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繁盛記 第三十四章 爭斗

作者 ︰ 易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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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虛此行呀!」站在蓬萊閣頂了望著大海的線鈴感慨道。

蓬萊閣位于蓬萊縣城北臨海的丹崖山上,而丹崖山臨海的一面又都是絕崖峭壁,當海霧涌來之時,遠遠望去,蓬萊閣仿佛建造在空中一般,當真有些仙閣之境。這便是「蓬萊十景」中最著名的「仙閣凌空」。在這個蓬萊閣最有名的傳,便是當年八仙在此飲酒狂歡(外國的神仙不是整天想著爭權力,都心眼,便是自己虐待自己,不喝酒,不吃肉,如此看來,中國的神仙確實是最逍遙的一群),酒酣之余見東海之上波濤翻涌,氣勢磅礡,不由都動了豪氣,當下約定各用自己的方法,齊渡東海,先達彼岸者為勝,引出了一段「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故事。[搜索最新更新盡在.;當然,能讓線鈴這個古典知識頗為淵博的人贊一句「不虛此行」,卻也絕非有一兩處景便能做到的,他也是在這里整整逗留了半天一夜,游歷了田橫山、呂祖殿、賓日樓、蘇公祠、普照樓、龍王宮、天後宮、彌陀寺、仙人洞,甚至包括戚繼光祠等本不該在當代出現的名勝,遍賞了蓬萊十景中除了「神山現市」外的全部九景,最後登上了蓬萊閣頂眺望大海後,方作此感嘆的。

蓬萊的風景確實相當好,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宋代膠東的人煙太過稀少,而由于沒有傳送點的緣故,這里平日也少有游客,因此,根本沒有什麼象樣的專業導游,因此,線鈴只能憑著自己的記憶,給身後的兩位女士講述著一些傳典故。

「東海蓬萊山,那是中國古代傳中東海的五大仙山之一,據當年秦始皇統一六國後,駕車四處巡視,某日東巡至海邊,向海上望去,但見海中紅光一片,便問隨駕人員︰‘那是什麼地方?’一名隨駕的方士知道秦始皇好仙術,渴望長生不老,便答道︰‘那就是仙島!’秦始皇又問︰‘這個仙島叫什麼名字?’那方士一時答不出來,恰好在此時,他見到水中水草漂浮,靈機一動,道︰‘此島名為蓬萊。’從此,世上便有了蓬萊仙島之名。當然,這只是傳,當不得真,最明顯的例子便是,在戰國時期成書的《山海經》和《湯子•列問》中都出現過‘蓬萊’之名,故此此名出現一定是在秦始皇之前。」

雖然對眼前的景物並不感冒,但一邊听著線鈴講古代傳故事,一邊欣賞他那少有神采飛揚的樣子,這對已經基本跟他混熟的天青瀾、玉生香兩人來,仍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至于這個蓬萊城這個名字,其傳更有意思。據漢武帝曾于元光二年東巡至此,手下有人告訴他,這里便是當年秦始皇望見神山的地方,武帝當下連忙也去看,結果什麼也沒看到,漢武帝倒是老實人,沒看到便是沒看到,只是失望之余,他名人就地築城,命名為‘蓬萊城’以紀念望神山不遇的事情,這個傳雖然看來神秘莫測,其實我想也很簡單,秦始皇東望的時候一定是早上,那時海邊雲霞彌漫,看到東方有紅光一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漢武帝望的時候卻不是下午就是傍晚,那時向東邊看,又哪里看得到紅光了?」

「嘿嘿!這位官人可是錯了!」就在線鈴噴著吐沫星子發表自己見解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哦?」走了半天幾乎沒人搭理的線鈴忽然听到這個聲音,驚詫之下連忙轉身去看,卻見身後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了一個黑衣人。

這個人身材不高,長相頗為猥瑣,留著兩撇胡子,臉上不時掛起一絲市儈的微笑,一時間倒是很難判斷出他到底是玩家還是npc。

「那便請這位先生,我剛才哪里錯了?」線鈴不大服氣的道。

「呵呵!」那人笑了笑道︰「當年始皇帝來蓬萊,看到的卻不是朝霞,而是海市蜃樓呀!想那秦始皇統一六國,再怎麼笨,也不會連朝霞都看不出來吧?若他是為了自己的聲望,假裝不知,這也不通,因為他後來確實對仙山的事情信以為真,這可是有史料記載的。因此,之所以始皇帝能看到仙山,而漢武帝沒有看到,我認為根本原因並不在早晚,而是秦始皇一定是春末或秋初這一段海市蜃樓多發的時間來的,而武帝則是其他時間來的,自然很難見到‘仙山’了。」

