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過後不久,天氣漸漸涼了起來,不知不覺,柳自強在這所大學已經度過兩個多月,接著,寒冷的冬天就來臨了,自從上次見到雲霞,他的心里就常惦念這位女子,每當閑暇獨處的時候,這女孩的音容笑貌,便浮現在他的眼前,她那嬌媚的姿態,清麗的容貌,飄逸的長發,那雙大而迷人的眼楮,無時無刻不使他想望,他已對她充滿眷戀,並已無法忘掉她了。而這時候他也感到,由于對雲霞情有獨鐘,他已不再留戀婭娟,他的心里除了雲霞,已沒別人可替代了。
這些日子,柳自強已完全習慣校園生活,對這兒的生活節奏也已熟悉,他非常喜歡各類活動,課余時間除了散步,就是參加體育運動,球類、田徑、體操他都愛好,偶爾他也賦詩填詞,詠物抒懷。盡管生活如此豐富,他仍會在獨處之時去想雲霞,只是對這初識的女子,他尚不知她的想法,因此不敢冒昧找她。說來也巧,也就在他苦苦思慕沈雲霞時,一天下午,他卻偶然遇見了她,這次見面,使他們關系好了起來。
那天是個寒冷的日子,柳自強在教室里面做完作業,忽然想到要去借書。這段時間,每天學習專業課程,使他有種枯燥的感覺,因為很想讀點文學,于是去了校圖書館。校圖書館環境極好,是許多同學愛去的地方,那兒每日全天開放,盡管下午去的人多,但仍顯得十分靜謐。當下自強上了三樓,他借了本《詩詞概論》,然後就往大廳走去,因見此處氛圍不錯,便想坐下看一會書。
他在大廳慢慢走著,一面舉目環顧四周,忽然,就在往右不遠的地方,他卻意外地發現了雲霞,自強感到一陣驚喜,于是朝著那兒走去。那時雲霞坐在桌邊,神態安然,嫵媚沉靜,她圍了條紫色圍巾,上著玫瑰紅色的外套,正在埋頭認真讀書。自強走近,就去她的對面坐下,心兒不禁狂跳起來,他明顯地十分膽怯,有點緊張,于是只好暫不打擾。就在他注意窺瞧她時,恰好雲霞抬起頭來,他們的目光就相遇了。
「呦!」那時雲霞十分驚喜,她發現了他,臉上立刻露出微笑,她是那麼落落大方,熱情奔放,便問他道︰「是你?自強,怎麼今天你也來了?你也得閑?最近過得還不錯吧?」
見她主動向他招呼,他的膽就大了起來,他的神情變得自然,忙對她說︰「是啊,雲霞,下午正好有點時間,我來借書,看來咱倆還真有緣。」
「呵呵,」他的話音剛一出口,她就不禁笑了起來,她的臉頰有點發熱,眼里閃著愉悅的光彩。畢竟,她已對他心存愛慕,接著就問︰「那你倒是借的啥書?哪一類的?可否讓我瀏覽一下?」
「好好,」他忙回答︰「我借了本《詩詞概論》,我很需要,閑時很想研究一下。」說著他就把書給她。
「呦!」她忙把書接了過去,不禁有點忘形起來,就接著說;「你也愛讀這類書呀?你不錯嘛,竟對古詩也有研究。」
「是的,」他的唇邊蕩著微笑,又接著說︰「我很愛好詩詞藝術,頗知聲律,閑時也愛寫作一些。」他說這話,表現出了充分的自信。
「你,你懂聲律?」她一听就激動起來,忙接口道︰「那,那你寫有什麼作品?啥時可否拜讀一下?」
「行啊,」他又笑道︰「這沒說的,倘若雲霞你也愛寫,咱們正好可以交流。不過,」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沉吟會說︰「不過我可比不上你,你學中文,在這方面你是內行。」
「不不,」她忙說道︰「怎麼你要這樣想呢?我看你行,你也不必太過謙了。」說著她便翻閱那書。
正當他倆閑聊著時,他忽發現,就在右旁的一個位上,有個女孩朝這兒窺瞧,那女生有一頭短發,柔順而清秀,年齡約莫二十二三;她有一雙大大的眼楮,脈脈含情,給人十分穩重的好感。便尋思道︰「這女孩象哪兒見過,她瞧我們,看來必是打擾她了?」于是他就放低聲說︰「噢,雲霞,咱們不能在此聊了,影響人家,咱倆出去走走如何?」
她詫異地看他,驀然發現他在注意那位女生,便將目光投了過去,她一下就認了出來,便微笑道︰「你,你是說她?那位女孩我較熟悉,外語系的,她和艷梅非常要好。」
