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繁盛記 第三十七章 走鱗與雷蛇

作者 ︰ 易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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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眼睜睜的看著玉生香的船變成殘木斷片的線鈴心里不由得後悔莫迭,早知道這樣,當初自己就不慫恿玉生香和聞天音回另一條船去了,大家在一起,就算船沉了,也好有個照應。

焦慮的線鈴這時已經不顧危險,抓起了船舷邊的一團纜繩,一頭拴在纜柱上,另一頭系在了自己腰間,就想下海救人,但黑沉沉的海面,黑沉沉的天空,又是如此暴風驟雨,除了幾片碎木頭外,根本便什麼也看不見,就算他不怕死,竟也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搜索最新更新盡在.;正當線鈴感嘆著「沒想到聞天音如此高手,竟然死在這種地方」的時候,忽然,離他不遠的海面忽然波浪一滾,一聲輕嘯破海而出,只見一條青影沖天而起,手中還抓著一團白影。線鈴先是一驚,緊接著又是一喜,因為他認出了這青影正是聞天音,想來他定是在船被打碎的時候,抓住了一塊木板之類的東西,如今見到自己的船出現,便躍了出來,至于他手里抓的那團白影,不用問,沉的那條船上除了玉生香外,倒沒有別人再穿白衣服了。

不過,聞天音起跳的位置看起來雖然近,但茫茫大海上,這也是一段頗遠的距離,而且他為了獲得高度,又是幾乎垂直起跳的,因此,顯然他很難躍到船上。聞天音顯然自己也發現了這點,情急之下,他本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原則,雙臂一振,奮力將手中的玉生香向線鈴這條船擲來,隨即,他的身體一沉,又落向了水中。

一旦這次他再落如海里,由于不向上次那樣有塊殘破的船板支持,在如此風浪下,恐怕一瞬間就會被吞沒,時遲,那時快,線鈴一見他振臂,便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立刻也兩腳一蹬船舷,向聞天音附近的海面掠去。由于海面的暴風撞在了無名木的護罩上無法繼續前進,因此都被反彈了回來,所以線鈴躥出的方向是大順風,原本以他的功力根本不能躥到聞天音附近,但在風勢的幫助下,他竟然成功的做到了這點,當聞天音即將落到海面時,線鈴恰好落到了他的下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帶,向後擲去。不想回頭的風勢太大,以線鈴的功力,竟然只將聞天音擲出了兩丈多遠,便又要落入海中,好在聞天音不愧是高手,臨危不亂,一伸手,竟然自己抓住了線鈴帶下來的繩索,費力的向船的方向爬去。

見到聞天音安然月兌險線鈴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雖然以他的體力很難再游回船邊,但在水里保持不沉,還能支持一陣,而船上其他人便可以將他拉回去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驚呼從船上發出,線鈴心里一顫,連忙回頭去看,原來聞天音的功力雖線鈴高,但線鈴單就內力此時已不遜七八十級的好手,他在頂風之下只能將聞天音擲出兩丈余遠,聞天音同樣也很難將玉生香一擲十余丈,那一聲驚呼,正是船上諸人眼看著玉生香離船僅有三四丈,卻被風吹得又向回落,以致功虧一簣時所發出來的。

眼看玉生香在大風中飄飄蕩蕩向下落,雖然不快,但總會落入大海之中,而且她仿佛已經失去知覺一般,任由自己的身體下落而沒有任何反應,顯然只要掉入海中,很快便會送命。線鈴見狀大急,雖然明知趕不及,仍然一頭扎入水里,向玉生香即將落海的地方潛去。

在水面下游雖然不象海面上一般有風力阻隔,但也仍快不到哪去,當線鈴再次浮出水面時,距離玉生香落水處仍有三四丈的距離時,玉生香卻早已不知哪里去了。

線鈴嘆了口氣,剛要往回游,卻忽見丈許外白影一閃,卻不是玉生香是誰。玉生香顯然是再次落水時清醒了過來,正在奮力的劃水,而且看起來她水性還不賴,只是風浪太大,匝然清醒的她想辨清方向都很困難,更別提游到船邊去了。線鈴見狀大喜,連忙一個猛子扎向玉生香的旁邊,一把抓住了她,大聲喊道︰「別在海面上游,跟我一起下水底!」不想海面上風力太大,兩人雖然近在咫尺,但玉生香根本便沒听到線鈴的話,而且她經驗不足,一直在海面上掙扎,本已到了月兌力的邊緣,只是靠一股毅力還在硬撐著,如今猛然被人拉住,這一口氣一泄,立刻便全身軟軟的,使不出一分力氣。