「原來如此!」線鈴點了點頭道。他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別人得有道理時,他是勇于承認錯誤的。

看了那人一眼,線鈴忽然想到,剛才一直愁沒人做導游,這個人豈不是現成的,因此他又問道︰「這位先生想必在這里住了很長時間了吧?我剛才听人講蓬萊十景中便有一個‘神山現市’,這里的海市蜃樓真的很多嗎?」

「哈!這位官人問我這個問題就算是問對了,我在現實世界中就是蓬萊人,據我多年的經驗,在現實中,每到春末和秋初這兩個季節,海面空氣溫差較大,就容易發生海市蜃樓的現象,而在這個游戲中,發生這種情況的機會更是被人為的調多了,至于最多發的那兩個季節,更是每隔幾天便有一次。」

講到這里,那人忽然壓低了聲音,頗帶神秘的對線鈴道︰「而且,據在這個游戲中,仙山是存在的,海市蜃樓只是它的影子,大年初一的那天晚上,從東邊海面射出了一道巨大的金光,大家都那就是仙山在釋放仙氣。也有人那是仙山上的出現了寶物的征兆。」

「哦?」線鈴和天青瀾對這個話題十分感興趣,而玉生香顯然也支起了耳朵在旁邊用心听著。

那人見這句話勾起了眾人的興趣,頗顯高興的道︰「因此,最近登州這一帶武林中人明顯增多,而且都是要準備出海的,不知幾位是不是也有興趣,我可以為幾位提供一些服務!」

「咦?」听了那人的話,線鈴一愣,接著便反應過來,拱了拱手,道︰「還沒請教,這位先生是做什麼謀生的?」

「哈哈!不必客氣!」那人笑道︰「人我就是推銷海船的,我這里有各種海船出售,而且代雇水手,如果客人您的手頭不方便,在下還可以代為聯絡,使您能與其他手頭也不太方便的客人合買一條船,不知您幾位可有沒有興趣?」

原來是個推銷員!線鈴心中嘀咕,嘴上卻道︰「這麼,兄台最近生意一定不錯了?」

「唉!」那人嘆了口氣,牢騷道︰「來這個游戲之前便听宋代登州是北方最大的港口,本想上來發筆財,沒想到上來後才發現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根本便沒有幾個人,做什麼生意也做不起來,後來覺得港口總會有買船的吧?便又改行賣船,結果人家常走這條線的大商會都有自己的船,其他不做生意的玩家又根本沒有出海的興趣,一年下來賺得錢也便剛夠吃口飯,也只有最近一個來月借著這件事情生意才好點,真是慘啊!」

「呵呵!那最近有多少人向你買船?」線鈴繼續套話道。

「嗯…」,那人盤算了一下,道︰「做成的買賣大約有十幾樁,不過這些人中好象少有有身份的人,因此大多都是幾撥人合買一條船,這樣算來,倒有幾十撥,兩百來人跟我買過船。」

听了他的話,線鈴暗自盤算了一下,這人沒有身份高的人,這很合情理,因為向雪盈天這樣的人總是會自備船只的,如果再考慮肯定還有人是從別人那里買的船,那麼,這次尋寶行程,只怕會有不下五百人。

他正在沉思,卻听旁邊玉生香接過了話對那「推銷員」道︰「我正要買船出海,你的船什麼價錢?代雇水手又是什麼價錢?還有,你的船能保證在海中航行不會出事故嗎?」

「這位姑娘,」雖然玉生香並沒有對他「放電」,在近距離面對如此美女,那人仍愣了一會兒,才苦笑著回答道︰「海上風大浪急,又有許多難以預料的危險,任誰也難以保證絕對安全,但我可以保證我賣的船,絕對是除了官船外最牢固的,這是我們信譽之所在。」

「至于價錢方面,我們的船有三種,大船三千貫,需用水手五十人,可遠洋,中型的兩千貫,用水手三十人,至少到‘仙島’那種近海航行沒什麼問題,船一千貫,用水手十五人,出不了太遠的海,一般都被買來做漁船,當然,那也絕不是我們現在所見到的這些漁舟所能擬的。」

