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送貓上路
夜已深,老鼠精們陸續進來了-_()似乎它們早已把這里當成了根據地。白天可能出去做事或者捕獵之類的,晚上進來享受和進食。生活倒還算是井井有條,不出什麼岔子。
張俊見它們進來的時候一個個神氣活現的,再想想村長和那些小貓們死的多麼的淒慘,心里便氣的牙癢癢的。
憑什麼這世道上有這麼多壞人可以如此逍遙,而好人卻要因為各種原因受盡虐待和壓迫。各中原因只有自己清楚了。若是在好人遭受無故冤枉的時候,有人可以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興許事態就不會如此發展了。
人最可怕的現象是冷漠啊,很多人想想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想再去參與和攪和了,疏不知這樣會害了多少人?難道非要等自己輪到這種事了,再去想辦法嗎?
不過張俊一直躲在大櫥里,觀察著外面,他希望那些老鼠精們可以早點去吃蠟燭,那樣他就可以早點下手了。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話說它們今天好磨蹭啊,到現在都不肚子餓嗎?看的張俊真恨不得把蠟燭拿出來塞它們的嘴里。最好鼻子里也塞一點。
眼看那些老鼠精們磨磨蹭蹭的往飯廳挪去,終于把箱子打開,蠟燭拿了出來。張俊心想,快吃快吃啊,等什麼呢?那麼多又大又香甜的蠟燭,難道勾不起你們的食欲嗎?怎麼還不吃呢,等死我了。
帶頭的老鼠把蠟燭終于塞在嘴里咬了一段,這下大家都可以開吃了。眼看小的老鼠精蹲在地上,吭哧吭哧的拿地上的碎蠟燭在舌忝了。那些大的居然吃的比平時要慢好多。
難道它們發現了不對勁不成嗎?張俊心里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果然,那帶頭的老鼠把嘴里的蠟燭往外面一吐,說︰「小的們,這些蠟燭有古怪,大家先別吃了。」
一聲令下,只見底下的老鼠們抬起驚訝的眼神,紛紛想把嘴里的吐了,或是把肚子里的給硬摳出來。但是也有一些因為肚子實在太餓,忍不住又咽了幾口下去的。對它們而言,什麼味道怪不怪啊?它們本來就是只能吃幾口小的而已,能吃飽就不錯了。
那些底層的老鼠們,紛紛抬起疑惑的雙眼看著那個帶頭的,看它究竟打算干什麼。畢竟好不好吃是由它們說了算了。自己想想真氣啊。憑什麼自己不要吃,還不讓底下的吃。大家一天下來已經夠累了,連吃頓飽的都不行,簡直比日軍還殘暴呢。
這要是放在以前,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別說這些蠟燭,草根樹皮什麼不吃?人到後面不還吃我們老鼠嗎?想想真可悲。有些老鼠精們心想,若是給不出一個好的解釋,我們就先把你給吃了。大家都受夠了。你白天醒著不干活,看我們干,晚上還給你先吃,憑什麼。
眼看小老鼠精們的怨氣越來越重了,帶頭的老鼠無奈,一直用鼻子在聞,又聞不出什麼,只好作罷。勸大家開始吃。那些小老鼠們早已按耐不住了,紛紛跳起來指責它。
大的沒辦法,只能為了補償它們,叫它們去樓上拿具尸體吃。小的們頓時歡呼雀躍起來,去樓上興致勃勃的扛尸體去了。這次因為不是為了老大,而是為了自己。都一致挑了個最細皮女敕肉的吃。心里好不高興。
大老鼠心想,只能先鞏固自己地位再說,否則失了民心,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張俊看到這里,覺得這群老鼠做事確實太謹慎。若不是有村長提醒,只怕自己到現在都沒辦法呢。
等到尸體都啃的差不多了。那群老鼠還意興闌珊,半點沒有想暈或者想睡的表現出來。這下可急死了張俊,莫不是村長的藥有問題,還是藥對它們而言已經免疫了?
畢竟自己一直在這里看著,當中應該沒有被掉包的可能才對啊?如果藥真的已經失效的話?究竟該怎麼辦?自己的一切不是都白廢了嗎?
夜已過半,張俊見它們還是很神氣,料想藥肯定出了岔子。也沒有辦法,只能另想主意了。那些老鼠們拿出了一個麻袋,扔到桌上。張俊覺得那麻袋不就是白天小男孩杯蠟燭進來的那個嗎?怎麼會到了老鼠精們的手上呢?
結果麻袋打開,里面裝的不是別的,正是那個小男孩。張俊不禁大吸一口冷氣,它們本來不是依靠小男孩幫它們天天送蠟燭的嗎?為什麼要把小男孩也給抓來呢?還是它們抓到了什麼可以替代那個小男孩的人呢?
