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曦天使已經快走到這邊的,但是一群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惡魔守衛攔住了他們——無疑失寵還有更多的保鏢,不止她身邊站著的這八個。
穆哈迪眨眨眼,然後聳聳肩。「坦白的說,我不是經常進行這麼深刻而沉重的對話。」
魅魔犯罪女王坐在沙發上,雙手休閑的張開搭在沙發上沿,她的語氣透著強勢。「遺憾的是,我們結婚後,你可能常常要進行類似的交談。」
「這句話里包含了一個隱含前提,那就是我答應了你的要求。」穆哈迪說,不遠處曦天使們似乎想要動手,僅僅是見到惡魔,就讓他們極其憤怒了。更別提這幫惡魔還想要阻攔他們。
「這不算要求,其實是個通知。」失寵說道,同時舌忝了一下嘴唇。「怎麼,你害怕了?」
「我什麼都不怕。」心靈術士無所謂的聳聳肩。「和魅魔結婚也是一樣。」
「你應該害怕的。」失寵抬了抬頭,像她的一個保鏢示意。後者咧嘴一笑,轉身往那群曦天使那邊走去,看來要動手了。
「我知道有一個魅魔海倫,她一個人就毀滅了一個王國。那個位面的詩人傳唱海倫的美貌令一千艘戰艦揚帆出海,所以那個位面用毫海倫表示驅動一艘戰艦的功率單位。」失寵說道,斜睨穆哈迪。「而她一半魅魔血統的兒子,才十二歲就搞上了自己劍術教頭的老婆。」
「……那女人跟他跑了,說什麼也不肯回自己丈夫身邊。」失寵接著說完。「他活到一百多歲,仍舊孜孜不倦的搞朋友的老婆,女兒,母親,以及牲口。雖然他沒有像你一樣活幾千年,但他比你要大,我是說局部地區。」
「東拉西扯。」穆哈迪說。「你卻不肯告訴我倉促安排這段婚姻的原因?」
她鎮定的注視著穆哈迪的眼楮,「你看到那邊那些來鬧事的曦天使了?」她用下巴比劃了一個粗略的方向。
穆哈迪不用轉頭,用靈能通感就察覺到了那邊的動靜。曦天使們似乎已經和惡魔動起手來了,俱樂部里的客人們自動推開一個安全的距離看熱鬧。不過兩幫人打的頗為保守,都沒有使用大殺傷性的法術。估計是怕弄壞了城區,引來痛苦女士不必要的注意。
心靈術士點點頭,示意自己看到了。「你的人快把天使們趕出去了。」
「哼,」失寵冷笑了一聲,穆哈迪發現魅魔即使在嗔怒的時候都充滿了一種女強人的魅力。「雖然我很享受時不時扭斷一個曦天使脖子的感覺,但這幫神奴數不勝數,殺都殺不完。天堂山上那幾個閑著無聊的神鐵了心想探知我們之間契約的內容。殺了這幾個灰鷹世界培羅派來的曦天使,第二天費倫的提爾又會派來幾個,再接下來沒準還有其他位面的神插手。」
「我倒不介意他們不斷派手下來送死,但我的客人們可不喜歡天使們在這里出入。」魅魔犯罪女王說道。「所以我得想個法子,讓他們死心,不再試圖從我嘴里套取情報。」
「而和我結婚,就能阻止這些善‘神’的天使?」穆哈迪挑起一邊眉毛。
「完全正確。」失寵接過話頭。「這些天堂山虛偽神明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他們不會違背自己制定的法律。」
穆哈迪覺得自己已經明白對方的意圖了。「你是說……」
「……沒錯,我說的就是配偶保密特權。」失寵搶過話頭把句子說完。「在他們自己制定的法律中規定,配偶之間享有知情但是免于作證的特權。他們制定這條法律的目的是為了維護社會基石——家庭的穩定。但我正好可以拿來用一下。」
「我們結婚以後,那些天使們再也無權威脅或者勸說我說出契約的內容了,因為那違反他們自己的律法。」