「外語系的?」他忽有點驚訝起來,便接口道︰「原來艷梅認識她呀?何艷梅她真會交往,瞧那女生,想必也是極優秀的。「他又瞧下那位女生,見她埋頭讀書,有點眼熟,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便輕聲說︰「哦,對了,咱倆出去,我想有事和你說說。」
于是她便把書還他,兩人起身,他們出了校圖書館。雲霞很開朗,始終笑著與他閑聊,兩人並肩走了一程,她便問道︰「你想和我談點什麼?你就說吧,你有啥事要對我講?」
「是是,」此刻他已十分坦然,于是便說︰「就來說說那女生吧,艷梅的朋友,其實我早見過她了。」
「你?你見過她?」她疑惑地看他,「那你知道她的名字?她叫什麼?你真對她也熟悉嗎?」
「不不,我哪知道她叫啥呀?」他立刻答︰「我只想說一個故事,她很優秀,給我感觸是太深了。」
「哦,」她象有點如釋重負,于是笑道︰「那,那你說吧,現在我就洗耳恭听,不過在你講述之前,我也不妨告訴你吧,那位女生姓向,芳名靜茹,我知道她,的確是位很優秀的。我還知她英語特好,還是我校研究生呢!」
「噢!她叫靜茹?就這名嗎?這個名字很不錯嘛!」他一听就興奮起來,接著笑道︰「怎麼,她還是個研究生呀?果然特別,難怪英語那麼了得。」
見她點頭,他就開始講述起來,「是這樣的,」他說︰「一周前的那個下午,是在周三,我在學校燈光球場看了一場英語演講,那天去了好多同學,听說是在搞啥活動,所以我也去湊興了。我選了處較高的位置坐了下來,場里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當那場演講開始以後,我見一位漂亮女生站在場里,她的身旁是個老外,他們手里拿著話筒,相互交替演講起來。他們聲音都很宏亮,兩人情致非常高昂。令我吃驚的是,那女生的英語竟如此流利,聲音更是悅耳動听,她與老外配合極好,當時的情景,的確把我吸引住了。」他對雲霞笑了一笑,接著又說︰「咳!這會我倒想起來了,那天見到的那位女生,不正就是向靜茹嗎?而她身邊那個老外,你猜如何?居然竟是她的男友。」
「哈哈,」柳自強的話音剛落,沈雲霞已笑了起來,她是笑得那麼爽朗,接著就說︰「你的故事很生動嘛!我能看出,你對靜茹很崇拜呢!不過你也全說對了,她是交了外籍男友。向靜茹她人材不錯,挺有才華,這也還是很難得的。」
「是是,」他又連忙接口說道︰「我就佩服她的才能,說句實話,我很欣賞她的出眾。哎!學校的女生,許多還是很優秀的。」
此刻她更顯得熱情,便微笑道︰「是啊!不過你也講了真話,我們這所多學科的名牌大學,的確還是人才濟濟,各系都有很拔尖的,研究生就不必說了。」
「沒錯,」他深深地看她,眼里早已溢滿溫情,他忽有種沖動的感覺,就對她說︰「你的看法完全對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最喜歡接觸的女生,還是你們中文系的,你們系里不乏人才,比如象你,也正是我最敬慕的。」
「當真?你過獎吧?」此刻她也深深看他,臉頰變得更加暈紅,柳自強的這幾句話,無疑向她表明了愛意,她溫柔地笑笑,便思量著還是穩些。隨後兩人又走了會,就在路旁林蔭下面停下步來。
他們相互對視了會,她便笑道︰「好了,自強,今天咱倆就到此吧?現在我想回去休息,倘若閑時,咱倆再約你看如何?」
「這,」他有一些依依不舍,但仍勉強點了下頭,然後笑道︰「那行,我很希望能再見你,真的,有空一定和你約會。」
說後就想和她握手,見她羞澀,于是只好又作罷了。他們就那樣相互凝視,她微笑著,約幾分鐘後,她便轉身徑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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