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繁盛記 第十一章 東京夢華 之上下

作者 ︰ 易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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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已決定了要去南食店吃個夠,但羽仍對寺內傳中的萬姓交易更感興趣,因此,她不顧正發呆中的線鈴,一把拉起他,鑽進了寺門。

如果將山門外廣場的景象做是城鎮的集市風光的話,那寺里絕對稱得上是真正的大都市的超級賣場。原本系統就在這里安排了大量的npc游客,只是這些人便能令這里顯得熱鬧非凡,更何況還有無數慕名而來的玩家游客,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了,整個寺內共三道山門,面積頗大,但此時已經幾乎無立足之地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線鈴本就不常逛街,羽也從來沒來過這充斥著古代貨物的市場,兩人正目眩神馳,不知往哪里下手之時,忽听有人呼喚︰「羽?你也來這里了?」

兩人回頭一看,卻見右邊有一年輕男子艱難的從人叢中擠出,靠了過來。這人長的到還頗為英俊,至少線鈴要強一些,當然,這也跟線鈴沒有改過自己的原始容貌有關。近八尺的身高,身穿一身華麗的閃緞服裝,用料做工都極其考究,顯然是值錢貨,腰里掛一把二尺四寸長的寶劍,僅劍鞘便瓖金帶銀,十分名貴,相必里面的劍亦是把寶器了。此人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顯是因為見到羽而發出的,但線鈴直觀的感到這笑容里面仿佛有一絲虛華。

羽見了這人,身體下意識的便往後退,但旋即便撞上了身後的人,這才想到這里人這麼多,連正常走路都很困難,根本無處可躲,只得擠出了一個笑臉,道︰「英杰,你也來了,最近還好嗎?」

這人倒是不外道,上前一把拉住了羽的手,道︰「哎呀!羽,你也是的,月兌隊之前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是不是不把我當隊長了?」

羽好象對這個人也毫無辦法的樣子,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道︰「不是啦!你們那個隊平均等級太高,我在只能給大家拖後腿,所以我就找了個適合我等級的隊。」

「哪有的事!從來沒人你拖後腿呀!你走了後,那幾個弟兄還傷心了好幾天呢!對了,你現在的那個隊長叫什麼君莫笑吧!他對你怎麼樣?要是不好的話你就回來,我讓我師父收拾他。」

听了這話,羽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們隊長很好,其他隊員也沒得,是吧!線鈴?」

線鈴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他雖然沒見過別的隊伍如何,但395隊的團結是沒得的。

那個叫「英杰」的這才注意到線鈴的存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線鈴,向羽問道︰「他是誰呀?也是你的新隊友嗎?」

「噢!忘給你們介紹了。線鈴,這位大哥叫‘英杰’,你們武當四代記名弟子,現在大概有三四十級的樣子,是我以前參加的那個隊的隊長;英杰,他叫線鈴,武當五代正式弟子,我現在的隊友。」

英杰顯然對羽先向線鈴介紹他頗為吃醋,因為羽在無意中顯出了對兩人的親近不同。直到後來听他是正式弟子,面色才松了下來,哼了一聲,道︰「你是正式弟子?現在的正式弟子可不多了,你是誰的門下?」

「我的師父是二代清一道長,不知你听過沒有?」知道對方是四代,線鈴恭恭敬敬的答道。

「呵呵!原來是清一呀!」英杰徹底放下了對線鈴的心,道︰「我知道這個人,二代里一個打雜的嘛!你怎麼拜這樣的人為師了?早知道我就會給你推薦其他老師了。」

听了英杰的話,線鈴的火「騰」的一聲就上來了,難怪剛才羽對他表現出了一絲厭煩的神色,這個人當著別人的弟子師父的壞話,這至少是沒有教養的表現。更何況線鈴一直對清一肯做其他人不願做的工作很是自豪。

