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噩夢纏身
張俊和艷艷還是比較順利的,至少一路上並沒有太多的挫折。就是張俊的臉上多了幾條貓爪子的印子而已。這一輩子的英名算是毀在一只草貓手里了。帥哥臉上多幾條血印子不毀容也算破相。張俊心里一邊詛咒著那肥貓最好別抓到老鼠要麼就是詛咒爪子被柏油粘到,粘掉好多毛才甘心。
可惜學校里一般老鼠是最多的,特別是對醫學院而言,就算沒老鼠也有實驗室的小白鼠。對于一只有靈力的貓而言,分辨哪種是打了特殊病菌的老鼠一點不是難事。外加小白鼠本就肉質肥美,和烤乳鴿不相上下,所以它已經吃了不少了。
甚至每天逛逛實驗室,總能找到能果月復的東西。不僅僅是小白鼠,還有鴿子一類的,還能改善伙食呢。所以小貓的日子過的煞是滋潤自在。一點不比寵物貓檔次低。柏油路也壓根不會踫到,貓天生會輕功,根本沾不到柏油路的邊,何談粘到毛呢?外加每天精心梳理毛發,毛色不談飄逸,至少也是干淨的發亮。可比在外面買定形水之類的省錢多了呢。
所以張俊除了自己浪費口舌之外,壓根起不到任何作用。純粹屬于白費時間和力氣。
哈尼和喵喵讓張俊和艷艷兩個人回宿舍好好休息。第二天一早準備出發。畢竟這是條漫長的路,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要是此去再也回不來了,也是很可能的。所以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工作才行。
兩個人各自回到宿舍,曾經的一幕幕在眼前閃現,攪亂了彼此的心水,迷惑了他們的心志。兩個人剛相認不久就要上路。雖然明知此去是必須,但心里怎麼會有一絲落寞的情緒。就好象明知是條斷頭路,也要義無返顧的去撲,像飛蛾撲火一樣的傻。雖是天性,卻注定的是消亡。
兩個人瞞著各自的室友開始收拾包袱,只說家里有事要好好整理。居然還有好事的問了句︰「干嗎?要和艷艷(張俊)私奔啊?大半夜的也不害臊。」兩個人不說話,是私奔嗎?要私奔上輩子就奔了,何必等到現在。也不多做解釋,只管收拾。
艷艷畢竟是女孩子,心也細,收拾的較慢。張俊先一步理好,洗梳完畢躺在床上準備休息,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迷糊中被人帶到了一個夏天才開放的游戲樂園中。到處是穿著清涼泳裝和戴著草帽的年輕人在嬉戲,也有小孩子在練習游泳。張俊自己也穿著游泳短褲穿梭其中。
天氣很熱,熱到張俊身上都出了好多汗,就算跳進水里也不覺得舒服,反而還是汗孜孜的,很不舒服。太陽倒沒看不見,環境陰暗的不得了。張俊正奇怪,為什麼沒有太陽還那麼熱呢?正說話間,看到艷艷和黃冉還有婷婷都在。
原來是大家一起來的,張俊還在高興呢?揮手叫著他們,卻沒有人回答他。他覺得納悶,也不管那麼多,自己先在水里游會兒再說。張俊本就水性不錯,但不曉得為什麼?水里有那麼多水草,就算在海邊游泳,也不該有那麼多水草啊?水草多的地方很容易出事故。因為水草很容易纏住人的腳,所以很多人都說水草是溺死鬼的化身。專門等待溺水的人存在的。
張俊覺得很不舒服,卻有說不上來,心里糟糕到極點。天氣好象突然變的更暗了,像是晚上一樣,昏暗的讓人不舒服。水面上起了波瀾,大浪滔天,不斷的翻滾。幾個大浪打來,把在游泳的人一巴掌拍下去,就沒看到有人浮起來過。
