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福誤我!邱福誤我!!」朱棣拍案而起。
八月,八百里加急,急報京師。討元主帥邱福主誤判,李遠王聰苦諫不听,孤軍深入,前軍與韃靼戰于臚胊河畔,首戰主帥身亡,主將火真、王聰先戰而死,李遠、王忠後軍再戰,斬敵六千余人;後李遠王忠結營待援,與數倍之敵激戰兩日,彈盡糧絕而潰;韃靼騎軍敗明軍後續主力于小黃河(錫拉木林河),王忠戰死,李遠重傷,十萬人出征僅兩萬得還。
朱棣很生氣,後果真的很嚴重,不過,他還算冷靜,等大同衛的軍報到了之後,朱棣這下忍不住了。
淇國公邱福除爵,徒其家實海南;靖安候王忠除爵;同安候火真除爵,念其舊勛,子襲千戶。武城候王聰追封漳國公,謚武毅;安平候李遠,封渭國公,晉中軍都督府左都督,祿二千二百石。同時宣布,來年春天,永樂帝將御駕親征。
明年皇上要親征,這可是大事,一下子,內閣和六部都忙了起來,先要把人財物安排好。好在鄭和弄回來不少錢,軍工企業這下又要加班了。
得到這個消息王動倒是心里大喜,李遠終于還是听了皇上的話,還是听了他的話,多多少少活了條命回來,這是最重要的,而且這次加封國公,上位了,終于邁入了永樂軍事重臣的行列。他是王動地好友。有他在,軍隊系統就會點發言權。
駙馬袁容居然認識茶陵衛指揮使的莊天龍。這下總會可以用下這些資源了,王動早就在想辦法把莊天龍弄到廣西、廣東、福建、遼東或是交趾之類地地方去,這樣他施展起拳腳就方便多了。
最近這段日子王動的表現讓解縉不解的是,象王動這樣的一個有文化的商人,成天與一幫武將混在一起,卻不大和朝庭里的大臣們來住,奇怪!
而朝中的那幫文臣知道王動都是因為他的書,以及他會賺錢,對王動頗有意見,但又不大敢發表。王動在他們眼中也是個極有墨水的人,有多少,大家都不大清楚,但也沒幾個有那個膽子去試王動的深淺。
而武將們就不一樣了,知道王動會制槍炮,會制千里眼這種好東西,還有就是王動酒量大,且跟著王動一定是好吃好喝。
通過袁容、周鼎等人,王動終于進入到了永樂地武將體系之中。頂著槍炮司的供奉的頭餃,又有瀟湘記作後盾。王動在這幫儒將或是老粗中吃的很開。因為在交趾與張輔算是認識了,張輔又去了交趾但他的兄弟們都還在,現在王動終于有機會一一去結交了,張家老二張神策衛指揮使,張家老三張錦衣衛指揮僉事,小老婆出的老四張信工部侍。
隆平侯張信,當年在北京早早的就投了燕王,這會封候。他的女兒還是帝妃,此人倒是軍中對王極為熱情的,沒別的原因,因為王動會賺錢。
襄城伯李隆,字彥平,有爵地這人算是年齡最小,才十九,他世襲了父親的爵位。王動覺得此人年齡雖然不大,卻是難得的儒雅,以後應該會是有些前途的。
紀綱終于找到機會接近王動了,終于可以近距離見識一下王動的風采了。說起來也好玩,居然是漢王請客。到場的都是他的嫡系。他好象從來也不想掩飾什麼。錦衣衛指揮使紀綱、駙馬永春候王寧,千戶靳榮。漢王府的管事枚青,王動這邊作陪地是張科。
「靜之果然厲害,候爺,靜之可是知道候爺向佛,今日可是專門治了一桌素宴,你看,這紅紅綠綠,真是不容易。」漢王哈哈大笑
「好在侯爺不忌酒,不然還真難辦了。」王動說的倒是實話。
「呵呵,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其實也是不避酒肉的,只是用的少罷了。」王寧回。