不過線鈴脾氣很好,倒也沒跟他發火,只是不冷不熱的回道︰「哦,我師父也沒別的什麼好的,唯一的優點就是能對學生言傳身教,不會讓我們到外面去丟臉。」

英杰倒是听出了線鈴這話里帶刺,但他沒有指名道姓,自己也抓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如果非要象往常一樣抓歪理的話,還怕會給羽留下蠻橫不講理的印象,因此,他鼓了幾鼓,也難以出什麼有勁的話。

當然,英杰是傲氣慣了的人,絕不會就這樣咽下這口氣來,他偷偷的看了下線鈴的等級,心里不由暗暗發狠︰「靠!不過是個十八級的菜鳥,以後有你好看!」

看到英杰吃憋的樣子,羽竟有種心情舒暢的感覺,因為線鈴出了她一直想卻沒找到合適的言辭出的話。同時,她也不由對線鈴另眼相看了,線鈴平時和和氣氣,好象沒有什麼脾氣的樣子,沒想到在這關鍵的時候,辭鋒竟然是如此銳利。

沉默了一陣,還是羽最先打破了尷尬的局面,她輕咳了一聲,道︰「哎呀,一不心就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我們還沒逛這大相國寺呢!英杰,你身體好,你在前面幫我們開路,好不好?」

英杰听到羽求自己辦事,不禁心花怒放,他連忙一疊聲的答應,然後運足力氣,向前面的人群中擠去。

看到英杰乖乖的做了剛才他還表示看不起的「打雜」工作,線鈴也不由得暗自好笑,卻見前面的羽忽然回過頭來,向他輕輕一笑,然後挑起了一個大拇指,線鈴相應的報以一笑,同時也向羽挑起了一個大拇指,一切盡在不言中。

英杰為人雖然討厭,但在逛街時由他開路卻是物盡其用,他本就是以力量見長的劍士,再加上身著極品裝備,更是如虎添翼,羽和線鈴只須安安穩穩的跟在後面就行了。

三人一邊前進,一邊不時停下來看一看旁邊攤上的東西,這其中,羽叫停的次數是最多的,當然,她的收獲也是最大的,還沒到二道山門,英杰的手中已拎了兩大包東西,這些都是羽采購的,而她本人的右肩上還趴著一只兩個月大的金楮雪貂,不停的拱來拱去,偶爾還用自己的身體蹭一下羽的臉龐,惹得她不時發出幾聲嬌笑。

前面的英杰一邊看著意氣風發的羽,一邊看著手里的兩個大包,也不由得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子。這倒不是這兩包東西太沉,而是這兩包東西加上那只金楮雪貂都是他買的單,一開始羽還跟他客氣了一下,但他哪肯丟這個臉,一意堅持,羽也便半推半就的答應了,反正他這一系素來有錢,他的師父是《江湖》富豪榜上排名第九的人物,不用白不用。

不過的時候自然是豪氣沖天,但真的開始給羽付帳時,英杰才發現自己以前對羽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否則他一定會象旁邊站的那個討厭的家伙一樣保持沉默。羽買起東西來是從來不考慮價格的,只挑好的買,因此這兩大包東西的價值至少在三十兩銀子以上,而她肩頭那只金楮雪貂更是花費了五兩銀子之多,英杰真不明白她花這足以給一個新手換一套頂級套裝的錢買下這個毫無用處的寵物到底有什麼用。同時,他也在暗自慶幸頭兩道山門多是以賣珍禽獸的為主,這種東西最多買上一只半只也便夠了,否則,他手里拎的還不知要再加幾大包呢!