張俊試著想去救那些落水的人,卻怎麼也跳不進去,好象有股阻力在把他往外推。不斷看著有人上去,卻沒有看到有人上來過。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在心里蔓延,壓的張俊喘不過氣。
水面上還散發著一股惡臭,似乎是像血腥味一樣的,也像尸體放很久被腐爛的味道。不僅難聞,聞久了還想吐。吐又吐不出來,惡心的要死。渾身沒力氣,掙月兌不了,卻也醒不過來,最痛苦的就是不管怎麼尋找,都找不到艷艷和黃冉他們。叫也叫不出聲音。
他想試圖攔阻那些還在不斷嬉笑著,往水里跳的人,但也阻攔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笑著下去,不見了蹤影。「喂,你們沒看到水里有波濤和水草嗎?沒聞到那惡心的血腥味嗎?為什麼還要下去啊?喂,你們听不到嗎?」張俊呼喊著,卻不論他怎麼叫,都發不出任何聲音。聲音像被什麼活生生堵在了嗓子眼里。
這時艷艷跑過來叫張俊一起去坐橡皮艇。還笑的很燦爛,張俊悶了,難道連艷艷都看不出這水不正常嗎?為什麼還要往水里走。但是好象腦子就是不听自己使喚一樣,被艷艷就這麼帶著坐上了橡皮艇,直直往水里劃去。艷艷還在催促著︰「快快,親愛的,黃冉和婷婷已經在等我們了,快去。」
張俊朝遠處望去,果然看到一艘小艇在水面上蕩漾,但上面坐的是不是黃冉和婷婷,壓根看不清楚。只看到兩個黑影隨著水面在晃蕩。也怪,本來波濤洶涌的水面雖然還沒平靜,但是張俊都沒有翻船,還劃的特別穩,也奇怪。
後來水面漸漸平靜了一點,好象水面上漂浮起了好多的圓圓的石頭,顛簸的船根本劃不了,用漿一戳下去,還會破裂的,石頭還會噴出白花花的水的。奇怪的很。
艷艷不以為然,抱著張俊說︰「看,那些人好麻煩哦,你把他們推開再劃過去嘛。快啊,別讓黃冉他們等急了。快,快。」被這話一說,張俊嚇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這才注意到,水面上飄的哪是什麼石頭啊?分明是人頭,已經被水爛了。還起著好多的水皰,臉上密密麻麻一層水皰,用漿一砸就隨了,連帶著帶起一大片黃黃的膿水和腦漿,在水面泛濫。
「艷艷,艷艷,你醒醒,他們是人啊?我們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呢?你怎麼拉?你怎麼變的突然沒愛心了呢?親愛的。」艷艷突然抱緊張俊,眸子還透著張俊熟悉的可愛,但是張俊總覺得心里發毛,就是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艷艷只要被張俊一發問,就越發的抱的緊。然後對張俊眨著眼楮說︰「世界上就剩下我們四個不好嗎?還等什麼,快去,黃冉和婷婷還等著我們呢?還不快去。」
張俊一把推開艷艷說︰「不對,你不是艷艷,你到底是誰?不要踫我?快拿開你的手。」艷艷就是不肯松手,「怎麼拉?親愛的,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我是你最愛的艷艷啊?我們一起經歷了轉世之苦,好不容易又踫到了,難道你還要把我推開嗎?你舍得嗎?」