「靜之西洋走了一圈,可是滿載而歸,皇上這幾日多有贊譽。」紀綱把話轉到了下西洋上面。
「哪里哪里,還不是皇上的恩典,王爺們看的起,小子只是跑跑腿而已。」王動謙虛了一下。
「靜之,下次發財也記得帶上我們這些窮兄弟嘛,不要一人悶聲發大財。」這才是紀綱的意思。
「紀大人真是平易近人,你這聲兄弟,小子可真是承受不起呀!」王動表現的非常感動。
「哈哈哈,紀大人這話說地好,不過本王還是第一次听紀大人哭窮噢。」漢王哈哈大笑,紀綱怎麼可能是個窮人。
「王爺試試這酒,這是番國茭酒,原本沒什麼力道,瀟湘記摻了些料。」張科轉話題,雖然今天喝酒聊天的內容不大可能傳到皇上耳朵里,密探頭子就坐這呢,但還是莫談國是為上。
「听說靜之此行,還把一個番國女王弄到手了,不簡單噢,小王可是在堂上看了的,黑牡丹,黑牡丹,哈哈哈,不簡單噢。」這是男人永恆的話題。
「呵呵,無心插柳!真是無心。」王動傻笑。
「番國女人味道如何?听說番國藥婬器甚是厲害,昔年胡僧……」紀綱性趣很深。
「紀大人,要談胡僧,那應該听靜之講,人家可是剛自西番游獵而歸。」漢王打斷了紀綱的話。
「呵呵,紀大人龍精虎猛,看這身板,日御數女,放個連珠炮應該是小菜。哪里用地上那些個婬巧地東西。」王動猛捧紀綱,「倒叫侯爺笑話了。」
「哈哈哈,胡僧也有參歡喜佛地。」王寧倒是個趣人。
「暹羅男子好在男根內植珠。甚是怪異,行進間。如鳴配環;那孤爾邦有出犀牛角,用以助性最妙,滿剌加亦有神根東葛阿里,也是好料……」王動說起這些可是一大堆,根本不用想不用編地。
席散後,王動準備了不少好東西讓人送到這幾位府上,大多是草藥,駙馬那邊,王動倒是送了香料過去,他知道王寧此人擅長書畫。點支香看書作畫,是文人地一大樂事。
不料這幾位居然都有回禮,漢王不用多說,回的都是些珠寶之類的,紀綱那居然送了三個美女過來,而駙馬那邊送了些字畫。
明朝的軍隊沒有完善的醫護體系,加上古代的衛生條件,受傷能活過來不多,稍有傷殘便是退伍回家,勝利之師還好說。敗軍回去每年領到多少撫恤就不一定了。邱福的大軍出發的時候,方中帶著一個小醫療隊被王動派著跟去了,小黃河一戰方中收治了兩三千人,這些人都得到了方中的一個承諾,回家之後,干不下去了,可以來京師找他。李遠早早就得了王動的吩咐地,老兵王動全收。收回去成立鏢局護衛商隊。
吳朝干、王陳、劉三、趙民等人已經化整為零出去募兵去了,游俠、漁民、退伍老兵等。在河南、江西、湖廣、廣西等地,這些年時不時有這個教那個教的起義,為來為去都是為了有口飯吃,所以,可見當地的階級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這會派人給他們指條活路,總比造反要好吧。
「今日來了個有趣的客人。備了禮,要看夫君的那把劍。」劉秀珠笑盈盈的對王動說。
「看我那劍?呵呵,何人?」知道王動那把劍的人不多,而且只是在長沙有過展示以外,後來接受劉秀珠的提議。王動收的好好地。
「盜山莊家。也不知他們從哪得了消息,說夫君有把利器。」劉秀珠是得意王動的劍驚動了號稱天下第一鑄劍的莊家。
「不就是一把劍嘛。」王動總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
「盜山莊家多能工巧匠。夫君可使人前往結交。」劉秀珠建議。
「莊家江湖傳聞不是不容易親近嗎?」王動也曾听劉秀珠講過,「我是走不開,去嘗(常)州一趟太過顯眼,真是要去的話,還要勞煩夫人。」
