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區通途
張俊絲毫不認為那些鐵路局長在出事之後,就算描寫的再光榮,也一樣掩蓋不了他們在人們心中丑惡的形象。贏話費,因為他們犯的事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被抹殺的。那些死去的鐵路局官員在下到地府之後,身上還保留著糞坑里的臭味,燻的他們想洗都沒辦法洗,就好象是他們身上的印記一樣,消除不掉。
就算在人世再輝煌,下了地獄都一樣,任誰也救不了。誰也無法改變這一現狀。除非他們自己大徹大悟,但身上系著那麼多的血債,不是說還就能還清的。他們最痛苦的是面對曾經的部下,居然待的地獄比他們上層,心里一陣不舒服。那些部下還能有機會出去,但他們就沒有了。在人世犯了錯,他們可以利用職權或財產叫人頂罪,但在地獄不可能。
張俊索性離開那熱的受不了的火山地獄,徑直向下一個地獄進發。
第十七層就是所謂的石磨地獄。這里一般都是糟踏五谷,賊人小偷,貪官污吏,欺壓百姓之人死後將打入石磨地獄。磨成肉醬。後重塑人身再磨!另外還有吃葷的和尚,道士同樣如此。
這里的石磨采用的材料是火山地獄與冰山地獄的結合體。也就是說,在這里被碾成肉醬的同時,還要同時受著冰與火的雙重考驗。所以這就體現出越往下,地獄的條件就會越嚴苛,越難以完成。也相對應的表示在此受罰的靈體在人世時所犯的錯就越嚴重。
其實不僅僅是鐵路局的某些官員在此受罰,還有很多以前是當警察的,借著自己的身份,幫很多黑社會的充當保護傘。那些黑社會的往往欺壓百姓,干著魚肉平民的事。
那些人平時在人界囂張慣了,在地獄本不肯服軟,但是只要被判了刑之後,就會慢慢從驚訝變成害怕。因為犯的錯越厲害,就會受到越嚴厲的懲罰,而且時間還相對會延長很多。受罰到最後,已經漸漸變成一種麻木了,就算是等到了可以受罰結束的時候,明明可以出去了。也不會打算再出去了。因為他們已經不知道出去能干什麼了。
這里面最為麻木的一個是曾經的警察局局長,也是當地黑社會最厲害的老大。黑白通吃,黑白兩道都極有人脈。所以在當地,想和他攀上關系的人可謂人山人海,但他卻不是誰都見的。畢竟這種人也怕捅簍子,也怕被人捏住把柄。而且這種人生性多疑,狡猾的很,很會為自己留後路。
他不單單是經常拉幫結伙,把忠于他的都拉到自己身邊,對自己有利的就稱兄道弟的。把那些耿直的,不想和他同流合污的人都踢了下去,貶到別的地方為官,甚至還把他們強硬的加了個罪名之後給判了刑。幾乎可以說是無惡不做。
而他在充當黑社會保護傘的時候,也經常利用他們為自己找一些適合自己胃口的女人留宿在自己的辦公室,或是在那些底下的人開的房間里。那些女子有些甚至還未成年。有些是自願,但大多數是被騙的,而逼與他的威脅,一般都不肯說。直到最後淪落到地獄的深淵之內。從最初的受害者變成後來的施害者。
而他上面的領導就算知道了一些內幕,也會礙于沒有實際證據。而無法下手。畢竟狡兔三窟,他若沒有幾把刷子,又是如何能坐到如今的位子呢?
