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封鎖的大樓
艷艷和哈尼再一次走進了黑暗的校園里,艷艷隱約記得在這個學校中,似乎和火焰有關的只有一幢樓。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那個就是女生宿舍。因為曾經有女生失戀,為了燒卻一切與心愛之人有關的印記,她選擇在宿舍里進行。可惜一不曉得,燒的太過頭,把窗簾和被子統統燒掉了,于是引燃了大火,最終導致整個宿舍樓被迫封鎖。那女生當場命喪火海,救也救不了。後來雖然樓重新粉刷過,也重新建造了很多新的男生宿舍在附近,但就是經常听說有新生入住時,看到有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出沒。
臉色蒼白,走的時候地上還有火燒過的味道,所以一段時間以後,大家嚇得紛紛不敢住宿了。但似乎那女生卻不嚇老資格的學生,恐怕正是因為她們已經經歷了比燒更殘酷的磨練。沒人可以在習慣了解剖之後還害怕焦尸的。
為此,大多數新生一般在經歷過後,也就笑笑不去管了。反正那女的是失戀造成的,要算帳也會找那個男生,壓根和其他人沒有關系。外加醫學院每年要解剖那麼多的尸體,自然不用在乎多這麼一具而已。可現在的艷艷卻把她當成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對待,或許這就是活著出去的關鍵啊?
可惜當艷艷小心來到那個曾經被火洗禮過的宿舍樓的時候,居然真的看到了還是當初那個火燒過以後的痕跡。彌漫著一股焦糊味,在空氣里異常明顯。只是那大樓外明顯有著一層很顯眼的封鎖帶,像是警察封鎖犯案現場留下的一樣。還設置了隔離障礙欄。一般人沒有許可根本進不去。似乎現場一下就回到了那個當初的時代中去。
但眼下的艷艷可沒有那麼好心思去管什麼封鎖帶子,她先一步鑽了進去。而哈尼是狗,本來高度就比艷艷低,自是不用跨,就可以輕易鑽進去。
那樓是個三層小樓,艷艷發現當初的學校真的很喜歡用三這個數字。都快將近有十幢樓都是三了。感覺好象是真的十三一樣。邪門的要死。幸好進去以後也沒人阻攔,艷艷順著已經燒變形的門走了進去。門外的焦糊味道越發明顯起來。久久揮散不去。
門里,除了那些正常的房門都關著,或許只有出事那扇三樓最里面的門會開著。這是艷艷的第一主觀思想。她沒有心思一扇扇把門撞開尋找線索,那樣很浪費時間。而且自從在辦公樓那次經歷了血河樓梯之後,她對這種古式的木頭樓梯已經有了種最原始的恐懼。這樓梯從踏上去第一步開始。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很是嚇人。
可現在當艷艷在第一層樓轉了一圈之後,絲毫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她決定,還是得上樓去看看才會知道情況啊。拿著鞭子,雖然手在顫抖著,但其實內心更加害怕。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似乎特別害怕,每走一步都緊張的不得了。木質結構又特別容易傳聲,且回音很響,也就意味著鬼若是在她走樓梯之時,一起走的話,艷艷壓根不知道鬼是否已經出動了呢?
所以往往最挑戰人內心的東西也是最卑微的,就好象眼前這個樓梯,明明是沒有生命的,卻像是有著可以震懾人心魄的感覺一樣,使人從內心開始自己感到害怕。而它帶來的後果也很嚴重,也就意味著鬼還未出動,艷艷就有可能被自己的魂魄殺死。這點相當得不償失。除非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膽
往往最會吞噬人的內心的就是自己的意識,人一但被自己的意識所侵蝕,再大的力量都無法挽救。艷艷現在經歷了幾次救龍子的行動,每次幾乎都是九死一生,她深刻的了解一次比一次會更難。只有拼盡全力,否則絕不可能達到。
艷艷來到二樓的時候,心里稍稍舒了口氣,暫時還沒出什麼事。可她還沒休息個夠,就隱約覺得空氣里的焦糊味道越來越重了,地上還顯現出了一行焦碳的痕跡。曾听說人死後若是怨氣重的話,靈魂再次出現,也會保有一部分和死時相關的線索。比方說淹死的地上會有水,燒死的地上會有焦碳之類的。莫非是那個冤魂現身了嗎?
艷艷左右看了好幾眼,似乎都沒發現哪里不對勁,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千萬別先亂了陣腳。那味道越來越濃烈,刺激的哈尼的鼻子不斷的抽搐著,似乎又隱約開始滴血。但哈尼沒告訴艷艷,就是怕她擔心。
直到上了三樓,才發現最里面的那扇門確實門大開著,地上的焦碳已經多到踩下去就會留下個印子的地步了。艷艷和哈尼一路走到那個打開的房門口。一路不忘了老是回頭看,但都沒看到那個冤魂,似乎她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在那個門里了。
艷艷鼓起勇氣往里一看,可郁悶的是里面只剩下焦黑一片,雖然那些焦碳是從里面出來的,可就是似乎沒那個被燒死的冤魂的蹤影啊?莫非?
