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一行人到了真臘的時候,得到了真臘國上至國王下至百姓幾乎是所有人的歡迎,如果說以前是看著大明朝的錢,這會真臘人是由衷的感激明朝人。
重要的戰役亞蘭一戰已經結束,真臘人大獲全勝,拉昌親王成了民族英雄,勢頭很猛,王動都感覺到了,不是好事。但又覺得有點意思,至少拉昌與呂則成和李真的關系看似不錯。
王動看到呂則成的時候,呂則成精瘦精瘦,黑的俊俏。李真掛了彩,腿還一瘸一瘸的,不過人的精氣神還在。
當王動回到跟著往古里去的時候,李真到了真臘,同樣跟著去的還有曾經也是軍人,後加入到皇家警察錦衣衛隊伍里的幾個兄弟。他們一到真臘,馬上就加入到軍事領導人的隊列里面。這些人的軍事素養大大超過真臘人,呂則成的很多東西還是跟明朝人學的。劉鷹教了他們不少,還有就是王動,王動沒別的本事,就是會講故事,一戰二戰、還有就是老毛打游擊。當然了,呂本人的成長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自學,也是出自軍人家庭,還識字,《孫子》《孫臏》沒少看。
他得益最深的還是王動講故事,王動的講故事就是提一個,戰爭就是為了打贏,打贏有很多種方式,還有就是很多種結果都能算成是贏,打來打去,就是為一個利字,一個人地利益。或是一群人的利益。王動光說不練,怎麼練,等以後有實戰各自去體會吧。老毛打贏天下,手下一幫將軍二十出頭的都有,怎麼成長起來的,就是不停的打仗,在實戰中得到訓練。
隨著李真過來的,還有大量的軍械,明朝的軍械好用呀。這會大家都有認識了。人馬聚了不少,滿打滿算,李真過來時,一萬五六千人有了,真能打的也就一萬人左右。商議之後,分作四隊,一隊李真領軍三千人,一隊呂則成領軍四千人,還有一隊交給真臘人,三千人拉昌親王指揮。還有一個後隊,五千人,這些在李真和呂則成嘴里叫打狗隊,只能打落水狗。
原來真臘地要塞亞蘭。如今駐扎著八千暹羅士兵,由一個叫羅摩仙赫的將軍指揮。此人原來是暹羅首都大城的守將,換旗動作很快。投了新國王之後。主動要求到東大營。原東大營的將軍這會已經封地做酋長去了。羅摩仙赫也是知道王要對真臘用兵。軍人,要想往上升還是要有戰功,光靠拍馬是不行的,真臘國這幾十年除了燒香拜佛建寺廟,別的什麼都不會干,打仗更不會了。暹羅精心積累和準備了多年,新國王派特別擅戰的王子將兵。一舉攻佔了真臘的王城吳哥。
這一路順風順水。只是在吳哥見識到了有血性的高棉人,羅摩仙赫有點大意了。詩梳風的失守。對他來說,是主動放棄地。王子打下吳哥後搶掠一般就回了,大家都知道這個意思。王並不要滅真臘國,搶些財寶就行了。王也有後顧之憂,大明朝的軍隊還在附近。
詩梳風發生了什麼,逃回來的士兵和退回來的士兵說地不一樣。退回來的士兵說是遇到了強大的高棉隊伍,人數眾多。逃回來地士兵說地是遇到了強大的高棉人的隊伍,人數多少,不清楚。一個是眾多,一個是不知道多少。羅摩仙赫有點奇怪,畢竟在吳哥一戰,他們見識到了火槍,零星,真讓他們感到嚇人的是床弩,這個東西的出現意味著明朝人可能在幫忙。事實上,明朝的鄭和大人那會在滿剌加,後來去了古里,回來的時候,也就是詩梳風棄守地時候,鄭和大人好象在泥渤國,此後下一站是蘇祿國。
明朝人是有詔書過來,動嘴而已,王既然開戰了,早就想到了這一層,所以,這些不是他這個做將軍地要考慮的。他地任務就是守好亞蘭要塞。亞蘭往後走,就要到暹羅了。
王子是和羅摩仙赫將軍一起听的戰報的,不過兩人從中讀出的東西卻不一樣。火槍和弓箭,這可是在吳哥都沒有看到的兵器,難道是高棉國王的親衛上了戰場了嗎,不大可能的呀。要有這氣慨,吳哥就不會丟了呀。特別是弓箭,高棉軍隊里沒有特別的弓箭兵,而且弓箭兵用的是明朝的弓箭,那就太奇怪了,不可能一下子就出現一支熟練使用明朝軍械的軍隊呀。明朝人的態度也很明確呀,指責是有,但要真動手,可能性不大呀。