幾人走走停停,足足花了近兩個時辰才走進了三道山門,三道山門內與前兩道不同,這里的貨品中活物漸少,什物古玩卻多了起來。門內庭中設有彩幕露屋義鋪,賣蒲合、簟席、屏幃、洗漱、鞍轡、弓劍、時果、脯臘之類的東西;正殿前的空地上,則賣一些「品牌」商品,諸如孟家道冠、王道人蜜煎,趙文秀筆及潘谷墨;佔定兩廊的,皆是諸寺師姑賣繡作、領抹、花朵、珠翠頭面、生色銷金花樣襆頭帽子、特髻冠子、絛線之類的精美繡品,不過這些繡品確實稱得上是一分錢一分貨,與其精美華貴相應的,就是它們的價格就連羽也望而卻步。

三人正行間,線鈴忽然看到了旁邊攤上有一樣新的東西,他連忙向羽他們招呼了一聲,便蹲了下來。

這是靠近門口那一側的牆根底下的一個不怎麼起眼的攤,上面擺滿了各類古玩器物,攤的主人是一個五十余歲的老者,滿臉皺紋,身著單衣,瑟縮在牆根避風之處。

線鈴看到的,正是這個攤上的一個怪的蛋狀物品,這個蛋狀物品無論大和形狀都很象線鈴在泰山湖底見過的那只火麒麟的蛋,不同的是這個蛋色作淡灰,通體光滑,沒有火麒麟蛋上那許多凸起,同時,它的周圍也沒有那耀眼的火光。

線鈴自從湖底出來後,便對在那里發生的最後一幕一直疑惑在心,問了下沖冠一怒,他對此亦不甚了之,無奈之下,也只好放在了一邊。本來事過數日,已經漸漸淡忘了,但如今乍見攤上此物,卻不由得又浮上了一絲希望。

見到線鈴蹲了下來,羽和英杰也停了下來,蹲在一旁看攤上的其它物品。而線鈴則指著那個蛋狀物問道︰「老人家,這是什麼東西?」

那老人見有客人上門,連忙從牆角走出,滿臉堆笑著答道︰「客官,不知您看上何物?」

「就是這個,我倒還沒想買,只是想先知道一下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它有什麼用?」

那老者上下端詳了一下線鈴,又看了看他指著的蛋狀物,皺了一下眉,道︰「這個麼…是我家祖傳之物。我家是世代買賣古董珍玩的人家,據祖上言道,此物叫‘獸塋卵’,是于無意中得到的,但它到底有什麼用,老兒我亦不清楚。不過我的祖先曾嚴格禁止子孫接近此物,據十分危險。若非我最近急需錢用,怕也不會拿出來售賣。」

聞听此言,線鈴頗為失望,他查了一下那老者的資料,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張老者,等級,無。這明這個老者只是一個npc,而且是非職業型的npc,那麼這個物品便是系統拿出來賣的了。思及此處,線鈴又問道︰「那這個東西賣多少錢?」

「此物為上古珍物,按理是價值連城的,但既然我亦不知其出處來歷,且又急等錢用,就便宜些賣你,十兩銀子如何?」

線鈴身上便只有十幾貫錢,因此他有點不好意思的向那老者道︰「這個,可是我身上只有十幾貫錢,你能不能便宜點賣?」

那老者猶豫了一下,點頭道︰「看你很有誠意的樣子,便依你,二兩銀子吧!不能再少了!」完,將那蛋心翼翼的捧起,交到了線鈴手上。

對于這個價錢,線鈴倒沒有什麼異議,因此,他在接過獸塋卵的同時乖乖的遞上了十二貫錢。不過,他對這個npc的智商卻很是驚,在《江湖》中,默認商人npc的智商要高于其他npc,但能將人的表情心理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的,即使是在商人里,也絕不多見。但還沒容他繼續深想,便听得旁邊羽叫道︰「哇!這是什麼?好怪呀!」

轉頭一看,卻是羽在攤子的另一邊,右手拿著一把亮閃閃的短劍,左手卻拿著一把黑黝黝不太起眼的劍鞘。

那賣貨的老者听得羽呼叫,連忙將錢收入褡褳,來到了羽的那一頭,道︰「這位客官可看中了什麼事物?」

羽將手中之劍舉起,問道︰「這是什麼?」

這時,線鈴也到了這一邊,沒等那老者回答,他便將那劍接過,道︰「讓我看看。」

那柄短劍約一尺四寸長,三指來寬,樣式古樸,劍脊上還刻著怪的花紋,是怪,那是對羽而言的,精通古文化的線鈴一眼便看出了那花紋正是古代中國的騰龍的形象,但這個形象卻也與他以前在書上見過的不盡相同,最多只能算是神似罷了,因此,這些花紋與其是一種古代符號,倒不如是更古一些的圖騰來的貼切。這柄劍的劍柄和劍鞘都很一般,而且風格跟劍身迥然大異,顯是後來加上去的,也正因為如此,當它在鞘里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是羽閑極無聊,才將它抽了出來,發現了這與眾不同之物罷了。