「而我們代雇的水手,一律都是npc,技術和忠誠度都能絕對保證,水手按熟練度也分三等,一等每月十五貫錢,二等每月十二貫,三等每月八貫,另外,如果您要用大船出海的話,最好還要雇一名船長和一名副手,船長每月三十貫,副手每月二十貫。雇佣協議達成後,我們作為中介,你們雙方都要支付第一個月薪水的百分之五作為酬勞。」

「好!那我就買一艘大船!一應水手和船長什麼的都要最好的,你給我配齊了。不過我得先看一看貨,一定要讓我滿意,才能給你們算錢!」玉生香想都沒想便立刻道。

這一下,線鈴和那「推銷員」同時愣了一下,顯然都沒想到這個美女會這樣有錢。線鈴在驚詫之余,還暗暗苦笑,不知為什麼,跟他總遇到超級強的人或怪物相應的,他好象跟富人也特別有緣,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這些人中寒清流就不用了,天青瀾是隨隨便便便肯出一百兩黃金買一個不知道用處的東西的人,而這個玉生香,能花錢的程度看架勢也不天青瀾差,要知道,三千貫錢,大概能合十兩黃金,而她雇用的這些水手,一個月便要花費八百貫錢,自從線鈴結識了寒清流後,寒清流老怕他的錢不夠花,不時便塞給他幾兩黃金,現在線鈴在這個游戲中絕對已經算是個富人了,但即使讓他傾家蕩產,象這樣的花法大概也就只能維持兩三個月。

這時,那個「推銷員」也從剛剛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听到能做成這樣大一筆買賣,不由得一疊聲的道︰「自然,自然,無論船還是人,一定都會讓您滿意!如果您方便,我們這就去看貨吧!」

「好吧!」玉生香一邊回答,一邊轉過頭,眼楮盯著線鈴道︰「我听你們也要出海,承蒙你們當初救我,作為報答,這次就一塊來吧!而且跟五十個npc在一起也挺悶的,你們還能陪我聊聊天。」

「不必了!」還沒等線鈴回答,不知為什麼,一直便有點看玉生香不順眼的天青瀾忽然道︰「不勞您費心。這位先生,剛才她買的東西,麻煩您同樣也給我來一份!」

听了她這句話,線鈴和那位「推銷員」都張大了嘴,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天,那人才反過味來,一臉古怪的表情,卻連聲應著,帶著三人走向了城東的一間大船行。

站在船頭上,望著前放那艘跟自己這一艘一模一樣的大海船,直到現在,線鈴還難以想清楚,這兩位女士到底是怎樣想的。實在的,那位「推銷員」對自己的產品介紹的一點也不夸張,這是兩艘兩桅三層的大船,雖然還及不上官府造的五桅大船,但用料做工均屬上成,各種附件完備易損壞的配件均有備份,而且船型設計得很合理,船速也很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為了追求速度,艦體設計得略窄,遇到大風浪容易傾側,不過對于最遠也就跟高麗相當的近海航行,這已經足夠了。

如今,他們正沿著海岸東行,按照事先跟兩位船長商定好的航線,這支艦隊,會先沿著海岸到登州附近海面,然後會合從那里出發的較大的艦隊,一同出海,在海上,同行的船只越多,安全越容易受到保護。

從蓬萊到登州這一段航程,雖然路途很近,但船來船往,好不熱鬧,線鈴這才明白,登州及所轄諸縣再怎麼也有十萬人口,為什麼在陸上卻見不到幾個人,原來全在海上。正因為如此,為了防止跟別的船發生踫撞,線鈴他們這兩艘大船都只升了一張帆,而且就是這一張帆,也僅升了個半帆,使船速保持在容易控制的程度內。

「喂!線鈴!」沉默了一陣後,天青瀾竟然首先開口道︰「那個玉生香,我總覺得不太對勁,雖然不知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我們以後要心些。」

「咦?雖然覺得她這人怪怪的,但其它的我可是什麼也沒看出來,你從哪里覺得不對勁的?」沒想到天青瀾會忽然提到這個話題,線鈴有點詫異的問道。

「對不起,可是我也不上來,總之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不對。如這次,她想都沒想就肯花那麼多錢買船,這些錢可不是她那個級別的人花得出的。」

「哦?」線鈴似笑非笑的看著天青瀾,雖然也覺得玉生香有種不出的感覺,但在這件事上,天青瀾顯然沒有玉生香的資格。

被線鈴看得有點發毛,卻有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弄錯了,天青瀾有點不安的低下了頭,聲道︰「對不起,我哪里又錯了嗎?」