事先為了表示友好,左相在國王的指派之下,親自到了暹羅的華州工地去看了看,表示,全力支持大明朝的城堡建設,氣氛不錯呀。
為了試探同樣也是真正的需要,王子派人去找了何九錫,只要明朝人願意賣,什麼樣的兵器,他都要。何九錫也是厲害,商人的敏銳,他直接到了丘誠。他算是找對人了,龍城除了丘誠以外,整個宣慰司衙門里都沒人知道龍城在大量制造軍械,整個龍城的中華總商會也只有丘誠一人知道這在造軍械。丘本人早就半賣半送投了王動了,早早就和王動綁在一起,大做生意,在龍城做小老大。
龍城這會最先進的燧發槍在造,最先進的火炮在造,造了裝備龍城的軍隊。投槍、弓箭也在造,部分出口。還干oem的活,來樣定做,結果買家發現,龍城出的軍械比自家的樣品質量還好,沒辦法,人家鋼的質量好呀。
投槍十萬、箭五十萬支,床弩這個讓暹羅人膽寒的武器不賣,其實不是不賣,而是沒有貨,他們根本沒打算做這個東西。
還能買到軍械。證明明朝人也只是道義上地支持真臘,這下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接下來的問題是,詩梳風出現的隊伍到底是哪里的,逃回來的士兵說了,不是漢人。不是漢人是哪里人,海盜嗎?一個大大的問號,就是因為這個擔心,王子退到了沙繳。沙繳有河,保險。不行的話可以走水路。當然了,這是後話,在王子眼中是退一萬步之後的算計。在他眼中,亞蘭應該沒有問題。
羅摩仙赫心情是復雜的,但底氣在,王子退走了,留下了暹羅地戰魂給他,一百頭戰象,暹羅的全部家當。在中南半島,只要這個寶貝一出。全無敵,普通的人只要看到戰象牙上的刀光,听到戰象的怒吼,加上象奴的長弓。這些對付真臘人綽綽有余。
很可憐,暹羅人好象不知道,明朝軍隊里對付戰象的人材大把。遠的洪武時期的沐王爺。人家可是真正的三排火槍輪射地專利權所有者,近期的張小公爺在安南,紙畫的老虎加上鞭炮火槍就把安南的戰象降伏了,無知是要吃大虧損地。
亞蘭這個要塞修的真好,傍水依山,四個門,一個東北向上山。一個西南向下水。還有一個東南通詩梳風,最後一個西北面沙繳。高棉人的這個要塞修地真好。與暹羅人不一樣。高棉人地城是用石頭修的,大多數建築也是用石頭,而暹羅人喜歡用木頭。要不是有暗探,要不是有人反水,暹羅人要打下這個要塞太難了。
亞蘭往沙繳是一條較寬的山路,穿過原始森林開出來的一條山路,部分路段,只有白天才有人敢走,且還要三十人以上,那可是魔怪常在的地方。如同蘇門達剌島的雨林一樣,這條山路兩邊很多路段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有經驗地獵手也不大敢一人深入,大白天里面深處有地還是伸手不見五指。
一場陣雨之後,河水漲了起來,水變的渾了。羅摩仙赫得到了報告,仿佛是一夜之間地事,下雨之前,還是太平無事,雨後,高棉人來了,要塞四周都有,大旗看到了,王旗。仙赫笑了,不是,不是的,吳哥那時也是王旗,結果只是個親王,高棉國王那有這個膽識的。
王旗升在了東南,四個門都有高棉人的旗,多少人?不知,或許有數萬人。這!!這有點嚇人了,羅摩仙赫有點吃驚,哪來這麼多人。自己到城頭一看,還真有點那麼回事,四個城頭都能看到遠處高棉人的旗幟,還真的不少,密密麻麻,又以東南門外最勝。
二話不說,開打。羅摩仙赫也沒示弱,東南城門大開,放出百頭戰象,表演似的,在城門口外,百頭戰象一字排開,折騰了老半天,沒能排的開,地面不夠大。對面一里之外,高棉人也是一字長龍,人真的不少,在林子邊上排開了,這戰場足有一里來長。號角一吹,戰象開始沖。