它與眾不同,是因為線鈴剛剛將這把劍拿入手里,便感到有一種清涼透體的感覺順著手腕向上延伸,一直涼到心里,這是線鈴以前見過的任何物品都沒有過的性質。他不禁好的看了一眼劍的屬性,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這把劍竟還沒有被辯視。于是,線鈴順手扔了一個辯視卷軸上去,卻發現根本沒有效果。這又使他大為怪,上了《江湖》這許多時日,還未曾見過不能辯視的物品呢!僅此一點便可看出此劍非同尋常。

正待再仔細看看,身邊突然伸出一只手將那劍拿走,抬頭一看,卻是英杰。英杰拿著那劍翻來覆去把玩了半晌,方道︰「好東西!雖然我還不能將它辯視出來,但亦可感覺到這劍里有神的力量,我至少已經嗅到了風與冰兩種元素的味道。僅憑此點,就可見此劍絕非凡品。」完,將劍又遞還了羽。

看不出英杰這個在性格上令人討厭的人,對鑒寶竟是大有研究。而且當他看寶物是,臉上竟是出的肅穆,全沒了那絲令人討厭的浮華,當是真心的投入了進去。

羽顯然亦很相信英杰的眼力,因此,她接過劍,立刻便問道︰「老伯,這把劍怎麼賣?還有,你能不能幫我辯視一下?」

「對不起,客官,你要買這劍可以,但我卻沒有能力幫你辯視,這把劍是我家祖傳之物,但以我家歷代祖先鑒寶之功力,尤不能識別此物,老兒我就更不行了!」

「這樣啊!那這柄劍賣多少錢?」

那老者沒話,只是伸出了五個手指。羽見了,不解的問道︰「這到底是多少?五兩銀子?還是五十兩?」

老者搖了搖頭,道︰「都不對,這柄劍我家有祖訓,至少要五兩黃金方可出讓,我今日也是急等錢用,便以最低價賣給你們吧!」

線鈴聞听此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五兩黃金,對他來那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雖然據沖冠一怒他的「萬仙靈戒」能值十萬兩黃金以上,但那只是虛價,對于真正拿在手里的現錢,他畢竟還沒有見過這麼多。

羽對這個價錢也很是躊躇,她雖然花錢很大方,而且亦有很多人送過她錢,但畢竟五兩黃金這個價格實在太高了,若真的想買的話,恐怕要傾其全部的身家方可。在今後一個多月的購物黃金期里沒錢買東西,這絕對是她不能容忍的事情。

就在羽猶豫不決之即,另一邊的英杰突然拉長了臉,向那老者怒道︰「你也太黑了吧!就這麼個沒辯視的東西也敢要五兩黃金?萬一我們買了回去發現是個沒用的東西可怎麼辦,告訴你,值五兩黃金的東西我不是沒見過,但象你這樣沒辯視過的東西就敢要五兩,倒還真沒遇見過,依我看,你這個東西或許能值五兩,但現在這個樣子最多能值一兩黃金!」

他本以為裝著發發怒,再些大話,便能將這老者拍住,誰知這老者亦是不亢不卑,他听了英杰這話,順手將劍從羽手中收回,道︰「客官,話可要憑良心,這東西我要是能辯視的話可就不是五兩黃金了,你若是嫌貴便不要買,我家祖傳的東西,我還不想賣呢!」