配偶特權?穆哈迪知道這個概念,地球上很多法系就有類似的規定。簡單來說,如果丈夫面臨某項指控,不能強迫妻子為定罪作證。用在這種情況倒確實挺合適,唯一古怪的是,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契約的內容是什麼。
「果然是個好主意。」心靈術士覺得這個理由結婚可以接受,如果拒絕,反而可能暴漏自己的真實身份。「你真是玩弄律法的高手。」他真心稱贊道。
「就像我說過的,我雖然生為惡魔,卻在巴托九重獄長大。」失寵仰頭靠在沙發背上,聲音中滿是自信。「魔鬼們那些手法,我再熟悉不過。」
「不過,你也別太高興。事情完了之後,我再休了你。」魅魔犯罪女王補充道,眼楮沒有看著心靈術士。
一個沙漏時前,自己還在心里嘲笑法赫德想多了,自己不是去找女人享樂的。一個沙漏時之後,自己就娶了個只見過一面的魅魔為妻。穆哈迪想,自己的遭遇還挺奇特的。
婚禮很簡單,不是任何人夢想過的那種。臨走前,魅魔犯罪女王給了心靈術士一個戒指,可以召喚惡魔打手,以及和她聯系。她說,三個月後,再來印記城兌現契約的內容。
失寵女士的手下告訴了他去阿塔斯的傳送門在哪里,還告訴了他其他很多有關于印記城的傳送門的知識。印記城到處都有傳送門,有的被人發現了,有的從未被開啟過。
而開啟這些傳送門所需要的要素也是五花八門的,有些傳送門需要物件觸發。物件可以是一把鑰匙,可以是小飾品,也可能是穿的衣服,地上撿的垃圾,甚至是顱鼠尾巴一類的東西。什麼都可能成為開啟一個傳送門的條件。
傳送門開啟的條件也可能是特定的打開姿勢,比如印記城里有個狂犬幫,開啟到他們總部的傳送門,就要繞著狂犬雕像跑三圈,然後對天嚎叫。
口令,聲音什麼的也可能是開啟傳送門的條件。口令的種類也五花八門,印記城里常有的一種事故就是,有的人一條路走了幾十年了,有一天哼著一首新學來的歌,就開啟了某個傳送門,跑到不知道哪個位面去了。
正因為如此,穆哈迪也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正往同伴們下榻的旅舍里走,不知道怎麼就走進了一個突然打開的傳送門,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神秘的傳送門也許只有在夜晚,一個獨行的阿塔斯人通過的時候才會被打開。要麼就是一個娶了魅魔的男人低頭思考心事的時候也會開啟。也沒準是有許多個不同靈魂在體內的怪人邁左腳的時候開啟。
穆哈迪只覺得自己邁出了一步,突然就出現在了一個類似下水道的地方。這種傳送既不是魔法也不是靈能,就是印記城的位面特性造成的,所以他完全沒有預料到。不過被傳送後,心靈術士立刻進入了臨戰狀態,強大無比的氣息從他體內發出,他的身體微微抬離地面,體表上浮現出藍色發光的紋路,眼楮里也射出光芒。
初探傳奇境界,這就是穆哈迪在不喪失自我的情況下能支配的最大力量。
一個陌生而強大的思維波動就在離穆哈迪極近的地方,心靈術士集中精神,一個威力十足的異能已經成形,隨時準備攻擊敵人。
但是敵人卻沒有現身,那個陌生而強大的思維波動閃過害怕的色彩,然後他好像認出心靈術士來了。「嚇死我了!」那個思維波動用靈能傳訊道。「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沉默王派人殺我來了!」
原來是你,對方的傳訊中這麼說。可‘我’指的是誰?指的是穆哈迪,還是拉賈特,心靈術士想。
沉默王又是個什麼東西?穆哈迪從來沒听說過這號人物,莫非是某個印記城強者?和來世俱樂部的犯罪女王失寵女士類似?
