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餐會搞的非常的成功,主要還是因為趙大娘的參與,當然來的不只她一人,還有她手下的那些個姑娘們,賣藝不賣身獻歌獻舞,賣藝又賣身的獻完歌舞還要過來喝上幾個交杯酒,沒藝賣只賣身的,這會兼職陪酒外主營自產豆腐。
這次的活動擴大化了,滿剌加的國王及大臣們也被請來參加,開始的娛興是候顯安排的,吃喝主要是王動負責,所有的費用也是王動出。當然不會白出,這些天,滿剌加國已經有改用銅錢的趨勢了,他們積攢庫存的錫塊被王動運走了不少,僅充當貨幣這一用途來看,已經有不支現象。其實候顯也沒安排什麼,只是讓趙大娘弄了個絲竹樂隊在一邊演奏,然後一幫姑娘上去跳了幾支舞。滿剌加那幫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呀,這麼多美如天仙的姑娘,當然長的本來不差,不過妝畫的好象也濃了點,沒辦法晚宴嘛,光線不大好,一定要濃妝。美食不必多說,這幫人吃到嘴里才知道,平時熟知的魚呀肉呀還能煮出這種味道出來,大半輩子白吃了。還有讓也們震驚的就是他們喝到了冰鎮的椰子水,東南亞國家處在熱帶,真幫人哪里喝過什麼冰水,大呼小叫。王動過來別的沒怎麼帶,硝石帶了不少,別人不清楚這是用來制冰的,反正,大家都知道,王動船上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冰。不過真正的好戲不在于此,國王王後與鄭和退場之後,滿剌加的大臣們這下開了眼了,且不說中國人喜歡玩的各色酒令劃拳猜枚斗句,他們只有旁觀的份,這才叫文化,天朝上國的文化。然後就是看到王動一擲千金的豪氣,真是花了千金,只為了親了趙大娘手一下。王動這樣做是有目的的,雖說趙大娘是王動手底下的,也算是鄭和認可的,但這五個月來,動她念頭的人也不少,在海上行船時還好說些,上了岸後,時不時的有人送金贈銀,意圖非常明顯,所以趙大娘只要上岸,盡可能的與王動夫人混在一起,以王動作個擋箭牌,千金只親了下手,其他人想動腦筋的話,先掂量掂量你的荷包吧。
晚上的夜宴分成了兩派別,那些正副使、醫官及王動所謂的文化人,還在那與歌姬們玩些酒令之類,而武將那邊早就上演十八模了。可不能小看了那些正副使太監們,王動開始以為拉著他們一起玩會比較過分,後來才知,這幫人個個都是有老婆,還在京城里開府建衙的,平時因為應酬,風花雪月的見的也不少,這會他們的表現,倒應了後世有人講給王動听的一個笑話,太監娶妻如同打麻將,多看多模多吃不放炮。醫官大多出自書香門弟,但這會也是盡顯**書生本色,個個爭先不讓,與姑娘們最先勾肩搭背的就是他們。王動由趙大娘和春蘭陪著,相對老實,畢竟今天晚上他是主人,他要能鎮住場子。
是夜宿醉,趙大娘手下的姑娘們賺足了金銀珠寶,第二日更有很多番臣托人傳話,想從趙大娘手上把昨晚看上的姑娘買了去,趙大娘听王動指示,尊重姑娘們的意思,若本人願意則可,切切不可只貪銀兩。王動能作趙大娘大半個主,他說東趙大娘不會說西。不過有個人卻是不能不考慮一下,巴耶利馬的兒子不知怎麼的看上了一位姑娘,昨日求歡不成,一問才知,那姑娘只賣藝不賣身,小伙子跟著國王也是去過中國的,欽慕中國文化,在這點與他老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趙大娘開始沒在意推了一次。後來不知怎麼的這個小伙子知道王動和趙大娘有點關系,居然找王動幫忙,弄的王動沒辦法,只能過問一下,這一過問發現里面有點搞頭。
所謂過問其實也就是找人打听了一下這個名叫淡賓泰小伙子的情況,此人居然是國王近侍的頭目,在滿剌加國年青人一輩中也算是個人才。王動把這事告訴了鄭和,鄭和大人哪里理會這種小事,只是吩咐了一下,賜他就算了,王動建議鄭和認那個姑娘為義女,然後風風光光的嫁過去,這話說的鄭和不由的考慮了起來。滿剌加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下西洋必經之地,如果鄭和這樣做,那這個地方一定死死的抓在自己手上了。本來鄭和還在猶豫要不要在滿剌加建城,因為這里實在太落後了,一旦建個城堡,這個城堡的氣勢一定會超過國王住的大木屋,那就意思味著要造兩個城,一個送國王,真要造了兩個城了,國王本人及其大臣們又會怎麼想。拜里迷蘇這個國王也就是去了趟京城,從此人言行來看,對大明朝倒是十分忠誠,鄭和本不想在他國內制造什麼內部矛盾。
鄭和與王動這會考慮的問題是,如果賜婚了,那會對這個小國家內部,以及周邊國家的形勢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婚事變成了國事,家事變成了公事,王景弘候顯等也被喊過來听意見。候顯倒是恭喜鄭和大人多一才貌俱佳的女兒,弄的言談間嚴肅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種事對大明朝有百利而無一害,管他國內情況如何,此後這個淡賓泰不是權臣就是會自立為王,大家都能看的到。
