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禮堂
踏入禮堂大門,頭頂上方的沙漏呲拉一下變成了紅色,‘火之間’到了。禮堂里空蕩蕩的,整排整排的椅子堆在禮堂邊上,還是那種老式的木頭椅子。大家走到表演台的前面,布幕拉開了,台上站著位頭發花白的老頭。20年的老校長?當初不是說他失蹤了嗎?「校長?報紙上不是登過,一場意外之後你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你怎麼會在這呢?」婷婷很是意外,已經顧不得恐懼了。「哈哈,我怎麼會在這?問的好。我沒死,至于我是不是個人,已經不重要了。我一直在這等著那個能解救我的人來。你們已經是第4批了,每隔幾年就會來幾個,可惜都是來送死的。」「你們先坐下,我慢慢給你們講個故事你們就知道了。」眾人兩兩相望,最後一起手拉著手席地而坐,傾听著老校長的言語。
「故事還要從20多年前說起,那是我最意氣奮發的時候。年輕有為,剛上任不久,那時還不是校長,只是個班主任而已。我是教大一的語文的,和學生們很是融洽。很多人本以為語文是很枯燥的,沒成想上我的課相當輕松。甚至和學生談談山海經,或者互相扔粉筆頭都是有的,學生也很愛上我的課。就這樣我平時教教課,閑暇之余自己寫寫論文,做做學術研究什麼的,日子過的很愜意。雖談不上桃李滿天下,可也相當得老師和同學的器重。我這人其實很容易滿足的,只要日子過的開心,哪怕苦一點無所謂,不會為了權勢爭名奪利,和別人打的你死我活。誰曾想就是這樣的我,也會有那麼的一天……」四人正听的入神,禮堂仿佛搬到了世外,換了個場景,天上有點下小雨,桃花飄飄。一個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學生站在了老校長面前,臉紅紅的,剎是可愛。校長那是真是個帥字難以形容啊,英俊挺拔,可比張俊有過之而不及。艷艷看的都入神了,張俊一個咳嗽把她拉入懷里。艷艷小聲對他說,要是你那麼帥,估計我早嫁給你了。「你就算現在嫁也來得及。」「切,我現在還有反悔的余地,至少你連TIFFANY的戒指都買不起,更別提卡地亞了,我憑什麼嫁?」「那些有什麼,不就是碳元素構成的嘛?我去玻璃店定一個好列,保證漂亮,你要幾克拉就幾克拉?我送一百個給你?」……無聲的一下,張俊的腰上的肉被擰了一下,張俊暫時閉嘴了。哎,要是這段時間努力健身就好了,肌肉擰起來應該沒有脂肪那麼痛,可憐了我的腰啊?
畫面拉回那時。天上的雨似乎小了點了,女孩子顯得嬌小無比,手上拿著筆記本,對他說︰「老師,能不能幫我看看哪不對啊?我筆記好象做錯了,這里有些地方不懂?」「好啊,我幫你看看。」估計當時的人特單純,告白還要用這種方式繞彎子,直接**不就行了?哪個男人會拒絕一個美女的擁抱呢?黃冉的這句話也引起了婷婷的不滿?一個拳頭打過去。黃冉只能嬌滴滴的說︰「寶貝,我有你就夠了,那種美女再多我也不會看一眼,行了?」「這還差不多。你要真敢想我就畢了你。」張俊向他始個眼色,「兄弟,我們到底找的是老婆還是母老虎啊?」黃冉不響,顯然被打怕了。
天還是那個天,不知老校長當初犯什麼傻,對那女孩子說,︰「麗麗,有事去辦公室找我,這雨多大啊,別淋感冒了。」「我……我……好的,我去辦公室。」兩人來到辦公室,老校長拿出毛巾對她說你先擦擦,省得感冒。「好。」「你不是有問題要問嗎?在哪呢?」麗麗拿出筆記本,翻動著,事先用筆做過記號的地方都講解完了,也不見她收回筆記,「怎麼了?麗麗,你還有什麼事嗎?」「我?…………」麗麗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交給老師,對他說︰「老師,請你收下這個。」「這是?」說完麗麗也不回答,紅著臉快步離開了。
老校長拿著信封,不言不語了好久,呆呆的,只是望著信封呆呆的,也沒拆開看。那時侯的感情真的很純真,純真的就像天上下的雨,樹上飄的花。淡淡的,淡淡的,沒有一絲雜質般純淨,透明。絕不像現在那樣用金錢和**就能做交易。老校長呢喃著︰「還是當初好啊,怎麼沒有好好珍惜呢?」
