故意引過來,用來試探我的。」

柯里微微詫異一下,隨即肯定道︰「沒錯,到了我們這個境界,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麼雷電可以靠近我們。安格森道格,看來,應該是有幾個老家伙又開始不安分咯。」

綠人影安格森道格輕搖下頭,否認道︰「應該不是,我能感覺到,天外世界里,有一顆新生的星辰。那道雷電十有**和它有關。」

新生星辰!!!

柯里猛然抬起頭,渾濁的老眼中突然爆出兩道精光,氣沖斗牛,直指雲霄。

但見天外世界,混沌一片,浩瀚無邊。巨大的星雲,熾熱的恆星和數之不盡的各種星體散著各種或絢麗或微弱的光芒,沿著各自的軌道,玄奧無的在虛空中運轉。其中,有無數星辰凝聚成各種生物,和恆星交相輝映,一爭鋒芒。柯里注意到,在黑暗最深處,有一顆星辰緩緩轉動,散著陌生的氣息。

許久,柯里閉上眼楮,老舊的臉上閃過一絲了然。

片刻後,柯里的虛影緩緩消失了。

安格森道格望了一眼北方的天空,微微出一聲輕嘆,下一刻身體化成無數細的綠色光點,一點點的融入山般大的參天巨樹。

大樹腳下,三藏和伊允靠在大樹上,身體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蒙蒙的天空,初晨的陽光驅散不了石板路的濃霧。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緩緩的從安靜的濃霧中走了出來。

黑暗中的三藏漸漸睜開眼楮,便看到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這兩道身影,他是多麼的熟悉。

「三藏,來,在清晨的迷霧中,和我一起禱告。」迷霧中高的身影道。

「恩,父親。」那個矮的身影應道。

迷霧外的三藏難以置信的望著迷霧中的兩道人影,久久無法相信。因為,迷霧中那個矮的身影就是三藏他自己呀,六年前的三藏啊!

自然,那道高瘦的身影就是三藏兩年沒見的父親。

「偉大的父,我在迷霧中禱告……」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三藏站在迷霧外面,慢慢的念出了這段被遺忘了兩年的禱告詞。

「尋找著您的指示,我注定著流浪……哪怕疾病,罪惡,誘惑,我默然的注視著……再也找不到一絲光芒,在邪惡的邊陲,流下最後一滴眼淚,看落日沉睡……」

「宗罪」中的一段禱告詞,斷斷續續的在迷霧中回蕩。

三藏跟隨著迷霧中傳來的聲音,一點點的陷入了往昔的回憶。那是一間巨大的古堡,年弱的自己和父母居住在里面。每日的清晨,古堡下的路中總是彌漫著濃的散不開的霧氣。父親就拉著自己的手,緩緩的在迷霧中的路中散步。

石板上有霧,沾濕了黑禮服。

居住在古堡的那段日子里,三藏從來沒有哪一天松開父親的手。在路上,安靜的尾隨在父親身邊。一直到,父親回去吧。

「回去吧。」

迷霧中的兩道身影停止了禱告,慢慢的走進了迷霧的深處。三藏沖進迷霧,熟悉的石板路突然陌生了,再找不到記憶中的道路,只能迷惘的在里面奔跑。等等,父親,等等我。三藏一邊跑,一邊沖著迷霧中的身影大聲叫喊。

突然,三藏眼前再次出現一幅畫面。

「回去吧。」

迷霧中的兩道身影停止了禱告,慢慢的走進了迷霧的深處。時空還想再次被扭轉,回來了幾分鐘之前。

三藏伸出手,試圖去拉住眼前的畫面。但是,這番舉動只能是徒然的,人影越走越,最終,一高一矮的兩道人影徹底消失在迷霧中。三藏頹然的低下頭,一滴晶瑩的淚珠墜了下來,落在身下的陰影中。

嘀嗒….陰影中泛起一圈漣漪,出現一幅畫面,一顆大的無法想象的大樹下,兩個身影靠在樹上,相互緊緊的依偎著……

回去吧。

身子微微的顫抖了兩下,三藏心中突然有一些明悟,抬起頭,默默的看了最後一眼被迷霧遮住的深處,然後,抬起腳,走進了陰影中的畫面。就在這個瞬間,三藏仿佛看到迷霧的深處,父親正牽著曾今的自己面帶微笑,眼泛淚花的目送自己離去…

隨後,三藏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在那顆參天巨樹下面了。

另一邊,白茫茫的世界中,一架高聳入雲的銀色十字架聳立在大地上。伊允傲立在十字架前,銀色的長無風自動,順著精致的面頰往後飄去。看上起,就想是立于雲端的女神,高貴而聖神。

「你,在祈求什麼?」

銀色十字架上傳來一個神聖的聲音,好像是萬能是神父在雲端淡然的問。

伊允閉上眼,腦海中閃過著一兩個月來,和三藏朝夕相處的各種鏡頭。盡管,大部分的鏡頭中,三藏總是一個表情,顯得有些木訥,但是,卻總有那一絲暖流不斷的涌入伊允的心中。

除了老師,三藏是第一個和伊允接觸的人,也是伊允心中第一個認可的人。

祈求嗎?

伊允望著巨大的銀色十字架,嘴角勾勒出一絲甜美的笑意,沒有回答。

「吧,你的祈求?」

神聖威嚴的聲音再次從銀色的十字架上傳來,同時,轟轟的雷聲仿佛煌煌天威,不斷在天際邊翻滾。

突然,伊允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堅定的踏了出去。不理銀色十字架上傳來的聲音,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走路,跑,奔跑……身後的銀色十字架越來越遠,突然,一陣轟然,卻是那架高聳入雲的銀色十字架在崩潰,在塌陷……

我的祈求,不是對著這座冰涼的十字架,而是對著身體里面,那顆至死不渝的心。

伊允在心中輕聲道,背後的銀色十字架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

一幅畫面出現在銀色十字架消失的地方。一顆大的無法想象的大樹下,兩個身影靠在樹上,相互緊緊的依偎著……

「三藏,見到你活著真好!」醒過來的伊允看到依靠在三藏,輕輕的道。

三藏對伊允露出一個罕見的陽光的笑容,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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