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的眼楮……」士兵們問道。
「沒事。」穆哈迪回答,由于魔法的影響,他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正常的動作。「這魔法我見人施展過,不是永久性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割下他的腦袋來,證明我們已經把他殺了。」他閉著眼楮下令,「不然完整的尸體可能被用來復活,我听說安卡拉的那位蘇丹巫王麾下有不少火元素牧師。搞不好他們會施展這類神術。」
「然後,我們回地表去。」
士兵麻利的行動起來,穆哈迪卻感到一陣煩躁。「竟然是你!」這是那個聖堂武士敵人死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這是什麼意思?我認識尼本乃城的聖堂武士麼,還是我這具身體的前主人認識?
看來以後,還得抽時間去搞清楚自己「原本」到底是什麼人,穆哈迪想。不然萬一遇到了過去的仇敵,自己還不知道,那不就太悲慘了麼。
他模索著戴上從敵人尸體上拔下來的指環,感受了一會,滿意的揚起了一邊眉毛。這個指環似乎能夠治療穿戴折的身體,自己身上的一些瘀傷這時候都自動恢復了,效果之神奇,不言而喻。
收拾完戰斗的痕跡以後,一行人邊撤退了。穆哈迪好笑的發現也許這些士兵是窮慣了,竟然把那個聖堂武士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包括金屬都拿走了,連一顆瓖在嘴里的金牙也不例外。
快要回到地表的時候,明顯有戰斗的聲音從上面。沉重而急促的震動不斷傳來,有時候震動特別劇烈,井道頂上會落下一縷縷灰塵來。
這時候,目盲魔法的效果終于過去了,心靈術士又看到了久違的四周景象。不過這時不是停下來的時候,他吩咐士兵們不得停留,趕緊前往上方支援。
這時候的鐵礦地表,已經亂成了一團。
有十幾個和葉齊德相好的聖堂武士,在接到對方的魔法傳訊後,傳送到了鐵礦這里。他們傳送過來後也沒閑著,立刻開始制造混亂,為大軍的進攻創造機會。
這時候,聯軍中隸屬尼本乃城的軍隊已經先行展開行動了。根據戰前三巫王的約定,鐵礦在戰後是歸尤里克巫王哈曼努的,但是這不妨礙尼本乃的人想要先來這里掠奪一番。提爾鐵礦多少個世紀以來一直是阿塔斯上最大的鐵礦,它蘊藏的財富有多少,足以讓尼本乃人覬覦不已了。
巨大的怪物被從不屬于阿塔斯世界的異界召喚而來,它們長著粗壯的螯角,揮舞著燃燒著的武器,足跡則會延伸出火焰。這些怪物被召喚降臨之後,不分敵我的攻擊著周圍一切活物,甚至兩兩相遇時還會自相殘殺,整片整片的房屋在它們的戰斗中被摧毀。
除了怪物以外,聖堂武士還施展恐懼怪影,臭雲術等等能夠大範圍制造恐慌的法術。大批待在鐵礦里的商人和礦工們被法術影響,驚慌失措的到處亂竄。這種無序的行為反而加大了傷亡,在彌漫著火焰和毒氣的戰場上亂竄,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不知道哪里飛來的火球炸成了碎片。
死者的靈魂剛剛月兌離軀體,就被聖堂武士們的死靈法術攫取,成為新一輪法術的原料。于是更多的死亡傾斜向大地,死者的**則被激活成為骷髏或者干尸,在對生者的仇恨支配下攻擊著僥幸活著的人們。
守護者法師們,角斗士士兵們組織起來,反抗這些凶殘的敵人。那些被從異界召喚來的怪物,是他們打擊的首選目標。每一只這種怪物都有至少六千磅重,站立時高達三十尺。它們那肌肉發達的寬闊身體上覆蓋著的晦暗皮膚就如同因極度寒冷而死的尸體一樣。恐怖、血紅色的蝙蝠狀雙翼從怪物們的背後伸展開來,而它們的四條胳膊不停的彎曲抽搐就如同想要將鮮活的敵人碾碎毀滅。怪物的臉酷似騾子和咆哮的獸人的混合體,並且面部、頸部和肩膀的位置長滿了棘刺。
這種怪物最恐怖的特征就在他月復部中間︰一個巨大的,塞滿了淌著口水的舌頭和兩排圓鈍、強壯磨牙血盆大口。位于那令人憎惡的胃囊之上的是一對碩大的、如同大型柳葉狀鐮刀的鋒利螯鉗。戰斗不那麼激烈的時侯,這對螯鉗會慢慢的打開和關閉,垂涎會從他那松垮的唇間緩慢滴落。有些勇敢的士兵想要攻擊著張怪物月復部的大嘴。但是卻不幸的是他們往往會被那張大嘴咬住,活生生的嚼成碎片。
四周一片混亂,穆哈迪打量著戰場,心里得出了一個悲哀的結論,如果混亂持續下去。哪怕外面只有五百人前來攻打,這里也必然陷落無疑。
一只巨大的怪物把一小隊提爾人逼上了絕境,然而就在它得逞之前。一枚泛著白光的光球斜飛了過來,命中了那支怪物,一瞬間,它就被驅逐回了它來自的位面,臉上透露出千百倍于人類感情強度的不甘。
科坦德將一只怪物放逐回了它的老家,然後又組織起人手來,開始一點一點的扳回局面。
「加入戰斗。」穆哈迪對自己身邊的人說。
「那麼大人您呢?」
「我去對付那些敵人傳送進來的聖堂武士。」穆哈迪回答。「你們在這種戰斗里幫不上什麼忙。」
心靈術士解釋完,就匆匆一個人離開了。他雖然不是不敢介入到這種大場面的戰斗中,但是一不留神就把命送在這里,可就太可惜了。再說他也看出來了,這些怪物都是召喚物,消滅了也沒什麼意義,那些聖堂武士,才是戰斗的關鍵。
穆哈迪不敢找那些實力強大的聖堂武士下手,但是他經過觀察,還是確定了幾個稍微弱小一點的敵人。他一邊躲避著戰斗的中心,一邊悄悄向那幾個敵人身邊移動。
一個被他盯上的聖堂武士,突然拋開了其它同伴,一個人趁著混亂朝一座大建築的方向跑去了。穆哈迪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那座建築是提爾人關押戰俘的地方。估計這個聖堂武士傳送過來半天,卻沒發現先混進來的那個人的影子,有些急了,想要去那里踫踫運氣,把他解救出來。
葉齊德早就掛了,連腦袋也被割了去,自然是不可能被救出來了。但是這敵人居然自己落單,正是個擊殺他的好機會。
穆哈迪悄悄跟在這個大膽的聖堂武士後面,看著他殺死了兩個看守建築的士兵,然後沖進了建築物里。
由于混亂,這里的大部分士兵都上去參戰了,竟然內部一個把手的人也沒有。聖堂武士沖進來,掃視了一邊,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人,顯得更急躁了。
這里有很多關押戰俘的單間,有點像地球上的監獄。看到穆哈迪跟了進來,犯人們又都大叫起來,或威脅或懇求,或奉承或挑釁,希望穆哈迪能釋放他們。一時間,戰犯們把自贖的價碼開到了十萬金幣不止。
這種情況下當然不能再隱藏了,心靈術士干脆直接光明正大的站了出來。「怎麼,找不到你的同伴了?」
那聖堂武士回頭,先是詫異,接著注意到了穆哈迪手上的指環。
「你拿了你不該拿的東西!」他吼道。
「這個戒指?」心靈術士輕笑。
「你的命。」聖堂武士搖頭,然後開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