艷艷話里透著可憐與苦楚,只望博得張俊一絲同情與愛心。可惜她越發這樣,張俊越發不領情。他一把推開艷艷說︰「你根本不是艷艷,你到底是誰?要干什麼?快說。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艷艷不會對我那麼溫柔,她壓根就是一母夜叉,母老虎。母獅子。」
「哼,那我難道就沒有溫柔的一面嗎?我也愛你的啊?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何苦呢?」那艷艷越發顯得楚楚動人,嬌媚溫柔。但這樣反而堅定了張俊的信念,她不是,肯定不是,從來不是艷艷。
見張俊還是豪無動搖。那艷艷搖身一變,渾身上下開始變成了一副用細胞組成的樣子,每個細胞上還長著一根小尾巴,還在晃蕩。全身上下看上去就是一副長滿毛的細胞結合體,根本看不出哪里是什麼器官。而且細胞上還爬滿了冒著膿水的蛆蟲。而且細胞不斷分裂組合,一分裂就冒出惡心的膿水和蛆蟲,不斷的張著手向張俊抓去。
張俊第一次感到那麼害怕,不斷揮舞著手想把那個怪物趕走,但是沒用,被那怪物把身體緊緊抱了起來。甚至遠處的黃冉和婷婷,還有水面下的死靈,都變成了相同的樣子,向他走來。想把他活埋在尸堆中。
張俊窒息著,感到就快死了一樣,結果還不斷被人搖晃,甚至還摔到了地上,身上疼的不得了。猛一下睜開眼楮,才發現自己還在學校的宿舍地板上。
搖晃他的是同宿舍的朋友們。他們開了燈,問張俊怎麼了?還有人好心的遞上冷毛巾和水杯,讓他努力控制下情緒。結果張俊這才反應過來是夢,是個很徹底的噩夢。不免心有余悸,然後把經過告訴了同宿舍的朋友們。「對不起,我做夢了,做了個噩夢,謝謝大家關心。我很好。」
「臭小子,你做夢歸做夢,叫什麼艷艷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憋好心,就是看上人家了,干嗎不和人家表白啊?裝什麼傻啊?是。」張俊尷尬的點頭附和。「是是,多虧你提醒。不過那母夜叉我可無福消受,惹不起。」張俊現在滿腦子還是剛才的事,所以心里還是忍不住覺得很發毛。
「你個混蛋,艷艷還未必看的上你呢,你別吃不到天鵝就說她是母夜叉啊。否則我對你不客氣。」張俊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忙向對方道歉。畢竟艷艷雖談不上良家婦女,小鳥依人,但至少長的也落落大方,甚得很多男生喜歡。所以衡量了下對方的實力,張俊才沒有把簍子桶破,否則就尷尬了。
「好了好了,現在沒事了,大家回床上睡覺去,我打擾大家美夢了,對不起。」同學們三五成群散了。留下他一個,孤零零又躺回床上。面對著天花板發呆,情願撐著不睡也不想再做那可怕的噩夢了。
結果時間過的越發緩慢,慢慢的張俊忍不住睡意,又閉上了眼楮。
這次張俊直接在了一艘小船上,船上就他一個人。也是很灰暗的場景。水面下並沒有那些惡心的人頭在浮動,張俊稍稍平靜了一下,本來想提醒自己努力醒來,但就是醒不過來,他也不知道那船會送他去哪里。只能搖搖晃晃跟著船前進。
隨著船不斷前進,水面上開始冒起了,咕嘟咕嘟的冒著。像是水被燒開一樣,沒有停歇過。張俊覺得很熱很渴,努力提醒自己要醒過來就是醒不過來。手輕輕觸踫冒的水面,還能覺得燙的厲害,手不自覺就縮回來了。
所能見的光線僅在身邊一米見方左右的距離。別的都看不清楚。也不清楚究竟身處何方,要去哪里?
