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逼迫抉擇
「他是我兒子！」
「什麼！？」當夜敏滿是自豪的說出卓天釗是她兒子時，老嫗明顯嚇了一跳，「你兒子不是那個叫夜軒的小家伙嗎？」
「夜軒是我兒子，天釗也是我的兒子！」夜敏雙臂親昵的環上卓天釗的右手，幽嘆道，「只是我們母子失散了整整十八年，今日方才得以相認。」
「額」老嫗半信半疑的轉頭看了看冷逍遙，見後者輕輕點點頭，這才算是信了夜敏的話，隨即咋了咋舌感慨道，「虎父無犬子，雖然龍翰被稱為天魂大陸第一天才，但我看他這個兒子或許比他還要出色！」
聞言，夜敏絕美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不過很快，這抹笑容便是被深深的擔憂所代替︰「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太過鋒芒畢露也不見得是好事啊！」
「娘！」卓天釗雙手握上夜敏柔滑如綢緞的縴細玉手，柔聲道，「孩兒明白您的擔憂，但請您放心，孩兒行事自有分寸，絕對不會重蹈爹爹的覆轍，修羅殿害的我們龍家家破人亡，我早晚會將之連根拔起，替我們龍家報仇雪恨，如果爹爹還活著，孩兒也必然會將他安全救出，讓我們一家團聚！」
「不行，那個修羅殿太強大了，我絕對不允許你去招惹他們！」夜敏斥道。
「我們不找上門，難道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卓天釗半眯著眼楮道，「再說，要是爹爹真在他們手上，難道我們要任由他身陷囹圄而置之不理嗎？」
「可是」
「好了娘，此事暫且不提，我們日後再從長計議吧！」見夜敏還想說些什麼，卓天釗適時打斷道，這件事再說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夜敏的擔憂卓天釗完全理解，但為人子女，有些事，他卻不得不做。
這個時候，遠處天際也是陸續出現了一片片的小黑點，那些被凌昊天盡數派去追擊修羅殿的雲虎宗高手相繼返回，只不過看他們那並非十分高漲的情緒，誰都猜的出來，結果應該並不是很好。
「怎麼樣？」凌昊天寒著臉問道。
「這」一眾雲虎宗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半天，方才有著一名魂帝級別老者硬著頭皮上前回到，「稟宗主，此次追擊我方只留下了對方一名魂帝的性命，另外五名皆被其逃月兌，而我方凌晨長老，卻不幸被赤炎開天斧伏擊尸骨無存！」
「什麼！？」凌昊天身體一個踉蹌，臉色難看至極，「那麼多人圍殺幾名身受重傷的魂帝，不僅沒有留下他們，還反被對方伏殺一名魂帝？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稟宗主，那些魂帝身受重傷不假，但也並非沒有反抗之力，更何況有赤炎開天斧掩護斷後，我們就算想追擊也有心無力啊！」老者低著頭辯道。
「你們」
「昊天，算了，赤炎開天斧的威力你自己也領教過，如果他們繼續追擊，傷亡恐怕會更加慘重！」一旁的冷逍遙開口勸道，「其實今天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很不錯了，對方來勢洶洶，卻幾乎全軍覆沒，這場戰役，我們已經贏了！」
「哎，只可惜還是被他們逃掉了五個，這一戰，我雲虎宗高手數量損失近半，就連魂帝也死了三位，現在在天虎帝國四大頂級宗門之中，我雲虎宗的實力，反而是最弱的一個了！」凌昊天長長的嘆了口氣，不得不接受這一慘痛的現實。
伸手拍了拍凌昊天肩膀，冷逍遙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才好，今日一戰，對凌昊天的打擊的確不小，雖然修羅殿整整損失了七名魂帝，而雲虎宗只死了三名，但修羅殿底蘊深厚，他們損失的起，可雲虎宗損失不起啊。
以往，雲虎宗在天虎帝國的地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更兼有逍遙谷的鼎力支持，其他勢力對他們也是心悅臣服，不過要是此事傳開，與雲虎宗和逍遙谷同為頂級宗門的天池山和羅剎門，恐怕不會那麼安分了。
「凌宗主，修羅殿此次只為我娘而來，雲虎宗為護我娘親而與修羅殿發生激戰，導致損失慘重，這件事，是我們母子欠你們雲虎宗的！」卓天釗鄭重道，「日後若是有什麼用的著小子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定萬死不辭！」