線鈴見了這種情況,心中也不由叫苦,無奈之下也不想憑自己的力氣游回去了,只是游到玉生香身邊,一手勾住她的頭頸,使其浮在海上,另一手去拉腰上的繩索,準備將她也系在繩子上,等船上的同伴將兩人拉回去。他的計劃本來不錯,只是還未等他完成這項工作時,忽然覺得身邊急流涌動,線鈴下意識的一躲,一個大家伙便從他的身邊游過,激起的水流竟將兩人帶出兩丈多遠。

線鈴定楮一瞧,險些沒昏過去,同時心中暗罵「寰宇」的設計人員變態,原來這只暴風之中游過來的生物,竟然是一只三丈余長的巨型鯨鯊。這種東西是海中的霸王,而且體型如此巨大,恐怕已達到一轉的「洪荒異獸」的等級,平時在海中,恐怕縱使是二轉的好手,也很難對付得了它,更別提在這樣的暴風之中了。

原來這暴風帶本就是為了阻隔交通用的,「寰宇」公司為了怕有一些高手便是船沉了也能靠自己的功夫掙扎到救援趕到(在天星時代,這種情況並非沒有發生過),因此,在暴風帶中每隔一段距離,便設上一頭這種鯨鯊,好在這個間隔相當遙遠,落水的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會踫到,可是線鈴他們今天偏偏運氣好,在玉生香的船沉沒的時候,正好有一只鯨鯊就在附近,那些落水的水手和線鈴、聞天音等人在海中掙扎,難免不被海面上的碎木踫破點皮,便有鮮血流到海中。這種鯨鯊的嗅覺極其靈敏,又相當習慣暴風中的生活,因此雖然流出的血立刻便被大浪沖得極淡,但仍被它聞到了氣味,立刻趕了過來。

這頭鯨鯊第一下卻並非是沖著線鈴兩人來的,而是直奔了一個已死水手的尸體(這些水手都是npc,雖然水性較好,但不通武功,因此在這種海況下,反沒有會武功的玩家堅持的時間長)。不過當它咬了一口,覺得死人終歸不及鮮活的人肉味美時(喜食活人肉是「寰宇」公司設定進去的,否則,讓這麼佔資源的生物去清除尸體,就太不劃算了),便轉回了頭,做勢向線鈴兩人撲去。

在這種形勢下,線鈴的第一反應便是逃跑,但他拖著玉生香剛鑽進海里,便覺得腰間一緊,原來纜繩長度有限,已經到了盡頭。線鈴本就是決斷之人,想都沒想,便抽出了寶劍,一揮之間便將纜繩砍斷,在他想來,被淹死在水中,總葬身魚月復來得舒服,何況他對自己的水性很有自信,即使沒有繩索,只要運氣好能遇到一塊木板什麼的,他還有信心撐到風暴結束。

不想那鯨鯊卻也不願放過這到口的美食,他第一次沖刺,被線鈴斬斷纜繩躲了開來,立刻尾巴一卷,又掉過頭來,準備再次沖上來。線鈴見狀,心中暗暗叫苦,在大海之中,是沒有人能快得過鯊魚這種東西的,他雖然僥幸躲開了第一次,卻絕不代表能躲開第二次,第三次。

眼見對面的鯨鯊又要上來,情急之下線鈴順手便將手中的寶劍扔了出去,同時,心中念念有詞,一個「炎咒」已經成型,隨著線鈴右手一推(左手抓著玉生香呢,因此只能放一個),一個白色火球便直奔那鯨鯊而去。這「三昧真火」畢竟不是凡火,在這種大水之中,它竟然仍能穿水而行,同時所過之出帶出一片白氣,轉眼又被周圍的海水填充,形成了大片的氣泡,就好象現代的魚雷一般。但也便僅此而已了,雖然這「三昧真火」理論上能焚遍萬物,並不懼這凡水,但那是需要足夠大的能量支持,如此的火球,在茫茫大海中,也便只前行了一兩丈,便越來越,最終化為了一股白煙。竟沒有對那五六丈外正猛撲過來的鯨鯊造成一點影響。

壓軸保命的絕招失效,線鈴這才真正的絕望了。眼看著那鯨鯊就要沖過來,線鈴一閉眼,便要等死。

不過,也不知道是線鈴今天運氣太好還是因為剛才運氣太壞,如今老天給他找了點平衡,他月兌手擲出的寶劍被波浪一帶,竟然正好撞在了那鯨鯊的左眼上。那鯨鯊的眼楮沒少被碎木片撞過,因此也沒當回事,不想線鈴這口劍乃鑄劍大師漸進親手所鑄,雖然還算不上神器,卻也是吹毛利刃了,帶著它的水流的力量又很大,只一下,便割開了那鯨鯊的眼皮,直刺入其眼中。