「呵呵!」線鈴抵擋不住她的攻擊,移開了目光,笑道︰「沒有,當然沒有,從媽媽就教我,對陌生人一定要心,放心,我今後會注意就是了。」

到這里,他頓了一頓,正要再些什麼,卻忽然听到破浪聲和呼喝聲,緊接著,船長吆喝「心」和水手轉舵的聲音也相繼傳來。

這點事對素來鎮定的線鈴來,倒也驚不到他,他走到船頭,仔細向左前放一看,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從斜刺里鑽出兩條船,這兩條船都是近海型的帆槳兩用船,現在卻都下了帆用槳劃行,一前一後,顯然正在追逐,前面船上有一個人,後面船上卻有五個人。

那前面船上的人顯然功力甚高,因此雖然只有一人劃槳,速度卻不後面的船慢多少。這里離登州已經很近了,甚至能遠遠望見登州港上的燈樓,後面幾人見在對方進登州之前顯然已經難以追上他,而一旦上了陸地,以對方的功力,便如龍入大海,是戰是走,自己都很難阻攔。思慮及此,領頭一人高聲喊道︰「聞天音!你也算是個有名號的人物,為何老是躲躲藏藏,先是要跑到金國,被我們發現後又逃來逃去,難道這就是你常的英雄氣概嗎?」

「聞天音?」線鈴听了這個名字,忍不住驚呼出聲,轉頭去看天青瀾,才發現她也是一臉詫異,這個聞天音,兩個人都認識的,就是在東京經常跟寒清流混在一起,不怎麼愛話,卻常口出狂言,要「別開天地,自創一家門戶」的那位,剛才線鈴沒注意看,如今听了這話,不由運足目力,卻見前面船上那人不是那個聞天音還有誰。

「哼!我看你們是我師門,百般容讓,甚至不惜避到金國去,難道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嗎?」聞天音邊搖槳邊答道。

「哪有那麼容易,按江湖規矩,逐出師門要收回武功,我們也不要你的命,只要你自廢武功,我們的帳便一筆勾銷!」後面那人也不示弱。

「你們那套‘江湖規矩’,我可是不認的!」

「也好,閑話少,你敢跟我們決一死戰嗎?枉你還自稱要‘別開天地,自創一家’,難道一門的開山祖師便是這副德行嗎?」

這最後一句話顯然觸到了聞天音的逆鱗,聞听此言,他忽然將左手槳一收,船在水面上劃了一個急旋,轉到了後面那條船的對面。接著,他將槳收起,站在船頭,望向後面船上領頭一人,冷冷道︰「余不勝,便如你所願,不過提醒你一句,這次我可不會留情了。」

見自己的激將法成功,那余不勝得意的笑道︰「沒問題,你盡管放馬過來吧!」

「呼」的一聲,聞天音連劍都沒有拔,就那麼向對方船上躍去,畢竟,後面那一艘船他這一艘要寬敞許多,要爭斗也應該在他們的船上進行。

那個余不勝卻也很講究,見聞天音過來,既不偷襲也不攔截,反而退了一步,讓出船頭,使聞天音穩穩的落住,才道︰「好了嗎?你武功太高,我們要一齊動手,你也別不服!」

「哼!從來就沒想過你能跟我單挑!」聞天音緩緩拔出劍,仿佛有一絲感慨,嘆了口氣,道︰「來吧!讓我見識見識華山‘天華劍陣’這幾年有沒有什麼進步!」

「布陣!」隨著余不勝一聲令下,另外四個人扔下了手中的槳,紛紛拔出了寶劍,緊接著,聞天音和余不勝身上同時金光一閃,護體罡氣發出,聞天音緩緩拔出了腰間的寶劍,而余不勝則在拔劍的同時,退入了劍陣之中。

「嗖、嗖、嗖!」隨著幾聲劍尖掛風之聲,五柄長劍同時指向了聞天音的要害,而且明明只有余不勝一人修到了先天武道,但五個劍尖上竟然同時金光閃爍。

「這個劍陣厲害!」線鈴的第一感覺對自己道。的確,看得越多,他越發現這個所謂的「天華劍陣」,竟然能將陣中眾人的力量統合起來,用到最關鍵的地方,聞天音武功其實要這五人中功夫最高的余不勝還強出甚多,至于其他四個還沒有修到先天武道的劍士,更是難以傷他分毫,但五個人的力量合為一股,卻已經跟聞天音不相上下了,而在這種功力相當的時候,五把配合默契的寶劍在招數上的優勢便充分體現了出來,這就好聞天音在和一位功力和自己差不多,卻長著十手十腳的高手過招一般。