「誒，不必說的那麼嚴重，此事乃是我自願的，話說回來，如果要不是你及時出現，現在的雲虎宗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這件事沒有誰欠誰之說，你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凌昊天勉強一笑道。
「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是凌宗主的悉心照料，今日我母子能否再次相聚還是個未知數，這份恩情，我會一直記在心里，但是」卓天釗若有深意的望了凌昊天一眼，「小子有個問題想請教凌宗主一二，希望凌宗主能老實回答小子！」
「有什麼問題，不妨直言！」迎著卓天釗深邃的目光，凌昊天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凌宗主對我娘的照顧只是出于魂者的道義或者朋友的情義，那我們自是感激不盡，但如果你對我娘還有什麼特殊的念頭」卓天釗頓了頓道，「那我就不得不提醒凌宗主一句，我娘可是有夫之婦！」
「天釗！」夜敏聞言臉色一變，一拉卓天釗的手臂，埋怨的瞪了他一眼，「少說兩句！」
「娘啊，有些問題還是早解決早好，以免日後糾纏不清！」卓天釗沖著夜敏搖了搖頭，不顧早已滿臉尷尬之色的凌昊天繼續說道，「凌宗主，小子相信你是一言九鼎之人，還請你給小子一個準信，如果你真的對我娘有那方面的意思，那請恕小子直言，我是斷然不會再允許我娘留在雲虎宗，也省的日後再給你們添什麼麻煩！」
卓天釗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古怪起來，誰都沒有想到卓天釗說話會這麼直接，凌昊天對夜敏的心意，在場的人都很清楚，雖然他們起初對此也不太贊成，堂堂雲虎宗宗主要是娶一個有夫之婦為妻，只會成為他人的笑柄，即便這個女人曾是是天魂大陸第一天才‘疾雷魂帝’龍翰之妻，但凌昊天一意孤行，他們苦勸幾次無果之後，也就听之任之，而如今卓天釗再次把話題攤開來講，這無疑是在逼迫凌昊天放棄夜敏。
不過卓天釗確實擁有這個資格，不說他今日救下了整個雲虎宗，單單他是夜敏親生兒子這一點，就算凌昊天真要娶夜敏為妻，也必須要經過他的同意，否則，名不正言不順，而從夜敏此刻默不作聲的情況來看，她是在有意放縱卓天釗，也就是說，她心里其實也想跟凌昊天撇清楚這層糾纏不清的關系。
而對于卓天釗的問題，凌昊天面露痛苦掙扎之色，久久不曾回復，十八年的無私付出，卻換來如今這無情的抉擇，他心里的苦澀又有誰能明白？
卓天釗沒有催促，只是平靜的望著凌昊天，等待著他的答案，因為卓天釗知道，凌昊天此刻必定心如刀絞，雖然自己這麼做對凌昊天很不公平，也很殘忍，但他卻不得不這麼做，他的父親是龍翰，永遠都不可能是凌昊天，如果之前沒有確定夜敏的態度，他或許還會猶豫一下，不過在之前與修羅殿對峙的時候，夜敏果斷的放棄了凌昊天而選擇了龍翰，這也讓卓天釗沒有了後顧之憂，因此，他才決定早早斬斷凌昊天與夜敏之間的糾葛。
「天釗，要不這件事讓昊天好好考慮一下再給我們回復吧，你受傷不輕，我帶你先回去休息！」怔怔的望著前方那張滿是痛苦之色的臉龐，夜敏柳眉微微蹙起，心中抽搐，涌現絲絲不忍，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凌昊天這十八年來對她的好，她從未曾忘記，雖然她心中愛的一直是龍翰，但她也不想看著凌昊天受這等煎熬。
「好吧！」猶豫片刻，卓天釗嘆了一聲，覺得自己確實有些操之過急，「凌宗主，非是小子逼著你做決定，而是這個問題早些理清楚，對你，對娘，還有對我那如今生死不知的父親都有好處，你好好想想吧，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後你還不能下定決心，我會帶著我娘和夜軒離開雲虎宗！」
凌昊天聞言身子猛的一顫，臉上的痛苦之色愈加濃烈了。
「娘，我們走吧！」卓天釗扶著夜敏的手臂，「星夜，鐵塊在下面，麻煩你去把他接過來！」
「好，交給我！」星夜應了一聲，隨即星夜環便是化為一道白色流光竄入了下方的叢林。
「你們先去把下面的戰場打掃一下吧！」待到卓天釗和夜敏離開後，冷逍遙吩咐雲虎宗其他人道。
「是！」冷逍遙與凌昊天是八拜之交，所以對于他的命令，雲虎宗眾人都自覺選擇了听從，如今的凌昊天情緒很不穩定，對于這件事，他們身為外人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因此都很識趣的借機離開了，就連逍遙谷除了老嫗之外的另四名魂帝，也跟著一起下去了。
「哎，兄弟，這個問題你遲早都要面對的！」冷逍遙伸手攬住失魂落魄的凌昊天肩膀，輕聲嘆道，「早做決斷，也省的日後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