這一下可不得了,那鯨鯊登時便疼痛難忍,竟在海面上翻滾了起來,其巨大的體型所帶起的波浪,竟然能抗衡暴風的力量,將線鈴兩人逆著風帶出老遠。不過,雖然暫時月兌離的危險,線鈴他們卻也離自己的船越來越遠了。

這時,線鈴在水下潛的時間過長,雖然他有泰山溫湖底所得的內力支持,常人能多挺一陣,但這時卻也到頭了,因此,他見暫時沒了危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浮出了水面,換口氣再。

他剛帶著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玉生香浮出水面,忽然玉生香背上的背包一動,一只白狐狸從里面鑽了出來,懷中還抱著線鈴的那個「獸塋卵」,顯然是剛才玉生香正在跟它研究這顆「獸塋卵」的時候,船便散了,玉生香一時心急,也沒用召回法術,便將這東西和「獸塋卵」一起塞入了背包中。

那東西身法敏捷的跳上了線鈴的頭頂(這是離水最遠的地方了),一邊透氣一邊抱怨道︰「可憋死我了,這家伙真不夠朋友,我要是死了,不但她辛苦練的‘召喚術’要消失,而且她的所有屬性也要下降,真是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連用個召回法術都不願意!」

線鈴對這東西能口吐人言早已見怪不怪,為玉生香辯解道︰「當時想必是情況緊急,他順手便將你塞進了背包,人在危機關頭,往往是想不到那麼多的。」

那東西也沒想到線鈴在如此危機的關頭,仍然有閑心跟他絆嘴,低頭看了看下面的線鈴,「吱吱」的笑道(如果這也算笑的話)︰「看不出來,你還是挺有性格的嘛,剛才你要是扔了這個家伙把鯊魚引開,還是有機會自己逃生的嘛,為什麼要把繩子砍斷,兩個人一起完蛋?」

「哦?對呀!我當時怎麼沒想到?條件反射!嘿嘿!看來人還是很感性化的動物呀!」線鈴也沒有細想那東西在背包里,怎麼能如此清楚當時的情況,隨口答道。

那東西望向遠方,那鯨鯊掀起的波浪逐漸減,顯然它已經開始從疼痛中恢復過來,又道︰「眼下形勢雖然惡劣,但有個辦法或許暫時可以管用,不過對你來卻很危險,不,應該是九死一生,不知道你要不要試試?」

「哦?還有這樣的辦法嗎?試,當然要試,不管怎樣,總被那邊的大家伙吃了強,而且如果能救了她(用嘴努了努玉生香),我就算死了也不虧本不是?」

「那就好辦!」那東西听了線鈴的話,立刻跳回背包,將那顆獸塋卵拖了出來,讓其浮在海面上(獸塋卵水輕?反正誰也沒見過,就算是吧!)然後命令線鈴道︰「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噢!」線鈴順從的將右手伸出了海面。那東西出其不意的突然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口。

「好疼!」線鈴剛想縮手,卻被那東西扯住,拉著他剛被咬破的手指,將幾滴鮮血抹在了那獸塋卵的殼上,然後用剩下的血在線鈴手心上描繪著一個怪的符號,一邊描繪,才一邊解釋道︰「這個獸塋卵是風水雙屬性的,雖然是輔助型梵獸,但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不過中級梵獸所消耗的精力,以你的級別,就算整天睡覺也抵不住,若是清醒狀態嘛——,恐怕也就能撐一刻鐘,不過一刻鐘應該也夠用了,你看到精力快降到零的時候,立刻下線,重買一個終端,還能保持記憶再上來。」

到這里,線鈴手心的符號已經畫完了,而獸塋卵殼上的那幾滴血,也已經漸漸的滲了進去(由于血液量少,所以孵化速度線鈴上一次孵化「火麟」時要慢),忽然間,獸塋卵的蛋殼裂開了一道縫隙,從縫隙中透出了青玄兩色光芒,神的是,隨著卵殼的裂開,周圍的風浪立刻便了許多。緊接著,一個尖頭的東西打破了殼,從里面向外鑽。