但是,令人怪的是,聞天音面對這種劣勢,卻毫無慌亂之色,只是不停的阻隔遮擋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劍尖,實在躲不過的,便找個不相干的地方讓它刺下去,反正以他的護體罡氣,只要不被命中要害,也打不掉多少血。而更怪的是,他的臉上,還不時的露出一絲冷笑。

見到他這種表情,本想上去幫忙的線鈴卻有收住了手,只是命人就近下錨,以便他觀看,前面玉生香的那艘船見後面的這艘停了,不一會也下了錨,不再動彈了。

就在「天華劍陣」的圈子越縮越,眼看就要令聞天音動彈不得之際,忽然一聲長嘯從他口中發出,緊接著,他忽然發動全部功力,向外逼去。「天華劍陣」的五人未料到對方突然加力,除了余不勝外,都退了一步,聞天音卻不放松,再次凝氣發劍,只上一劍揮出的劍圈更大,這一次,五個人離得遠了,功力雖仍是互通的,但卻不及上一劍集中,因此就連余不勝也退了一步。

而聞天音仍是得理不饒人,再次發劍,而且顯然這一次的劍圈前兩次都大。

看到聞天音使蠻力,天青瀾大為不解,不禁問一旁的線鈴道︰「線鈴,請問一下,他為什麼這樣發招,照他這種打法,最多只能連使五劍,而對方待他力盡之際反擊,他…他豈不就必敗無疑了嗎?」

「哦?」線鈴眉頭動了一下,想了一想,卻又笑了出來,剛要話,旁邊一個聲音已經搶先道︰「那是因為他用不了五劍就能取勝。」

這分明是玉生香的聲音,線鈴和天青瀾連忙轉頭去看,卻見玉生香不知何時已經從她自己的船上來到了兩人的身後。

「怎麼可能?我覺得這個‘天華劍陣’還不至于撐不到五招,是吧,線鈴?」雖然有點不太肯定,天青瀾仍然爭辯道。

不過,這個問題已經不用線鈴回答了,因為此時聞天音已經發到了第四劍,將對方五人連續迫退了四步,本來後退四步在正常戰斗中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問題是,這艘船雖然聞天音的那艘大些,卻也相當狹,這四步退下去,船頭船尾的四人還好,在右舷方向的那一個,卻已經被逼到了船邊,眼看再退一步,就要掉到水中。

此時余不勝也已經看出了聞天音的戰術意圖,連忙月兌離了劍陣,想去救同伴,但已經晚了,失去了劍陣中互通的功力支持,他那個同伴更加抵擋不住聞天音的進攻,向後一仰,再也保持不住重心,摔向了水中。

「接著!」余不勝倒也算是眼疾手快,一劍削下,船舷上一塊木版已經被他劈落,直飛向他那個同伴。

那人雖然還未修到「先天武道」,卻也是九十余級的好手,他見一塊木版向腳下飛來,輕輕一點,已經借力再次拔起,飛向了離他最近的線鈴這艘船。

卻余不勝,斬下了船板後,正待回頭再戰,卻見他只這一點耽誤的時間中,其余三個同伴都已經倒在了地上。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當年大俠天星打破了不能越境界挑戰這一鐵律,但一般來,以「先天武道」境界來對付一般境界的人,也不會費太多的功夫。

這時,聞天音用劍指向余不勝,冷笑了一下,道︰「如何?你還要再戰嗎?」

「當啷」雖然仍有一戰之力,余不勝卻也知道自己的功夫跟對方有一定差距,將劍拋到了甲板上,道︰「雖然我認輸了,但你這屬于取巧,我還是不服!」

「哼哼!那是由于你們的陣法這麼多年還沒有長進的原因。好吧!那你到底怎樣才算服?」聞天音上了擰勁兒,非要讓對方承認他有能力「自創一家」不可。

余不勝見聞天音受激,心中暗自高興,不過臉上仍不動聲色的指了指線鈴的船,道︰「很簡單,我們找個寬敞的地方再戰,如果你能光明正大的贏了我們,我保證今後再也不找你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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