該不會自己又要被逼婚一次吧,心靈術士心中突然涌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你在這里!」穆哈迪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為自己爭取時間。這個思維波動離自己很近,幾乎是面對面了,怎麼居然觀察不到?這人隱身了嗎?不可能,自己明明沒有察覺任何魔法波動。
心靈術士集中精神,探查思維波動的來源,然後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穆哈迪身處的下水道里,地面上到處都是一種長得像老鼠的嚙齒動物,思維波動就是它們發出來的。不過,這些家伙和普通的老鼠有一點不同,它們的腦子是暴漏出來的。
顱鼠,穆哈迪想,這東西叫顱鼠,他似乎在什麼地方听人介紹過。
顱鼠是天生具有心靈異能的老鼠,單只的顱鼠和老鼠區別不大,但是它們一旦成群,就恐怖了。
一只顱鼠能自動地與附近的其他所有顱鼠進行心靈感應聯系,這使得它們不僅能分享彼此的思想,還能共享腦容量。據說五十只顱鼠聚在一起,就能達到一個普通人的智力。而穆哈迪現在身處的下水道里,密密麻麻,也不知有成千上萬只顱鼠。
「是的,是的,就是我,就是萬眾一體。」顱鼠的集群意志再次用靈能傳訊,它雖然十分強大,卻似乎很膽怯的樣子,到底本體是嚙齒動物。
不過,萬眾一體這個名字倒挺貼切的。這個集合怪物,也認識拉賈特嗎?
「既然大人您來了。」萬眾一體發問了。「我就斗膽問一問,準備完成了麼?」
這是一天之內,第三個和穆哈迪進行這種談話的人了。準備完成了麼?什麼準備?‘我’答應這怪物什麼了?
「就快要完成了。」穆哈迪謹慎的回答,同時做好動手的準備。
沒想到對方不虞有他,只是唯唯諾諾的回應道。「快完成了就好,快完成了就好……我天天提心吊膽,就害怕沉默王打上門來。」
萬眾一體接著用靈能傳訊,「我這邊的準備已經完成了,千魂首大人,等你做完那件事我就兌現諾言。」
它以為我是千魂首?穆哈迪想,這可有趣了。千魂首也來過印記城,不過他來這里,找這群顱鼠干什麼?
「我有一段時間沒來這里了。」穆哈迪模稜兩可的說,這里可以指印記城,也可以指這個萬眾一體藏身的地方,他試著想套對方的話。「這段時間,這里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事了麼?」
「日復一日,印記城中並無新事。」萬眾一體似乎不想多談,他的思維波動里彌漫著恐懼的色彩。無論那個沉默王是誰,無疑已經駭破了這群鼠膽。「我,我得走了,千魂首大人。我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沉默王會找到我的!」
「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們交易!」
說完,這群顱鼠齊刷刷的朝著一個方向逃走了,好像海水退潮一樣。
心靈術士目送萬眾一體離開,想了想,展現異能將自己傳送到了同伴們下榻的旅舍附近。
看來以後不能在印記城隨便亂走,穆哈迪想,我還是多用傳送異能吧。
這間旅舍的經營者是一只老年白龍,就趴在一進門的大廳里睡覺,看到有人進來了,微微抬起眼皮,然後又睡著了。
穆哈迪沿著扶梯走向旅舍二層,法赫德早已在那里等他了。「我幫你暫時勸住她了,可接下來怎麼哄她可全靠你了。哦,另外你那個靈能者同伴一直陰著臉,我猜她的心情也很惡劣。」
「出什麼事了?」心靈術士不解。
「你結婚了,不是麼?」法赫德奇怪的說,「方才街頭上都傳遍了,來世俱樂部的女老大,智慧****的**取了一個阿塔斯巴佬。那不就是你麼?」
穆哈迪感覺頭好像有點大了,似乎比面對強敵還激動。自己確實變得比以前更情緒化了,他想,天琴終究沒有給自己體內其他人的靈魂也動過手術。