「沒什麼勞煩,帶上那把劍,再借幾條小木船就行了。」劉秀珠指的是王動從師小孟那拿回來玩的船的模型。在王動地提示下,小孟已經做出了很多小船模,但能不能真正制造出來,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雖然不能肯定,但小孟與那莊家一定有點關系。」劉秀珠說的很肯定。
「呵呵,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了件事,鐵匠小丁,長沙那邊也是再三關照要多多留意,也是有些來路不明的。」王動其實對這兩個年輕人的印象是很不錯的。
劉秀珠動身去盜山,還給了莊家一個驚喜,朦朧的消息得到了確證,是有兩個弟子跟著王動下西洋了,怪不得失去了他們的音訊,早先只是懷疑,這下放心了,但又有點牽掛,畢竟那麼遠,不是想回就能回地。當然,劉秀珠是裝作不知道,只是說有些奇巧的東西,送給莊家賞玩。
其實暗地里莊家還有很多事值得高興,莊家有弟子進了瀟湘學堂,這可是王動龐大的機構中的一個部分。更重要的是,莊家自得到王動是鄭和地外甥女婿地消息之後,已經開始注意到了這個人,開始收集王動的資料了。
王動時不時地又開始往江心洲和龍江船廠跑了,不同的是,這次他過來的時候,更多的人知道他是誰,這些他倒不大在意,他更在意這里的產品。槍不用多說,兩年來,更多的新品出來了,還有待于到實踐中去檢驗。炮也越造越大,越打越遠,開花彈也試制了出來。這會王動知道已經到了瓶頸,雖然稱霸世界是沒有問題的了,但要更進一步確實很難了。沒有很好的鋼鐵,沒有蒸汽器做動力,很多東西不能批量標準化生產,單單靠風力水力根本無法達到大規模工業生產的要求。
夷洲到琉球這一帶的倭寇已經沒了影子了,鄭政的名字已經傳到日本去了。隨著商隊的到夷洲的還有船,又有六條船送了過來,鄭政按著與王動的規劃,把原來的水師步卒,全都改為炮手。好在福建夷洲一帶不缺少船夫,船一到,人馬上就武裝了上去,只是武器有點跟不上了。
不過現在,鄭政在夷洲過的很辛苦,他早期在南洋的時候,只是听說過神風之類的東西,這會他到了夷洲算是真的見識到什麼是神風了。
港灣里的船被吹的飛起重重的砸碎在岸上,早期建的作坊大多是木結構,這會全垮了,好在幾個重要的作坊已經改成磚石水泥的了,不然僅有的一點工業基礎全完了。在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王動一直讓陳貴管峻花大價錢用水泥來修房子、為什麼王動總是說要包鐵甲或是造鐵船。驚濤裂岸,海邊的岩石仿佛都要被拍碎了去。
台風造成的破壞太大了,早期夷洲只有土著,他們的木屋倒了重建也是很快,但現在的各大作坊被破壞後,要重建或是修補卻是沒那麼容易。而且台風造成的最大影響就是夷洲與福建和南洋的航路斷了,很多原材料運不過來。
還有一個讓鄭政沒想到的是,台風給他的水兵們也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特別是那些番兵,沒辦法,只能開始進行政治思想工作,讓媽祖娘娘佔領他們的頭腦,于是,夷洲各地開始興建媽祖娘娘廟。
鄭政在等,等這次台風一過,他們的船隊會到朝鮮海域去看看,琉球國那邊的鹽場已經開始建了,朝鮮那的通路越來越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