後來的日子就如大家所想的,兩人很順利的戀愛了,可在當時的學校不被允許的,因為師生戀容易有不好的影響,所以兩人還都只是很暗地里在交往。就連在路上打個招呼都要謹嚴慎行,深怕人家看出一點破綻。班上甚至回答問題都不回答,只是呆呆的看著。兩人只能在月下,繞著操場走走,或者在沒人的時候在辦公室坐坐。就連去一起吃個飯還是在學校的食堂,一起打飯一起吃而已。那時候的曖昧也僅限于買杯飲料,拿份報紙之類的。婷婷已經入神了。張俊對艷艷說︰「看到,哪像你那麼物質啊?還卡地亞列?沒送你玻璃喳喳滿好了。」又是一下,張俊徹底不響了,一句話就擰一下,那疼痛感還不能表現出來,男人還是很要自尊的嘛。
後來我們順利談了2年,本打算在她畢業之後,讓她在本市找個工作,然後順利的結婚。沒曾想,居然在她快畢業的那年出事了。那時外校有領導過來參觀,照道理我們要盛大迎接。外校的領導還帶了公子一起來,說是見識見識,以後也好在教育界混個臉熟。麗麗是那天的迎接代表,本來就漂亮,再穿上特定的職業裝,更是顯得青春逼人。領導的公子一見她就被迷到了,眼楮始終沒離開過她。麗麗不以為然,礙于職業道德,只能陪同那公子一直在學校逛。晚上,臨近7點,麗麗熬不過那男人的邀請,一起吃了晚飯。吃飯時候那男人就要麗麗做他女朋友,說是以後麗麗隨了他,日子就不用擔心了。麗麗又不能說她和我在談,因為怕影響到我的職位,外加我的條件不是很好,雖有才學,卻沒有權勢與財富。麗麗于是只能選擇了默許,縱使再有萬般不願意,只能默認了。她本以為想靠那男人把我在學校的地位鞏固些再和他分手,卻沒想到那男人甚是認真。那男人天天送花,用好車接送她上下學。我很生氣,以為麗麗成了物質的女人,我非常生氣,就提出分手。麗麗想解釋,我卻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于是麗麗說要我和他最後談一次,我同意了。那天是周末,我等下課後帶著麗麗去了餐廳。那天也和她告白時一樣,天上下著小雨,很小卻很冷,深深的打入我的身子,打濕了我的眼眶。冷到我的骨頭在發抖,冷到我的心已經碎的不成形。我們那天一路上走著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淋著雨,走到了餐廳。
我們那天沒有多說什麼,麗麗一直說她對不起我,但是是愛我的,她只是利用那個男人。我頓時覺得麗麗很骯髒,因為她變了,不再是當初那個我愛的小女生了,而是變成了一個陰險,有心機的女人。太可怕了。其實我還是愛她的,只是再也無法在臉上表現出來了。我那天灌了她好多酒,究竟有多少我自己也不記得了。晚上我把她帶到酒店,我們發生了關系,但是我那時只是想把她佔為己有,真的,我發誓。我真的很愛她的。老校長邊說邊哭了,其實我真的很愛她的。我在佔有她之後把她深深的抱在懷里,然後給了她一個吻就離開了,徹底的離開了。其實我知道,那天之前,她還是一個處女,還是神聖的。麗麗最後對我說的話就是︰她只會把她的靈魂給她最愛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我。不管我愛不愛她,她都只愛我一個而已。我沒有理她,還是頭也不回,獨自走了。現在想想很後悔,要是我能留下她,後來我們也不至于這樣悲慘。
「那後來麗麗怎麼樣了?」婷婷忍不住問到?「後來?後來那男人以為她是那種輕浮的女人,和他以前那些花花草草一樣,當然玩完就甩了。紈褲子弟的愛情總是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毫不拖泥帶水,並且甩的很徹底。」麗麗在被他甩了之後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知道那是我的孩子,她來找了我。但我沒有相信,試問我又如何相信,就算她把第一次給了我,我也有男人的自尊,怎麼可能相信一個和紈褲子弟交往過的女人會有多純潔。麗麗傷心欲絕,于是選擇在教室自殺了。以一種很殘忍的方式自盡了。帶著還沒出生的孩子一起走了。
我那時很後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那時甚至覺得就算孩子不是我的又如何?我愛的是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靈魂,她在我心里仍然是完美無暇的女人。