此時背後傳來一陣冰冷的陰風?還有一陣陰冷的聲音︰「你們來找我干嗎?有什麼事嗎?我這可是好久沒人來了啊?」那個聲音不出意外確實是那冤魂發出的。艷艷和哈尼還沒回頭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艷艷還是回了頭,該面對始終要面對,不然對人家不禮貌,就算面對一個冤魂也是一樣。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真一回頭心里還是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被燒焦的身體有多嚇人,只是從那陰冷的眼神里,艷艷居然除了害怕之外還感到些許傷感?莫非最近偶像劇看多了不成?不對啊?好久沒踫偶像劇了啊?一定是看多了冤魂,心里產生幻覺了。
那冤魂說︰「你們來找我做什麼?不介意可以進去坐坐,但里面似乎不適合坐人,不好意思。沒事就請走。不然別怪我趕人走了。」艷艷剛想問那個關于狻猊的事,卻發現根本是多此一舉,這地方和廟完全沒關系,門口也沒听說過女生宿舍需要放狻猊的,莫非一開始就被騙了?那既然知道錯了還不快跑?難道待這里等死啊?
發現了這個想法之後,艷艷和哈尼連忙像百米沖刺一樣,快速像出口沖去。一直到了門外面,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可接下去該怎麼辦呢?一共只有兩天時間,被這個宿舍樓就耗費了大半天。實在是浪費時間,還居然一點線索沒有。只怪自己,太鹵莽了。還好那冤魂沒發動攻擊。不然早死定了。
那冤魂此刻在窗口,就看著底下艷艷和哈尼兩個,傻傻的看著對方。她自言自語到︰「你們以為過了我這關,就會有線索了嗎?別傻了。你們不可能通過那個考驗的,除非你們都死了。當然,死了的人是沒有必要再知道別的事情的。走到這你們已經夠走運了。」窗簾已經被燒沒了,所以到處都是焦碳,那冤魂用燒的僅剩下的一只手指,指著下面,畫了個圈。
艷艷問哈尼,「除了這里,你知道學校有別的地方和火或者廟有關的沒啊?」哈尼郁悶了老半天,說︰「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你這不是找瞎嗎?真是多此一舉。」艷艷想想也是,可會是哪里呢?學校就這麼大啊?
她們繞著學校又走了幾圈,就是找不到線索,時間幾乎都浪費在了找線索上面了。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突然,艷艷再次想到了一個地方,或許那里的可能性很大。因為學校從沒有放石獅子的地方,但火廟似乎有可能。哈尼忙問她是哪?艷艷想了想,答到︰「焚尸爐。在學校的正西方。」哈尼說︰「為什麼是那啊?」「因為,因為那里是學校唯一一個經常用火的地方。而且因為校領導以前甚是迷信,所以可能會放狻猊。畢竟連放那個刀都有了,放個石獅子有什麼了不起啊?」「那還等著干嗎?還不快去。」哈尼叫了起來。
「可一但去了焚尸爐,也許就再也出不來了?萬一我們…………」「別說傻話,不試試怎麼知道啊?」哈尼催促著艷艷快去,他不知道為何艷艷突然變得那麼扭捏起來。已經見慣了尸體,還怕多見一些嗎?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這話沒听過啊?真是的。
焚尸爐一般除了醫院和殯儀館,也就只有醫學院有權力這麼做了。因為尸體若一定要送到殯儀館火化,恐怕會很麻煩。路上耽擱時間太長,尸體容易腐爛不算,也到底沒有這個折騰的必要。醫院也是一樣,把人的尸體里的器官拿走以後,也會找爐子焚尸,不然再運到殯儀館,也顯得很沒必要。
焚尸爐就在學校實驗樓的後面,旁邊相鄰著醫務室和冰庫,用來存放尸體的。那位置可說是險象環生,幾乎處處是死路的一個地方。要是被惡鬼包圍,連個逃命的地方都沒。所以艷艷一定要事先想清楚哪個角落可以逃生,總不見得往冰窖里逃?那樣就算惡鬼不追了,自己也會被活活凍死的。
艷艷往焚尸爐走去,一路上心驚膽戰。幸好路還算順利,到的時候一個惡鬼都沒踫到。不過她只能先到醫務室,繞過去才能到焚尸爐,既然醫務室的門開著,進去下也在所難免。
醫務室一如當初般冰冷,里面各種瓶子被打翻在地,各種液體混合著空氣,讓艷艷有種怎麼會忘帶了氧氣面具的遺憾。她忍耐著刺鼻的氣息,努力翻找著,希望能有什麼發現。
醫務室的抽屜里有本日記,被艷艷拿了出來。里面記載到︰某年某月某日,學校決定進行一次大規模的焚尸行動。但校方始終忌憚會有邪靈出來作祟,于是買了兩只巨大的石獅子放置在焚尸爐門口。以保佑安寧。