據說老百姓也對他深惡痛絕,甚至有一家的女孩子,本來都已經順利通過高考,打算到國外留學去了。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但就是被他的手下一下藥,被騙去了最寶貴的。于是還被迫和相愛多年的男友分手,男友就算相信她不是自願的,也不能接受一個被玷污過的人做自己的妻子。女方父母想要去上訴,人家一看去告那個官員的,都不肯接手,只得把案子強壓了下去。
後來女方父母只能自己在家不斷安慰自己整天淚流滿面的女兒,女孩子之後開始就是一直一蹶不振,最後跳樓自殺了。死的時候那個淒慘,鮮血流了一地,地上還滿是砸碎的玻璃渣滓,扎的那個女孩子身上沒有一塊皮膚是好的,臉上也滿是碎玻璃。
那個女孩子一死,那個警察局局長居然一點不害怕,還反而很開心。因為那樣就死無對證了,誰能肯定是他干的呢?本來還打算出點錢私了的,現在連錢都省了。不是更好?結果女孩子的尸體硬是在地上躺了幾天,都快發臭了,才被自己的父母收拾了去。父母流著淚,把自己女兒的血獰的尸體用布包了,再找了塊席子埋掉了。大家雖然討論過一陣,就算心里都相信是那個警察局局長干的,但都不願意承認,不願意說出來。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只能為他們女兒的死最多感到悲哀而已,也沒有多余的舉動。
可憐那對夫妻晚上夜夜做噩夢,夢到死去的女兒喊冤枉,後來雙雙跳了樓。陪女兒一起上路了。之後再無人提及此事,此事後來也就作罷了。
那局長還是夜夜尋歡作樂,一點也沒耽擱,該有的壞習慣,啥也沒拉下。一點也不為他們的死感到害怕,哪怕一絲絲的恐懼都沒有。甚至在開車經過他們跳樓的地方時,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陰風陣陣,吹在他的脖子上,他也能用自己的卑鄙抵擋回去。只留下地上慢慢形成的三個血印子。
最後悔的莫過于那個曾經和女孩子談戀愛的男青年,自從女子死後,他一直做噩夢。一直想著女孩子的種種好處,後來直到精神崩潰,再也沒有清醒過來。死前還一直留在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療。死的時候恰巧是那女子的一周年的紀念,他用了相同的方式,把自己的思想交給了上天,從窗口一個飛躍,輕輕落了下去。
那樣的日子過去,大家又恢復了平靜,以往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沒有人知道那個男青年的死,也沒人再願意站出來為他們家出頭,畢竟誰都不想惹事上身,去招惹一個人間的惡魔,對自己只能是百害而無一利。
那個局長不僅喜歡招惹一些良家女子,更多的是喜歡一些演藝明星。因為那些人本就平時生活作風不怎麼干淨,而且也喜歡靠一些政治大腕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和演出機會。在演藝圈未必是靠真本事就可以出名,沒人包裝,沒人贊助,什麼都是零。而不會拉關系可能就是演藝明星的致命傷。因為那樣可能會把自己的前途都搭了進去,而從此一籌莫展。
而哪個警察局局長正喜歡找這種人,因為她們怕事,更怕自己的前途被毀,所以一般稍微利用一下,都肯上路的。一般經濟人也會逼迫那些剛出道的藝人自覺上鉤的,而且還會拍下一些不堪的照片,所以比較好威脅。
最主要是上鉤了一次之後,以後的就順利多了,所以萬事開頭難,這話在這局長眼里是這麼解釋的。再大的腕要是不陪他一起玩過,他都能硬是把人家的檔期給壓下去。
最後可能是他得意過頭了,這個警察局局長自以為是起來了,開始想爬上更高的一層,已經不滿意局限于在當地稱霸了。于是,下面的人終于抓住了機會,搜集了一大堆的證據,但是光指控沒用,要和上面的人里應外合,大家一致配合好。還是在他最得寵的親信的指引下,找到了他的老窩。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給了他一槍子。直接擊斃,一點也不含糊。
直到擊斃的時候,也沒有人告訴他事情的原因,恐怕他自己做事已經超出了他自己的能力,自己都不知道。曾听說秦始皇當初統治了整個中國,已經夠引起民憤了。後來還妄想逆天的時候,被弄死了。死在自己的愚蠢和暴躁之下。
要是他只滿足于自己統治的地方該有多好,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後遺癥了。康熙和乾隆雖然後來也不好,但至少留下的印象比秦始皇要好的多了。所以人不能太浮躁,一浮躁就容易出事,萬事要沉的住氣。
他死了之後。照道理被人打死不會下地獄的,但是卻是因為之前犯了太多的錯,實在讓人忍無可忍了。于是被打死了的。判官一看完他的資料,就直接打下了最底下,倒數第二層的地獄之內。一點含糊也沒有。那個警察局長倒是一點不在意下哪個地獄,仿佛早就想通了。也或許早就想到這層了。
只是光被打下地獄不算,還沒好多之前被他害死的老百姓的靈體前來向他討債。其中就包括那四個跳樓的,滿臉都是鮮血,一直纏著他,到哪都跟著。還有好多靈體是趴在地上,用手死死的拉住他的腳,阻礙他前行的。
那些靈體或多或少都犯過錯,所以自是自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但相對那個警察局長的靈體來說,罪過顯得實在太悲哀和渺小了。所以人家都是一下地獄就被打入相應的地獄受罰的。只有他是一路自己下去的。