大老鼠說︰「這家伙已經沒什麼用了。我們今晚給他個痛快,也算是報答他那麼久以來為我們找食物。我們是不是很仁慈啊?」底下小的老鼠精們紛紛舉爪子歡呼著,表示同意。
有一只跑到小男孩身上,用爪子把他撓醒。小男孩惱羞成怒,罵它們沒有人性,一點不知道報恩,居然還想殺他,實在罪不可恕。老鼠哈哈大笑的說︰「還和老鼠談條件,不是不自量力嗎?能拖到現在就死已經不錯了。你該覺得為了老鼠做貢獻是你最大的榮耀了。」
小男孩想逃,可無奈身上都被綁起來了,絲毫動不了。心里只能懊惱萬分,他對著天大喊一聲︰「村長,我對不起你,沒想到會這樣啊。」說完,那聲音穿破凶宅,往天上奔去,似乎要去安慰村長的在天之靈。
可那聲音改變不了老鼠精們的決定,他們一擁而上,打算把那小男孩給生吃了。一直以來吃的都是已經腐爛的,還沒試過新鮮的有彈性的人肉呢?
雖然小男孩可能長久以來營養不良,但至少不至于很難下咽,用他的骨頭磨磨自己已經快退化了的牙也好。想到這些,那些老鼠精們的口水都流了下來。
小男孩閉著眼,連看都不敢看了。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罪有應得,怪不得別人。有這麼個下場也是早晚的事。只怪自己的思路有問題,以為老鼠精的話都值得相信。
那些小老鼠精們已經紛紛爬到了他的臉上,伸出了自己骯髒的舌頭和牙齒,對準小男孩臉上的鼻子和嘴巴就開始咬。剎時,新鮮的血液噴濺的到處都是。
小男孩硬是忍著痛,氣都不喘一口。這股耐力倒是很讓張俊佩服。不過張俊已經不敢看了,生吃對他印象里,壓根就不是什麼好事,自己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但接下去發生的情況卻令張俊想不到,本來他會以為會听到那些很難接受的,啃食血肉的聲音。或是等到出來以後,看到一個只剩下骨頭和殘渣的可憐樣。
卻沒想到,听到了好幾聲很沉悶的聲音。而且那些聲音還在不斷傳來,一聲接一聲。張俊斗膽睜開眼楮去看,估計是藥終于起作用了,那些吃了大量含有毒鼠強成分的蠟燭和尸體的老鼠精們紛紛倒下。
張俊心想太好了,終于等到這個時候了。就連小男孩自己似乎都沒有想到,本以為自己會淪落為老鼠精們的夜宵,卻沒想身上只是破了幾塊皮而已。
終于只剩下那只謹慎的大老鼠還是站在那里,驚恐著看著倒在地上的手下們。心里無不惱羞成怒,但也無濟于事。就算拿牙齒去啃,拿爪子去抓,也絲毫沒用。
那些倒在地上的老鼠就是醒不過來。全身上下還泛起了一層明顯是中毒跡象的深綠色斑點和水皰。本來還是幻化成人形的,吃了藥倒下以後,紛紛變回了猥瑣的老鼠樣。一個個灰頭土臉,滿面猙獰。
張俊心里的擔心終于落了地,眼下他只要早點把那兩只貓的骨灰給落地,就算完成任務了。此時的他,也顧不上還有只老鼠沒解決,直接從大櫥里爬了出來。
大老鼠沒想到還有人躲在這里,想指揮手下去干掉張俊,也沒人理他了。于是只好自己張牙舞爪的撲上去。但好久沒怎麼運動的老鼠,又如何是張俊的對手呢?
外加它的身形早已肚圓腸肥的,被張俊拿腳一踢,就滾的老遠的。直接腦袋撞在牆上,外加到底也吃了點藥,一撞就這麼暈了過去。
張俊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了,看來真的對付起來也不難嗎?于是他走到小男孩邊上,雖說小男孩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但他還是想放他一碼,畢竟孩子還小,還可以教育。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小男孩雖然知道張俊沒打算害他,也沒打算抱負他,心里早已愧不敢當,但眼看外面的天快亮了。雖然張俊感覺不出來,但小男孩知道。因為他對這里的時間早已熟悉了。
而一旦天亮,迎面而來一個大問題就是那兩只貓的骨灰再放下去也沒用了。所以一定要趕快啊。他沖著張俊大叫一聲︰「先辦正事要緊啊。這里不重要。」
張俊自是再傻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慌忙先砍斷了小男孩身上的繩子,然後快步向樓上跑去。捧著壇子下了樓。剛埋到地下,兩只貓的亡魂便出現了,在地上磕頭謝過張俊的幫忙。便走了,投胎去了。
那白貓為了感激張俊的行為,還給了他一個縮小版的自己的塑像,她說可以報答張俊的大恩。以後若是有鬼怪欺負他,可以用這個塑像抵擋一陣子。
張俊用手握緊塑像,牢牢抓在手心里不敢松開。然後來到小男孩邊上。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小男孩用繩子反而把這些老鼠給綁了起來。一些藥吃的少的老鼠,已經清醒了過來。
因為已經天亮,所以只能變回老鼠樣子,變不成人形了。見自己被綁著,嘴里又塞了蠟燭,叫不聲音。當下覺得難受,便渾身亂扭,只可惜還是掙扎不出來。
驚恐的看著自己被綁起來的身軀,愣是個傻子,也知道自己即將上路了。小男孩見張俊也算完成了任務。便往那些老鼠身上點了些油,然後扔了把火上去。
火光頓時四起,小男孩叫張俊可以出去了。張俊想帶小男孩一起走,但是小男孩不肯。他說自己已經沒爹沒娘了,身上早已被那些老鼠精們下了毒,就算出去也活不長。所以打開門,把張俊往外一推之後,自己徑直走向了火光深處。
任憑張俊在門外拍打叫喊,小男孩也不理他。門里只听的到劈啪的火焰聲,以及老鼠們的叫喊聲。一片狼籍。直到房子全被燒毀,這個凶宅也就從此以後銷聲匿跡了。
張俊大致數了一下,過去了四天。自己為以後的兩個凶宅節約了一點時間。他理了一下思緒,就往村口走去。半路踫到了一個穿著很華麗的老婦人,正覺得奇怪,這里怎麼會有如此雍容華貴的人出現呢?