看到這,艷艷心里一喜,畢竟或許大方向沒錯,確實石獅子在焚尸爐那里?接下去只要去了就行。後面的日記就是一片空白了。艷艷隨手把日記又扔回了抽屜里。然後往焚尸爐方向前進。她以為一切已經勢在必得了。
日記被扔進去以後,沒放穩,掉到了地上。抽屜里的隔板早已被腐蝕的差不多了,所以那本日記因為重力加速度,把抽屜砸的一個洞。那本日記掉到地上的時候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面只有幾行字︰某年某月某日,學校以為惡鬼不會出來作祟了,于是把石獅子搬走了。自那以後,學校的焚尸爐就再也沒有太平過。最後不得已,只能廢棄不用了。可學校不願公開消息,于是也沒有采取任何封鎖措施……
醫務室里是冰窖,用來存放尸體的,準確來說是廢棄不用,準備焚燒掉的尸體。因為需要解剖的,或做為標本的都是放在福爾馬林里面,不會放在冰箱里面。冰凍過的尸體本身解凍的過程就很復雜,所以學校為了省卻這一步,一般都是拿新鮮尸體做解剖的。除了特殊實驗,比方說是動物尸體,或者某些細胞組織需要觀察凍了之後的情況,會特地放冰箱保存以外。但這些也是小冰箱,和那些大的無法比。
上一次艷艷她們還記得就是在這個冰箱里,找到了好多活著的惡鬼來襲擊她們。所以到現在還記得。還有那醫務室里的那具尸體。這次只需要找石獅子,所以艷艷覺得仁慈多了。至少不血腥。
進入冰箱,周圍陰氣很重不算,還異常冰冷,冷到艷艷幾乎一直在發抖。學校應該不會那麼白痴到把石獅子放在冰箱里啊?但凡事都不能輕信,于是她還是小心拉開了一個冰箱。里面赫然出現了一個解剖了面部器官的尸體。臉上沒有一點點肉,可身體以下的都不要了。這種尸體艷艷很清楚,肯定是老者的。器官也無法移植,所以一般只做部分實驗就被丟棄了。
她小心把冰箱推了回去。老者的尸體在冰箱里,動了一下,但動作很小,艷艷沒注意到。再打開一個,是個連大腦都沒有,器官都被移植了,只剩下一個大致的骨架還存在的尸體了。這種類型一般是死刑犯的,反正死刑犯的家屬在認領骨灰盒的時候,只有一個盒子而已。所以一般不會有人去為死刑犯的遺體做最後確認。在某國,死刑犯幾乎相當于是被剝奪人權的。其實活著的人也未必有什麼人權可言。都是當官和有錢的說了算。
就算在那部很出名的片子,2012里一樣,登上船逃生的也是有錢人。窮人要拼盡最後一絲努力,也未必到的了那個象征和平永生的彼岸。其實所謂的人權,根本就是在沒有人權的社會里,被提出的一個類似于烏托邦的東西而已。存在,也看的到,想象的到,就是不可能達到而已。
終于艷艷在繞了一圈之後,從廢紙婁里找到了一張被揉成團的紙,上面寫著︰此批廢棄尸體將于某年某月某日被焚燒,被焚燒的尸體名單如下,只是為何少了具尸體?不得而知……艷艷看到那個日期,不就是當天嗎?離焚燒還有五分鐘。莫非這些尸體?只是什麼叫少了一具呢?難道是指?
這時艷艷听到有聲響,回頭一看,剛才那些關著的冰櫃已經全部打開。那些尸體居然自己站了起來。是艷艷來釋放了他們。就是艷艷把抽屜打開了啊?
眼下那些尸體就站在艷艷的身後,這點已經被確定了。艷艷不用回頭就可以知道大致方位。她用鞭子直接一回身的時候打了上去,但是沒用,居然一點反應沒有?莫非是那些惡鬼凍的太厲害了?還是他們已經還不是惡鬼,只是單純的尸體而已?除非惡鬼對艷艷沒有惡意,不然不會失效。眼下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那領頭的尸體正是那個臉上器官都被取走的老頭,他用空洞的嘴對艷艷說︰「你就是那個最後一具尸體啊?還不快跟我們走,愣著干什麼?延誤了焚燒時間,你擔當的起嗎?」
艷艷和哈尼愣了一下,知道自是得罪不起那些對鞭子不起作用的尸體,當下也只能跟著他們走了。而通往的方向只有一個,那就是焚尸爐?那老頭又說︰「人齊了,大家。」
艷艷心里咯 了一下,為保險起見,她走在了最後一個,就看著眼前這些各個殘缺不全的人在帶路。而當她來到焚尸爐的入口時,不禁嚇了一大跳,因為她沒看到門口有任何的石獅子?這也就意味著,一但尸體被焚毀,怨氣出來,艷艷連一點防護的盾牌都沒有。
自己怎麼辦?眼看著帶頭的尸體已經先一步跨進了爐子了,後面的尸體都跟著,沒有一點猶豫,艷艷在想她要跟嗎?跟,自己必死無疑,不跟,眼下又沒有更好的出路,除非找到那兩個石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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