每到一層,就會有無數曾被他害過的靈體被特赦出來找他算帳。所以他這一路走的異常艱難,直到下到最後第二層的時候,才糾纏的靈體一點點少了下去。因為越下面畢竟犯的罪越深才可以下的也越深。
那些小鬼自是知道他犯的錯的嚴重程度,于是特地為他打造了一塊特別的石磨。是拿最冰的冰山上的石頭,以及最熱的火山上的熔岩,共同打造了一塊只屬于他一個人的石磨。且挑了個最沒有經驗,力氣也最小的小鬼出來拉磨。
等于是他被還沒磨到什麼皮肉,就已經被冰和火夾擊的不像樣子了。好不容易適應了冰火兩重天的樣子之後,又要被石磨拉的皮開肉綻開來。
不過小鬼們最佩服他的就是,明明下了地獄,明明被無數的靈體討債,他卻一點也不叫嚷,這種氣定神閑的功力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學的來的。這種一定要非一朝一夕即可練成。
張俊來到拉他的那個石磨邊上,朝他看了一眼。石磨一邊透著寒氣,一邊透著熱氣,待在邊上已經夠張俊受的了,何況像個肉餅一樣被夾在里面。
但那個警察局長的眼神里已經看不到一絲的恐懼與害怕,只有淡定與絕望。張俊覺得,若不是如此,他恐怕可以成為新一任的惡魔,要是他願意的話。自己願意在願望達成之後,把職位交給他這麼一個人間曾經的惡魔。
在這一層里,還有另外一批靈體的存在,引起了張俊的注。因為那些靈體被石磨磨的時候,不僅是身體被磨成肉醬,體內還會參雜很多的糠,也就是稻谷最外面的一層皮。然後混合著肉醬一起磨。
張俊覺得稀奇,難道石磨還分品種或等級的嗎?後來小鬼告訴他,不是的,那些石磨參雜著糠是因為那些被石磨碾壓的靈體生前浪費了太多的糧食,其數量已不是前幾個地獄可以承受的了,所以被送到這個地獄之中。
欺壓百姓的例如那個警察局局長,就是石磨是用寒冰和岩漿制造而成,浪費糧食的就是里面加很多的糠。因為糠會增加摩擦系數,所以會在摩擦的時候增加痛感。要他們記住,每粒米的得來都是不容易的。所以下輩子有機會出去一定要珍惜。
這里那些浪費糧食的都是一些貪官污吏。平日里都是一天三餐均是借著應酬的名義,在外面公款吃喝的。而且浪費掉的食物已不可斗量了。他們在此受苦還要出去之後,吃掉那些自己曾經浪費掉的食物,以表示虔誠。若是不肯,則從頭再來過,一點商量余地都沒有。
張俊只是感嘆,這個世道為什麼犯措的人要那麼多呢?而且還都不是小錯,難道犯措所帶來的快感真的比做好事要來的多嗎?
掰著指頭算算,張俊已經走完了十七個地獄,卻對寶物一點也沒有概念。好象沒人知道寶物的存在,或者壓根沒人听說過。到底那個靈體口中的寶物所指何物呢?實在有夠好奇,也不得而知。
回想進入這個鬼界地獄也不只一點點時間,不曉得艷艷和黃冉他們怎麼樣了?自己甚是掛念,但無奈不得出去與他們踫頭。不過按時間所算,真要出去了,應該也差不多了。不曉得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已經活著出去了?希望那個前任惡魔沒有失言,否則自己一切努力都前功盡棄了。那樣就太不值得了?
但張俊回想一路下來,確實沒有看到關于寶物的一絲一毫的消息,莫非自己漏了哪個線索不成?不會啊?自己明明大多數地方都走過了啊?也沒漏了哪里沒去啊?難道是一直還藏在前任惡魔身上不成?
要是沒有那個寶物,自己隨時會被前任惡魔給殺了,那樣也就不存在什麼替他完成心願的可能了,倒是自己都隨時性命堪憂了。弄的不好,恐怕連艷艷還有黃冉他們都性命難保了。
自己這一路走的如此艱險,身上不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當上惡魔的榮耀剎時被消滅的無影無蹤,一點痕跡都不留。張俊這才發現,要是真的讓他當惡魔,那前任惡魔該去輪回了,又為什麼幾次三番出現在他面前,而且他還根本渾然不知。看那些小鬼和判官的反應,甚至對他比對張俊還要謙恭的多呢?這一切一切都令張俊越發的想不通了。
是不是自己走過每一層地獄也都是經過惡魔精心設計過的呢?讓他知道,他隨時有能力把張俊扔到任何一個地獄去受苦?而且不費吹灰之力?想到這里,張俊的冷汗已經流了一身。甚至汗水還滴到了地上?他從來沒有那麼恐懼和悲哀過。這是第一次。
最主要他從未想到其實危險離自己如此的近,如此的隨時可以逆轉整個局勢。一切都令他不得不臣服。地獄的一切果然令人深不可測,但放眼望去,卻又看不出一點點的異樣。自己究竟該怎麼辦?是露出自己的不安,讓大家看出他的心虛,然後等著人家來收拾他?還是自己自信一點,反正該來的逃不掉,還不如好好接受?
答案是肯定的,畢竟接受下去。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沒有一絲一毫可以商量的地步。也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而且暫且不論艷艷她們現在的處境如何?想辦法把寶物找出來倒是真的,畢竟有了那個,自己才能掌握主動權,才有可能控制整個局勢。否則一切都是空談,什麼都是假的。但顯然現在一切看下來,寶物應該是在惡魔的身上,在前任惡魔那里的可能性最大。自己還是想想辦法把他找出來?他在哪呢?
這個神出鬼沒的家伙,難道讓自己還要回頭再去一層層的找嗎?不可能,當然是等下一層找完之後再說了。那,繼續,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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