我在她死後的頭七之夜去了她自殺的地方,設了個小的靈堂,希望以慰藉她的在天之靈。「麗麗,雖然你走的很冤枉,我也知道自己很窩囊,但是希望你能原諒我,或者與我出來見一面也好啊……」可惜沒想到風吹滅了點燃的蠟燭,我本能想站起來把窗關好,卻發現窗壓根沒開過。而門外依稀透露出一個聲音︰「嗚嗚,是我不好,嗚嗚,我先對不起你的,現在我害了自己更害了我們的孩子。」「麗麗,是你嗎?是你的話我願意接受你的一切責罰,哪怕你要我陪你一起死。」「不,你千萬別,我現在已經被冤靈控制了,一個相當強大的冤靈。不單單是我,連孩子一起都斗不過他。」「什麼?什麼冤靈?麗麗,你到死都要維護我的尊嚴嗎?我已經不稀罕了啊。」「不是的,真的,這學校有冤靈,我不希望你牽扯進來,我雖然覺得對不起你,但我更愛你啊。我希望你獲得幸福。」「麗麗,到底什麼冤靈你說啊?我要救你,麗麗。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不想失去你第二次。」「不,別啊,千萬不要。你不要犯傻,你斗不過他的,所以以後別來這教室了。記住,只要我還有辦法,我會盡量克制他的能力的,你放心。」「麗麗…………」說完我就頭一暈,等我醒來已經在職工宿舍的床上了。至于晚上發生過什麼?沒人告訴我,都只說是在食堂里發現的我。說我那時喝的很醉,都以為我喝醉了說胡話而已。我雖然很傷心,卻很想為了麗麗找出那個什麼所謂的冤靈,以拯救麗麗和那孩子的靈魂。于是我翻遍整個學校,卻沒有發現任何痕跡,甚至我整晚去教室也沒用。于是整整5年,我已經麻木了,逐漸淡忘了麗麗的事,一方面怕自己再傷心,一方面也確實對那什麼冤靈的事沒有頭緒。
我在那之後就一直埋頭苦干,再也沒有對其他女人動過心,直到我終于坐上了校長的位子。我也是在偶然的機會,利用自己的職位,進入了校史室。校史室歷來是很嚴謹的地方,只是那天也不曉得為什麼?好象好久沒人打掃一樣。最後排的架整個倒在地上,我氣憤之余想去把弄好。就在我整理的時候,一張紙條引起我的注意,上面就一句話‘欲了解麗麗和那冤靈的事,就晚上再來。’我一下腦袋像炸開了,封存了許久的記憶一點點涌上心頭。不僅僅是對麗麗的愛,對孩子的愧疚,還有對那冤靈的恨。于是我毫不猶豫,很準時的晚上來到了校史室。沒想到迎接我的正是那個冤靈。
婷婷打了個冷戰,不會?那老校長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啊。老校長似乎看出了婷婷的恐懼,笑了笑,接著說︰「不會,那冤靈沒有直接現身,只是在牆上顯示了個影子的形狀而已。」場景再次拉回當時,黯淡的夜,黯淡的房間,黯淡的人心。只有空氣流動發出的聲音,周圍靜的連絲風過都在顫抖。月在窗玻璃的隱射下慘淡無力。那冤靈對我先開口說道︰「放心,我沒有讓麗麗真的死,我只是需要她的靈魂的能力而已。等你為了做件事,我到時候就會讓你們一家團聚的。」我對麗麗的愛已經超越了理智的範疇,甚至忘了不能和魔鬼打交道,否則自己的靈魂就會被出賣,直到自己都變成魔鬼。「好,你要我做什麼?」為了麗麗,我已經把一切都拋棄了。「我需要你去把我的骨灰找出來?」「骨灰?你不知道自己骨灰在哪嗎?」「笑話,知道我還不會自己去找啊?等你找到我就放過你的麗麗和那孩子,不然他們永遠都在我掌握中,永遠不能真正去死,永遠只能痛苦的受煎熬,痛苦的被世人唾棄。」「那你要我做什麼?」「很簡單,我會在學校設置一個結界。等把人引誘過來,然後你讓他們去找就行,你要做的就是找人來而已。」「就這麼簡單?」「對,就這麼簡單。」「所以你們看到的筆記本是我給教授的,里面所說的圖館的紙也是我塞的。」「那你沒有見過那冤靈的樣子嗎?」「沒有,我沒見過他真正的樣子,你們快去,時間不多了。我只能給你們一個線索,去校史室,快去,孩子們。」眾人起身,才發現頭上的沙漏已經流了好多,來不及謝那老校長,加緊步伐往校史室趕。剛去到校史室大門,頭上的吸血蟲少了一只,原來吸血蟲的數量就是剩余的天數。而且這里的時間好象比正常的時間走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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