既然大家都有這個意思,鄭和也只能犧牲一下了。
那個叫翠煙的姑娘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麼多故事發生,前日趙媽媽已經和她打過趣了,問她要不要做王候家的誥命夫人,問清了原委,弄的她一臉的臊,誰願意嫁給一個番子呀,那個年青的番子她也是見過的,人長的黑了些,模樣倒不嚇人。沒想到才幾日,變天了,趙媽媽過來恭喜她了,喜從何來,鄭和大人要收她為義女。這是從何說起,鄭和大人長什麼樣,她才見過三回,話都不曾說過一句,好象鄭和大人也沒怎麼正眼看過她,怎麼突然有這等喜事。隨後臉色大變,她馬上就想到了那個番子,那個番子打听到她住紅船上後,天天都來,翠煙自然是不會給他什麼臉面,他倒也懂規矩,每次來都不空手,不捉只鳥就是帶很多瓜果上來,弄的翠煙成了船上的紅人,個個都知。
鐵板釘釘了,她們在大人們的眼里只是個棋子,沒什麼命運可言的。趙大娘能做的也就是把了婚嫁這事安排的風光一點,王動看著姑娘心里也是有愧,既然成了鄭和的義女,那與王動說起來也算是個親戚,王動夫人綠柳把翠煙接到了自己住的船上。在這點上,劉秀珠對王動很有意見,劉秀珠還是頗有些江湖平等的觀念,認為王動不應該亂點鴛鴦譜,糟蹋了一個姑娘,不管翠煙是什麼樣的身份,嫁給了個番子,那就是件不幸的事情。綠柳倒不這麼看,至少這個姑娘月兌了賤籍,再說了,那個番子也是個有地位的人,她已經打听過了,小伙子真的還不有正妻,鄭和的義女嫁過去,正經八百做個夫人跑不了了,而且這事鄭和回去還要上報,一上報說不定還真的能弄個誥命夫人之的封賞。
翠煙在綠柳的房里哭了不止一次兩次,哭也沒有用,這邊已經差人到龍城找了裁縫過來,量體裁衣,整個婚嫁之事,作手開始準備了。
趙大娘差人去問當地婚嫁有什麼習俗,結果一問,大家又傻了眼了。此地婚禮前,男方要先到女的家里搞儀式,然後再回,三日後再把老婆迎回家。王動的意思,既然要嫁了,也就尊重一下當地的習俗,多多少少做個樣子,平等相待。于是王動的船上給翠煙特別留出了一個艙房,還從趙大娘那調了兩個小女孩子過來服侍。
成親那日,王動的船披紅,裝飾一新,看著滿喜氣,這種事廖管家熟門熟路了,只是感嘆,在這蠻荒之地,備不出什麼象樣的東西,所以弄的不好,還請翠姑娘多多體諒。翠煙是不知道綠柳也是紅樓出身,廖管家待翠煙一點都沒有小看的意思,弄的她對王動一幫人非常感激,想想也是不錯了,出自樂籍能有如此風光也說的過去了。
淡賓泰到了王動的船上算是被雷倒了,漢人家這麼豪奢。雖然他有心里準備,他是去過南京城的,不過那會住的是鴻臚寺的驛館,也就是國賓館,但這會不一樣,這會是船上,總以為船上會比陸地上的大屋差很多,上了船才知道,有錢人家的馬桶真的是香的,美侖美奐呀。
還好船上花生紅棗之類的還是有,這個棗生桂子還能湊的齊,淡賓泰這會成了個木偶,不過那表情就知道是樂開了花。漢人家的姑娘都被他娶到了,還是鄭和大人的義女。
三日之後,淡尼泰的手下打銅鼓銅鑼,吹椰殼筒,打竹筒鼓,並燃放火銃,一支長長的迎親隊伍過來了,前後短刀團牌圍繞,不象是娶親倒象是打仗。按著當地的要求,翠煙要披頭散發,還要光個身子,只是重點部位圍系絲巾,脖子上已經掛上了金珠聯絡之飾,這是男方送的,nnd,也沒什麼手工可談,就是重,金珠糙了點但份量真的不輕,手腕帶金銀聲裝之鑼,這個倒是大明朝的貨。王動的坐船是個大船,迎親的船小,象裝飾的很美,這讓王動看了很爽,因為這船是個彩船,上面最多的就是紅花綠草,看來結婚用鮮花還真是老外先玩的,你看這蠻荒之地都知道把這船扎的象個花團似的,怎麼看怎麼喜慶。
綠柳趙大娘算是女儐一方的,看到這個場景還真是落了幾滴眼淚,送至夫家之後,大擺喜宴,一連三天。淡賓泰的這個婚禮在當地極為轟動,以至于多年之後仍有人提起,一是參加婚禮的賓客的規格高了些,鄭和國王都到場,二是擺出來的嫁妝豐厚,連國王看了都有點動心,不過這些是那些大人們的感覺,普通到番民看到的是另一個景象。
一是婚禮里面出現了大量天仙般的漢人美女,翠煙的姐妹們輪流去了,二是晚上放了煙花,這個東西,太有殺傷力了,佔城放過,舊港大城都沒放過,但在滿剌加放了,這讓國王又驚又喜,第三就是冰塊,王動船上制出大量冰塊,把棚子里主席位的溫度拉到二十度左右,負責幫忙和添酒送菜的很多番民不敢上前,以為施了魔法。
婚禮結束後第一天,巴耶利馬這個老臣子就帶著兒子兒媳去給國王請安,國王面有慍色,一家人惶惶不已,這次王動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的狠了點,滿剌加有點承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