英杰見這老者竟敢頂撞他,尤其是在羽的面前,不禁大怒,道︰「你這個奸商,竟敢跟我如此話,看來不教訓教訓你,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了!」完,挽起袖子便要向那老者出手。

他的手剛伸出了一半,卻被人從旁邊一把拉住,回頭一看,原來是線鈴。英杰見是他,不由怒道︰「你要干什麼?」

線鈴仍拉住他的手,反問道︰「那你又要干什麼?」

「我,我自然要教訓教訓這個奸商,你不要管,我會有分寸的!」

「我不是怕你失手傷了他受罰,只是人家的東西,要多少錢是人家的自由,你可以不買,但這樣蠻橫動手是不對的!」線鈴正色道。

听了線鈴的話,英杰向四面看了看,四周本就十分吵雜,倒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里的變故。于是,他湊近線鈴耳邊,以僅有他倆和羽能听見的聲音聲道︰「我並不是真的生氣,前人總結過經驗,跟npc角色買東西時,若是對價錢不滿意,狠揍它一頓,它便很有可能降下價來,需要注意的就是一不要把它真的打傷,二要看好它的功夫和背景,否則,吃虧的很可能是你。這個老家伙顯然既不懂武功法術,又沒什麼背景,讓我揍它一頓,不定能以一兩金子拿到這柄短劍呢!」

羽听了這話,不由得側頭想了想,但還未等她想出結果,線鈴已斷言道︰「那也不行,無論是人還是npc,總之,用暴力搶奪是不好的,我沒見到也就算了,既然見到,絕不能不理。」

英杰見線鈴不識抬舉,不由勃然大怒,正待發作,卻忽然想到一事,當下也便忍了。

原來這英杰腦筋倒也不慢,他忽然想通若真是一兩黃金得到此劍,最後八成得他買單,但若听了線鈴的話,很可能這劍就買不成了,那他自然也就不需要破費了。雖然英杰很有錢,但若真是一次拿出一兩黃金去討好一個姑娘,他也還是很心疼的,因此,他忍下了這口啞氣,悶聲發大財去了。

此時的羽也仿佛下了決心似的,向英杰道︰「我覺得線鈴得對,雖然對方只是個npc,但我們也不能做這種事情,這劍我不要了,反正也不能辯視。」

听了她的話,英杰長吁了一口氣,不禁暗贊起自己的能屈能伸來,同時,他也對羽支持線鈴的觀點暗自恚怒在心,只待線鈴一出得城去便有他好看。

線鈴見羽和英杰都或言明或默認的接受了自己的意見,心下不由十分高興,同時,他對英杰的看法亦好了很多,這人知錯能改,還不失為「我輩中人」。

于是,在英杰的開路下,幾人離開了那個古董攤。其中英杰自是健步如飛,有多快就走多快的離開這是非之地,線鈴的速度亦是不慢,只有羽一邊走還一邊回頭,顯然對那把古樸漂亮,又充滿神秘的短劍仍是戀戀不舍。

剛走出十余步,忽听那個攤方向嘈雜聲又起,三人也覺有點怪,不約而同的轉回頭去看。只是這廣場上人實在太多,雖只隔了十余步,卻已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于是,三人組前隊變後隊,重新又擠了回來。

但這次,帶隊的羽實在太弱了,以至當他們回來時,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半天了。只見適才那老者已被兩人人打翻在地,臉上青紅相間,再蹭上些泥土,雖未真正受傷,但也顯得十分可憐。而那把出了鞘的短劍正被其中一人拿在手里。

很顯然,適才英杰引起的沖突驚動了這兩個人,也使他們注意到了那把怪的短劍。因此線鈴他們剛一離開,這兩個人便過來要買這把劍,而且當那老者不肯讓價之後,兩人顯然采取了英杰想用卻沒有用的手段。看到這里,羽不禁嘆了一口氣,看來懷璧其罪,這老者若無這把看上去頗好的短劍,又豈會有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