「快,快用手心蓋在它的頭上!」那白色的狐狸一邊喊一邊拉著線鈴的手壓住了那裂縫,在線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一聲清嘯從蛋殼里傳出,緊接著獸塋卵的殼片片碎裂,一個象壓扁了的蝌蚪似的東西浮在了線鈴眼前,它身批著鱗甲,一只眼楮長在額頭前部正中,在眼楮的後方,有一個鮮紅的符號,那正是白狐狸剛剛畫在線鈴手心的。

看著那紅色符號逐漸淡去,白狐狸對線鈴道︰「快,快跟我念!」于是,線鈴跟著它念道︰「被吾孵化的萬獸之靈,吾以精血提供者之名義與汝簽定主從契約,共損共榮!」听了線鈴的話,那梵獸獨眼中的青光閃爍了一陣,其頭上的紅色符號忽然消失不見。

「成功了!認主了!」那白狐狸雀躍道︰「快點問問它的名字!」

想到當初收服「火麟」時的情形,一句話突然自己從線鈴的嘴里蹦出︰「吾以主人的身份,征詢汝之名號!」

「走鱗!」一個聲音忽然在線鈴心中響起,緊接著,這個聲音繼續道︰「召喚吾之要求已達到,主人可隨時召喚!」緊接著,又一陣意識流流進了線鈴的腦海中,這個梵獸的能力和用法隨之清晰的映在了線鈴眼前。

看到線鈴有點發怔,那白狐狸以為他被搞傻了,連忙拉了拉線鈴的衣服,道︰「別想別的了,趕緊讓它干活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雖然如當初收服「火麟」一樣,沒有感覺到精力的額外流失,線鈴仍然听從了白狐狸的話,他的心念一動,「走鱗」的體型忽然長大了數倍,緊接著,一陣風拂過,線鈴和玉生香已經從水里浮出,飄到了它扁平的背上。

「耶!是走鱗呀!」那白狐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雖然明知道線鈴知道,仍然道︰「風、水雙屬性中級梵獸,同時具有駕御風水之能力,能在水中或掠空滑行,速度隨風勢和水勢不同而不等,有一定撞擊傷害力,但不強。嗯!眼下實在是太合用了!」

在這大風的天氣里,走鱗的速度相當快,神的是,不管逆風還是順風,只要風是同樣大,它便能達到同樣的速度,而且雖然外面風很大,但在它周圍的一定範圍里,卻根本感受不到一絲風。

很快,線鈴等人已經到了被紅光籠罩著的那條船附近,他這才發現在他們剛才安逸的空檔里,這條船卻在經受著考驗,原來那條鯨鯊從劇痛中恢復過來,一時找不到仇人,便向這條船發起了瘋狂的攻勢,無名木的屏障雖然能擋住風、水的力量,對這實體的攻擊卻無能為力,在那頭鯨鯊巨大的軀體撞擊之下,本來就已經風雨飄搖的船體,更是搖搖欲墜。一些空出手來的水手,不停的向水中放箭,無奈那鯨鯊皮糙肉厚,命又超長,幾只箭矢射到它身上,簡直跟撓癢癢差不多,好在聞天音也不是白給的,雖然剛才在海中跟風浪搏斗,使他損失了大量的體力和精力,但他仍能一手持匕首掛在船舷上,另一手揮動「劍罡」在最危機的時刻劈向那鯨鯊。

這「劍罡」的威力非同可,那鯨鯊吃過幾次虧,也學乖了,在船的兩側不停的變換,「劍罡」的威力離得遠了便會相應減,因此,聞天音也不得不在兩邊船舷上跳來跳去,時間久了,再加上剛才在水里的損耗,他也漸漸支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線鈴駕著「走鱗」趕到了,見到這種危機情況,他一揮手,一團火球便撲向了鯨鯊,那鯨鯊本來還沒將這麼點的火球當回事,不想那火球一沾到身上就不停的燃燒,好在它身處大海之中,潛到海底游上幾十個來回,倒也終于熄滅了這個的「炎咒」,只是這鯨鯊倒也是意志堅定之輩,雖然吃了虧再也不敢浮上水面,卻仍舊不停的撞擊船的水下部分。

這一下,線鈴也變得束手無策了,眼看船開始漸漸傾斜,顯然是下面有些木板被撞破,部分艙室里已經進了水,他忽然靈光一現,從自己的背包中將另一顆「雷蛇」的卵也取了出來,用左手托住,然後將右手心伸到那白狐狸跟前,道︰「左右也是這麼回事了,再給我來一顆!」

