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觀鈴她還能活多久?」我猶豫著,雖然知道這出這種話非常的不吉利和傷人,但有時候卻也不得不去面對現實,任誰看到她現在瘦弱的樣子都會感覺心痛
晴子听完後,臉直接拉下來,凌厲的看著我,「只要你離她遠點就行了。」
「呵,雖然很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如果能夠在最幸福的一剎那死去又有何不可?觀鈴那麼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連你這個作為母親的人都在故意遠離她,她這樣活著就跟死了又有什麼意義?」嘆了口氣,說實話,他人死活與我何干,就連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我都覺得違背自己的心意,但那又如何,還有什麼能比的上一個人孤孤單單活一輩子,沒有任何人願意去接近她,甚至是連自己最親的人都要遠離她更加可悲呢?
「好了,你可以走了。」她沒有再听我的話,對著我擺了擺手,反而是拿起在桌底下放著的啤酒瓶將之擰開後,大口大口的喝著,臉上洋溢著淡淡的酒暈
「我想在臨走之前去看看觀鈴……」猶豫了一下,心里頭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許她會拒絕吧
「去吧,去吧,去了就永遠也不要再讓觀鈴看到你了,這也算是我這個作為母親的人對你的唯一請求。」她低著頭,讓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小腦袋趴在桌子上,無聲的啜泣著
「恩!」沒有再看她了,因為已經知道再怎麼勸也是無濟于事了,她也很痛苦,明明是自己最最喜歡的女兒卻連與她擁抱和親近都得忍受著,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也許是全天下所有生為母親的人都會為之哀傷吧
行走在走欄上,隱約間看到觀鈴曾經偷偷在暗處留下過的腳印,推開了她的房門後,女孩靜靜的躺在床上,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她的臉上,那張可愛且蒼白的臉是多麼的令人感到難受
緩緩的坐在她的床前,此刻的她閉上眼楮,「已經睡了嗎?那麼就不打擾你了!」感覺的到那一抹淡淡的余溫,她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睜開眼楮,看著我,「不要走!」
「可是,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呢,你就那麼相信我嗎?」撫模著她的臉頰,我略帶無奈的說道
「你是我的朋友呢,剛剛你說的話我都听到了,我覺得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你知道嗎?跟你在一起的這一天,是我從出生到現在最為幸福的一天,我想要你一直陪伴我,陪伴我……直到……我死……」
哀傷的語氣下,流露出來的依賴感,就好像是有一把針深深的刺入了我的心中,「別傻了,好好休息吧!」現在也只能如此了,以她現在的狀況實在是不樂觀,輕輕的幫著她蓋上被子,女孩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我
「你要走了嗎?」她語氣變得有點無奈和感傷
「恩,不是永遠的走,也許很快就會再次見面也說不定呢。」她的頭發很香,就算是距離有點遠,但還是能夠聞到
「晚安!」她張了張嘴,然後將棉被緊緊的覆蓋在自己的頭上,一個人躲在了黑暗而又空洞的被窩
這雙手還能支撐她多久,可惜我並不知道,隔著被子,緊緊的抱著她身體,黑暗的夜空之中,但願能給她帶來些許的溫暖吧
時間過去了很久,她一直呆在被窩里,也許已經睡了,而我的手從來就沒有松開過,甚至是可以透過那被子,去聆听的到她此刻的心跳聲
門前的敲門聲響起了,知道一切都要分別了,也許真的是永久的分別吧、松開了手後,一個人緩緩的消失在了黑暗的房間里,房門被關上的一剎那,也許她會更加的孤獨寂寞吧
「抱歉!」晴子雖然是一臉醉態,但還是能夠看的出來她一直都是清醒著,至少內心是清醒著
「沒事,說抱歉的應該是我才對!」嘆了口氣,「要好好照顧她呢。」
黑暗之中,獨自前行的影子,推開了觀鈴家的大門,一個人行走在黑暗的街道上
月光籠罩著的夜幕,行走在被街燈所渲染的道路,夜晚的風很冷,甚至是忘記了現在的我依然是在做夢,一個人坐在了空蕩的長凳上
遠處有一座神社,說實話,對于神社我總是帶有幾分不滿,因為本身就不太相信這個世界上擁有神的存在,更何況腦海中已經想起了雛見澤所發生的一切
我一個人朝著神社走去,那是一種源自于人類對于未知事物的好奇,漸漸的,我看見一道人影停留在了神社的空地上,我緊隨在她的身後,她一個人站在神社門前,不過此時卻也只能是看的到她的背影,想來應該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她留著一頭湛藍色碎發,她的袖口上掛著黃色是絲帶
「大半夜的一個人來到這里可是很危險的。」我小跑著過去
對方听到聲音後,轉過頭來,眼神呆呆的看著我,她看起來給人一種神志不清的感覺,當然她同樣是很可愛很美麗,「比起活下來,倒不如一死了之,為什麼你要活下來?為什麼你就不能夠明白只有死去才是真正的解月兌。」她的聲音厲聲,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女孩所該有的聲音,反而是一個怨婦,恨不得讓所有的人都和她一起死掉一樣
「雖然听不懂你在說什麼,但大半夜出來會著涼的,我送你回家吧!」緩緩的走了幾步後,我略帶笑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而就在此時,她瘋狂的轉過身來,我的喉嚨被她的手緊緊的掐住,天空之中,不知為何,散落著點點的白色羽,我看到了一望無際的田野,周圍的一切已經變了,金色的麥田,晚風輕輕的吹拂著
我的喉嚨被她扼住,但是她又突然間松了開,然後將手緊緊的扼住自己的脖子,她想要做什麼,「孩子,你明白嗎?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月兌。」她不是在對我說的,應該是對自己說,亦或者是這具身體本來的主人
扼住脖子後,她再次發力,「你想自殺嗎?」我笑了笑,按在了她的手上,不讓她繼續下去
「……你是誰?給我滾!」她瘋狂的喊著,只是女孩的另一個意識仿佛是蘇醒了,茫然的看著四周,原本的麥田已經不見了,只有她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神社的原地,身體弱弱的倒在了我的懷中……
身後響起了緊隨而來的腳步聲,卻見一名身著白色醫生袍子的女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