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剌加的軍隊已經全都派到北邊的國境了,這下北部的酋長們不能騎牆了,只能跟著國王一起與暹羅對著干了.好在北線無戰事,大家只是戰爭的弦繃的緊,國王在王城與鄭和等人一起,還是酒照喝,錢著數。
滿剌加的大溪水河畔,明朝人的唐城建的有模有樣,這里的建制還是按著佔城的模式,雖然這里國王及人民都很友好,但在王動眼里,還是不要搞的規模太大,搞大了也可能是別人的,這里應該是個大倉庫就行了,當然還要有個集貿中心,滿剌加可是很多礦產的。
錫礦山這會已經與拜里迷蘇國王談好了,完全交給龍城的商會去管理,商會保證產量,保證銷售,還幫著滿剌加印制錫錢。拜里迷蘇開始不大同意,不過後來又同意了。他也有自己的算盤,除了最大的兩個錫礦控制在他手上以外,還有幾個控制在酋長手上,還有些小礦封給了王親。他要借著龍城借著中國人的手把國內的錫礦再理一遍,他也相信,這會放給大明朝去管去弄,等時機成熟了之後,他還是有辦法收回來的,那時整個國家的錫礦就全在他的手上了。這會的錫礦可不只是一種礦物,它是錢!
鄭和等人還沒離開滿剌加,不過王動不能等了,真臘還在打仗,在那的可都是龍城的兵。他帶著一幫人回龍城,另外陳澤帶人去了錫蘭山,先去打個前站。而且此次,重中之重,便是錫蘭山,鄭和出去動武次數不多。在爪哇沒干起來。舊港已經打完了。蘇門達剌王動幫著干了,最後一次就是錫蘭山。
陳澤離開的時候,大小五條船組成船隊自龍城出發,除一條兩千料的商船以外,另四條都是戰船。王動自己的人可不能有什麼閃失,但這樣卻加重了陳澤的心事。
王動回到龍城,一天之後馬歡回來了,人瘦了一大圈,又黑又瘦,但顯得精干了,一別也有大半年了。當然隨著馬歡一起地。還有歐洲和阿拉伯地商人。
真臘的大部隊也回來了。王動一問情況,處理的不錯。龍城的兵大多是漢人,如今已經是四個營的建制了,這里各地番兵才五百多人,呂則成留下番兵,是很有戰略眼光。漢人太多地軍隊總會讓人看到大明朝影子,不是好事。
自家士兵回來之前,整船的兵器剛發去真臘,得了這些武器呂則成應該好過一些。沒兩天。應該說這些武器還沒到真臘,呂則成打了勝仗的消息又傳了過了。
王動一高興,在龍城擺開了場子,大宴賓朋。他這一折騰,可是讓阿拉伯人和歐洲人開了眼了。個個對中國心弛神往。在他們眼中,不是富貴真臘。應該是富貴中國。(稍後細表)
楊剛和李真被派著去了真臘,一個使命,別讓呂則成打的太過份,有點收獲就行,真要打,還要讓真臘高棉人自己去打,另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要去搶奪勝利果實,有礦的地方要留意,挾著勝仗的優勢去談談這些礦產資源地開發利用,打仗得了戰俘,要記得讓他們花錢來贖,沒錢地,押到夷洲搞建設。李真主動請纓去真臘,有兩個意思,與錦衣衛算是決裂了,他算是想開了,自己可是大明朝正規軍軍官,與呂則成比,戰爭的素養一點都不差,而且實戰經驗更豐富,他也想建功立業了。
王動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商人,一個大商,後世怎麼就做公務員了呢,這會自己什麼都販什麼都賣,連人國家國民都當商品在賣。
中華總商會,龍城的象征,這是個白色瓷磚的建築,在外人眼中是瓷樓是玉樓。我&看書?王動的大辦公室里面有一排的書櫃,書櫃後面是個密室。密室里面掛了一張世界地圖。
滿剌加,就是後世的馬六甲,再往北是有名的金馬倫高原,基本上滿剌加與暹羅這會也就是以這個高原為界。而王動本人已經瞄上了後世的檳城,這會只是個大島,島上有些番民,無主之地,連個酋長都沒有。暹羅也不管,滿剌加也不管。
散落在各國地幾個點,最遠一個是古里的唐城,為什麼古里的也叫唐城,因為越往西去,那邊的人對中國的印象還是唐,漢人只是中國人地說法,其實在各國,他們本身也是稱中國人為唐人。
馬歡告訴了王動,古里唐城地最新進展,應該說幾個明朝的據點,古里地進展是最快的,因為那里有太多的勞動力可以供他們使用,工地上分了三班再運作,日夜二十四小時在開工。