但是很快的,水面上就飄來了好多和之前一樣的人頭,張俊這次看的很清楚,特別是好幾個人頭對直接眼珠的地方對著他。眼珠里一片空洞,只是蛆蟲在鑽來鑽去。嘴里還有好多千足蟲在爬,
張俊這次比剛才還無助,因為連推開的漿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頭飄來再飄走,不帶一絲痕跡。但是連綿不斷根本不曉得有多少人頭會這樣飄來。好象始終看不到有岸,也看不到任何可以歇腳的地方。
越往前行,光線似乎亮了一點。感覺自己是身處游樂場里的童話王國一樣,只是兩岸的兒童節目變成了十八層地獄的景象。甚至還看到有人被活活剝皮,還有直接被挖雙眼等慘像。張俊本想忍住不看,但是就是閉不了雙眼。
還看到有人在油鍋里煎炸,身上都是水皰,卻還是被炸的焦黑為止。不得停歇。
還有些人被肚子上劃開,直接把經從里面抽出來,一點點,一根根就這麼活著抽出來。要麼就是把活的蟲直接從經里放進去,再慢慢放回肚子里。等到蟲長大,把肉身吃完,就剩下一張空的皮囊和一副完整的骨架。不帶一點血肉和思想。
張俊還看到有人被綁在一個大水車上,從水里不斷翻滾,水下似乎藏著利刃或是尖刺,因為每次人被帶上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這里不曉得究竟藏了多少酷刑等著折磨人,看都看不完,張俊的心里早崩潰了千百回,疼的他每跟神經都繃緊了,隨時會繃壞一樣,痛的不得了。
隨著水面晃悠的越來越厲害。張俊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船的兩邊,以保持自己的平衡。越到里面,越恐怖的緊。
張俊看到有人被活活在身上種下了蠱。那蠱甚是毒辣,直接活的蟲在身上啃嗜。直到啃的人被千瘡百孔,還死不了,還只能保持活著的狀態,痛苦的煎熬著。就算想自殺也死不了,意念已經被控制了。
直到那些蠱蟲都吃飽了,再誕下新的蠱蟲為止,不斷重復,不斷折磨。甚至是孕婦也不放過。那些蠱蟲會先吃掉孕婦的身體,等到吃飽了,再在小嬰兒的體內下蠱。這樣活生生折磨兩代人。張俊已經看不下去了。
突然船好象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撞在了一個暗礁上,停止不前了。張俊沒有辦法控制船,身邊就是那些蠱蟲的聚集地?怎麼辦?上,硬著頭皮上了岸。就在他雙腳剛平穩,那船就自己開走了。看來是故意安排的。
沒辦法,張俊只能硬著頭皮尋找出路。腳下的蠱蟲不斷向他爬來,企圖鑽進他那層脆弱不堪的皮膚里寄居,張俊拼命拍打,甚至拔腿就跑才能暫時躲避那些惱人的蟲子。甚至在奔跑徒中,還有好多蟲子是從頭上的天花板掉下來的。
有些直接掉進了張俊的頭上,或者衣服里面。那些蟲子似乎很精明,有縫隙就鑽,然後一下就把自己肥碩的身體硬是擠進寄主那脆弱的皮膚中。然後一鼓腦的開始吸食寄主的血液和養分。
被寄生的人當然會疼,但同時頭腦又很清醒,所以人幾乎是被活活折磨到死的。就像拿針在皮膚上扎,一針針,一個個的洞,直扎到人死去為止,可想而知要有多痛苦。
張俊到後來死命的拍打才從那些蠱蟲堆里逃出來,還心有余悸的不得了,身上隨便哪里都覺得癢,恨不得拿火鉗子直接往身上燙才甘心。就算燙到皮開肉綻都無所謂,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好不容易逃月兌出來,居然就看到前面有個焚尸爐,黑黑的,冒著黑煙,好象還正在運做。然後最驚恐就是看到艷艷,黃冉還有婷婷居然排著隊往里跳。
他跑上去,努力想把他們拉回來,但是當中隔著一條河,就是過不去,就算游泳也不行。因為那水明顯冒著水蒸氣式的氣,熱的不得了。好象一下去就會被燙死一樣的。
他拼命的叫也沒用,又生怕叫了以後看到他們會像上個夢一樣變的那麼詭異恐怖,但是就是忍不住,還是拼命的叫。黃冉和婷婷已經進了焚尸爐,只剩艷艷也要進去了。終于,艷艷被叫的有了反應,頭回了過來。
于是,一張血流滿面的死靈臉展現在張俊面前。艷艷對張俊笑笑,然後說︰「你是要來陪我的嗎?我們已經等你好久了。」那聲音從很遠傳來,卻又直接在耳邊響起,清晰而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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