真臘人這邊是呂將軍親自指揮,眼看著戰象跑了起來,場面還真是壯觀,戰象邊跑邊叫,心欲裂。大旗一揮,撤。各自轉身就跑,一跑就進了林子,化整為零。戰象沖著中軍旗幟最多的地方追,呂則成領著這隊人往後退,一里來長的戰線慢慢變短,只到看到百頭戰象追著幾百人在狂奔。
暹羅人追的那叫一個有勁,眼看著戰象離自己的隊伍越來越遠,只有幾十騎的暹羅騎兵跟在戰象一起,步卒已經跟不上了。而真臘人的這幾百人顯然都是長跑好手,刀槍丟了一地,只顧著往後退,狂跑。追出去一里,真臘人往林子里躲了,暹羅人的戰象速度才剛剛提到最快,結果發現目標沒有了。
號角一吹,暹羅人聚到了一起,停了下來,過一會,又有號角起,大隊人馬後退了。四條腿跑的與兩條腿跟有隊伍踫到一起,大家一起回城。一路上撿了不少兵器,算是有點收獲。暹羅人的信心和勇氣全都撿回來了。
這大隊人馬剛進到城里,林子里的高棉人又鑽了出來,又在城門外一里半的地方排開了陣式。羅摩仙赫笑了,哪有這麼打仗的呀。在那個時代,還有下戰表約好時間列個陣開打的,哪有這種游戲的。
重頭再來,用戰象再趕一次,一邊追一邊跑,回頭又撿了些武器回。進城後水還沒喝上,又報,高棉人又從林子里出來了。
羅摩仙赫笑不出來了,高棉人變了,這種打法,不是高棉人的習慣。他本人被高棉人弄糊涂了,高棉人想干什麼。
第三次追的時候,暹羅人已經當是在游戲了,而高棉人則不然,聚在一起頂在戰象前跑的人從前兩次的兩三百人增加到了五六百人,這下子暹羅人追的更起勁了。
大路,戰象跑的開,追了兩里的時候,戰象的速度慢了,動物也有動物權呀,也經不起你們這麼折騰呀。騎軍追出的人比上次多,倒有六七十人,不為別的,就是想看看有什麼撿的不。這兩里路一跑,騎軍按理跑在戰象的前面,但按著他們的打法,騎軍還是被戰象壓著,跟在後面跑。
戰象的鼻子在抖動,耳朵扇的響,氣喘的不勻實,吼叫也讓人听出了煩躁。暹羅人還在奇怪,怎麼前面的高棉人這麼能跑,還在跑,沒往林子里鑽。就在這時,林子里的投槍飛了出來,不時的有樹干橫著從路邊飛出,不高只在三尺左右,彈射出來一端尖尖的,不是射入大象的肚子,就是把奔跑中的大象拌倒,就在這一瞬間,前面跑的高棉人鑽到林子里去了。
前面的象和馬已經把步卒拉開了距離,在這個空檔里,埋伏在兩邊林子里的高棉人插入到這個空檔,整個一個倒u型,把跟來的暹羅兵圍住,也不拼刀,投槍,一人投兩支,扔完就往林子里鑽。暹羅士兵剛反應過來,停下整軍,敵人又不見了。他們還算是命好的,最慘的是前軍,他們發現敵人不見的時候,听到了前面戰象悲慘的叫聲。
呂則成李真在亞蘭城外準備了兩天,一共廢掉了暹羅人四十多頭戰象,打死打傷暹羅人近百。小勝,自己這邊死傷三十多人,有幾個跑了扭到腳被戰象追上踩死的。
這仗打的太窩火了,羅摩仙赫很煩躁,百多頭戰象,個個掛彩,死了二十多頭,還有些重傷,從來沒有過的敗跡。好在還是有收獲,真臘人沒短兵相接,羅摩仙赫讓人把打死打傷的高棉人都帶了回來,城門口堆了十幾個尸體。傷兵俘虜供出一個讓他擔憂的消息,帶隊的是個會講暹羅話真臘話的漢人。
明朝鄭和大人那里會講真臘話暹羅話的漢人不多,這個人是誰?這個消息知道也只能當不知道,他可不敢往外傳,接下來他下令,不管城外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他的命令,不得出城。要塞里有的是糧食,不怕圍,這城高牆厚,不怕你們來打。
亞蘭每人都與沙繳有軍報往來,十幾騎的快馬在兩地之間跑,這回沙繳那邊沒得到亞蘭的消息,自己派出去的天黑了也沒回。王子不安了,亞蘭那邊可能有戰事了。
第二日,一支上千人的軍隊從沙繳出發了,其中騎軍兩百人,這支隊伍沒能到達亞蘭,只跑回來一匹戰馬。三日之後,王子帶隊,八千人馬出沙繳,往亞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