「我可以解釋。」穆哈迪說。「我有正當的理由。」
「我的朋友啊!」法赫德長嘆了一口氣,拍拍心靈術士的後背說。「作為一個能讀心的人,你可真愚鈍的厲害。女人要听的才不是什麼正當的理由。你不能靠縝密的邏輯說服一個女人,你得曉之以情打動她們才成。」
「听上去你好像有這樣的經歷一樣。」
「有一次,我在伯德熾的一家煙館里喝多了,醒來以後也發現自己結了婚,我的房間里還多了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和一只活生生的巨蟒。」法赫德說。「不過事先申明,雖然她是我妹妹,可我不反對你放縱一把。男人麼!只是,別留下爛攤子。」
穆哈迪這時候注意到法赫德眼眶上有淡淡的淤青。「這傷痕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不是去找女人的麼?我就這麼告訴我老妹了。」法赫德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結果你結婚的消息傳來,她就打了我一拳。」
心靈術士拍拍對方肩膀,然後走人他們的房間,面對茫然不可知的命運。
這是個有四間臥室的套房,當穆哈迪走進來的時候,兩個女孩正在低聲交談著些什麼。
看到穆哈迪進來,法圖麥扭過頭來,氣哄哄的說︰「不要跟我說話,在我眼里你現在就是個死人!」
阿伊莎也抬起頭來,看到穆哈迪似乎松了一口氣。「如果你有空,可以來我的房間談談。」她說完,就低下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只剩下法圖麥氣沖沖的看著心靈術士,法赫德似乎早就開溜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穆哈迪感到一陣無力,開口說道。「無論你听說了什麼,我都可以解釋。」
「我不听!」女孩說。「你現在就是個死人!」
「那我也是個特殊的死人,因為你從來不對別的死人發火。」穆哈迪皺皺眉頭。「這是座騙子雲集的騙子之城,你寧願听信街頭流言,也不肯听听你的部落詠者?這算是酋長的作風麼?」
「我對待死人的方法就是割了他們的腦袋,插在帳篷前的柱子上。」法圖麥說。「然後我才不發他們的火。」
「這里沒帳篷。」穆哈迪指出。「而且,我沒和別人結婚,如果這是你想知道的話。」
「沒有結婚?那麼那些流言?」法圖麥用疑惑的語氣說。
「……都是假的,這就是流言的定義。」穆哈迪上前,坐在阿伊莎方才坐過的椅子上,對著精靈少女。「確實有個魅魔向我提出結婚的建議,不過她認錯人了。」
法圖麥眯起眼楮,兩只尖耳朵似乎立了起來。「然後你就澄清自己的身份了,是吧。」
「不,我將計就計,從她那里騙來了開啟回阿塔斯的傳送門的方法。」穆哈迪避開了重點。「現在我們可以離開這座城市了。」
法圖麥可沒這麼好騙,「所以說你還是和那個魅魔結婚了?!」
「不,那個魅魔自以為嫁的是另一個人。因為名字是假的,所以婚姻的誓言對穆哈迪沒有效力。我沒娶任何人,這就是事實。我也沒踫她。」心靈術士說道。
精靈少女還是有些懷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就現在宣布娶我,這樣我才放心!」法圖麥一下子口不擇言,自己主動說出要穆哈迪娶她的話來。話一出口,她就覺得有些害羞,臉頰轉為微紅,可她沒有收回自己的話。
「這可有些難辦,按照任何法律和習俗,活人都不能嫁給死人。」心靈術士露出一副遇到棘手事情的表情。
「好啦,我不把你當死人了。成了吧?」
「如果你不介意沒有婚禮儀式的話,我沒什麼反對意見。」
「那可不行,我要最好的儀式!我要讓它成為一生的記憶!」
「那我們就先回阿塔斯,好嗎?」穆哈迪說。「用我騙來的傳送門的消息?」
