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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動離開桃江竹林時候,帶出了一批樣品,各個時期的都有,最後幾支是他走前一天所制,真如他所,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各個環節都調試的差不多了,只差細節了。這次本有十幾位工匠一起過來的,跟著王動隨時處理整個測試過程中出現的問題,這下他們都開了眼。請他們來之前就好了,過來開個新的作坊,可能要兩個月,年前回,以後去留自定,這些人里有阮家的,有吳家的,也有別的行業的工匠。
在這段時間里,阮家一位叫阮勇的伙子得到了大家的好評,本來只是阮靖的一個隨從,也學過些手藝,他被這生產線震撼了一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整天跟著王動,看,問,學,王動正擔心沒人打理這些事,于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都教給了他,不知道的也大膽的給他听,然後招集工匠們一起商議。當阮勇後來能提點意見的時候,阮靖王動決定,以後生產線的事,就交給他了。
來之前,阮靖就帶了一個府里管事的過來,阮天誠,這桃江工坊將交于給他打理,阮大個過來是負責保衛的,請來的護衛都是從益陽帶過來的,當地人一全都沒用,護衛共二十人,生產線架好後,就請人砍竹子打竹籬,一個半人高,在竹籬後面的竹子上,兩人高的空中架了看守台,固定在十來根粗粗的竹子上面,有個竹編的軟梯上下。
在阮天誠的打理下,工匠護衛幫工都穩定下來了,吃住安置妥當,每天都有人去山下的村里面買些糧食,這下最開心的還是那個村子里的村民,自從得知阮家把益陽城的作坊搬到了這山林子里,他們就覺得很怪,好不容易進了城了,居然又回來了,還把作坊開到深山老林里,不過也好,阮家,可是大戶人家噢,靠著阮家,遮風擋雨。
回到益陽城的時候,王動住回了三湘客棧,阮靖當天晚上便在湘緣請王動,那有美女有花酒,對于阮靖這種半個斯文人,喝花酒還是更有情調些。阮靖怕兩人不夠熱鬧,還特別喊了米行的蔣老板(蔣文)過來作陪。
湘緣二樓有間音韻坊,綠柳姑娘是這音韻的主人,能入室听琴的人,至少得先付二十兩紋銀,這二十兩銀子什麼概念呢,縣令年奉銀45兩,當然了這上皇上定的,實際當個縣官真只拿這點錢,他連西北風都喝不起,因為他手下的幕僚的薪水也要他支付的。最少先付二十兩,若有人要和你爭一下,那就要算是標上了。事實上,湘緣的鴇子可是很精明的,已經定下了,每月綠柳姑娘只在初一和十五操琴,那時一定會有人去標的,所以,只要是初一、十五的時候,湘緣生意就會平常更好些,很多人都去搭便車,在一樓听免費的。其它的時間看姐的興致,她開心了,去了音韻坊了,那時你若正好去了湘緣,又想看著她撫琴,口袋里也有至少二十兩銀子,就可以試著問下,綠柳姑娘是否願意讓你入室听音,她不願,有很多種方法,直接開個你付不起的價錢就行了,不過也沒什麼,至少那天你還是可以免費在一樓大廳听到她的琴聲。
一位姑娘三個大男人,好象少了點,阮靖今日作東,請的兩位可都是不他財短的老板,所以找綠柳姐商量,綠柳姑娘不大願意,不願意歸不願意,畢竟王動是過路財神,阮蔣二位才是正主,綠柳姐這點還是很清楚的,當然了,鴇子更明白。
紅袖年齡大過綠柳,擅長吹簫,自從綠柳姑娘佔了音韻坊後,她只有到城郭遠足時才會吹簫,還有一位姑娘叫黃鶯,琵琶彈的不錯,平時綠柳不在的時候,因為紅袖不吹簫了,她最受歡迎。
酒過五巡,不是三巡。王動提議︰「每次猜枚行令也膩了,今日玩點新鮮的。」
「來听听。」接著話的居然是綠柳。
王動拿著筷子,敲打著酒杯,「棒子棒子雞,棒子棒子老虎,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棒子蟲子,老虎吃雞,雞啄蟲,蟲蛀棒子,棒打老虎,自王某開始,從左手邊轉過,一一對局,贏了,那輸的就喝一杯,輸了自罰一杯,接著斗,直到贏了後轉去下一位。」
「有趣,不曾玩過。」
王動左邊是綠柳姐,她今天主陪王動。試了兩把之後,正式開始。
「棒子棒子雞」「棒子棒子老虎」「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棒子雞」
「棒子棒子雞」「棒子棒子老虎」「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棒子蟲」「棒子棒子」
王動算是老手,綠柳新學,兩人重了三次後,綠柳還想著喊出個蟲去叫棒子,卻不想王動已經猜到,叫出雞把她這只蟲給吃了。
接下來是阮靖,阮靖,雖然已經听綠柳熱身過了,只兩個回合便被他這只老虎便被打倒,再下來是紅袖,紅袖姑娘倒是抓了王動兩把,原因也是好笑,她喊出的不是蟲子,而只是一個字,蟲,老虎到她嘴里也是一個字,虎,弄的王動不大習慣。
再下來是蔣文,蔣老板也是很配合,一合便倒,開口便是棒子,馬上就被蟲蛀了。
最後一個丫頭,倒是頑強,和王動頂了七八個回合,最後敗了下了。
王動一圈下來,只是在紅袖那喝了兩杯,最後苦笑,「想喝點都不讓呀,來來來,自罰一杯。」
「公子,綠柳陪你一杯。」呵呵,有戲。
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個個過關斬將,最耍寶的是蔣文,第一把,就被黃鶯抓了個雞吃蟲,然後端著杯就叫,「來吃呀,來吃呀,某家真有條大蟲呢」。
這話一出大家都大笑了起來,綠柳是紅著臉笑的,然後端灑掩飾了一下,紅袖捂著嘴笑罵,「寶氣」,黃鶯剛故意的大叫「哪里撤,在哪里撤,看不到噢!」。
接下來蔣文又做老虎被打,「憑什麼我做老虎你便要使棒子呢」,「娘皮也會使棒子,要不得」。
等到他喊雞被吃,又叫「**也被欺辱呀。」「什麼不好,一個大男人要去**」,這下可是把幾個人笑的前仰後合,綠柳姑娘更是一口酒噴了出來,轉頭不及,噴得王動半身。這下綠柳姑娘倒是不好意思了,大叫得罪得罪,忙拿著手巾幫王動擦,王動倒是連聲,沒什麼。結果綠柳姑娘刻意拉著王動去換件干淨的衣服,原來這湘緣的服務還真到位,早就防著有公子爺在這吐酒髒了身子,總有幾身干淨的衣服備著。
綠柳拉著王動一走,這席基本上就散了,阮老板回了,蔣老板倒是沒回,他點了黃鶯陪他,鴇子愛鈔,大叫,鶯兒還沒開苞,養了多年,只等哪天要弄個品花大會……蔣都沒等她完,模出一疊寶鈔砸在了她臉上,雖明朝寶鈔印的多了些,貶值的厲害,但畢竟是一疊呀,少也有千八百兩。
注︰元朝貨幣是金本位制,紙鈔幣值穩定,明初濫印,紙鈔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