蔣武還在華洲,從真臘回來的士兵,有一百人被派了過去保護他的安全。事實上,華洲一點都沒受到影響,暹羅國王基本沒怎麼把鄭和的警告放在眼里,所以也就沒太理會華洲。
華洲的船廠制造了不少八櫓船賣給暹羅國,正是這些船幫著暹羅運兵,也正是這些船在真臘海邊的幾個地方上靠岸時,真臘的高棉人還真以為是中國人。雖然如此,大城西邊大營的兵也是南下了,在華洲與大城之間,又有新的兵營出現了。暹羅國的解釋是,近來總是有各地的酋長抗議,手下的臣民逃往華洲。為了防止有作奸犯科的人到華洲滋事,特別加強了護衛。
鄭和走的時候,留了二十條船在華洲,憑這些船,馬上可以把華洲的漢人撤出,一個日夜可以攻到大城。所以,好象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鄭政等人要去蘇祿國了,這才是王動所擔心的,這趟計劃要去澳大利亞,不知吳朝干和鄭政能不能發現澳洲。蘇祿國對中國人還是很友好的,後世死在中國的蘇祿國王和大臣都有。蘇祿也就是菲律賓,除了一兩個有國家意識以外,其他大多數的島嶼還都是酋長部落這種。就怕他們會太過大意而有什麼損失。關鍵的是要找出航路。這最重要。
這幾天,龍城從來沒有這麼頻繁地這麼大數量地軍隊的調動和船只往來,丘誠都累倒了。王動在龍城左思右想的時候,很多人在這段時間里都處在緊張與忙碌之中。
呂則成的兵已經越集越多了,高棉人的士氣很高。這會他已經移量詩梳風了。拉昌親王每天都會帶著高棉人學著龍城士兵地樣子,早晚兩次跑步拉練,年少氣勝,親自上陣。呂則成可不敢大意,這會可不只是五百人,可是一萬多人,雖然他已經對手下這些人了解了些。但還不能完全相信他們的戰斗力。
楊剛是個不喜歡爭斗的人。雖然他在漕幫混了很長時間,他見識過洪武皇帝在湖廣一帶的暴政,此行真臘,他不斷的安慰自己,只是去談生意,只是去會會真臘國的王公貴族。他完全相信暹羅人不是呂則成的對手,畢竟,他可是在龍城呆了很長時間地,他知道龍城士兵地本事。特別是那些番人。不是在海里長大,就是在密林里長大的,身手了得。而到了真臘之後,更讓他的緊張加劇了,越往西北越是如此。戰爭剛過留下的景象有些不堪。到了暹粒見到了真臘國王的時候。楊剛更不安了,呂則成應該是要在前線領軍搏命了。而在暹粒,真臘人不是歌舞不休,不知是在盲目的樂觀,還是感嘆浮華似夢,且行歡樂。
李真結識王動時,王動還是個掌櫃,這會已經做到這麼大了,真是讓李真感嘆,王動送他的瀟湘記的牌子他一直隨身帶著,開始當然是在京城的瀟湘記混吃,後來,當王動到了京城之後,他就知道這塊牌子地珍貴了,特別是他真的跟著王動一起下西洋,那塊牌子在李真眼里已經是金不換了。作為錦衣衛的百戶,他于情于理于法,都要跟在王動的身邊。他做的非常地好,只是個錦衣衛百戶,保持著特務頭子地本分,事事不出頭,隱忍觀察,同時也真是在保護著王動。同樣的,作為一個軍人出身地特工,看著這麼多熱鬧的事自己不能參與,心里也是憋悶的很。大明朝的百戶,還不如王動手下的護衛,劉鷹這個誰都能看出曾經是個軍人的家伙,如今可是王動手下武裝力量的首腦人物。
王動有多少部隊,別人不清楚,他李真還是有點數的,龍城的步兵已經有三千人了,水師更加恐怖,與鄭和大人的船不一樣,王動的船都是炮,對戰全用火槍。雖然數量不能跟鄭和大人的比,但一對一,還真說不清誰贏誰輸。
這次終于弄到事干了,當然他不能一人去,錦衣衛的兄弟們,安排在王動船上的全都帶著,這幫老兄弟當初願意跟著他下西洋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反正鄭和大人,姚太師也是知道暹羅和真臘的戰事的,反正以後與鄭和大人綁一起了,與王動綁一起了。現在的機會真是大顯身手的好時候。李真是與倭寇干過的,不過真的到了暹羅之後,他還是緊張了。呂則成和拉昌親王將著一萬多人的兵,他一到,馬上成了副手,凡事都與他商量,他其實也就是個百戶,雖然跟著王動在蘇門達剌與那孤爾國玩過一次,也只是兩三千人的樣子,這會將著一萬多人呀!