「我查了一下關于那個魅魔的訊息。」在阿伊莎的房間里,她這麼告訴穆哈迪。「她的母親紅色壽衣是無底深淵第一層,萬淵平原的領主,斷域鎮。但失寵女士和她的母親並不和睦,據說實際上兩者勢成水火。她在印記城站穩腳跟,背後有其他勢力支持。」
「確實令人好奇。」穆哈迪說。「一個指揮魔鬼的惡魔,在諸界中可不多見……不過這就是你要和說的話麼?」
「我只找到這些情報,失寵把自己的過去掩蓋的很好。」阿伊莎抱歉的說道,「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應該還能發掘出什麼來。」
「不,我還以為,你和法圖麥一樣,因為那些流言……」穆哈迪說。
「你有你的理由,我始終相信這一點。」阿伊莎說。「而且你知道,由于天琴的改造,我很難生氣。」更難生你的氣,女郎在心里對自己說。
「如此就好,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心靈術士難得的趕到有那麼一絲感激之意涌現在自己心中。「繼續調查你認為有用的東西,有朝一日,這能派上大用場。」
「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回阿塔斯去。」
他們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念誦完正確的口令,又以正確的姿勢推開了一扇門。那門瞬間變成了一道跨位面的傳送門,穿過它,這幾個阿塔斯人就離開了印記城。
由于來自多元宇宙里的各個種族都在此出沒,所以印記城的空氣里,施展彌漫著各式體味。而阿塔斯的空氣,永遠是那麼干燥,酷熱。
一跨過傳送門,穆哈迪就感覺到了空氣的變化。
炎熱,奇怪的是,居然還有些濕潤?
一條遼闊的大河在心靈術士眼前緩緩流淌,河邊非常擁擠,一半是乞丐和麻風病人。各式骯髒破舊的房子歪七扭八的搭建在河岸上,沒有一座老房子,也沒有一座新房子。都是些寥寥草草搭建的劣質木屋,要塌沒塌的樣子。
這條巨大的河流比心靈術士在地球上見過的任何水系都要遼闊,它的兩岸之間相隔足足有十多帕勒桑,船舶航行在它的中央,幾乎看不到岸邊。但這條巨大的河流此刻卻顯得十分擁擠。不少大船航行在河流中央,小販們劃著的小船就圍在周圍,高聲吆喝著,似乎在兜售河燈、念珠、香木等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些木制的河燈就飄在河流上,閃爍著火光,幾乎把河中央給佔滿了。在靠近岸邊的地方,沒有多少船只和河燈,但擁擠的程度卻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好多半luo的人在河邊沐浴,男的多半赤膊,只穿一條短褲,胳膊上帶著瓖嵌某種寶石的鋼環,什麼年齡的都有。這些人要麼級胖要麼極瘦,但皮膚都比阿塔斯人要深不少。沐浴的女人很少,一半都是中老年,幾乎一絲不掛,只披著薄紗,胳膊上帶著銀與玉的臂環。這些人浸在水里,搓揉著自己的身體。
水再淺一點的地方,不少人正在刷牙。一半用手指,一半用樹枝,刷完後他們就直接把水喝掉了。幾具尸體飄在河面上,吸引了一些蒼蠅。岸邊還有個點著的尸堆,有些像是祭司的男人正在往火里加香料,發出讓人窒息的氣味。尸堆周圍的地面都被烤黑了,看來這里常年處理尸體。
離尸堆不遠處的水上,半頭死掉的動物飄在水上,一群長得像狗一樣的動物正在啃噬它的內髒。
「這里不是阿塔斯!」法赫德喊道。
穆哈迪已經用靈能佔卜過了一遍,知道的比精靈要多。「這里確實是阿塔斯晶壁系……」
「……只不過,這里不是阿塔斯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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