還沒來得及上去問,那老婦人便把臉給抬了起來。只見那老婦人長著一張耗子臉,臉又涂了不少粉,白的嚇人。身上的穿戴一看就是那凶宅後門的那個老婦人。沒想到也是只耗子精。怎麼沒把她給一起燒了。
張俊一臉怒氣瞪著她,剛想抬起手打人。雖說他從不打女人,但打只母老鼠不為過?沒想到那只大老鼠倒先自己給跪了下來,然後向著張俊猛磕頭求饒。一邊還把自己身上的首飾給拿了下來。想向張俊塞紅包。
張俊蔑視一笑,對她說︰「收起來,我不吃這套,你們做了那麼多虧心事,還不趕快去受死。」說罷,一拳砸向她的太陽穴。老婦人躲了一下,但還是被打到了臉,鼻子已經開始往外冒血。
她忍著疼,一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對張俊說︰「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也知道自己該死,但是我願意給你指條明路,我受惡魔的指使帶你去下一個凶宅。如何?我若現在死了你可就去不了啊。」
張俊見她賊眉鼠眼一頓奸笑。自是知道沒安好心。但想想自己確實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當下只能先跟著她,反正她若敢騙人再殺了她不遲。
老鼠精帶路很快,步態輕盈,張俊需要加快步伐,才能跟的上她的腳步。只見她居然把張俊還是往原先的那個凶宅的地方帶,張俊覺得好生奇怪。看來多半是騙他不假,要帶他回去報仇是真。
心里一陣暗怒四起,打算找機會還是結果了她便是。沒想到老鼠靜把他帶進了院子以後,就不進去了,而是把他帶到那口裝滿貓尸的水缸邊上。
張俊覺得奇怪,帶他來這里干嗎?心里好不痛快,那老婦人把蓋子一打開,一股臭氣頓時四起,張俊忍不住捂著鼻子不敢呼吸。里面那麼多貓尸,他早已領教過一次,不敢再看第二次了。實在太恐怖了。
而那老婦人倒是覺得沒什麼,居然乘著張俊不注意,一把把他踢進了水缸里。然後迅速蓋上蓋子。不讓張俊出來,水缸上還壓了好多石頭。
張俊忍著惡臭,就算想把蓋子打開,也動不了手。看來此時他真的上當了。一邊詛咒老鼠精們不得好死,一邊想辦法,怎麼才能離開這里。
那老婦人對屋子大喊,兄弟們,我幫你們報仇了。說完便自己撞牆死了。她覺得一個人太孤單了,還不如大家一起上路比較好。反正不勞張俊動手,自己撞牆比較痛快。
張俊在密不透風的水缸里已經快要窒息了,朦朧中也只看的到眼前一陣發白,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惡魔在地獄一直密切觀察著張俊的情況,見他總有貴人相助,心里恨的不得了。他當然不會讓張俊這麼太平下去的。既然第一個破解的如此簡單,剩下幾個就一定要好好安排才行。
絕對會給張俊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看張俊如何才能逃月兌出去。惡魔往地獄深處的一個透明的水缸里撒了點黑色的粉末,剎時天地變色,周圍涌起一陣黑煙,不斷四散開來。
慢慢籠罩在三個人的棺材上面。三人的印堂開始發黑,像是中毒一樣,而惡魔卻面露笑意。心里的喜悅逐漸涌上心頭。
惡魔用手再次撫摩了一下艷艷俏麗的臉龐,並且在她完美的身材上不斷游移著,口里念著︰「張俊,這次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和我斗。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處的。你就等著。」
張俊在水缸里直到暈死過去,但似乎沒有完全的死,意識還算比較清醒的。他好象覺得自己被人一直抬著一樣,搖晃來,搖晃去,人暈的要死。就是不知道自己會去哪里。
水缸外面的天早已變了顏色,不再是那個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的樣子里。因為張俊睜開眼的時候,明顯看到有光線透了進來。陽光暖暖的,照的他很舒服。
而周圍那些死去的小貓,居然一下子沒了蹤影,變成了許多別的東西。雖然也是白白的,但似乎很軟,而且很香,不再是尸體發出的燻人的臭氣了。我到底在哪?張俊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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