「行倒是行,不過,這樣一來,你最多還有一柱香的時間。」那白狐狸有點猶豫的道。

「沒問題,山人自有辦法,你看我現在有精力損耗過度的樣子嗎?」線鈴也不太清楚自己養梵獸不損精力的原因,但仍自信滿滿的道。

那白狐狸上下打量了一下線鈴,見他確實沒有臉色青白的跡象,方才重新在它手指上咬開了一個傷口,重新進行了一遍剛才的操作。

不曾想,這一次卻不及剛才那般順利,原來這「雷蛇」屬于攻擊型梵獸,它並不象「走鱗」那般從殼里緩緩爬出,而是直接迸殼而出,使線鈴直接將契約符號印在它頭上的企圖落了空,月兌殼而出的雷蛇,長相有點類似「風牙」不同的是,它沒有風牙頭上那對短角,同時,它體做白色,身周纏繞著一條條雷電。

「雷蛇」剛浮在空中,便嗅到了線鈴身上精血的味道,便好象貓見到魚一般,如當初「火麟」一樣,直接向線鈴身上撲去。雷蛇眼型雖(未認主的梵獸不能自由變化體型),但以它的來勢,要是真撞到線鈴身上,可也夠一受的,好在在暴風中,「走鱗」的速度竟能跟電屬性的雷蛇不相上下,才使線鈴一次次躲開了滅頂之災。但「雷蛇」在追擊的過程中,卻不斷的吸收雷電的力量,體型漸漸長大,速度也不停的加快,眼看「走鱗」就要不行了,從開始便看出形勢不對的白狐狸,恰好完成了一個法陣。有線鈴做誘餌,很容易便將「雷蛇」引進了陣中,這個法陣能束縛梵獸的活動空間,白狐狸本是想先將「雷蛇」困住,然後再想辦法收服,但雷蛇由于吸收雷電能量,體型擴大很多,而法陣中空間有限,這一下竟然歪打正著,使得「雷蛇」在里邊一動也不能動了。

一邊的線鈴也看出了門道,立刻便將右掌伸進了法陣,將掌心上的符號印在了雷蛇頭頂,雖然被電得全身發麻,右掌更是焦黑一片,但終于完成了與雷蛇的主從契約。

「這下好了!」一下子得到了兩只梵獸的線鈴,將玉生香和白狐狸先放在了船上,然後駕著「走鱗」升到了空中,向那鯨鯊出沒的地方一頭扎了下去。

線鈴自打進入「江湖」以來,還從來沒有現在這般意氣風發的感覺,原因無它,當其駕馭著「走鱗」升起在空中時,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風和水元素圍繞著自己,並為自己所用(增強主人對風水元素的控制力,是「走鱗」的附加特性之一,就如「火麟」能使主人的火法術中含有「三昧真火」一個道理),能力的突然增強,給他帶來一種舒心愉悅的感覺,同時,也使得線鈴豪氣大漲。

「沖!走鱗!」嘴里和心里同時喊道,與主人連心通意的走鱗劃過一絲美麗的弧線,一頭鑽入了大海之中。

在空中,走鱗周圍能形成一個風的屏障,使風元素不致于侵害背上的主人,在水中,它同樣有這種能力,眼下,線鈴周圍便一絲水也沒有,而且周圍水的流動方向,在他眼里也忽然清晰起來,他不但能在黑沉沉的海底感覺到那巨大的鯨鯊的位置,甚至能感到每一條魚,每一浮游生物的位置——當然,前提是,它們有使周圍的水流動的力量。

「以主人的名義命令,出來吧!雷蛇!」隨著線鈴的召喚,周身是電的巨蛇從線鈴的左掌前憑空出現,咆哮著撲向近在咫尺的鯨鯊。

純淨的水是不導電的,但海水絕不在此列,因此,那雷蛇毫無阻滯的撞在了鯨鯊龐大的身體上,縱使以鯨鯊的強悍,在這種攻擊力最強的初級梵獸的攻擊下,也禁不住巨痛的在海里翻騰,但時間不長,便由于麻痹,動作越來越,也越來越輕,最後浮在海里不動了。

不過,這鯨鯊也確實是強悍,「雷蛇」那足以令二轉好手粉身碎骨的攻擊(當然,前提是要直接命中),卻仍然不足以要了它的性命。但是,雖然雷蛇不能,線鈴卻有這個能力,駕著「走鱗」疾弛到鯨鯊身邊,線鈴也不留手,心中默念咒語,一個「烈炎咒」便月兌手而出,這一次,線鈴的火法術是近距離施用,那鯨鯊又處在麻痹的狀態下,雖然軀體龐大,卻也抵不住這無堅不摧的「三昧真火」,轉眼間便化為灰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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