不提羽在那里感慨,線鈴此時卻已忍不住了,他最見不得這類仗勢欺人的事情,見此情形,他雙手分開人群,便待沖過去。

還沒等他上去,英杰眼疾手快,連忙拉住了他。雖然英杰很想看到線鈴被別人教訓的樣子,但前面這兩個人他認識,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與他們發生沖突很可能波及武當全派,因此,他也只得出手阻止。

拉住了線鈴,英杰聲道︰「嘿!子,你想干什麼,這兩個家伙你可惹不起,他們是《江湖》中最著名的年輕一代‘四大公子’之二,當然這是他們自己稱呼的,別人都稱呼他們‘四大潑皮’。這四個人平時沒事還要找人的碴呢!何況你去惹他們。」

線鈴愣了一下,滿臉問號的道︰「這個游戲里不是有一套天星大俠制定的江湖規矩嗎?難道就沒人管他們嗎?」

「嗨!你不知道,規矩歸規矩,這四大潑皮的靠山都非常強硬,一般門派的人遇上他們生事,大都退一步也便完了,少數確實重要而且能佔住理的情況,也得心翼翼的準備好一切人手和證據,才敢踫一踫他們。更何況這次我們其實並沒有佔理,因為天星大俠的那套江湖規矩並不保護npc,只要官府和這老頭的親友不出頭,打了也算白打。反而你為此跟他們發生爭執,是違反規矩的。」

听了英杰的解釋,線鈴愣了半晌,忍不住問道︰「那他們的靠山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這麼硬?」

「你看,那個正動手的人叫‘關鎮陽’,他是青城派長老‘無花無葉’親自罩的弟。還有兩個沒來的,一個叫‘王朋’,一個叫‘神之思’。那王朋是陳州幫老大‘萬里通’的得意弟子,而神之思據在現實中是‘中原一劍’的親戚,這三個人的靠山都是《江湖》中了不起的高手,但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上現在正站在場中捧著劍的那個‘笑一少’的老師,他的師父可是號稱‘江南青天’的‘容彼鷗’,這回你要跟他動手總該考慮一下了吧?」

「那這個叫什麼‘江南青天容彼鷗’的家伙又是干什麼的?」

听了線鈴的問題,英杰差點為他的無知而破口大罵,但看到旁邊的羽也一臉白痴的樣子看著他,顯然也不知道,英杰只好把那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咽了口吐沫,英杰耐心的向線鈴,其實是向羽解釋道︰「天哪!‘容彼鷗’你都沒听過?你知道嗎?自天星時代以來,《江湖》中高手凋零,直到十余年後,方有幾個被公認是最有希望沖‘無上劍道’的人物出現,這樣的人物共有四人,而且這四人恰好分居四方,因此江湖中人用‘四絕’來稱呼他們,這容彼鷗便是‘四絕’中的南絕,綽號‘江南青天’,是他在江南武林中有莫大的勢力,他便是江南的‘天’,便是現下如日中天的‘承志幫’到了江南,對他也無可奈何。據這個人最護短——嘿嘿,我師父便是江湖中出了名的護短之人,但起他來就是巫見大巫了——他的弟子雖然常被他自己罵個狗血噴頭,但外人卻根本別想欺負他這些弟子,好在他的弟子不多,只有三人,但這三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煞星,這個‘笑一少’便是這三個弟子中最的一個。」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聲慘叫,回頭一看,原來是關鎮陽一腳踢在了那老者的胃部。關鎮陽打起人來還是很有分寸的,他總是挑即疼又不容易受傷的地方下手,因此,這一下並沒有將那老者打成內傷,但對他這個年紀的人來,也絕對夠受的,只見伴隨著那一聲慘叫,那老者的胃液、鼻涕、眼淚凳時齊齊流出,一張老臉亦扭曲變形,痛苦盡現。但那老者也是硬性子,受了如此痛毆,除了慘叫,竟一句求饒的話也不。

見了這等情形,線鈴不由的熱血沸騰,他再也不管正在那里口吐白沫的嘮嘮叨叨的英杰,一把推開了前面看熱鬧的人群,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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