陳澤很快就到了錫蘭山,讓他失望的是,剛到就遭到了錫蘭山國王子的勒索,王動說了,捏捏鼻子,別作聲,認了。王動不可能告訴陳澤,這次過來會有兵事,所以陳澤過來主要還是安排好生意上的事和王動鄭和等人到訪的事項。珍珠香料這里是準備了不少,但瓷器絲綢他們也沒少要。陳澤面對著錫蘭山人莫名的囂張也是很奇怪,王動到底要他過來干什麼,此前陳澤到了錫蘭山幾次了,知道這里的情況呀,這次為什麼要打前站。看著錫蘭山人的樣子,陳澤隱隱的又好象是猜到了什麼,怪不得,靜之要這麼多兵船跟著他。這下他覺得責任更重了,于是,他在錫蘭山與當地的王公貴族走動的更多更親密了。
吳朝干在干什麼呢?與日本人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吳朝干非常愜意的時光,日本人太尊重吳朝干了。雖然他手下地那幫兄弟們並沒有怎麼去打仗。九州島上。吳朝干帶著炮兵步兵和騎兵上岸之後,只是跟著少貳家地在戰場上與大內氏對峙過幾回,就那樣,已經把日本人嚇的不輕了。
從日本回到夷洲,大部隊在休整。調養了半個多月,六十多條船從夷洲出發,帶齊了各色人手。王厲,吳朝干和鄭政,三人為首領,帶著兩千多人去蘇祿國,名義是西洋諸國的商隊。當然了。他們這會全都穿上了西洋番國的衣服。特別是鄭政手下的那幫人,大多是在西洋生活了多年地,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吳朝干緊張什麼呢?畢竟以前自由慣了,東家抬舉他,把他捧的很高,也是套上了籠頭,看著手下的這幫人,他也擔心,這麼多人跟著他下西洋。跟著他的可都是從明朝過來的軍人,能不能把他們全都帶回來。他是相信鄭政的在海上行船的本事地,這方面他不用擔心太多。離開夷洲地時候,在澎湖,吳朝干踫到了一個熟人。一個他都快要遺忘了的人。他的師兄。他師兄告訴他,師傅在海上。三年之前,師傅很生氣,不過現在好象氣有點消了。師傅是什麼樣的人,吳朝干是知道的,說不定真的要弄個什麼說法,要讓他娶了那個女的,可別在海上踫到他師傅。
鄭政的緊張是別人看不出來的,說起來也可以說是興奮,王動給他指了條去澳大利亞地路。那里是個大島,四周是海,島上會有土人,可能會有敵意,此行主要是探路。王動沒有鄭和那麼多擅長操船遠洋之人,相比而言,軍人是素質高可以信任的,所以這此大島之行就拜托給他了。
去前年坐在明朝的船上,從暹羅趕去舊港會王動的場面他還記得,然後是在日本剿倭寇,然後是參加日本的海戰,太爽太過癮了。這會,居然輪到他帶著兩千多人,六十多條船,和鄭和大人一樣,四處巡游,發現世界去了。
王厲這個小角色,還沒有體會到自己已經處在了一個重大地歷史事件之中,也沒有想到,他地名字會因為此次發現之旅而載入史冊。他頭疼的是,語言問題。他是個山西人,和一大幫南方人混在了一起語言真是個大問題。踫到了鄭政這幫人之後,越發地覺得南方人說的真是鳥語。出使朝鮮和日本,讓王厲大長面子,而這次能揚帆萬里,哈哈哈,太值得了。
王厲的緊張來自對陌生國家的惶恐,說來也是好玩,第一次與朝鮮國官員打交道時,他一點緊張都沒有,面對日本人宗氏,少貳氏等,他也是趾高氣揚,可能是天然的中國、中央之國、天國的自豪感,但踫到了鄭政手下的番人時,他的優越感居然沒了。他此時沒想通為什麼,只是在擔心,蘇祿人是什麼樣子的,還要再往南,再往南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國家,什麼樣的人。當然,王動若是在這里就會告訴他為什麼,因為番人不懂中國文化,不會象朝鮮和日本那個敬重你。你有大道理講不出,還不如吳朝干秀下武功,或是廖管家扔出幾錠銀子管用,或是趙大娘一身的絲綢出場管用。這才是你緊張的根源,說到底,就是你的心理素質不過硬。
馬歡才知道陳澤去了錫蘭山,那不太平,他們一行人剛從那離開,國王對阿拉伯人很尊重,同樣也表現出了貪婪,對于馬歡這種書生來說,他不喜歡。馬歡同樣也是才知道真臘和暹羅正在打仗,真臘他沒去過,暹羅印象很深,佛國呀。馬歡是個很虔誠的穆斯林,所以對戰爭有點抵觸,聖戰之類的除外。王動一直在安排錫蘭山之行,安排真臘國的事,計劃吳朝干等人的蘇祿之行,他回到龍城已經五天了,居然沒有時間,專門就天方國之行向王動作個匯報。馬歡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但也是有一種預感,西洋諸國可能要變天了。
哈三與郭崇禮對馬歡的天方國之行很有興趣,同樣的,他們從馬歡那里了解到了王動上次下西洋之行的故事,加上此次他們與王動同行,隱隱感覺到,王動,這會能算是自己的東家吧,到底要干什麼,真是個大商嗎?
注︰早就查到了,西洋諸國在明朝時稱中國人為唐人,但已經行文漢人,所以就不改了,而且各國真的是有唐城唐人街,所以也就多命名了一個唐城。呵呵,自己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